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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的了?
小贩木着脸卖出了最后一盏花灯,提前收摊回家,媳妇见到他回来惊喜的面容让这小贩心中一动,他干咳一声,伸手邀请了自家的娘子一同去凑一凑这汴京元宵的热闹。
“听闻今年出了一出小戏……极其的甜蜜,咳咳,买花灯的看客们都说好看,娘子不妨与我共去?”
作为群众们主要攻讦的对象,夏安然目前并不知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对他充满了意见,他在最初打上几个喷嚏以后,又反反复复回想自己的马甲捂得牢牢的将此事置之不理。
更何况他自认其中的锅只能背一个把手,其余的一般给赵祯一半给柳三变,他写的可是开放性解决,开放性,是这两人把结局鼓捣成这种闭塞型号结局的。
就连夏安然在看到最后的排演结果时候都惊呆了。
在躲到庄子上的第三日,他便如之前说好了的一般“巧遇”了八王府的诸多女眷。
起因自不必提,结局便是两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一个团圆饭。
当然,真正欢喜的人可能只有狄娘娘,旁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几分不自在,不自在的原因并不在于夏安然,而是在于白锦羲。
白锦羲本身所任职的皇城司也有纠察百官职权,而相比于台谏,他们要更加的神出鬼没一些。
虽不至于像明朝的锦衣卫那样到处爬房顶,让人恐惧到讨厌的程度,但是白锦羲所执掌下的皇城司这一支也的确不讨人喜欢就是了。
而且和这人在同一张桌子上面吃饭,总觉得言谈之间无意几句就会露出端倪。
弟弟怎的就和他在一块?
此二人若是长于一处,岂不是丝毫私密也无?
或许这也是弟弟的生存之道吧,毕竟弟弟跟帝王长得这样得相像,加之身世坎坷,若说帝王丝毫无芥蒂,也是不太可能的。
在私底下,赵大哥同赵二哥这样说道。
赵大哥沉稳,赵二哥稍稍欢脱一些,但二人想到这一连串的混乱剧情,以及这小半年以来,自己又是多少次辗转反侧,只觉被亲爹亲妈坑得够惨。
赵大哥叹道“为兄身子不好,日后还要阿弟你多照顾他,”
这不吉利的话立刻被二哥给拦住“大哥,你这些日子吃了南边来的药身子已经强健了不少,弟瞧着你气色极佳。王娘前些日子不是刚刚说要从南边为你延请名医吗?兄长的病,说不定就能被彻底治好,如今还是莫要说这些丧气话。”
赵大哥并不在多语,仅是微微一笑,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出生便体弱,幼时又在父王被先帝警惕之时,当时父王低调,堪称步履维艰,连带着家宅中人均是如此,于皇城内便像是隐形人一般。
既然低调,他们得到的资源自然便不是最佳。
而且赵氏宗族体弱者众,他也不算出奇。加上他们为太祖皇帝一脉,当时便有说法即是太祖太宗两位皇帝杀戮过重,因果报应便殃及赵氏子弟,故而那几年出生的均为体弱者这种说法。
先帝内心地很是不悦,帝王既然不悦,那他们这些身子骨差的宗室,当然也要识相地摆出态度来。
几乎一夜之间,病怏怏的宗室子个个都活蹦乱跳,在外头装也要装也要装出强壮模样,况且赵大哥又是长子。
作为兄长,在很多时间,他都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后来先帝将三弟过继去了,赵家众人更是战战兢兢,家中气氛紧张至极,当年赵大哥已经懂了事,虽不知家中为何如此紧张,只以为这是父亲谨慎的表现,但现在想来,确实过去丝丝缕缕均有痕迹在。
往日他总见王娘面上郁郁,尤其是三弟的生辰之日。直到后来他才知晓王娘背负了多少。
作为大哥,他亦是天生要为弟弟们背负更多,尽管瘦弱,他也当以自己的身体为弟弟们筑起防风挡雨的一道墙。
有些话他不能说,但却可以进一步的准备起来。三弟与他们在此之前从未相见,虽常说血浓于水,到底难免生疏。
弟弟将这白锦羲留在身边绝非二弟所想得这般简单,况且若当今要顾忌三弟,也不至于将之明晃晃得将人排到阿弟身边,比起“无情总是帝王家”,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三弟自己的选择。
与其母不同,赵大哥身为长子,接受的教育和视野均与常人不同。
他的母亲简单得想三弟如今因身世不好择妻,而他想的却是:三弟长得和帝王如此相像,若三弟的孩儿亦是同小皇子长得想象,乃至于一模一样,又要如何。
他之前便也有担心,但如今看来,三弟已经做出了抉择。
极其聪明的选择。
心中虽知这是最佳的解决方案,但是身为兄长,却依然感觉到了一阵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持续到了第二日,他和弟弟奉母命带了些家中的果菜上门拜访为止。
他们并未提前下拜帖,但是本身在庄子上度假,大家也没有这般讲究。这庄子本是狄娘娘所有,故而其中管事自然也认得这两位旧主子。他先开了门,正当他准备按着规矩请二位暂缓,自己先行去禀报家中主人之时,便见一道旋风从面前刮过,见门敞开就想要从里头蹿过去,赵二哥忙拉着大哥往边上一闪。一连串的狗吠之后,夏安然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泽玿你快帮我抓住它!反了天了,这小子竟然上桌偷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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