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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锋在钱娇的许可下打开,泛着淡黄的信纸上,四个苍劲有力的字体:速速离开。
下面的落款是:云名山。
刘子锋把信上的内容给钱娇读了一遍,却是满头雾水,一脸疑惑。
娇娇,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钱娇本来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纸袋里的三株新鲜的马驼莲,可在刘子锋念到云名山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立刻就冒出了,云名山上的那个崖上小木屋,和桃花眼里眸光滟潋的云泽来。
虽然她自己都觉得,眼前的这些跟他联系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可没来由的,她就是觉得是他。
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毕竟是不能肯定的事情。
不知道。她说着,又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三株马驼莲,才又说:但这三株马驼莲是真的。
刘子锋把这事跟侯三说了,侯三略一思考,也觉得此事蹊跷。
不过现在马驼莲有了,钱娇的蛊也解了,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此时离开,似乎也是最安全的做法。
他立刻整兵准备离开。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几辆军用越野车就浩浩荡荡的出了云沽镇,想了一夜都觉得憋屈的云老四带着人赶到宾馆的时候,宾馆里已经人去楼空。
钱娇的蛊解了,又有灵泉水滋养,不过一夜的功夫人已经好了很多。
中午的时候,大部队路过一个村子,刘子锋带人找村民买了一些蔬菜吃食,又借了人家的炉灶,直接生火做饭。
钱娇因为身体虚弱,又坐了一上午的车,刘子锋扶她下车吃饭的时候,她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问起了南帆。
好像自从她醒来之后,南帆就没有在自己跟前出现过。
刘子锋闻言,吃饭的动作滞了一下,才笑着说:娇娇,你这么关心他,不会真的跟他订婚了吧?
这个话题转折得有点快,钱娇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回家后,才知道家里之前给我订过娃娃亲,对方就是帆哥。
钱娇的话一出口,刘子锋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又是娃娃亲?
钱娇:
我醒来之后就没有见过帆哥,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任务都结束了,没道理大家都走了,唯独南帆不走吧?钱娇就是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心。
刘子锋扭头眼神莫名的看了她一阵,唇角又换上了一抹邪痞的笑容。
他没事,就是受了些伤,休息一阵就好了,你放心吧。
钱娇闻言一惊,担心的话立刻就脱口而出。
他受伤了?
她这着急的态度让刘子锋有些想扶额,我带你去见他吧。
钱娇点了点头,在刘子锋的搀扶下,两人走到了队伍里的一辆车旁。
军绿色的车门半开着,刘子锋扶着钱娇朝车门的方向扬了一下下巴,才有些痞气的说:那,你家帆哥躺后面呢,活擒对方头头的时候,中了两枪。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子锋明显的感觉到了,他扶着钱娇的那只手颤了一下。
他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沉,忙又立刻继续说:伤的不是要害,就是取子弹的时候,痛狠了,昨晚没睡好,休息一阵就能醒,别担心。
钱娇听说南帆伤的不是要害的时候,才略微放下心来。
她点了点头,让刘子锋扶她上了车,走到了后排的南帆躺的位置。
车里的空间比较小,刘子锋没有跟上去,只对钱娇说了声:你慢点。就背过身去,眼神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车子里的光线不算亮,南帆闭着眼睛躺在后排的位子上,一双修长的结实大长腿无法平躺,被曲起。
钱娇看着,担心他这样睡着会难受,想要伸手替他放下,可她本来就虚弱着,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才伸手拉了一下,不仅没有拉动,反而把沉睡中的南帆惊醒了。
他倏的睁开一双深邃而幽沉的眸子,投向钱娇的眼神仿佛是一头凶猛的猎豹,犀利而阴冷。
在看清楚来人是钱娇的时候,眸子里的阴冷才迅速散去,转而换上一抹温软的柔和。
唇角迅速扬起一抹浅笑,让他有些苍白的俊脸染上一抹温柔。
只是开口发出的声音,却是低沉而嘶哑的疲惫。
娇娇。
说着他有力的大掌撑到身下的座椅上,微一用力,身子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第345章 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只是起身的瞬间,他剑眉忍不住的蹙了一下,薄唇随即轻抿。
有些昏暗的光线下,钱娇好像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她知道南帆肯定是撑起来的时候扯到了伤口。
南帆才坐起身子,就伸手把钱娇拉到身边的座椅上坐下,不等她开口说话,他低沉而嘶哑的疲惫声音又从头顶的方向传来。
你怎么没有好好休息?说着伸手拉过钱娇缠着纱布的手腕,眸光沉沉的落到纱布上露出的那一抹嫣红上,有一闪而逝的心疼。
是不是很疼?说着还伸出带着薄茧的温良指腹,极轻极轻的微抚了两下。
