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嗓音清脆又灵动，像清晨的百灵鸟，“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
    第21章 像个小姑娘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王琼终于看到叶殊脸上有了这两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叶殊看了王琼一眼，“前面路口往回走，回燕楼。”
    对面的小家伙一听瞬间高兴的在床上蹦了起来，“我要等妈妈回来再睡觉。”
    “不可以，”叶殊看了眼时间，故作严厉，“已经十点多了，妈妈到家得十一点，小孩子不可以太晚睡觉。”
    “不要嘛，”诺诺鼓着小嘴可怜巴巴，“人家都两个月没有见到妈妈了。”生怕叶殊再说出让她睡觉的话来，诺诺聪明的转移了话题，“我刚刚看电视了哦，妈妈今天好漂亮，跟个小姑娘一样。”
    小家伙的心思叶殊哪里不知道，只不过偶尔晚睡一次也不用上纲上线，也就没戳破，随着她的话去逗她，“妈妈以前不像个小姑娘吗？”说完给了诺诺一个‘想好再说’的眼神。
    诺诺很是纠结的挠了挠自己的眉心，想了好一阵才认真的开口，“妈妈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但是妈妈以前像妈妈，今天像小姑娘。”
    王琼忍不住笑出声来，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的眼睛才是最毒的。
    诺诺听到笑声，立马对着手机屏幕招了招手，“琼琼姨你要好好开车哦。”
    “妈妈还在车上呢。”诺诺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太小，王琼没听到，叶殊却笑了。
    王琼听着诺诺的话惊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开车？”
    诺诺得意的挑了挑自己的小眉毛，“我刚刚听到琼琼姨的笑声了，”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王琼在车上，“琼琼姨最爱诺诺了，以前我跟妈妈聊天，琼琼姨都会过来看看我这个小可爱的，可是刚刚没有哦，那琼琼姨只能在开车了。”
    王琼忍不住念叨了一句人小鬼大，趁着前方红灯，回过头朝着叶殊比了个大拇指，“古灵精怪，打小就这么聪明。”
    被夸奖了的小家伙丝毫不懂谦虚为何物，大言不惭的嗯了一声，语气是难得的一本正经，“因为我是妈妈的女儿。”
    骄傲的小模样让叶殊心情好了太多，听着诺诺旁边有声音，便问了一句，“曾外婆睡觉了吗？”外婆的作息一向规律，晚上睡的早。
    诺诺点了点头，“曾外婆已经打呼呼了，”说着还神秘兮兮的左右瞧了两眼，也不知道在背着谁，“今天晚上沈爷爷来找曾外婆了，他们偷偷摸摸的躲在房间里说话。我趴在门口听了下，刚听到他们说诺诺，就被奶奶发现抱走了。”
    叶殊听着诺诺的描述哭笑不得，“刚学会一个成语就到处乱用。”
    诺诺口中的沈爷爷是C大历史系的教授沈勒，也是杨导的老朋友。杨导拍摄的所有古装剧，都请了沈勒做历史顾问，其中自然包括了《方殊传》。叶殊大学本科是数学，后来又双修了历史学位，沈教授就是她的老师。当年杨导去C大找沈勒，叶殊就是在那时抱着一摞资料推开沈教授办公室的门，然后被杨导一眼相中，一脚踏进了娱乐圈。
    叶殊外婆是C大的老教授，沈教授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外婆的学生，也是叶殊母亲的师哥。沈教授学生时期就经常在外婆家吃饭，这么多年过去，关系一直不错。
    车子缓缓的驶进了燕楼。
    燕楼是海淀区有名的老小区，住的多是C大以及附近几所高校的退休老教授，小区里的文化氛围极浓。而这种氛围，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北京已经越来越少捕捉到了。
    车子停在了楼下，王琼看叶殊开门下车，便提醒了一句，“后天下午五点在阡陌广场的五楼影视城举办《野蔷薇》的首映礼，届时我让司机开车接你去公司做造型，然后和剧组其他人一起去影城。”
    看叶殊点头，王琼放松的笑了笑，“明天没什么事，你好好休息下，代我向外婆和诺诺问好。”
    叶殊应了一声下了车。
    燕楼所有楼层都只有六层，没有电梯。叶殊走到最顶层的602，刚准备拿钥匙开门，就见房门从里面推开，接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家伙娇笑着朝她扑了过来。
    叶殊弯腰将她抱在怀里，进屋带上了门。
    方姨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看着赖在叶殊怀里的诺诺无奈的说：“刚刚她突然从屋里往外跑，说是听到妈妈的脚步声了，我还不信，结果真让她说中了。”方姨伸手戳了戳诺诺白净的小脸蛋，“你妈妈说小蝙蝠的耳朵最灵了，我看啊，你就是小蝙蝠。”
    “才不是呢，”诺诺皱着小鼻子哼唧一声，“妈妈说我是属小羊的哦。”
    叶殊一边听着祖孙俩童趣十足的对话，一边换了鞋往外婆的房间走去。小心的推开门，看到外面朦胧的月光照在外婆慈祥又宁和的脸上，叶殊痴痴的看了一会，才悄悄的退了出来。
    诺诺也乖，看妈妈不说话，也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打扰曾外婆休息。
    轻轻阖上门，叶殊回过头来感激的看着方姨，“我两个月没回来，外婆和诺诺，都辛苦方姨了。”
    “哪里话，”方姨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看向诺诺的眼中满是宠溺，“自己家的老人和孩子，说什么辛苦不辛苦。”
    方姨是四年前来到她们家的。
    那年六月，邻里都说玉渊潭的荷花开的好极了，从C大退休赋闲在家的外婆忍不住也溜达着过去看。玉渊潭附近有一处断桥，外婆就是在断桥底下发现了衣衫褴褛已经饿晕过去的方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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