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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死?”黑问,“被什么东西咬死的,野兽?”
阿周摇摇头:“他自己。”
白黑灰三兄弟全都愣住了,连安易都不由挑了挑眉毛。
“自己……咬死自己?”
“是吧,很古怪对不对?”阿周说,“我一开始听到的时候也不信,但大家都那么说。听说这人活生生把自己身上的肉都用牙齿撕了下来,现场扔了一地的碎肉、肉片、肉丝什么的,最后死的时候,他也就剩下咬不到的地方还完好了,他甚至连自己的嘴唇都咬掉了。唉……”早知道就不接这趟差事了,真是晦气啊,阿周想。
“嘻嘻嘻……”一阵尖细的笑声响了起来,阿周猛然一抬头,随即大吼一声:“谁?”
白黑灰三兄弟刚刚被阿周带入了情境之中,脑海里都是一个人自己把自己咬死的场景,这会儿被惊得一跳,飞快地形成了一个三角阵型并亮出了自己的武器。白手中是一个银色十字架,黑手上是一条黑色的锁链,灰手中则是两把森亮的斧子。
安易也吓了一跳:“什么?你说谁?”他往前张望,“什么也没有啊。”
山道上,前方雾气滚滚,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没有?”阿周愣了一下,“我刚刚明明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白问。
“好像是个女人。”阿周说,“穿一身红,很瘦很瘦。”
灰说:“是不是比我们走得快的客人啊?”
白摇摇头:“不对,刚刚车上并没有这么一个客人。”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了,黑说:“是不是他看错了?”
阿周说:“怎么可能看错,那件衣服那么显眼……”说到一半,阿周又顿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女人似乎还有一点眼熟。
是谁呢?而且为什么只有他看到了,明明那个女人还大笑来着。
见阿周沉默不语,安易打了圆场:“可能就是看错了,你们看这雾气这么浓,说不定只是路边的野花野草什么的。还有刚刚那个凶地的传说,大家听听就算了,毕竟这儿可是开了民宿,要真有什么事,谁还敢来住对吧,真正危险的还是山路。”安易拍了拍旁边的木桩子,“虽然新的民宿主人修了牌子,提醒大家注意,但是这条路还是不怎么安全,一不留神就有人滑下山去,这才是真危险,比鬼怪可危险多了哈哈。”
白黑灰三兄弟没有跟着笑,白轻声在三兄弟中传达意思:“不对劲,多加注意。”
黑点点头,并捅了捅灰,显然最粗神经的灰说:“知道了,大哥。”
几人又继续往上走,走了几步,安易突然停住了脚步:“奇怪。”
“怎么了?”白问。
安易说:“怎么会多了一条路?”不知什么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手电筒的光束照出去,可以看到眼前的白雾中蔓延出去两条道路,一条往左,一条往右。
安易挠着脑袋,纳闷地说:“平时都是一条路啊,怎么会多出来一条,是我没来的这段时间改了吗?”
白向黑使了个眼色,黑无声无息地贴近了安易,冰冷的锁链缠上了安易的脖子,安易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
黑冷冰冰地说:“不要装神弄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都是你搞的?”
安易茫然地睁大了眼睛:“我?我为什么要搞这些,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啊!”
黑的锁链又收紧了些,安易哇哇乱叫:“你们怎么这样,我就是想赚点小钱才陪你们走一趟,你们自己疑神疑鬼还怪我!”
“啊!”阿周再次惊叫起来。
白黑灰同时看向他:“又怎么了!”
阿周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指着前面说:“那个女人又来了!”
白黑灰三个人顺着阿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浓雾弥漫,树木花草影影憧憧,压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你们看不到吗,你们怎么会看不到!!!”阿周简直要疯了,在他的眼里,那个一身红色的女人就静静站在不远处,冲着他龇牙咧嘴地笑,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盖住了大半张苍白的脸,但阿周还是从嘴角的那颗痣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名字已经想不起来了,但阿周记得她,因为那个女进化者曾经跟阿周有过一段,后来又死在阿周手里。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早已经死了啊!!!再仔细看,那身红色的衣服根本不是天然红色,而是血染红的。
阿周目眦欲裂,因为他看到那个女人居然还冲着他招了招手。
“妈的!”阿周愤怒地骂了一声,突然拔出随身待着的匕首,就冲着那女人冲了过去,“老子还真不信邪了,杀得了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阿周愤怒地挥着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冲着女人身上猛捅。
女人尖利的笑声吱吱嘎嘎地响起来,像砂轮在车粗糙的金属:“嘻嘻嘻,哈哈哈,杀我啊,你有本事杀我啊!!!”
“大哥,他、他在干什么!”
阿周并不知道,他以为自己是边跟女鬼搏斗边大声咒骂,然而在黑白灰三兄弟的眼里,从头到尾只有阿周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现实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又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再然后,他突然拔出匕首就冲到了前方的一棵树跟前,跟疯了一样,一下一下用匕首**树干。那疯狂的表情和不要命的动作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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