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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兄台还请一叙高见,吾等洗耳听之。”说书的先生向他拱手,那人却极其谦虚“高见谈不上,在下只是细细读来罢了。”
说罢他竟然随身掏出了一本书册,这竟是将报纸剪下来贴成的一本剪报,夏安然也凑过去看了,一时之间内心情绪极其复杂。
居然是用这一种方法制成的书册。
铁杆粉啊这是!
就见这人用指尖点着一句话“且看这一句,洪水滔天里,没有一滴水是干净的……在下以为……”
夏安然没再听下去,他缩了缩身体,站起身来悄悄走出了小亭,走在寒风之中他轻轻往掌心呼了一口气。他们猜的没错,按照已经给了白家的稿子,主角许行云最后的确会做这武林盟主。
推翻旧的建立新的秩序是最容易的,但是他也好,许行云也好,他们都是打算在这快要腐烂的制度上制造新的秩序。
不为旁的,只因为不想掀起涂炭之路,也因为这世间制度并非已就无可救。而且,这一条道路上他们都不是孤独的。许行云有他的小伙伴。
他现在没有,以后却也会有。
为何后世文章分析喜欢抓住作者生平结合文章来分析,正是因为作者会将自身的领悟和感情加入文章之中。
譬如若是刚进入这个世界的他,在此时的选择一定会让许行云推翻重塑,但现在的夏安然是见过改革带来的血腥,也见过战争和伤亡的人。
他清楚“推翻”这两字的代价,所以他不会轻易如此决定。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一行车队从旁边缓缓经过,动静颇大,引得夏安然看了过去。
在车队最前方的,是四个带刀护卫,他们骑着枣头大马,很是威武。
之后的几名巡逻的兵士,手上拿着上书,肃静和回避二字衙牌其后是三架马车依次通过。
显然是刚刚入城的,夏安然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到日中天了,在这个时候入城的,会是谁呢?
他稍稍有些好奇,但是这毕竟是国都。在此处,王公贵族出行,大官小官往来都不足为奇,何况这几辆马车也算不上奢华。
甚至可以用朴素二字。
“是包大人!”
“我认得那四个衙役,是开封府的衙役。一定是包大人从陈州赈灾归来啦!”
正在此时他忽然听到了有人的窃窃私语,片刻后,这一串窃窃私语转为了,轰鸣之声,“是包大人,包大人回来了!”
“包大人!”
群众们被带动,纷纷丢下了手中之事跑到前去围观,夏安然也颇有兴致得前去围观了一番,
他当时离开汴京的时候并未见到这北宋名臣,现下也是好奇得紧,就想看看这位包拯是遵历史的白面小生,还是各种传闻的黑面月牙印,不知道包大人会不会招招手呀?
夏安然正好奇,忽然见车队停了下来,最前面的马车门帘被掀开,一着紫色官袍配着个暗色的圆领,头戴官幞的官员下了马车,他刚一下车,场面立刻火热了起来,围观群众围拢了上去举起了手中货物。
“包大人!包大人辛苦,不若收下我这大葱?葱壮元气,让开封府灶间炖一盏葱汤,定是疲惫全消。”
“包大人,今日日头大不妨饮一盏糖水?”
“包大人,正是饭点,我手上有春来阁的外卖,包大人还请先用,客人的我等等再送!”
下车的青年男人伸手虚虚下压,随后他冲着围观的诸位相亲作揖道“本府已从陈州归来,即日起开封府将恢复办公,诸位还请莫要堵塞于此,影响往来商队,还且都散了吧。”
他在此地的威望极高,不过片刻后围观民众便已听话散去,隔开了距离远远眺望,夏安然从最初就站在边上,此时遥遥看过去就见这青年男子上了马车,同牵马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车队缓缓前进。
夏安然没有注意那些,他漫不经心得先想了这包大人也没那么黑啊,不过的确是比旁人肤色深沉了些,额头倒是没有月牙,片刻后,其目光落在了后面的两架马车上。
包拯是去陈州赈灾,如果他没记错,车上的……就应当是仁宗的生母——李妃了。
他想了想剧情,觉得不久后小皇帝就能见到他亲妈了,如果根据剧情走,那么在小皇帝生日的时候他就能亲政了,亲政之后……唔,他的日子应该可以好过些了吧。
自己是不是也能解放了?
……啧,知道不可能,想想而已。
夏安然有些丧气,不过好在时间还很充沛,今年白玉堂才十六岁,距离他被大宋非法建筑冲霄楼坑死还有足足七年,时间上是足够的,就是他心里头有些猫抓猫挠的,不是很舒服。
人大概就是这样,若是在自由状态下他恨不得一年不出门,但是现在却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看到了李妃的夏安然有些丧失了逛街的兴致,只是他到底知道,像这样出来在汴京城闲逛的功夫,次数不会很多。
若是他经常晃悠,必定会招来他人的注意,日游的一言一行恐怕也要被人分析再分析,为了避免麻烦,夏安然还是决定一次性将他所需要的东西购买到位。
他先去买了一些习惯用的笔墨纸,又跑去采购了一些基本的调味料食材,还顺道买了一个炭炉并铁盘,准备哪天兴致来了做烧烤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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