钱娇被他对自己满心满眼,流露出来的满满心疼惹得一阵心软,她垂眸微笑,再抬头望向他的时候,眸子里都是关心和担忧,她没有回答南帆的问题,反而是问:你的伤还好吗?刚刚是不是扯到伤口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钱娇星辰般明亮的纯澈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在意,还参杂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心疼,落入南帆的眼里,能把他的一颗心都看软。
他抿唇微笑,轻捏了一下钱娇绵软的小手,我没事
再对上钱娇还苍白虚弱的脸庞,眼里闪过一抹自责,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钱娇看到他眼里的自责,忙摇了摇头,这不怪你。
要怪也只能怪云家人的狡猾和狠毒。
她伸手从背包里取出一粒参了高浓度灵泉水的药丸,直接塞到南帆的薄唇里。
然后又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水杯,正要伸手拧开,南帆的大手却适时的伸了过来。
钱娇笑着示意他多喝几口水。
南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知道她又是在给自己好东西了,对于钱娇对自己的关心,也让南帆心情很好的依言多喝了几口。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外面刘子锋催促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娇娇,队伍要出发了,你快下车跟我走。
钱娇虽然还想查看一下南帆的伤口,可也只得起身下车。
钱娇在刘子锋的搀扶下,下了车,然后回到了他们原来的那辆车上。
钱娇本来身体就还虚着,车才走了一阵,摇摇晃晃的,她很快就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刘子锋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晚上车队停在了市区的一家宾馆里,用饭之后,南帆去客房里看了一眼钱娇,虽然面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可他整个人展现出来的样子,却完全不像一个中了两枪的严重伤员。
他没有多留,钱娇问他伤情的时候,他也没有多说,只是看了她一眼,确定她吃过饭了,又督促她早点睡下,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被窝里的钱娇,回想着刚刚南帆表现出来的样子,要不是之前刘子锋说南帆受伤了,不是她亲眼看到他躺在车厢里虚弱的样子,她只怕就要被他的表象欺骗了。
夜色渐深,初夏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
这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沉睡着的钱娇,是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里惊醒的。
外面是刘子锋急切的呼喊。
她愣了一下,来不及披上外套,光着脚丫就去开了门。
娇娇,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南帆。
钱娇还来不及失神,人就被刘子锋拉着出了房间,穿过走廊,进了斜对面的一间客房。
房间里站了几个人,领头的侯三一脸沉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明显是医生,正皱眉跟侯三说着什么。
两个身着绿色笔挺军装的军人,此时正一左一右的压制着,床上低吼挣扎着的南帆。
钱娇惊得杏眸圆睁,不等刘子锋反应,她已经脚步虚浮的大步走到了床边。
凌乱的床上,被子有一半甩在了地上,剩下的一半遮挡在南帆用力挣扎着的腰腹间。
上衣因为挣扎被拉扯到了肋骨上方,胸口的地方有殷殷血迹,此时正剧烈的起伏着。
可能是因为疼痛,他颈脖上的青筋凸起,拉扯出扭曲的形状。
眼神猩红,嘴唇已经咬出了血迹,只有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嘶吼。
看到南帆痛苦得失去神智的模样,钱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伸手捂住了嘴巴,惊慌和惶恐让她的心没来由的疼得一抽。
屋子里的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闯进来的钱娇和刘子锋,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继续对侯三说:他们的情况一致,可见都是中了蛊毒,以我的见识,这蛊虫是将将破卵的幼虫,应该是进入他们的身体不久,但从他们发作的情况来看,这蛊又十分霸道,只怕是不好解蛊,你们还是要找到下蛊的人才行。
又是中蛊,钱娇捂着嘴,眼神惊骇的落在还挣扎着的南帆身上,眸子里染上一抹心疼。
他额前的汗,猩红的眼,和疼得青筋扭曲的模样,都让钱娇绵软的小手紧握成拳。
没有解蛊的法子,南帆只能这样生受着蛊毒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胸口还未愈合的伤口,因为南帆蛊毒发作的剧烈挣扎,裂开又包扎,裂开又包扎,伤口已经越来越严重,医生也在这里忙碌了大半夜。
鲜血已经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钱娇的心好像有种钝钝的疼痛感袭来,心痛和怒火迎面而来。
刘子锋看着眸子已经染上心痛和怒火的钱娇,忙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娇娇,他的伤口,你快看看他的伤口,今晚已经裂开好几回了。
钱娇被刘子锋的声音拉回神,这才明白他这么急着喊自己过来的目的,忙转身要往自己的房间跑。
