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37)
对,臣和父亲今日就遇到了个熙姓小人,简直太可恶了!他跟熙大人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呢。
钟延清跨上了宫门骏马,钟父也乘上了另外一匹,没等熙尹说什么,便一溜烟地没了人影。
两人回来后,没有跟钟延玉说今日之事,先吃完了饭。
明日就是年了,不用上早朝,阿玉还有什么需要置办的吗?钟延清询问道。
钟延玉摇了摇头,府中东西都够,不用准备什么了,今日我方才让仆人清理了一遍院子。
钟延清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落在了旁侧的临白亦身上,临堂弟需要准备什么吗?我不清楚你们家乡的风俗,若有所需,待会儿我命仆人出去采办。
临白亦低垂下脑袋,没什么要采办的东西,大堂哥不用扌喿心。
以往继母管教下,过年之时,他也不过饭菜好点,不用挨饿罢了。
这些天的照拂已经够了。
钟延玉觉得最近两人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提醒了一下临白亦,春闱在即,堂弟要好好准备了。
临白亦点了点头。
正月初一,在一声声爆竹声中,火红的灯笼被点亮,引来辞旧迎新的元辰佳节。
准备好早午晚膳,钟延玉也放了些仆人出去玩个半天。
大哥,你今日出去逛逛,城南梅花已开,不少女眷也都去游玩,正热闹得紧呢。
他微微勾唇一笑,你争取给我带回来个嫂嫂。
前世这大哥也没看上个人,今生他觉得对方努努力,好歹找个吧。
若是大哥看上哪家姑娘,我去求皇帝给你赐婚,保证跑不了。钟延玉压低了嗓音,调侃了一句。
临白亦也过来大厅,钟延玉笑道:临堂弟也一起过去看看吧。
随大哥一起过去,那里有不少小贩和玩物,凑凑热闹也好。
临白亦闻言,含糊地应了一声。
钟延玉送他们离开,也让琉青随着一起去了,低头吩咐,你注意注意大少爷,有没有看中哪个人。
而此时的皇宫内,正月初一本是要举办宫宴的,嫔妃和皇帝、太后一起享用午膳,只是如今钟延玉竟然都不出席?
太后颇有不满,正月初一的,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不好吗?怎么还缺了一个。
熙妃闻言,立马接上话茬,对呀,最近皇后娘娘也不理后宫之事,不知是怎么了。
江心月看着两人靠近的位置,垂下眼帘,臣妾听闻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久居乾清宫中,也是事出有因。
定不是故意冒犯太后娘娘的。
她使的是一手火上浇油,让太后的怒气更甚,哪怕身体再不适,这宫宴还是要出席一下吧,他难不成比哀家这副老骨头还难?!
景孤寒过来之时,几个宫嫔你一句我一句,颇让他心烦意乱。
母后,延玉遭受两年折磨,如今大病初愈,吹不得风,也怕让母后感染了病气,这才没过来。
他上前解释了两句,女人们才住了口,太后心有不岔,也只能忍下来。
但还是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他这副身体可真是娇贵得很呀,连给哀家的早午请安都免了。
先前母后不是说过,不必他请安吗?景孤寒蹙眉,坐在了高位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显得他更加气宇轩昂。
太后顿时被这话噎住了。
熙婷瞧见了,立马给人找了个台阶,陛下,太后娘娘这不是念着皇后娘娘的身体吗?也想亲自见见人。
景孤寒看了熙婷一眼,眼眸沉了沉,他不确定梦境中的那个女人是谁。
他现在还没和后宫中的女人发生关系,如果孕育子嗣,最后甚至那个女人能母凭子贵登上后位。
熙婷是最大的可能
她的身份,母族势力,最可能让他妥协
这些宫嫔争奇斗艳,可无一例外是为了他的权势,他很清楚自己需要后宫的点缀,所以他愿意给这些人身后的家族一点无所谓的好处。
但他需要的是花瓶。
他不会和任何宫嫔发生关系,若是他迈出了这最后一步,钟延玉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母后若想见延玉,改天朕让他过来陪陪您。景孤寒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话。
好了,这正月初一的日子,你们同哀家好好吃顿饭便是。
太后抚了抚额角的白发,哀家也老了,如今就盼添个孙子罢了,哪怕是孙女都好的。
底下的妃嫔顿时默不作声,不敢多说什么了。
此事还早着呢,如今国事为重,母后用不着担忧。景孤寒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转移话题,今日朕御膳房做了母后喜欢的菜,母后多尝尝。
太后在宫里面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
但这种场合,她难不成还能下自己亲儿子的脸?
陛下有心了。她慢慢地用起来膳。?
