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35)
景孤寒上前抱住了青年,眼中滑过一抹暗色。
烛光之下,羊脂玉的莹白面孔,钟延玉睫毛如雨打蝶翅般地一颤,竟习以为常似的没有发出声音来。
去软榻上。他被人拉住衣襟之时,不由得轻喘着一句。
景孤寒闻言,拉开少年衣带,将烛光熄灭,月色滚动间,乌云遮蔽了一切。
泛着红潮的雪白似雪里红梅,暗香翻涌。
事后,景孤寒亲吻了那片红唇,延玉,朕过几日便接你回宫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
不行钟延玉沙哑着嗓子,眼中还带着水光,墨发、红痕、雪肤交缠。
分明是对方弄得自己没有了体力,如今却问这话。
景孤寒的眼眸黯淡,但还是揉了揉他的小手道:不知道延玉最近做了什么,那些官员对封后都不敢提反对了。
不是朕不依你,但封后的册封大典你要参加吧?钦天监说下一个月的十二是个好日子。
钟延玉脑子转不过来,可还远着呢,我想要在这过完年
那好。景孤寒可不想每次过来都偷偷摸摸的。
过完年,我就接你回去。男人轻声说道,冷峻的脸上却带着截然相悖的温柔笑意。
钟延玉累得阖上了眼眸。
夜里突然下起来大雨,闪电轰鸣。
景孤寒做起了个梦,梦里钟延玉破碎的身躯与他崩溃的情绪交叠
一个身着凤袍的女人搀扶住他,陛下,太后娘娘此举也是为了防止钟家死灰复燃,否则钟延玉肯定会心存报复的
女人的面孔柔美,却让景孤寒眩晕,他定睛一看,目光却落在白布上的尸首。
钟延玉的脸色惨白,没有了呼吸
怎么回事?
景孤寒突然头痛欲裂,梦境中,他一把推开女人,然后低下身去看钟延玉。
你怎么会死?
他颤抖着手,去探人的呼吸,却被女人拉住,陛下,节哀顺变。
滚!
一声大叫,惊醒了正在休息的钟延玉,他看着出了身冷汗的男人,不由得摇醒了对方。
陛下,怎么了?
景孤寒从梦魇中醒来,仍心有余悸。
门外响起来敲门声,小厮轻声询问,二少爷,可是有事让奴才进去吗?
景孤寒的声音极大,也惊动了守夜的小厮。
不必,只是做噩梦了。钟延玉的嗓音还带着层丝丝沙哑。
说完,他转头看向景孤寒,你这是怎么了?
景孤寒好半响才缓过神来,那种发现钟延玉真的死了的心脏剧痛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上,让他忍不住抱紧少年。
无事。他不想让对方担心。
笑话,他怎么可能会立其他女人为后!
除了钟延玉
谁都不可以是他的皇后
钟延玉脖颈上带着红印,那休息吧。
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眸,不是谁都有景孤寒的精力折腾两三个时辰。
景孤寒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抬头落在窗户上,已经有淡淡的白光透过来了。
他的延玉肯定没休息好,都怪他做噩梦吵醒了人。
显然,狗儿子对自己折腾了人一宿的事情避而不谈。
大颂的早朝在景孤寒上位之后,便往后推迟了些时辰,大多数官员不至于饿着肚子就进宫上朝。
景孤寒温柔地揉了揉自家延玉的玉手,越看越喜欢。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延玉这般好看呢?
唇红齿白,墨发如瀑,动情时一翦双眸楚楚动人。
想罢,他凑近少年清冷白皙的面容,柔情似水地啄吻、浅尝。
朕真想每日都和你厮缠才好。细微的男音消失在空气中,景孤寒看了看天色,是时候该走了,不然赶不回去了。
而钟延玉中午才醒过来,还是被门外的琉青唤醒的。
他勉强动起酸软无力的身躯,颤颤巍巍地换上衣物,这才打开了门。
公子,不好了!临少爷出了事情!
今日钟老爷和钟少爷都出门拜访将军了,她只能匆匆跑过来此处。
钟延玉闻言,微微拧眉,怎么了?堂弟如何?
今日临公子和几位才子相约,不知怎么的,临少爷打了刑部家的公子,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如今临少爷昏了过去,带回了府上正找大夫看伤,而刑部家的人正在外面,说要讨个说法!
