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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霁更惊讶了:“是有这个说法,但没人提过有什么末日之主……”
“那么你们觉得是谁在派末日任务,又是谁会来应答满级进化者的要求?”
“末日机制。”
“呵,都是一样的道理。”焦垚说。
“末日之主,”景泽说,“你见到他了,他是什么样的存在?”
焦垚只是长长叹气:“我没机会见到,应该说我只是曾经不幸见证过一个满级进化者的陨落。”
“你说的是谁?进化者世界存在以来,能够达到满级还留下姓名的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一个手,我听说他们满级以后都离开了末日世界,没有人回来,你又怎么知道那个人陨落了?”
“她叫迟玲玲。”
“迟……”景泽与白雪霁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极大的震动。迟玲玲不就是他们最早在天明市经历第一个X世界蔷薇奢恋的时候碰到过的一个进化者吗,那时候她还是尉迟恭的搭档。
不会这么巧吧!
白雪霁问:“你说的迟玲玲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大学生?”
景泽问:“她的进化能力是不是跟幸运抉择有关?”
这次换焦垚惊讶了:“你们见过她?”随后他反应过来,“我懂了,你们进了她的牢房。”
“牢房?”
焦垚说:“你们不知道?那是一些气泡一样的小世界,常常隐藏在某些末日世界里。在我们那个年代,把这种隐藏在某个末日世界中,极难找到入口,但一旦进入并成功获得游戏胜利的地方称作秘密关卡,当然,那是在我亲眼见证了那件事之前。”
这显然是在说X世界。
焦垚说:“在见证迟玲玲的陨落之前,我也跟大多数人一样相信两件事,第一件事,秘密关卡也是末日的一部分,里面的游戏BOSS是末日机制下的产物,不是活人;第二件事是,一个进化者如果能够达到满级,就有机会提出一个要求,末日世界会满足这个要求,从此他就可以脱离这里,过上更好的生活。然而,当迟玲玲满级的时候,我和其他队员亲眼见证了她从一个虽然要在末日世界出任务,但还能按照自己意志战斗的进化者很快转变成了一个困囿于狭小牢房中的免费工人、一台考校进化者的机器。”
“你的意思是……”
景泽接上了白雪霁的话:“他的意思可能是,X世界是牢房,X世界的BOSS其实都是由满级进化者转变而来的,他们在满级后根本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是被末日机制转化成了末日世界的一部分。”
白雪霁沉默了。
焦垚说:“原来你们现在管那里叫X世界了。我不知道所谓的BOSS是不是都是由满级进化者转变而来的,但至少迟玲玲是在我的眼前变成一个丢失了自己过往的傀儡,一个活生生的末日工具的。”
“怎么做到的!”白雪霁比景泽在末日世界待的时间要长得多,也因此对只要满级就能心想事成这件事更加印象深刻。或许不能说是完全信服,毕竟如今的进化者都只是听说而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奇迹,但一句话说得人多了,说得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成了规则、成了真理,更何况,进化者们都是如此想有一天能脱离这个地方,这基本就是所有人的念想和奔头。
焦垚却说:“这个你问我,我也说不上来,毕竟我连那东西的面都没见着,我只知道迟玲玲是当时整个进化者世界为数不多的满级进化者,她很厉害,也曾经帮过我们小队的忙,她满级前的最后一关还是同我们小队一起完成的。”焦垚说,“而且当时白珩也在。”
白雪霁猛然睁大了眼睛。
“当时我们都觉得从此以后她能脱离苦海,很高兴地为她送行,谁也没有想到,当她突破99级,成为满级进化者的时候,有一道光芒从空中照了下来,将她笼罩在其中,然后不过是短短几分钟,她就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她不再记得自己的家乡,不记得她心心念念的亲人,更不记得我们这些曾经的队友,而她当时接到的第一个指令就是把我们这些知情人全部杀死。”
“你是被迟玲玲……”
“从客观角度来说,是迟玲玲动的手,但我知道那并不是她本人的意愿。”焦垚低声说,“我当时被迟玲玲杀死了,然而,这却触发了我的进化能力觉醒。当我回忆起发生在我八岁那年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我和谆谆的进化能力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替代者‘,就像八岁那年,谆谆替代我被火车撞死,使我得以继承他的身份活下去。”
“画皮鬼?”景泽想到了那个曾经在杀手榜排名32,靠寄生其他进化者活下去的家伙,因为想要杀死灰色鹦鹉,最后却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景泽的恐怖屋。
“不一样。”焦垚倒是知道“画皮鬼”的,或者说知道这种进化能力,“你说的是寄生者,我和谆谆的能力是替代,被替代者会继承我们之前的身份而本人不自知,当然,我们作为能力者是知道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么长一段时间焦垚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李谆”还是“焦垚”的原因。李谆的能力让焦垚觉得自己应该是“李谆”,但焦垚自身其实也有能力,只不过一直没有觉醒,所以他隐隐觉得这不对劲,最后能够得出的解释只有他是“焦垚”,只是因为被器官移植,所以在“李谆”的身体里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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