第七十二章 钟延玉在意的这么多,可对方把他放在什么地位?!
底下歌舞升平,菜肴鲜美,美人也是赏心悦目,可景孤寒却味如嚼蜡。
不知如今延玉在做什么?
可有想他吗?
延玉嫁给他之后的每一年元辰,明明都是对方陪他一起过的,从未缺席,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他觉得不该是这般的,钟延玉应该陪在他的身侧。
他们会拥抱,会亲吻,会有温柔和难忘的夜晚才对。
想到此处,景孤寒的心空落落的
今日元辰,周储厚着脸皮来钟家提亲了。
钟楚荀在前厅招待人,念着新年第一天,对周储也还算客气,周将军怎么来府上了,我方才派了奴才去给各位将军送礼呢。
周储憨厚地笑了笑,这不是想着钟元帅嘛。
钟楚荀看到他旁侧还有一个打扮略显浮华的妇人,嘴边一颗痣,头上还别着两朵大红花。
这打扮怎么跟个媒婆似的?
末将有点事想来求求元帅周储有些欲言又止。
周将军有何事相求?钟楚荀见他吞吞吐吐的,不由得发问道。
旁侧的媒婆发挥了作用,帕子一甩,立即拔高了声音,哎呦,这不是周将军年纪也大了嘛,听闻府上有个表亲,想要上门提亲来的。
钟元帅也是知道周将军的人品的,绝对是个疼人的,而且对人好的,况且玉宴公子不是尚未婚配吗?想着两个人也
谁?!你说谁?!
钟父瞪大眼睛看向周储,恨不得将他打一顿,玉宴不就是他家小儿吗?
他就说,在军营的时候,这周储早就不怀好心了!
竟然还敢上门提亲?胆子真肥!
这件事情你想都别想了。他冷言拒绝,脸色都沉了下来,周将军,玉宴不是你能够娶的人。
周储不解,玉宴不过钟府表亲,他一个大将军的身份求娶他,也谈不上差吧?
本将心悦玉公子,还希望钟元帅高抬贵手,成全本将心意。周储握拳拱手,诚恳又朴实。
钟元帅也是知道我在军营中,就颇为亲近玉副将,此次前来便是想要征询元帅的意见。
钟父抿了抿唇,你先坐着,别把话说得太满,你是这般想的,可是玉宴怎么想的,你清楚吗?
本将知道玉副将一时半会可能没办法接受,可是我们成亲后,有很多时间接触。周储想了想说道。
如今哪个人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些人甚至连成亲前一面都没见过,还不是安安稳稳地过完了一辈子。
更何况像他们这种兵将,回家的时候,甚至不知道父母给寻了一门亲事,蒙头大脑地拜了堂。
周将军未免太过草率了。钟父可不答应,重重放下手中茶盏。
两人谈论间,外面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清亮温润的男音传入前厅。
爹爹可在里面?
回禀二少爷,前厅来了客人,老爷正在招待呢。
钟延玉踏入厅门,看到周储,微微一笑,周将军怎么过年便来拜访了,不提前打声招呼。
周储挠了挠头,起身迎接,嘴角也倾泻出点笑意,这不是想要和钟元帅商量点事情吗?
两人也相识两年了,钟延玉以为周储对他的心思应该歇下了,哪知道看到了他旁侧的媒婆,瞬间笑容一顿。
这位嬷嬷是?
钟父看了他一眼,刚好你来了,周将军上门提亲,还带了媒婆过来,想求娶玉宴,想问问你的意见。
还真是如此
钟延玉的笑容消失了,周将军,这不可。
钟父知道两人的顾忌,你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位嬷嬷先随我下去。
媒婆闻言,乖乖跟着钟父走了,毕竟是钟府,虽是媒婆,也不敢没有规矩。
等到闲杂人员离开,钟延玉才和盘托出,我早已成亲,玉宴本是我的化名,很抱歉在这两年时间欺骗了周大哥。
他跟周储明确说过他们没有任何结果的,本以为对方已经死心,如今却出乎他的意料。
周储闻言,顿时愣住了,不可能,你要是有妻子,怎么会投奔到军营?而且我从没有见过有女人来找你。
若是如此,那那个女人呢?玉宴,你不喜欢我,也不用找这种借口来骗本将。
钟延玉摇了摇头,垂下眼帘,缓缓说道,没有欺骗你,你也知道钟家有两个儿子吧,我其实就是钟延玉。
前两年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复杂了,怕父兄出事,我于是去了边关。
周储闻言,跌坐在椅子上,表情震惊,所以,你是皇后?
