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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写,陆小凤就边看,一边看他还一边和夏安然讨论剧情,最后将夏安然的脑洞扩大,最后等陆小凤下船之时,这册话本的私设已经加上了好几张纸,本是一段小剧情,被丰满了之后,乍一看就有了长篇系列小说的迹象。
夏安然一时间灵感爆棚,奋笔疾书几天,一口气将剧情推进到了前阶段的小高潮,正是众人找前盟主摊牌,却被早已有准备的前盟主放下机关扣在屋内。
此间房屋地下均是火药,自暗道逃出的前盟主狞笑着启动了机关。
唔,这一张的字数差不多了。
夏安然慢悠悠得在最后加上了一句未完待续,然后就将之前已经晾干的文稿放进了书箱里头。
正是此时,他感觉到了船舶的轻微碰撞声,伴随这声音的是人生喧闹。
待到他上了甲板,见到的便是正在抛锚收帆的船夫,原是他们已经到了杭州,在此处船队将稍作调整,于船夫而言,他们要采补饭食、修补船舶在行船过程中出现的破损船帆或是桅杆之类。
不过对于夏安然这种纯粹的乘客来说,就是下船松快松快的时候了。
白家两个兄弟在外人面前只露一人,这几日两人交次出现,夏安然每次看到人都忍不住想要去分辨究竟哪个是哪个。而如果要分辨就必须凑近看、闻,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就有些施展不开,又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干脆同陆小凤一起上了岸。
商船在此停靠三日,受制于此时交通的局限性,他自不好走太远,便跟着看似是个地头蛇的陆小凤去吃了些杭帮菜,看了几场歌舞,待到第三日下午,陆小凤将他送回港口与他暂别,二人都约好了通航之日北上之时再见。
届时陆小凤会带着花满楼一同北上去汴京,他已经同白锦堂说好,等开年搭白家的顺风船出行。
白锦堂自然不会拒绝友人的如此微末要求,遂答应得十分爽快。
而等来年通航定然是是春暖,这一别就要别上三个多月,二人互道珍重后,陆小凤看着夏安然慢悠悠走向白家货船的背影露出了犹疑之色,然而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他垂眸看着夏安然给花满楼准备的见面礼,正是白家特产的绀碧纸和金墨。
这是因为夏安然在船上同陆小凤谈起花满楼之时,陆小凤说过一句花满楼也在追夏安然的连载,只是因为看不见,只能听他给他读。
陆小凤本意是想要夸奖一下夏安然的小说红火,然说者无意,夏安然却听了进去。
他自知双目失明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尤其是就连想看个话本都要在旁人有空闲之时给你读,依花满楼的性格,他也定然不会去找一个小厮专门给他念书……更不会主动要求陆小凤给他读小说。
如此,陆小凤不在的时候,花满楼岂不是就被卡文了。
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盲文,但是夏安然不会写。其实如果是寻常书册,因为笔墨下渗,花满楼眼睛虽然看不出,但是靠着这一区别,也能“看”书。
但是白家小报使用的是油墨印染,字也不大,以寻常触感是摸不出来差异的。
如果要让花满楼可以自行阅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有人为他抄录一遍,但是寻常纸张放置久了之后渗痕会变淡。
夏安然便向陆小凤托他转交的正是白家的一个特产,他在汴京看到的——绀碧纸和金墨。
金墨质地粘稠,水分不多,写在绀碧纸上,水分下渗,胶质留在面上,等到干透以后,它的面上是轻微凸出的,于盲人而言,摸起来要比寻常纸张更容易些。
这是夏安然在之前被拉着签字售报时候发现的。
陆小凤之前对纸墨上头并无研究,亲自尝试过后,亦是心生惊奇,只是此行南下,白家并没带绀碧纸,夏安然便将自己之前采购的纸墨都送给了陆小凤。
尤其是金墨,白家的金墨方子特殊,写在寻常纸上上也有凸感,只是没有在绀碧纸书写那么显着,但也能用。
如果花满楼真的觉得这纸好用,自可前去白家本巢所在的金华总店购买。
明明还没和恋人相认却已经在给自己家捞生意的夏安然在外头吃了好些个肉食之后满足得回了白家客船。
入了杭州,再到金华也就约莫四五日航程,天已入冬,夏安然登船后不久便开始整理自己的随身物品。
他们这一行船便在水上飘了足有一月有余,第一条纯羊毛的衣服也已经被打造出来,只是因为太丑被夏安然制成了小背心,此时正穿在白二少爷的身上。
当时白家两位少爷看到他那件小背心的时候表情均都变的不可言喻。夏安然心知他们这是嫌丑,他不擅编制,又因如今正在重新修习内力,自然把握不好轻重。
这毛线又是寻常山羊颜色,没有经过漂白,就是一股子灰色,但是因为他用的线是两股线,毛衣被织的密密的,虽然难看但是真的很保暖。
奈何好说话的白大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尝试,陆小凤有心想躲,夏安然是完全抓不住的,夏安然又想要安利这衣裳,便去找了白景熙。
白二少自打那日他对人唱了东边的美人之后便对他有些淡淡,夏安然自然是对着人道歉了,白二也接受了,但是每逢碰面,二人气氛便带着几分古怪同尴尬,夏安然有讨好旁人的一百种方法,但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却一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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