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64)
是忘记,还是不想,抑或是不想和我一起看?景孤寒发现自己突然变得忧愁多情,那双迷茫的黑眸看向了钟延玉,忍不住按住他的手。
延玉,这次朕是认真的,到底要如何?朕要如何,才能够挽回你?
梅花正盛,只是钟延玉的心境终究是不在了,他的视线落在天雪之上,沉默不语了半响,突然说道:
陛下,有些事情不必强求,你永远都是臣的夫君。
寒风刺骨,景孤寒却觉得他的心更冷,他的脸色惨白,紧紧攥住钟延玉的手,语气支离破碎,为什么,为什么朕不可?是朕的问题,还是
还是你喜欢了旁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两个男人撕破了脸皮,为的是另一个男人
钟延玉垂下眼帘,并不想要刺激他的神经,柳志先前所言历历在耳,是以他抿了抿唇,只缓声转移开来话题。
陛下不是想要看雪看梅花吗?正巧今日臣回来得早,便随你一起看吧。
他给景孤寒整理了一下衣襟,陛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要再玩这种伤害自己,来达到寻求大人关注的游戏了。
景孤寒红了眼眸,他至始至终都抓不住眼前的青年,而对方惨死的一幕幕却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他不清楚自己这是如何了,但他恐慌、害怕、也无助
青梅煮酒,大雪纷飞,钟延玉接过来太监手上的毛氅给男人披上,却见他面色苍白,不由得蹙眉说道:陛下,如今也看了这梅花许久了,也该回去了。
景孤寒就算是发疯也发够了。
钟延玉垂下眼帘,却被男人拉住袖子,他抬起头去看他,景孤寒截取了那片红唇芬芳,雪花飞舞,一滴晶莹的泪珠掉到钟延玉的脸上,他愣了一下。
回去吧。男人阖上了眼眸,仿佛那滴泪水毫不存在。
钟延玉回过神来,感受到手上炙热的温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告诫自己,有些错误不可一犯再犯。
他曾经对景孤寒心软过的,也给过他机会的,是他不珍惜,反倒利用他的心慈手软一再伤害,现在这般,便不能怪他无情
他不能心软
雪色浓稠,宫人的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杂乱脚印。
景孤寒牵着青年的手回了乾清宫,内室里面,男人炙热的胸膛紧紧包围着他,钟延玉却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延玉。男人低低喃语,掩盖了眸中的赤红之色,低下头亲吻着青年的额头,他到底要如何?
如何才能挽回局面,他接受不了钟延玉对他无情无爱的事实。
热意滚烫,钟延玉想要避开,却被男人紧紧禁锢在怀中,进退不得,他不得不抓住景孤寒的衣袖,陛下上床休息好吗?
内室倒是只有他们两个,但晃眼的烛光,那双往下的手,钟延玉并不习惯。
景孤寒却想到另一层,拉开青年衣带的手微顿,延玉,你都不想让我碰你了?
男人的声音嘶哑,钟延玉内心叹了口气,感觉到男人松开的力道,拉着人到了床榻上,随后熄灭了些烛火,只剩下零星的光芒,遮盖上床帘,随后才将目光落在榻上的男人身上。
陛下委屈什么?钟延玉若不是念及他是不是发作的心疾,哪里会每天还过来看他,这人偏偏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明明他每天都够忙了
景孤寒上前抱住他的腰肢,闷声道:延玉,你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带上我。
钟延玉拍了拍他的后背,脸上无奈,除却早朝,臣哪里不带着陛下了?
就差如厕都要栓在裤腰上了
心疾严重到了这地步,这些天他感觉景孤寒的智商都在倒退
景孤寒蹭了蹭他白嫩的脸颊,胡说,你回去钟府的时候便未带上我。
就这么半天的功夫,陛Hela下都要计较?钟延玉笑了笑。
景孤寒知道他嘲讽,有些生气地扯下他的衣带,我每天用心教导你政务!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钟延玉,你胆子肥了!
他挠青年的痒痒肉,让钟延玉笑得更大声,忍不住按住他的肩膀,断断续续地求饶道:陛下臣不敢了放过臣吧
景孤寒不依他,瞥见那白雪的肌肤,眼眸暗了几分。
不枉他又撒娇又装心疾发作的,这人总算是有了点肉,好不容易养回来点气色。
延玉今夜乖巧些,我就饶了你了。那双黑眸也带上了点笑意,慢慢享用起来青年温软如玉的身体。
翌日,钟延玉起身,洗漱完了之后,荀灰凑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钟延玉闻言,吩咐道:你让他在御书房等着本宫,等本宫先上完早朝再去见他。
萨斯终究是按耐不住了,如今钟延玉都掌皇权了,景孤寒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是以看着眼前的男人,眸色微冷,只淡淡行了个礼,陛下怎么来御书房了?臣在等皇后娘娘商议事情,可不是等您的。
景孤寒轻哼一声,脸色比他还冷,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小白脸打的是什么主意,有何事不能跟朕说,非得和皇后说?萨斯王子是吐蕃人吧,也难怪,生性放荡,竟然连避嫌都不会!