钟延玉闻言,沙哑着嗓子开口,你先把人迎进来,让几个侍卫看住,叫管家招待,别让他们生事。
打伤的是刑部家的哪个公子,堂弟又如何了?他一边说一边往临白亦的房间走去。
是刑部家的三公子严轲蔺,临公子比刑部家的公子伤得重,大夫现在正在看着呢。琉青一边跟着他一边说道。
钟延玉强忍着身体不适,快步走了过去。
而此时的暗卫也得到了消息,看着钟延玉有些僵硬扭曲的步伐,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禀报给陛下。
如何?钟延玉方进门,就看到了收起药箱的大夫,上前询问道。
临公子的伤势有些重,大部分擦伤都上了药,但手骨被打折了,恐怕要养些时日。
大夫如实相告,待会儿老夫开些药,让临少爷按时喝下,才好得快些。
钟延玉微微蹙眉,让仆从随大夫过去准备药,便进了内院看人。?
第六十九章 无论如何,你如今都算是朕的人
临白亦的手上缠了一层厚厚纱布,用两个木板固定着,他见到钟延玉便想要起身。
钟延玉立即按住了他,你先躺着,别再乱动,到时候伤上加伤更不好过了。
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人?
临白亦知晓给钟府添了麻烦,更加卑微地低下了头,我来到京城之时,曾偶遇到严轲马车,那时候我太饿了,没力气躲开,马车差点撞上我,严轲却以为我是碰瓷的,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我没有理会,自己走了,哪知今日又在酒楼遇见他,对方也在那群学子之列,他也认出来我,席间老是嘲讽我,我想走,可他把我母亲唯一留下的枚玉佩抢了过去,要我给他擦鞋,才肯把玉佩还给我,我一时气不过,打了他,把玉佩抢了回来。
临白亦打人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可这会儿面对钟延玉倒是愧疚了起来。
他如今还寄人篱下,又惹出祸事,让对方给他收拾烂摊子,而且听闻严轲还是刑部家的公子
怪不得这么傲气纨绔。
事情我了解了,此事错不在你,你好好养伤,准备开春科举,方才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也不想自己的手受伤,不能科举吧?
钟延玉让他安心养伤,事情钟府出面摆平。
怎么样了?门外,男人一身黑衣映入眼帘。
大哥?
钟延玉抬起头,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下午才回来吗?
钟延清方才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捏紧了手,给父亲出去买酒的时候听到了点风声,就匆匆回来了。
钟延玉难得见他这般上心。
堂弟无事,只是严家的人还在大厅里面,要大哥前去应付了。
他这身份,毕竟不好出去。
那严轲本就是一纨绔子弟,妾室所生,这件事情严夫人和严大人应当不知道。
钟延玉皱眉,否则凭他捏着刑部尚书的把柄,对方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上门,定是那妾室出的主意。
我去解决。钟延清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往房间里望了一眼才过去。
春风阁一事,是三公子过份了,先前来的奴才受了小妾指使,严夫人方才知道,弄清了缘由后,特地让人送来了燕窝人参,以示歉意。
一个嬷嬷匆匆上门,后面临着几个抬东西的仆人,将先前来的几个家仆押了回去。
钟延清却是冷笑道:临白亦是钟家表亲,严轲公子在春风阁随意嘲讽辱骂,又夺其亡母之物,打伤他手骨,严府就送这么些燕窝人参过来?真当是我钟府没人了吗?!
他的身材魁梧高大,军人压迫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嬷嬷的身上,嬷嬷忐忑不安,头皮发麻道:
这三公子还在养伤,那他改日亲自上门拜访,前来给临公子道歉?
她心中嘀咕,一个隔了不知道多少辈的表少爷,至于这般吗?
钟延清看出她眸中的敷衍,重重地放下手中杯盏,看来这严府是要爬到我们钟府头上来了?!
钟大公子勿怒!钟府可是世代为将,严府自然没有得罪之意,老奴这就回去好好禀告夫人,一定给临公子一个公道!
嬷嬷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三公子如今还没醒过来了,但严大人和严夫人做主,一定会严肃处理此事。
钟延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才放过了她,希望严府明辨是非,若不然改日我亲自上门,好好看看严府的家风。
后半句他加重了语气,嬷嬷心头一紧,知道这便是威胁了。
她领着人迅速回去了,路上正巧遇见回来的钟楚荀。
不过钟楚荀回来得晚些,听闻此事之时,钟延清已经解决了。
夜色之下,临白亦的眼眸闪过一抹暗光,别看他伤看起来比严轲重,但他母族经营药材生意。
他母亲自小习医,而他也懂得打人如何看起来不严重实际上比他还疼还痛,有的是让严轲有苦难言的办法!
毕竟他父亲的大宅院可不像钟府这么简单。
冬竹从外面走进来,他自逃难时便跟随临白亦北上,钟大公子训斥了严府来的人,听闻还要严轲亲自上门道歉。
他的手上端着药,立马喂给青年,听闻严轲还没有醒过来呢。
临白亦喝着苦药,眉头紧皱,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说不定下次还要为难我,况且当时那种情况
冬竹不好说话了,伺候他喝完药,便下去了。
临白亦正想熄灯休息,门外却响起来敲门声。
谁?