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体还虚弱着,剧烈的情绪起伏,以及转身的急切,让她在转身的瞬间,眼前一黑,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后跌倒。
幸亏身旁的刘子锋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她才堪堪站稳。
刘子锋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痞气的眸子里满是心疼。
娇娇,你
钱娇顾不得回答他,推开他扶着自己的手,大步出了房间,脚步仍旧虚浮的直奔自己的房间。
抓起她的背包,又飞快的回到了南帆的房间。
一阵疼痛过去的南帆,此时已经陷入昏迷,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汗滴在灯光下闪着水光。
第346章 云家难道是土匪吗
白大褂的医生正推开他胸前的衣襟,擦拭他裂开的伤口。
刘子锋见钱娇进来了,忙上前把她拉到了床边,对正准备替南帆包扎的医生说:麻烦医生了,这次我们来帮他包扎。
弯腰正处理着的医生扭头朝他看了一眼,又转头去看侯三。
侯三只是看着钱娇略想了一下,就朝医生点了点头。
那个医生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退到了一边。
刘子锋立刻挽起袖子拉着钱娇上前,需要做什么,你来说。
钱娇大病初愈,刘子锋担心她此刻有心无力。
钱娇自然也懂他的意思,眼含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才从包里摸出一个药瓶,爬到床上,亲自将药粉撒在医生刚刚处理过的伤口上,才把后面需要帮忙的地方跟刘子锋慢慢细说。
一番清洗包扎后,两个人都是忙出了一身的汗水,特别是钱娇,即便是有刘子锋的帮忙,她也虚软得直接瘫倒在南帆的身边。
身着大褂的医生也没有想到钱娇小小年纪,竟然会是医生,不过看到她的情况,也能猜出她大概情况也不太好。
几个人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因为焦急而光着的脚丫,来不及穿上外套的单薄衣裳,对她都是满眼怜惜。
侯三让人去钱娇房间为她取来了鞋子和外套。
钱娇又喂了南帆一滴灵泉水,留下外伤药粉,才在侯三的催促下,穿上鞋子和外套,让刘子锋送回了房间。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先去看了一眼南帆,还沉睡着的南帆,依旧脸色苍白,长长的黑色睫毛搭在眼帘上,像一把漆黑的羽扇。
守着他的小战士说,昨晚钱娇走后南帆又发作了三回,伤口裂开又包扎,裂开又包扎,伤口已经有些严重了。
不过好在没有发炎,用了钱娇留下的伤药,血也没有之前流的那么多了。
天际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才睡下。
刘子锋给钱娇送来早饭的时候,说可能要在这家宾馆滞留几天。
原来这次中蛊的不仅仅是南帆。
四五十人的队伍,中蛊的竟然有二十人之多。
而好巧不巧的是,那二十几人,竟然都是在沽家寨一役中受过伤,经过镇医生医治过的人。
大部分轻伤的人还好,只要熬过蛊毒发作,就算是熬过去了。
而极个别重伤的人,除了要忍受非人的蛊毒发作,还要承受伤痛的折磨。
其中伤得最重的就是南帆,要不是有医生守了一夜,不是有钱娇的好药、灵泉水给他强大的修复、治愈之力,他只怕现在情况就要不好了。
钱娇吃了早饭,精神好了一些。
刘子锋收拾完垃圾下楼,没一会儿再上来的时候,就让钱娇赶紧收拾东西跟他走。
钱娇一问才知道,云老二派人过来递了消息,想要解蛊就去云沽镇。
二十几个兄弟的性命,侯三不能不管。
他接了任务来的时候,上面给他挑了三十几个精兵强将。
南帆跟他们汇合的时候,也带了十几个兄弟。
两方人马四五十人,真枪实弹的干仗,还能生擒敌方的大佬,如今出了狼窝不过一夜的功夫,竟然就要折下二十几个兄弟的性命,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可此行最危险的钱娇,好不容易出了是非之地,侯三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涉险,几番权衡,最后终于决定,问市政府借了几个兵,让刘子锋带着他们护送钱娇回都城。
钱娇一听哪里还能听不明白,侯三这是准备回云沽镇去找云家兄弟拼命的呀。
她略想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的问:既然市政府愿意借人护送我回都城,侯三哥为什么不向他们借人去云沽镇围剿云家的人马?
钱娇一句话问完,一脸严肃的刘子锋却是忍不住摇头失笑。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云家在Y省的势力,不是政府能动摇的,过去很多年里,政府都曾派重兵围剿过,可云家的势力在云名山一带,十万大山为巢,又是别国接壤之地,你攻他就散,你走他又来,根本就拔除不了。
所幸云家的人只是盘踞发展,却从不触及国家底线,只唯独对孟家的人和事,显得格外狠戾。
这些天我们双方角逐,也只能算是云家和孟家的角逐,要是动用市政府人马,就上升到国家问题,云家将会出动的人马,只怕也不是我们这两天看到的两三百人了。
钱娇闻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惊得滚圆,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云家难道是土匪吗?镇压一下竟然要上升到打仗的地步?
不过再想到,昨天她在沽家寨苏醒的那一瞬间听到的枪声,她又觉得,其实那跟打仗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范围小了很多而已。
对于云家的强势,钱娇似乎,好像又理解了很多。
侯三找来的外援有十个人,都是一身绿色笔挺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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