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后
“走啦。还看?”余苏合拍拍我让我回神,我奥一声跟着人走进包厢,这里是半开放式的,阳台延伸到沙滩上,雅致的小灯点亮黑漆漆的海滩一角,颇有些意趣。
在座都是食量很大的男性朋友,在吃什么吃多少的事情上我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许商陆翻了一下菜单,问我:“你有没有什么过敏?”
余苏合笑他:“哪有都像你这么娇贵的?”但许商陆这却是恰好问对了,我的确有过敏的食物。
本来想回答,没想到一左一右都有人答:“有。”是周褚实和步辛夷,两人看到和对方同时打出来还都各自诧异。
余苏合惊讶着问:“你们都有过敏的吗?”
还是周褚实先沉稳地答道:“不是我过敏,是敏敏,她对菠萝过敏。”
“你呢?”余苏合转而问步辛夷,步辛夷不好意思,说:“不是我,是她。”
这下余苏合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都是敏敏啊。”他那双笑眼又勾勾地看着我。
我已经木了,都过了这么多年,大家的记忆力都有这么好的吗?
其实步辛夷我倒是可以理解,人对初恋的印象总是会格外深刻,而周褚实呢?想不明白的我只好归功于小时候待在一块的时间长。
“好了。”许商陆出声和缓气氛:“那么是敏敏对菠萝过敏,是吗?”
“糖醋咕噜肉里面有菠萝,这道菜换掉吧。”他手指哒哒地指着点单的平板。
我后面好长一阵都晕乎乎的,他叫我敏敏,他居然也叫我敏敏?嗷,要是眼前有床被子我肯定已经忍不住扑上去打滚了。
想到这我还有些感激余苏合,都是他坚持不懈地这么叫我才换得许商陆的一声敏敏啊!
“怎么?还想出去继续看?”余苏合接收到我的眼神,却理解错误,以为我还在对外头的摆设恋恋不舍。
虽然也的确是...
“怎么这么说?”许商陆有些感兴趣地问道,其他人也看过来。
“刚才敏敏在外面眼睛简直要放光,还盯着拐角的小弥勒佛看了好久呢。”余苏合不客气地跟大家分享,许商陆笑了笑,问我:“你很喜欢吗?”
余苏合一脸鼓励地看我,我真是一脸莫名,总不好意思说太想拜师饭店的设计师吧。于是只是克制地说:“就一般喜欢吧,还好。”
周褚实知道我工作的领域,小声问我:“是因为设计吗?”我没想到他这么细心,点点头,不过还是说:“等我回去再查查这里的设计师吧,现在先吃饭。”
饭菜上得很快,我格外喜欢里头一道叫花鸡,甫一尝就知道其原材料的优质程度,半酥弹牙的薄皮,地下是紧实鲜美的肉质,我不禁想到了昨晚陈青叶被我攀着的臂膀,其实周褚实也很强壮,手臂修长,被晒得微黑,攀抓时肌肉鼓起,极具爆发力,尽管我一直不太吃这种带有健康美的皮肤,但是他毕竟是我年少无知的初恋,那时候的光环还是能抵掉这点挑剔的。
除了叫花鸡之外,我第二喜欢的是主食,海鲜粥,当然这更多是因为今天的身体状况。一天都没怎么填饱的胃在爽滑鲜美的粥的滋润之下,重新感受到苏醒过来的食欲,而且这粥熨烫,进到胃里格外舒服。
海鲜粥也是大家都称赞的一道,一席之间连上了叁回。
还有一道比较新鲜的菜是炭烤鱿鱼,这道菜的新鲜之处在于上来的并非是生食,而是片好的鱿鱼片,需要食客自己动手完成。
我自然跃跃欲试,我的厨艺不错,自己做烧烤的经验虽然不多,但也是少有失败的。
这回的材料极为新鲜的鱿鱼,我更加细心,凑到火堆前仔细观察火力,撒上店家提供的自制调料。
东西熟得快,我把这一块夹出来,问他们谁要吃,余苏合总是很捧场的,他上前来把盘子端走,还分了一半给旁边的许商陆,一边吃一边夸着:“厉害,特别好吃,简直是大厨水准。”
我就经不起人夸,他一通把话都说完了,等下一个人拿烤好的鱿鱼时自然说什么都是干巴巴的。
不过我明白这是他太会说,不怪别人。
给在场的男士都烤了一份,我过足了瘾,自己端一盘开吃。
真不错。材料好,酱料好,当然烤的人的手艺也是一流的。
我自夸了一会,又有新菜上来了,这点注意力很快又转移到新的东西上。
饭饱就不免喝酒,连许商陆都不能免俗,小酌几口,周褚实也比较克制,和他一块闲聊。余苏合算是我们之中很能喝的,我俩都中意啤酒,坐在一块碰杯拼酒量。
“来,你看看,这是几?”我在他眼前挥挥手掌拿幼稚的游戏考他。
“哧,这是五,我可没醉。”
“嘻嘻,错了,这是一,一个手掌。”
“好,那我也考你,这是几?”他也伸出手,我歪歪头,肯定地说道:“这是叁,叁个手指头。”
“不是吧,你已经醉了?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开始玩游戏的时候就醉了?”这家伙在旁边嗡嗡嘀咕着,我啪地拍开他抢我酒瓶的手:“我的,给我。”
“这可不是你的,这是我的,你的在那边呢?”
哦?我摸摸身前空空的酒瓶,那就再来一瓶。
“不行啊,你可不能再喝了。”余苏合可恶地提走一旁的酒箱,让我扑了个空,手哗啦啦把桌上的空瓶都扫倒,一番声响也惊动了旁边低声闲聊的人。
“怎么了?”周褚实走过来,按住摇摇晃晃的我。
余苏合怀里抱着酒箱,离我大退一步。
“给我!”我扑着手要打那个强盗,身体却没有移动,我转头看周褚实,问:“你是谁?”
“我是周褚实,”他的声音低沉,“你醉了,我带你回家吧。”
“好,回家。”我点头,可是又想到家里没人,又摇头:“不,不回家,回酒店。”
许商陆上前看看我们几人,没什么大碍,问我:“哪个酒店?”
我回答:“凯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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