方才他看到了荀灰在钟延玉耳边低语,等人走后,立即召唤暗卫,自然得知了萨斯这个狗东西,竟然来皇宫找他的延玉?!
两个人能有什么好事!上一次钟延玉离宫,说不定就是这个狗东西暗中相助!
呵!臣吐蕃男子从不会轻言失信,再如何,总归是比得上那些薄情寡义的。
萨斯可不怕景孤寒,直接正面硬怼,他的眼眸流转,幽幽地说了一句,陛下,您还真以为你是大颂国的天呀?
景孤寒攥紧了手指,眼眸格外冷厉,暗卫见状,立即上前将萨斯揍了一顿,旁侧的侍卫太监不敢上前,亲眼瞧见暗十三将萨斯揍得鼻青脸肿,但暗十三也知道这个人是吐蕃王子,手下还留点情面,没往死里打。
十三,可以了。
景孤寒见得差不多了,吐出一句冰冷的话,那双狭长的黑眸紧紧注视着萨斯的脸颊,轻蔑地看着他,不过就是个小国的王子,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所有人先下去!
突兀的命令让太监和侍卫一愣,随后却没有人动作,他们都是皇后的人,而钟延玉吩咐过他们要寸不离身地跟着景孤寒。
萨斯看了看,揉了揉疼痛的脸颊,嘲讽道:景孤寒,你看看你,什么也不是
两个男人撕破了脸皮,为的是另一个男人。
景孤寒一步步走到了萨斯的面前,俯身下来,看着被暗卫压住的男人,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朕记得吐蕃王好像只剩下你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了,但将来的王位必定是你的吗?你是料定了这一点,朕才不敢为难你,挑起和吐蕃的战争?
难道你敢吗?
萨斯挣扎着,愤怒的表情落在了男人的眼中,景孤寒毫不客气地又打了他一拳,让太监侍卫不忍直视。
你看朕敢不敢?他俯下身,用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给他科普道:你猜猜兵权是在钟府的手上,还是朕的手上?
一句话,让萨斯的眼眸瞬间睁大,他清楚景孤寒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句话,难不成兵权不是在钟延玉的手上吗?
他才是和自己一条船上的蚂蚱!
钟延玉下了早朝,就听到了消息,急匆匆地往着御书房赶去,许太医跟在他的身后,拿着药箱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念叨着这活就该给柳志干!
阿秋!在钟府把脉的柳志,突然打了个喷嚏,等静下心给临白亦把脉后,眼神惊疑不定。
嘭!御书房的大门被猛地打开,钟延玉一眼就看见了里面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男人,景孤寒则是悠闲地坐在高位上。
怎么回事?
钟延玉是怕萨斯这个嘴毒不要命的把景孤寒气出来病,哪知道看样子还是景孤寒直接打人了?
延玉放心,是他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景孤寒面不改色的下来,拉住他的袖子说道。
萨斯使臣还说最近几日也在京城待得差不多了,想要提前回去处理吐蕃事务呢。
真的?钟延玉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地上的萨斯。
萨斯看着那张得意嚣张的脸,恨不得打死对方,却又顾忌着景孤寒的所说,闭了闭眼说道:臣的确有些事情今日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只是眸光转瞬间变得阴郁无比。
他还没有如此丢脸过,景孤寒,你好样的!迟早有一天老子要睡了你皇后!
十五。钟府大婚。
钟延玉怕自己皇后的身份会喧宾夺主,便戴上了面具,化作表亲前来祝贺,而且加上临白亦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弯弯绕绕的繁琐规矩都去了好多。
红色鞭炮响起,喜乐奏起,钟延清骑着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接回来临白亦,前厅一片热闹,无论是看好看不好这场结亲的官员,都前来祝贺。
钟楚荀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看在大喜之日,也挤出来个勉强的笑意,招待客人,多的将军将领过来把酒,拜过天地后,钟延玉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不管如何,这婚礼总算是成了
他私底下嘱咐了大哥几句,也去招待前来祝贺的客人,只是应酬到半路,突然一双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他回眸看去,对上那双异族眼眸,其中的目光灼灼淹没了他的思绪。
你怎么会在此处?不是说这几天回去吗?钟延玉皱起眉头,让侍卫去招待客人,拉着萨斯到了一边。
萨斯眼眸暗了暗,压低了嗓音我可是好不容易避开景孤寒,找到你的,钟延玉你该不会打算一辈子都养虎为患吧?
钟延玉的眼眸微冷,立马将他带到没有人的幽深僻静处,你若是敢胡来,我不会放过你。
萨斯轻轻一笑,你那给景孤寒下的毒药都是我给的,若是你敢硬来,我倒不介意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传出去私通外邦,钟延玉,你觉得哪个世家会放过你?你这摄政皇后还坐得稳吗?
