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70)
景孤寒坐在床边,揉了揉他的小手,嘴角带笑,缓缓说道:延玉,岳丈和大舅兄回来了,因为你身体不好,朕便推了,让他们先回钟府休息,明日再让他们来看你。
闻言,钟延玉迅速睁开了眼眸,他低垂着头,浑身是晶莹薄汗,只着轻薄的一件白纱,乌发垂落在他的肩膀上,洇得脸腮满是水雾,衬得一身皮肉越发雪白剔透。
父兄回来,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景孤寒喉咙发紧,抱起青年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嗅着他身上的清香笑了笑,看你还在睡,就不想叫你起来了,左右不过是一天,明日也不迟,兵符朕已经差人给钟楚荀送过去了。
听到这里,钟延玉的动作一顿,收敛神色,低声问道:你真愿意把兵权给了我家?
景孤寒亲吻着他的脸颊,给他拢了拢薄衣,手上牵连的金链叮当作响,若延玉以身来换,别说这兵权,江山朕都可以将它拿来做聘礼。
他蹭了蹭青年的脸颊,你死后,朕都快疯了,没了延玉,发现这江山里里外外也不过如此罢了,朕总是想着把权利集中在手中,可临了了到头却连你都护不住。
钟延玉若不是感觉到裤子下的蠢蠢欲动,觉得这狗东西的话还算是真诚。
他蹙眉轻斥,陛下,将臣松开,不要乱来!
景孤寒闻言,颇有些可怜巴巴的,那双黑眸带着显而易见地委屈,这几日朕看得见你摸不着你,延玉,朕明明都改了许多了,你就不能让朕碰碰吗?
他都不能进去,就只能亲亲抱抱,延玉可要憋死他。
钟延玉上下打量着她,目光掠过男人祈求的眼眸,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呵!那臣这身衣裳还有这身痕迹,当是被狗咬了。
他换了身妥帖的衣物,那身白纱是景孤寒碰不得他,在他睡着之时偷偷换上的,还有这链子,对方是恨不得将他锁起来,说给他考虑的时间,却一直求着自己给他个机会,他不知道景孤寒是变还是没变。
而他现在就是仗着景孤寒的偏爱,踩着景孤寒的底线在走动,这皇宫不是他的又如何,被爱者永远有恃无恐,景孤寒不敢杀他这一点,就能让他为所欲为。
景孤寒给他穿上青衣,看着纤弱的青年,赤裸的背上布满桃色红痕,眼眸暗了几分,真想要狠狠贯穿这撩人的妖精,让他离不开自己。
琉青听到公子的传召,忐忑不安的心在见到梳妆台前的青年之时,总算是放了下来,只是目光落到给他束发的景孤寒身上之时,一颗心又高高提了起来,捏紧了手上的端盘。
怎么这么慢?景孤寒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暗自含威。?
第一百二十三章 钟延玉就是他的命,他很喜欢他,他不能没有他
琉青被震慑住,立即哆嗦着将端盘递上,她暗中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的背影。
这几日公子都在这乾清宫中,而她被调了出去,好不容易寻着机会回来,景孤寒到底对公子做了什么?是不是将他幽禁在了乾清宫?
