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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凤娇连忙上前去搀扶沈秋慈,把她慢慢扶到了贺敏身旁。
沈秋慈看着不成人样的贺敏,哭道:“我的囡囡,我的宝贝囡囡……”
贺敏看着久未见面的娘亲,一根拉紧了很久的弦瞬间崩裂,她咬了咬唇,带着抽泣声道:“娘,我……张大福他、他打我,还软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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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围观的群众便一阵窃窃私语,看着张大福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很多人都知晓当年贺东他姐贺敏嫁给张大福,着实是委身下嫁。
贺敏虽是成分不好的下放户,但人人觉得她样貌出众,知识渊博,下放那会儿还是京市的医学院的高材生,要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运动,这会儿都是京市大医院的大夫了!
当年下放的时候,公社因缺人手,贺敏还在卫生站帮过忙。
虽然成分不好,但大家对救死扶伤的大夫,他们都是打心眼底子尊重的。
撇开成分不说,贺敏当年也是十里八乡最多小伙子暗地里仰慕过的对象。
即便是下放户,小伙子们都自认为是配不起这样的姑娘。
而张大福则是竹云生产队一个二流子,整天无所事事,仗着有个当委员会主任的舅舅,整天招摇撞骗。有回跟人打架受了伤去卫生站治疗,就看上了给他疗伤的贺敏。
贺敏肯定不会喜欢张大福这个溜街子的,但耐不住张大福脸皮子厚,几番下来,人人都知晓了张大福爱慕贺敏。
在一次对贺敏一家的批评之后,贺敏她娘就是沈秋慈,被混乱当中打断了腿,没多久贺敏就答应嫁给了张大福。
不少人认为是张大福利用他舅舅的公职权力逼迫贺敏嫁给了他。
不过大家都忌讳张大福他舅舅,也不敢说三道四的。
这么几年过去,虽说偶尔能听得些贺敏在婆家受委屈的流言,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温饱还没解决,怎么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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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张大福看到了贺敏的身影,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难受,连忙跑过去,说道:“媳妇,媳妇你咋跑来了?不是说了我来接孩子回去吗?”
贺敏看见张大福跑来,连忙拉着俩孩子闪身躲到李红梅的身后,说:“你滚开,你这个禽兽!”
贺东见这情形,当即又冲了过去,又像拧小鸡那样揪着张大福的衣领,把他拖离得离贺敏远远的。
然后一脚踢在他的大腿上,怒道:“离她远点!”
周大红一看贺东又对她的儿子动手,立马上前去对贺东过一阵拳打脚踢,不过这对于贺东也就像挠痒痒似的,根本不为所动。
周大红随即又对着贺敏破口大骂:“你这个黑五类,我儿子都早已经把你给休了,明明是你偷了家里的钱,自个儿心虚把俩孩子都扔下跑了!现在居然有脸委屈上了?还说说我儿子打你,软禁你?你放屁!”
周大红回头瞅了眼张大福,问:“儿子你说是吧?这种黑五类根本就不配进咱们的门,娘早几年就说不能让这种坏分子进咱家的门,你看看现在,还有脸往咱们身上泼脏水了,呸,不要脸!”
张大福被贺东踢了一脚,此刻痛得额头发汗,但仍抬手拉了拉他娘的衣衫,说:“娘,别说了,别说了!”
李红梅一听周大红的话,就怒火冲冲指着她骂道:“周大红,说你是反/动分子还不承认是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说休了就休了吗?你把国家的婚姻法往哪放了?现在讲究的是婚姻自由,你这是哪门子的休不休!”
周大红又被盖下反/动分子的帽子,当即愣在了原地,“大福,大福!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跟这个黑五类没有任何瓜葛了?你们是不是早就打了离婚证?”
张大福欲哭无泪地横躺在地上,捂住被贺东踢得生痛的腿,并没有回答。
周大红看向了贺敏,哼道:“黑五类,你自个儿偷了钱被婆家扫地出门觉得没面子了才会说出我儿子软禁你的谎话!我就不信了,你自个儿是个小偷居然还有理告状了是吗?”
“乡村们,帮我报公安,这里有小偷!我要举报这个黑五类偷我家的钱!”
李红梅闻言,哼了一声:“贺敏别怕,报就报!”
何凤娇也是气愤得想要马上把张大福那混球给抓了,“姐姐,我们都在你身边。”
只听贺敏点了点头:“好,那就报公安。”
话落,张大福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疼不疼的,连忙拉着周大红的腿,哭喊道:“娘,报不得啊!不能报!”
周大红听着自家儿子的哀求声,内心一下子慌了。
只见,张大福又转向贺敏,哭道:“媳妇,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不该绑着你,都是我的错,我求你了,别报公安好不好?”
只见贺敏直视着张大福,说:“张大福,家里的钱是你拿的,你在外头欠了一大笔赌债,你却跟你娘说是我拿去拜师用掉了。你怕事情败露就软禁我,还想要把我卖到隔壁镇嫁给陈老头,你禽兽不如!”
“以前我看在你是孩子父亲的份上,对你一忍再忍,这一次,我不会再妥协了!”
张大福闻言,脸色一变,这时候哪里还想那么多,直接拔腿就想跑。
不过却被何国平、何国强和贺东同时给钳制住,骂道:“杀千刀的混蛋,竟然还想跑!”
周大红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上前去想要拉开那些钳制住自家儿子的人,哭道:“你个黑五类撒谎,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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