男人边说,边步步紧逼,按住了他的肩膀,眼神流露的是无尽的欲念。
钟延玉冷冷地注视着他,猛地扇了他一巴掌,你到底要如何?还想要借此威胁本宫?!?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重生:他碰到了活着的延玉
他在信中早就警告过对方,这件事情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
萨斯毫不在意脸上的疼痛,手上的力道甚至变得更大了。
我威胁你了吗?钟延玉!分明是你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一纸修书,我千里迢迢来送药,你当玉宴那些年,我提心吊胆怕你死在战场上!还偷跑到玄湖城偷偷去看你!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景孤寒!啊!
压抑了好几年的情感,他看见钟延玉夺权后,依旧是护着景孤寒,任由他高高在上的样子,萨斯怎么能受得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许多年前救他一命的少年身上,温软而心思缜密,一笑就迷人眼的钟家少年。
他渴望着钟延玉,而不是他那府中的任何替身!
执念像壶烈酒,时间愈久便是越深。
钟延玉蓦然睁大眼眸,萨斯胆敢在此地对他不敬。
嘭!藏在暗处的影六将人揍了一拳,眼眸沉沉,趁着臣出去的功夫,竟敢欺负皇后娘娘!你个乱臣贼子!
他本来就是偷偷跟钟延玉过来的,钟延玉突然不见了,他偷偷找了许久呢。
结果
这异族蛮人竟敢如此?!
钟延玉也吓到了,但很快冷静了下来,上前拉住影六的手,别真把人打出来个好歹,他是吐蕃王子他其实是怕萨斯真把毒药之事泄露出去。
影六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花拳绣腿,那二两的功夫还想在你面前乱来,若不是今天你偷偷前来,哪轮得到他占便宜。
钟延玉想要借这个空挡和萨斯说清楚,我向你借势情非得已,若是你真感激昔日的救命之恩,你回去吐蕃后莫要妄言,你我本就不是同一条道路上的人,你有你的吐蕃,而我身在大颂,是决计不可能发生任何事情的。
乌发玉冠,那遮盖了半张脸的面具,可以窥见他坚定的目光,美人在骨不在皮,清冷如雪的气质,总让人忍不住攀折,可萨斯明白这人话中的深意。
他得不到这个人,哪怕一次露水情缘,这个人也不愿意给他
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眸,口中吐出一股郁气,钟延玉,哪怕我甘愿为下,你也不肯和我有一段情吗?
影六闻言,加大力道按住他,先声夺人,别说甘为下,你就算甘为畜生也不行!
钟延玉上前拉住,他才松开了人,随后青年抬眸望向不甘心的萨斯。
我所言非虚,明明一次两次跟你说得这般清楚,你为何就是听不进去?就算你将自己的底线放得再低又如何?我们本身就不是一个阵营的人。
萨斯要回他的吐蕃做国王,而他要留在大颂做君王,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萨斯虽然有自己放荡不羁的一面,可难道他真能抛下整个吐蕃人民吗?
若是他敢抛下,这势必也让自己更加不齿,就像他不会抛弃大颂江山百姓一般
他们享受身份带来的至高无上,就要承担起来这个身份带来的责任和义务,怎能够只顾这些儿女私情?
萨斯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有些无力地垂下手,本王子只是想要放肆一回,钟延玉,你将责任看得这般重,可是你自己呢?你为什么非要活得这么累?
他有些苍凉地说道,那双桃花眼浸满悲伤,哪怕在宫中掌握了实权,都因为责任不杀景孤寒,留着他做傀儡皇帝吗?明明乱臣贼子的事情做尽了,却偏偏为了不引起天下人的恐惧慌乱,才让景家继续坐着皇位?
这一语中地,道出了钟延玉纠结的内心,可青年的眼神微冷,红唇微抿道:这不是你该扌喿心的,用不着你担心!
萨斯大笑了好几声,眼中含泪,却是无尽悲凉。
他真的好不服气!
景孤寒明明都辜负了他,什么都没做,就因为他君主的身份就可以得到钟延玉的照顾,而他无论做再多的努力,两个人最终也只能是分道扬镳。
本王子有时候真是恨死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发泄似的狠狠地锤在柱子上,响起嘭的一声,鲜血自拳头流了下来。
钟延玉!等本王子这次回去,再也不会来大颂国了!哼!
他生气地甩袖离开,回到了宴席上,却不小心撞到一个倒酒的小厮,看到酒杯,一醉解千愁。
原地处,影六抬眸看向钟延玉,钟延玉也回过身对上他的视线,凤眸清冷,一身傲骨在冬雪中笔挺生姿。
这句话不仅对他说,也是对你说,我们注定是不同的立场!这段时间,皇宫内外皆为本宫掌控,从明日起,暗影阁便渐渐退出去吧,若是以后有事,本宫再以三倍酬金聘影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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