不是什么钟府的表亲
钟延玉点了点头,歉意地说道:先前发生了很多事情,还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身份说出去。
周储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跟皇帝抢男人,他亲爹都没想过,他个不要命的偏偏还上门提亲来了。
我是真心喜欢过玉宴的,我连咱俩的新房都差点布置好了。
说起来,周储还有点委屈,他辛辛苦苦追了人两年,对他亲爹都没这么用心过,结果钟延玉竟然是皇后
周将军,若是你以后成亲,我定给你添一份礼。但他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钟延玉抿了抿茶水,那双凤眸微暗,你值得更好的伴侣。
好吧。周储还能怎么样?
他气馁地叹了口气,是本将的错了,明知你不喜欢,还过来自取其辱。
钟延玉并不想打击他的自尊,周将军是性情中人,只是我们不合适罢了,以后您会遇到有缘人的。
周储闻言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软椅上不堪一握的腰肢,雪肌白肤,琉璃般的眼睛淡淡一扫,便将人的魂勾去了大半。
花楼都没这么清纯诱惑的人
但愿吧。他缓缓地吐出一句话,却明白世间再也没有如此绝色了。
钟延玉的美,不仅源于相貌。
他自身的坚毅果敢,像是生长在悬崖上不屈不挠的雪莲花,引人攀折。
想要撕下他面上的清冷面孔让他成为枕边人的念想终究是不了了之。
周储很遗憾。
钟延玉将人送了出去。
而后脚处理完政务的景孤寒就听到了此事,他眯起来眼睛,延玉就是玉宴?
他猛地将杯盏摔出去,眼中划过染上怒意,他竟然还瞒着朕!如今还有人上门提亲!是真的不将朕放在眼里吗?!
暗卫半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只要知道了一点线索,锦衣卫就能立即查个明明白白,不过是一下午的时间,钟延玉的另一个身份彻底暴露
迎接而来的是,景孤寒的怒火。
怪不得,朕当年派了这么多人搜查,即使人回来京城之后,也没有找到线索
男人深沉的双眼好似两条无底深渊,浑身上下散发冷凝气息。
陛下,这件事情还有许多疑点,玉宴在军中十分有名气,足智近妖,几乎能完美预料到每一场战争中敌军的行动,对症下.药,简直就是边疆神话。
暗卫拱了拱手,汇报起来,玉宴在边疆也是大名鼎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西夏和鲜卑一族甚至一度花高额佣金要他人头落地。
景孤寒捏紧了手指,那他可曾受过伤?
暗卫:
边关眼线未这么快回信,恐怕还需要些时日才可知晓具体情况。他低下头说道。
景孤寒剑眉压低,目光沉了沉,你们尽快查清楚,第一时间汇报给朕。
钟延玉到底瞒着他多少秘密?
他感觉到有些心寒,自己就这般不可信任吗?
钟延玉没想到正月初一这日,景孤寒晚上还会过来。
男人方踏入房门,便迫不及待地将他揽入怀中,只是目光略带阴沉。
陛下这是怎么了?被这种目光盯着,他颇不自在地微微避开。
景孤寒把他手上的书扔到桌面上,弯下腰托起青年下巴亲吻他的红唇。
一口棉花堵住他的心口,他很想质问钟延玉,可又说不出来。
两人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隐藏着着裂缝和尖刺,他不想打破如今刚要和缓些的关系。
可一下午的焦躁不安不是一个吻能安抚的。
延玉,明日朕便接你回宫。
以往他都带着询问商量的语气,而如今这句却是直白的告知。
钟延玉面露难色,陛下,臣
延玉不可以说借口,朕不想听,也不会答应。景孤寒面孔冷硬,一字一句地说道,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这是他无声的惩戒。
钟延玉不知道今日又是谁招惹了他,让人把怨气发泄在他身上。
他推开男人肩膀,不顾他的冷脸,后退了几步,走到床榻处。
陛下若是执意如此,臣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景孤寒看着背对他的少年,心脏仿佛被冰冷的海水浸泡,延玉,皇宫也是你的家,你难道想永远待在钟府,连朕都不在意了吗?
他捏紧了手指,黑眸沉沉,终究是忍不住发问一句。
钟延玉在意钟府,在意父兄,在意自由。
可他呢?钟延玉把他放在什么地位?!
家?钟延玉冷笑一声,那双凤眸夹带讽刺地看向景孤寒。
我家里面可没有要置我于死地,时刻想着如何掰倒我的妃嫔,也没有一个看我不顺眼处处刁难的母妃,更没有一个时刻想要谋取兵权削弱钟府的夫君
昏暗房屋被烛火映照得通明,青年脸上的讽刺格外醒目。
钟延玉凝视着景孤寒的脸,眼前再出现了前世的一幕一幕,就像火烛一样闪过。嘴角上扬,冷笑着,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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