听闻大夫说你手伤到了,我拿了些上好的金疮药过来。
是钟延清
临白亦的眼眸滑过一抹暗色,转变成了那副柔弱的模样,寒夜冰冷,大堂哥快进来吧。
景孤寒最近总是有些心烦,那日挥之不去的梦魇时常萦绕在他的心头。
连户部尚书在下面汇报开商情况,他都晃了神。
陛下徐沉见他心不在焉,又见户部尚书汇报完了,眼巴巴望着皇帝,立即提醒了一句。
景孤寒回过神来,夏大人辛苦了,记得呈交出来各省开商的数目,以及政府扶持所需银两。
户部尚书点了点头,各省统计出来,还需要些时日整理,臣一定尽全力推进开商之事。
景孤寒挥了挥手让他下去,随后又唤来工部尚书,询问允许工匠经营之事。
两人一谈就到了深夜,景孤寒了解清楚情况之后,才放人离开。
陛下,熙妃娘娘在外求见。一个小太监进来说道。
景孤寒拧眉,心中蓦然想梦中身着凤袍的女人,该不会是熙婷吧?
后宫中,也就她身世才貌最高,让景孤寒瞬间疑心起来。
不见,让她下去。
他才不会给这个女人可趁之机,想了想又道:江妃最近几日思过也够了,将中宫之权重新给她管着吧。
徐沉闻言一愣,但不敢多问什么,下去安排了。
天色已晚,景孤寒放下了手中笔墨,也到了时辰了。
旁侧的亲信心领神会,陛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宫门。最近时日,陛下可是天天往钟府跑。
哪怕不说,亲信都知道他惦记着的是谁。
景孤寒点了点头。
而方回自己宫殿的熙婷,后脚就看到了徐沉领着两个小太监过来。
不知徐公公到此处来,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吗?熙婷立即起身,微微勾唇一笑。
能让大内总管前来,除却侍寝还能有什么?她想得正美,准备好好梳妆打扮,却看徐沉抿了抿唇说道:
陛下.体谅熙妃娘娘这些时日辛苦管理后宫,如今江妃解了禁足,陛下吩咐,便由江妃娘娘处理了。
熙妃闻言,表情错愕,这好端端的,陛下怎么解了江妃娘娘的禁足?
徐沉给不了她答案,因为他也明白不了。
熙婷却想到了另一层,江妃这个贱人!都被禁足了还能蛊惑陛下!
娘娘别让杂家为难,陛下的心思不可猜测,岂是奴才们能懂的。徐沉谨言慎行,低着脑袋,他深知宫中的生存法则。
熙婷心有不甘,可也只能交出中宫印章账册,心里咒骂江心月,不知这个贱人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
钟府内,景孤寒看着眼前少年,克制举止,但柔情似水的眼眸还是出卖了他,大年三十,延玉真不打算和我一起过年吗?
他恨不得早点将人接回宫中。
钟延玉放下书籍,转过头来看他,凤眸微闪,陛下,后宫中想要和您一起过节的妃嫔多得是
况且眼下也尚未封后。
景孤寒目光落在这人清冷的面孔上,忍不住伸手抚摸,他费劲力气地来此处,可不是要听到人否定的答案。
延玉,朕还记得当初和你成亲之时,你可是对我寸步不离的。他的眼眸暗沉。
钟延玉闻言,一翦双眸带上了异色,陛下,想必你也未曾忘记臣为何嫁入太子府的缘由
往事浮现,景孤寒的手一顿,钟延玉抿了抿红唇。
游园会上,景孤寒为他挡下致命的毒箭,成亲是其临终要求,而景孤寒伤势方有点好转,便将他娶入太子府
婚礼甚至说得上简陋,也无怪景孤寒成皇之后,封后大典也极其潦草。
陛下的救命之恩,臣不敢忘记。钟延玉垂下眼帘,纤纤玉手拉开了男人的手。
景孤寒眼神微眯,薄唇紧抿,直勾勾地看着青年,若是没有那支毒箭,倘若朕向延玉求亲,延玉会答应朕吗?
暗卫知道钟延玉和林都的见面
景孤寒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青年的脸颊,不肯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钟延玉却笑了,哪怕臣说会,陛下难不成还会信臣吗?
景孤寒哪里用得着提问这般愚蠢的问题?!
连林都都知道看破不说破的答案,为了保全钟府,当时最好的便是钟家人不卷入皇子间的争斗
何况钟延玉可是男子,文采斐然,又在墨渊门下,若是走科举之路,未必不能成为达官显贵,怎么会嫁给一个男人,葬送自己的前程?
钟延玉笑得后仰,被景孤寒泄愤似的捏了捏他的脸颊。
朕当时可是太子,你可知京城中有多少女眷成为太子妃?!你偏生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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