饶是宫女,她也清楚近几日不间断的锦衣卫和暗卫,连清秋宫的江心月都被关到了冷宫中
而她揣测的男人现在却拿起端盘里的青色发带,给钟延玉好好束上头发。
看着镜子中眉眼精致、清冷无双的青年,景孤寒浓烈的爱意盈满心底,忍不住偷偷亲了亲青年一口,惹得钟延玉皱起眉头。
娘娘,天色不早了,需要奴婢传膳吗?琉青忍不住开口,其实话里有话,这是他们的一个暗号,若是出现了危险,便暗中传递消息给外部人,让人来营救他们。
琉青,本宫这几日不过是在休养身体,并无其他大事,你先下去吧。钟延玉转过身来,扶起少女,这句话里话外无不是告诉她别担心也别害怕。
琉青仔仔细细打量了公子一番,见他的确毫无异状,松了口气,虽不知道皇帝为何没有怪罪公子,但只要公子没事就好了,她应声退了下去。
身后的景孤寒有些吃味,延玉待个婢女都比朕好。
琉青自小和臣相处,臣拿她当半个妹妹看待,上辈子臣走后,陛下没欺负她吧?钟延玉督了他一眼,眼神凌厉。
景孤寒连忙搂住青年的腰肢解释:朕可没有对她做什么,你的那些亲信也活得好好的,朕知道你放心不下他们,你走后朕爱屋及乌,也没害他们。
钟延玉闻言,微微松了口气,那便好。他整理了下衣襟,准备去见一个人。
景孤寒以为他迫不及待去见的钟府的父兄,哪知看到他吩咐仆从将车辇抬去冷宫,他瞬间明白是去看谁。
延玉,朕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和她发生过任何关系。景孤寒眨了眨黑眸,带着粗茧的手磨搓着青年细白的手指。
他和钟延玉解释了好几天,难道对方还不相信他吗?他承认他有错,可他已经在改了,他悔恨过上辈子的疏忽,让小人钻到空子害死了他的延玉,他现在不想因为江心月而引起他们任何不好的回忆。
钟延玉就是他的命。
钟延玉整理了一下衣物,叹了口气,总要去见见她的,恨意难消,不过如此罢了。
江心月,这个曾横贯在他和景孤寒之间的一道伤疤,他过不去这道坎。
冷宫幽深,到处破败,散发着腐朽的气味,苔藓攀延上房柱,壁虎乱窜,杂草丛生,蚊虫飞舞,这里还是蟑螂、老鼠的聚居地。
江心月的脸颊消瘦得厉害,整个人都没了身形,那双眸子没有了昔日神采,景孤寒曝光她和亲顺王的勾结之时,她就清楚自己走进了一条死路,是以听到太监声音的时候,她没有丝毫地害怕和惶恐,只是不甘。
这不甘,贯穿了她的一生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犀利的嗓音响起,却见江心月丝毫没有行礼的动作,一旁的太监宫女见状,压着让她跪下来。
江心月抬起头,恨恨地看着缓缓走进来的青年。
这地方太脏乱了,太监、丫鬟打扫了片干净地方,才请过来皇帝、皇后。
钟延玉,成王败寇我认了,你现在过来不就是看我笑话吗?!江心月不甘心地挣扎,她江心月最走错的一步棋便是应下了亲顺王的海口,划破了江府嫡女的脸,进了这后宫!
她使劲手段和心机,哪怕是在钟延玉不在的这两年,也没有成功地怀上龙子,是她失策了,还被对方抓住了马脚,将她拉下高台。
钟延玉淡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就当本宫来看你笑话的吧,本宫想要知道你为何跟亲顺王这等叛贼勾结,你若不开口说实话,你在江南的母族便随着你一起赔罪吧。
这种女人,你跟她争执,倒不如直接开口威胁得到答案。
这辈子加上辈子,他也算也江心月斗了快十年,清楚地知晓对方的软肋在何处。
太监给两人寻了两把干净的椅子,钟延玉和景孤寒坐了下来。
钟延玉抬眸,果然对上了女人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却不为所动,难道你不在意任何一个江家人?
江心月咬了咬下唇,眼神极冷,不甘不愿,可联想到她院子内无辜的奶娘,还是闭上眼眸回答了。
亲顺王早有谋逆之心,他想要在皇帝身边留个卧底,而我想要进宫成为宠妃,亲顺王曾来过江府,本选中了江府嫡女,是我不甘心一直为庶,卑贱地活在嫡女的影子下,便使计将她毁容,成为这个人选。
冬猎之时的那场意外本就是故意为之,我想要借此怀上龙子,借助亲顺王的势力,让龙子成为储君,当时我想好了一切,进宫,宫中只有你我两人,我身为女子只要能承宠诞下子嗣,你又善妒,景孤寒就不会有我以外的第二个人,这孩子也是唯一的龙子,接着我承诺亲顺王,只要他助我的孩子登位,便以孩子年幼为由,由他监国,我作为太后摄政,他叛乱的证据掌握在我的手上,无论是摄政诱惑还是叛乱把柄,他都会深思熟虑,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江心月谋的不仅是宠妃这个位置,想要成为的是掌握天下的摄政太后!
