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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再晚一点被叫醒,那只泛粉的小脚就会踢到他的胸口或者腹部。
如果再哄哄小少爷,说不定更下面也能被赏上两脚。
白藏忍不住极其粗鲁地低骂了一句,满身火气拉开门。
管事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才见白藏出来,不耐烦地抱怨道:“怎么这么慢?”
白藏紧绷着脸,皱着眉,眼里满是凶狠不耐。
“呃……”管事被吓得哽住了一下,莫名觉得如果自己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可能会被白藏杀了,“怎么了,一大早这么大火气。都这个时辰了还没起?快收拾收拾去小少爷那里,以后你就在小少爷身边伺候了,仔细着点,千万别像今天这样睡这么晚了。你东西也别收了,别耽误小少爷去国子学的时辰,晚点给你配套新的。”
白藏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僵滞地重复了一遍:“去小少爷那里?”
然后浑身血气翻腾,心越跳越快,最后几乎要蹦出来。
“你这是还没睡醒?小少爷让你去他身边伺候,以后你就是他的贴身小厮了,去去去,快去洗漱穿衣然后去小少爷院子门口候着。”
马车上,段瑾皱着眉看着白藏。
白藏怎么回事?一直一脸痴怔的样子,坐上马车后更是僵住了一样,到现在一下都没动过,叫他也没反应。
不会是还没睡醒吧?
段瑾身体前倾,凑过去拍了下白藏的肩膀,然后被白藏剧烈一抖,惊得也吓了一跳。
……看来是真没睡醒。
段瑾坐直身子,离白藏远了一点,漂亮的桃花眼睁的又圆又大,像被吓了一跳的小猫,不满地问道:“你怎么回事?”
白藏身体比刚刚更僵,过了一会才用低哑的声音回道:“没事,昨天没睡好。”
白藏是吹够了冷风才去见段瑾的。
梦里还被他欺负的眼尾通红,眼泪要掉不掉,唇瓣红肿,闭都闭不上,只能委屈又气恼地任他作为。
此时却清清冷冷,艳丽的五官笼着病气,美丽,脆弱,又不可侵犯。
白藏被那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居高临下地轻飘飘一瞥,就和被小钩子钩了一下似的,心痒的厉害,身体瞬间燥热起来。
比他梦里诱人的多。
想跪段瑾……
想只有他能跪在段瑾脚边。
因为怕段瑾冷,车厢座椅底下塞了好几个热暖炉,整个车厢都暖烘烘的。
段瑾进去就脱下了外衣,半倚在靠枕上,腰身柔韧纤细,比他梦里的还要不堪一握。
白藏盯着段瑾的腰,心想,这么细,如果用梦里那么大的力气,怕是会折断。
“白藏?”段瑾手在白藏眼前晃了晃,又细又长,葱段一样,皮肤白的透明,隐约可见指间黛青色的血管,指尖偏又泛着淡淡粉色。
段瑾又喊了白藏两三次。白藏还是不说话,只是盯着段瑾看,目光炙热危险,狭长凤眸隐约可见眸底暗红色翻涌。
段瑾皱了皱眉,白藏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走神。
“你不舒服吗?允你休息一天,等会让车夫送你回去。”
听到要送他回去,白藏才回过神,“不用,没有不舒服。”
段瑾看了他两眼,见他确实没有不舒服的样子,缓缓说道:“崇志堂可带书僮,等下课上若是再这样走神,别怪我罚你。”
“是。”白藏低低应道。
迟疑了一会,声音比刚才还低,问道:“会怎么罚我?”
这是还没上课就觉得自己会走神?
段瑾皱了皱眉,冷声道:“挑一个月粪桶。”
挑粪桶会弄得身上污脏难闻,若是被罚了,这一个月,甚至更久,都不能靠近小少爷,更别说在他身边伺候。
白藏收起了故意领罚的想法。
段瑾到教室时刚结束晨读,他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白藏,面容冷峻,高大挺拔,不像书僮,倒像个年轻将军。
若是坐在原来的位置,肯定会挡住后面的学生。
段瑾温声和坐窗边的同窗商量了一下,对方二话没说就让书僮收拾好东西,和段瑾换了座位。
台上讲课的是张博士,老先生胡子花白,慈眉善目,脾气极好。
他教的这门课以前在皇宫里段瑾已经上过一遍,段瑾打起精神听了几句,发现所教内容自己滚瓜烂熟,就没兴趣听了。
春日阳光暖融融的,透过窗户照在段瑾脸上,纤长浓密的睫毛仿佛镀上了层金色。
段瑾有些犯困,睫毛半遮双瞳,掩面打了个呵欠,桃花眼里似乎有水光流转。
他拽了下白藏衣角,小声命令道:“跪过来点,挡着点光。”直到白藏几乎和他贴在了一起,段瑾才满意地松开了手,靠在白藏手臂上。
感觉白藏手臂上肌肉硬邦邦的,靠着很不舒服,段瑾隐蔽地戳了一下,不耐烦地抱怨道:“你手臂太硬了,靠着没哥哥的舒服。”
白藏被他戳的差点腰软,闭了闭眼,忍耐地深深吸了口气,放松手臂上的肌肉。
免得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嫌他肌肉太硬,以后只愿意靠在他哥哥身上。
同窗们都在认真听讲,并没有人发现靠窗坐的娇纵小少爷看起来腰背挺直,实际上半闭着眼,靠在高大俊朗的仆从身上快睡着了。
张博士倒是发现了,但他向来把段瑾当孙孙宠,笑眯眯地看了段瑾一眼,就任由他小猫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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