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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泽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那张邀请函上只有一行花体字,诚邀尊敬的贵宾于某年某月某日莅临亨利伯爵的宅邸参加故事晚宴。下面一行小字,如您此次没空前来,可凭本邀请函于此后任何一次故事晚宴举办日前来参加晚宴。
景泽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不对,随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时间!”景泽反应很快。有了21年前邀请函的铺垫,如果说这张邀请函有什么问题,那就只有时间。
德古拉点头:“是的,这张邀请函来自三年前那场故事晚宴,我猜测这正是三年前1号盗走并致使他堕崖的那件贵重东西。我的故事到此为止。”
狼人们都糊涂了。如果三年前1号就已经死了,那么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次晚宴上,还拿着一张21年前的邀请函,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德古拉说:“下一位请继续。”
下一个就是白雪霁了,景泽今晚倒是不担心,因为今晚的主题是亨利伯爵,而刚刚好下午,他们三个人在疑似亨利伯爵的卧室里发现了一本记录此人日常琐事的笔记本,如果要讲关于亨利伯爵的故事,那里头满满都是——尽管没什么营养。
果然,白雪霁开口说:“亨利伯爵曾经非常喜欢喝蜂蜜拿铁,他习惯边喝蜂蜜拿铁边看书或是整理故事,有一回他得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因为怕忘记,一回家就开始抄写,却不小心打翻了杯子,蜂蜜拿铁淋湿了纸张,化去了字迹,亨利伯爵一气之下把故事忘了一截,以至于那成了一个没有完成的片段,从此以后,亨利伯爵再也没喝过蜂蜜拿铁。我的故事完了。”
跟德古拉的跌宕起伏相比,白雪霁的故事堪称枯燥无味,狼人们差点没反应过来他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景泽赶紧举起手鼓掌,尉迟恭跟着捧场地鼓了两下,然后景泽说:“下面轮到我,我要讲的是……”
景泽心想,真不好意思,亨利伯爵的笔记本里全是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你们不是要听一个,而是要听三个这样的故事。于是,在狼人们的一片沉默中,景泽讲完了亨利伯爵为了听故事蹲在路边三天,最后饿晕的事情,景泽讲完,尉迟恭又接手,讲了亨利伯爵在茅厕里听人讲故事,讲故事的人跑了,他提着裤子追出去的事。
众狼人:“……”
景泽脸不红心不跳,他现在觉得按照故事精彩程度来说,他们三个被淘汰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现在轮到薇薇安娜了。如果说在座的狼人里有谁是景泽至今都摸不着头脑的,大概就是这位文静优雅又似乎深不可测的大小姐了。小红是外露的彪悍,杨贵妃是掩藏不住的心机,少女看起来有点浮夸,似乎是实力不强只想抱大腿,只有薇薇安娜至今没露出一点马脚。她会说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薇薇安娜说:“我的故事可能不太精彩,因为我对亨利伯爵所知不多,我只听我的曾祖父偶尔提起过,他说亨利伯爵的故事晚宴已经举办了好几百年。”
“就算是狼人,也不可能活好几百年!”刀疤说。
薇薇安娜点头:“是啊,所以我祖父说亨利伯爵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代相传的名号。大家来参加亨利伯爵的故事晚宴一定都是抱着某种目的来的吧,比如价值连城的道具,天价积分等等,可是大家谁曾见过从故事晚宴归来的胜利者么?”
巨人说:“我族中……”
薇薇安娜说:“你族中回来的是胜利者呢还是幸存者?”
巨人一愣,显然没听懂。
景泽说:“胜利者只有一个,第一名。”
小红说:“我族中也曾有幸存者归来,但是我没见过冠军。”不过她又补了一句,“既然幸存者能回来,冠军怎么会出事,没道理啊!”
白雪霁嗤了一声:“如果冠军没有出事,而是留在古堡里,继承了亨利伯爵的位置呢?”
全场皆是一惊,巨人脱口而出:“不、不会吧。”
景泽说:“如果在座没有任何人见过胜利者的话,这个可能性就存在,但故事晚宴三年一届,如果每一届决出一个冠军就要承袭亨利伯爵之位的话,这未免也太繁忙了点,而且换下来的人要怎么办,也变成狼人侍从?”
众狼人倒吸一口凉气,杨贵妃摇着扇子心神不定地说:“你这个猜测也太可怕了,那岂不是代表着淘汰也不行,得胜也不行?”
小红说:“可以争幸存者的位置。”
“那好难啊。”巨人说,难得他问出了一个有建设性的问题,“如果谁都不想当第一名,就不会有好故事出现,那亨利伯爵的故事晚宴不就失去存在意义了吗?”
“好问题。”薇薇安娜说,“我来参加这届故事晚宴就是为了这个问题来的,我祖父年纪大啦,本来他想自己寻找答案却一直没能成行,最后只得委托我前来。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谢谢各位。”
薇薇安娜的故事结束后,狼人们都更沉默了,就连景泽也觉得有点晕乎。这个游戏太奇怪了,本该死了的人又出现在晚宴现场,手里拿着二十一年前的邀请函;参加过两次晚宴的老手第三次来到比赛现场,结果不声不响丢了脑袋;亨利伯爵可能死了,也可能没死而是混在他们中间,还有可能只是一个抽象的承袭名号,还有消失的管家……景泽越想越觉得自己脑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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