钟延玉低估了她的野心,景孤寒也没想到这卧底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而且按着这逻辑和因果而言,未可不行。
若是钟延玉不知情上辈子之事,说不定还真以为江心月成功了,但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情敌的野心之大。
本宫原以为你就是个想要争宠的妃子,亲顺王之事一出,曾以为你是胁迫的,后面去调查了江府之事,发觉不简单,你在宫中这么久,难道就一点都不为景孤寒所心动吗?
他微微挑了挑眉,莫名其妙觉得景孤寒有一点可怜的味道,上辈子太后为了苏侨而杀他,安太妃在普陀寺病逝,连江心月也是装出的爱意,按理说景孤寒的容貌、才华、权势可绝不算差。
江心月却是嗤笑一声,那点子心动,还不如权利来得实际,帝王之宠最不可信,那些后宫妃子有几个是为了爱,便连面都每见过的皇帝进宫的?
说得好像一个两个都是草包般!
她这个庶女都知晓情爱之事的不靠谱,更遑论那些世家嫡女,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就算他的心能平均分给三千人,可分下来又能剩多少?!
就算是你,你就这么确定帝王不会变心吗?他既然不变心,为什么还纳了这么多的后宫?!钟延玉,你该不会真这么蠢!陷入到这些虚伪的情情爱爱当中吧?!
后面这一句,江心月带着浓浓的嘲讽。
不过臣女是佩服皇后的,甚至想过我哪怕比不上你,但景孤寒却愿意为你守身,也不愿意碰我一下,你的影响真够深的,可这又如何?他还不是纳了后宫,没有子嗣,你也不是照样被百官弹劾?我野心大,但皇后娘娘您的野心就小吗?臣女也只敢做摄政太后,你如今却当上了摄政皇后,你却说臣女野心大。
也不过五十步笑一百步罢了!
她最后一句话是警醒着景孤寒,怀揣着浓浓的恶意。
江心月不知道如今这皇宫上下、景孤寒默许了钟延玉的摄政,她还不忘离间两人关系,陛下也真是放心,敢让皇后娘娘摄政。
朕和皇后的事情还容不得你一个外人置喙!景孤寒低沉的嗓音夹带着薄怒,漆黑的瞳孔闪过不屑,就你这班门弄斧的手段,连台面都上不了,还想要成为摄政太后?
亲顺王不傻,他这个皇帝更不会傻,但他的确怕自家的延玉误会,延玉,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是真心
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这辈子加上辈子,他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都是漫长的几十年了,他是喜欢延玉的,对方的存在已经成了习惯,所以他才觉得哪怕自己做了最恶劣的事情,钟延玉也不会离开他,直到上辈子钟延玉死在了他的跟前,他肝肠寸断,悔恨一生
他怎么会不喜欢他的延玉?
是他错误地以为钟延玉会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是他把对方的付出当成习惯,是他错得太过离谱,他真的会改的
他以后不惹延玉生气了,不惹对方伤心,也不害他的家了
他伸手过去想牵着青年,告诉他,他很喜欢他,他不能没有他。
钟延玉却打断了他的话,按住了他的手,蹙眉道:行了,先回去吧。
景孤寒只能闭上嘴巴,跟随在他旁边,但在钟延玉看不到的地方,景孤寒回头冷眸扫了江心月一眼。
他不会放过她!
上辈子这人趁他不备,怂恿太后送给他的延玉一杯毒酒,那今生他也要让对方好好尝尝这肝肠寸断的毒酒滋味!?
