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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何凤娇闻言,便擦过贺东燥热的身躯,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何凤娇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向贺东,忽地笑了起来。
“你以后能不能都叫我娇娇?”
贺东愣怔了一秒,望向少女那有点模糊的身影,却说:“今晚早点睡,别熬那么晚了。”
何凤娇挑了挑眉,这么说,他知道自己最近都很晚睡了?
如是想,何凤娇心情愉悦了不少,“嗯,我知道了。”
说完,便踩着欢快的脚步慢慢离去。
就着朦胧的光影,贺东看着何凤娇那抹娇俏的身影渐行渐远,周围一片黑漆漆的,但她的身影好像一抹光不停跳跃着,好像那天上那月儿投影在水面,摇曳着明媚的姿态,让人迷醉。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红砖房的大门后,贺东才放开了紧攥着的手指,长吁了一口气。
贺东弯腰把何凤娇留下的铁质瓶子捡了起来,轻轻吹掉上面沾染的泥土,然后视如珍宝一般握在了手里。
*
一连几天,何凤娇都夜里蹲守在红砖房门口,偶尔给贺东些消暑糖水,偶尔便跟他闲聊上几句。
两人相处如同先前一样,好像并没有特别好,但也没有生疏到见面就不知道说什么。
可是那晚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贺东也没有再温柔如水地叫过她“娇娇”。
何凤娇又感到亏大了,那晚就应该让他好好吹上一番的,这男人,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
都说男人心,海底针,还真没错!
很快便到了小暑,这会儿已过了夏收时节,正要迎来秋耕插秧的农忙时段。
为了不下田插秧,何凤娇瞅着那瓜田的甜瓜和西瓜也开始熟了,于是便给何春生一连熬了好几晚的糖水,以换瓜田守夜的活儿。
相比起在田里被水蛭吸血,何凤娇觉得熬夜守瓜田也不是那么的辛苦。
早两日她看到了何彩霞在田里哗哗叫的身影,后来她娘回来说是被水蛭吸上了,所以才会那样。
何凤娇便对那水蛭更是越发惧怕,话里话外都跟何春生说要去守瓜田,免得他把之前的话给忘了。
谁让何春生是大队长,其实生产队的事儿真的很多很多。
这个年代的村民下工时间已经很晚的了,但何春生常常都会忙到晚上9点多才回家来。
有时候刚吃了饭,随便冲个澡就躺床上去睡了。
听李红梅说,好几回他爹连头发都没干,沾上枕头就睡了。
何春生喝了几晚何凤娇的糖水,最终还是松了口,说:“现在是秋耕时节,我先跟你说明了,下田里干活有十个工分,不过守瓜田只有七个。你确定还要去守瓜田?”
何凤娇哪里会在意那几个工分,她有超市空间,什么吃的都有,还没饿过肚子的。
而这几个月来,她也常常会拿些肉食出来给大伙儿加餐,虽并不是餐餐大鱼大肉,但比起别人家已经是很奢侈了。
何凤娇点头:“当然,我要守瓜田。”
何春生当然也没指望何凤娇能赚十个工分,但守瓜田得熬夜,虽说可以吃田里的瓜,但这段时间家里好像也不缺野果子,也没必要馋田里的瓜。
不过女孩子家心思难猜,何春生也没追问那么多了,便严肃道:“那过几天开始插秧的时候,你就去窝棚守瓜田吧。”
何凤娇得到了何春生的批准,差点没高兴得跳了起来。
随后何春生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之前守瓜田那几个大老爷们都回来参加秋耕,现在都有不少女同志喜欢去守那瓜田。”
何凤娇爱去守,就由她去吧。
何凤娇听到何春生的话后,才想起贺东应该也回去参加秋耕,不可能再去守瓜田了。
那不是白忙活了?
何凤娇便问:“爹,我不如今晚就去窝棚吧。”
真要秋耕才去的话,估计容易遭人闲话,虽说何凤娇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但何春生其实很尽职尽责,也公私分明,虽宠爱何凤娇,但真要是做错事的话,该骂的还是会骂。
何春生思量了片刻,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说:“好吧,你从今晚开始就去吧,那我等会多叫一个女同志陪你。”
反正后天就开始插秧了,也不差这几天,既然她想起就由她去吧。
*
当晚,李红梅早早就熬好了一壶茅根马蹄胡萝卜糖水,让何凤娇带去窝棚,虽然瓜田守夜倒不是多难的劳务,但却是夜里上工,还得熬一宿,又累又不安全。
李红梅在何凤娇出门之前三番四次,说了又说,让她注意安全,有危险就大声喊叫。
“除了守瓜田的同志,还有一些夜里巡逻的同志,反正有什么事就大叫。”
瓜田在一村和二村中间一块沙壤地,两头都住着生产队的村民,要是大声呼喊的话,还是能让两条村子的几户人听到的,安全系数还算比较高。
但偶尔也会碰上一两个偷瓜贼,何凤娇这般细皮嫩肉的,肯定不能让她跟偷瓜贼起冲突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让她喊人。
何凤娇点了点头:“知道了娘,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同志,还有唐知青呢。”
虽然何凤娇想跟跟张红玉去守瓜田,不过张红玉却想要多挣些工分,年底好分上多点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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