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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怎么?”
景泽说:“噬魂兽可能来自黑暗城地底的深渊;尉迟和小安目前被带到了一个疑似深渊上的平台上排练节目,昨天曾在深渊里看到了某种凶恶的高级生物;小唐哥说阿呜卡斗兽场BUG的时候,形容自己像是被夹在一条走廊里,两面是高耸不可见的墙壁,你说他们说的会不会其实都是深渊?”
白雪霁眉毛微微挑起:“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找的很可能是同一个地方?”
“你觉得呢?”
白雪霁飞快地想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要进一步调查线索就要靠尉迟那组了。”
“但下面太危险了,还是不能贸然下去。”景泽思索着,“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确认办法……对了,深渊到底是什么,你在黑暗城生活的时候有听说过关于深渊的解释吗?”
就像景泽最开始到过的浮舟据点被传说是很早以前的进化者带出来的特殊道具变的一样,黑暗城既有出产噬魂兽的深渊,有秘境斗兽场(尽管原始的那个现在已经荒废),有吞噬一切的黑暗和现在“头顶”上那些奇怪的发光植物,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个很有历史渊源的特殊地方,不应该不留下只字片语,然而,白雪霁摇了摇头。
“老实讲,还真没有。大概是因为最早来到这里的一批进化者也是被逼迫着逃到此地来的,所以压根没有什么值得流传下去的记录留下来。”白雪霁虽然这么说着,但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现在想想,好像是不大合理。”
进化者们朝不保夕,要生存下来,免不了要想办法找一些利益一致的同伴,总结和交换彼此的经验,所以才会逐渐形成主城、据点、休息站这样的三级结构还有公会体制,换言之,一定会有类似于指导新人的规则提示或通过书面或通过口头传递下去,这也是唐惟均说过的学者之塔这个据点会存在的原因,而黑暗城,就像一个充满神秘的蛮荒地带,明明已经聚集起了那么多进化者,也经过了那么多年,却依然戴着厚重的原始面纱,别说是城外人,就连白雪霁这种土生土长的人也对此地一知半解。
“就没人好奇吗?”景泽说,“不应该啊。”
“我好像曾经也问过老头子类似的问题,但他没有给我答案。”白雪霁努力搜索着那些被他刻意忘掉的过往,“等等,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某次曾经回应过一句,他说,黑暗城的黑暗不在眼睛看到的地方,更黑的黑暗在看不见之处。”
景泽思索着:“听起来像是那种空泛的大道理。”
白雪霁:“没错,我当初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没怎么记。”
“但按照你所说的老头子的个性,他对你说这种感性的话其实有点奇怪。”景泽问,“你是在什么情况下问老头子这个问题的?”
“什么情况?”
“你那时候年纪不大,跟老头的关系也不好,突然请教他这个问题是否有什么契机?”
“被你这么一说……想起来了,那年我为了从老头子手底下逃出去,在黑暗城黑夜降临的时候,试图偷跑到外面去,结果差一点就死了,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地下,是老头子把我带回来的。我当时情绪失控,不想活了,跟他狠狠吵了一架,这句话就是当时他话赶话说出来的。”
“别他妈以为你现在经历的一切就叫黑暗,黑暗城的黑暗不在你眼睛看到的地方,更黑得多的黑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意思?
景泽说:“你当时成功抵达了地表?”
白雪霁:“应该……是。”
“应该?”景泽问,“怎么出去的?”
“通过一种植物的根茎,那东西中间是中空的,我想办法钻进去以后,用特殊道具作为动力,顺着植物的养分输送通道好不容易才钻了出去。”
“那你在外面看到了什么?”
“外面……”白雪霁这次却愣住了,他反复想了好一会儿,迷惘地摇了摇头,“我记不起来了。”
景泽说:“我们都知道黑暗城的夜来临以后,外面就是吞噬一切的黑暗,但年幼的你却曾经成功出去过,而且没有死,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这其中显然存在问题。你仔细想想看还能不能想起来别的什么,也许老头所说的黑暗跟夜晚来临后地面上的黑暗有关?”
白雪霁努力想了很久,最后还是遗憾地摇摇头:“抱歉,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景泽拍拍白雪霁以示宽慰:“没事,确实时间太久了,也许你当时只是受惊吓过度。”
白雪霁昂头看向顶上:“可惜那次事情发生后,老头就让人把那种特殊植物给铲掉了,现在已经没有偷渡渠道,翻转一旦完成,谁也去不了地表。”
景泽略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这次的事情太奇怪了,线索虽多,但都是零散的,好不容易发现点什么,一旦追查下去很快就会走进死胡同,简直像是……”
“像什么?”
“像人为制造的绝境。”
“养蟋蟀的人?”
“嗯,”景泽轻声说,“他肯定害怕我们发现什么。”
就在这时,黑暗城里不知怎么响起了一阵轻柔的音乐声,这音乐声不知从哪里传出,很快流淌于黑暗城的大街小巷,不论是看起来富丽堂皇的高层建筑还是低矮逼仄的棚户区,不论远近高低,听到的音乐声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清晰柔和、音量适中。原本正穿梭于黑暗城各处奔波的人们因为这奇怪的音乐声,不由自主地全都停下了自己手里的事情,扭头疑惑地寻找起音乐的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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