第一百二十四章 延玉,给朕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
江心月眼中满是恶毒光芒,看着两人的背影,甚至想要破口大骂,却被侍卫捂住了嘴巴。
少顷,徐沉端过来一杯血红色的鸩酒,低下头颅,缓缓说道:江嫔娘娘,陛下说你今日的话太多了,既然这么好挑拨离间,想必也不怕黑白无常勾魂,这毒酒就权当是赏赐吧。
唔唔唔!江心月拼命挣扎,眼见着那杯毒酒,虽然早就想到自己要死,可害怕死亡的阴影还是让她恐惧。
侍卫们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亲眼看着她喝下了那杯毒药,才松开了手,江心月使劲抠着自己的嗓子眼,想要将毒药吐出来。
徐沉冷冷注视着她,娘娘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毒可不比一般一旦进了肚子便是融进了骨血当中,要整整折磨四个时辰,才会死去呢。
江心月闻言更加惊恐,也感受到了来自五脏六腑的疼痛,很快痛得在地上打滚了起来,救我,救我!
她不想要死!
冷宫中人都离开了,他们知道江心月活不了多久了
半响,一个老抠却从冷宫的角落里跑了出来,眼眸深沉,看着折磨到昏迷的江心月,拿起一颗丹药塞进了她的口中,将她带走
身后一个毁容老太监处理完了一切,随后离开此地。
回去的路上,钟延玉想了想,掉头去看了皇储。
在车辇上,他皱起眉头,推开景孤寒贴过来的脸,直接开口询问,上辈子,你立下的皇储是谁?
良亲王的嫡子,景邱辞。景孤寒忍不住小心按住钟延玉的肩膀,亲了上去,他不适合,再选其他的,上辈子朕赶时间投胎见你,他性子太过中庸,没有主见。也就比其他皇嗣好那么一点而已。
钟延玉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赞成,那他起码还担得中庸二字,性格也温和,其他的也就剩下三岁和六岁的孩子了,他们还小倒是可以培养,可孝亲王妃和恭亲王妃似乎不想他们入宫。
毕竟孩子还小,景孤寒又接连杀了两个王爷,还是自己的兄弟,流放他们全家,哪知道他会不会对其他王爷及其子嗣下手,低调保全自身未尝不是办法,他们想要远离京城权利争夺也是明智之选,孩子还太小,不足以抵挡那些权谋诡计。
由不得他们,朕才是皇帝。景孤寒眼眸微暗,低头咬上钟延玉的喉结,若不是两人还在车辇上,他恨不得将青年拆吃入腹。
景孤寒这狗东西,自重生后哪一天折腾的不是他?!
到了地方后,钟延玉立即坐直身体,景孤寒看出他的意图,抓住了他的手,牵着人下去了,决不让对方逃离自己半步,他想要珍惜每寸和延玉相处的光阴。
钟延玉抬眸,对上那人偏执的视线,心中一悸,抽出手去,避开了他,大步踏入了内殿,太监宫女跟了上去,景孤寒也随在他身后。
青色衣袍晃动,景孤寒的视线却一直追随。
义顺王、亲顺王的子嗣都被遣返回去了,如今只剩下寥寥几人人,景邱辞、景鹤然、还有先前提到的两个牙牙学语的小奶娃。
不必行礼,此次过来就是问问你们功课如何,在皇宫和国子监中待得可还习惯?钟延玉坐在高座上免了他们的行礼,直接开口询问道。
景孤寒坐在另一侧,想要去牵他的手,却又被青年避开,他的眼眸暗了几分。
回禀娘娘,臣等一切安好。景邱辞率先说道,接下来便是景鹤然,他先行了一礼,后才缓缓说道:太傅极好,只是臣太过愚钝,难以理解古人所言,实在羞愧。
景邱辞闻言,看了对方一眼,谁不知道先前那些皇储在的时候,景鹤然的功课作业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如今却说出自己愚钝不懂的话,是显示自己谦虚,可又暗贬着自己还不如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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