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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上倒还陈设着许多书籍,薛青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木屋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听到声音的薛青立马转身,呈一个戒备的姿态。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位白发男子。
眼眸深邃,是一双碧色的瞳孔,如玉石般透亮。
一头发丝如雪般纯白污垢。
正是那日在镇上夜市拦下薛青的那一位!
怎么是你?
薛青的眉头皱了起来,背在身后的手暗暗凝起法力。
这位白发男子怎么知道这个屋子,为什么要将他带到这里?
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啊。
轻易便发现薛青的小动作,男子说道:你攻击不了我的。
果然,下一秒薛青手中凝好的法力便如同戳破的气球一样漏尽。
这是什么法术?!
薛青震惊,他惊惧地看向面前的白发男子。
察觉到薛青眼眸中的害怕与抗拒,白发男子的面上浮现出哀伤的神色。
青青,你不该这样看我。
他缓慢走到了薛青面前,想伸手去碰薛青额间的碎发,然而薛青给他的反应确实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首先你得告诉我你是谁。
薛青冷着眼着这位白衣男子,不问缘由的将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我不能再看你这样下去了!白发男子突然低吼,声音中是压抑着的愤怒,那个和尚,又是那个人,他会害了你。
他会害死你的。
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薛青撇过头,而且我也并不认识你。
虽然眼前的这位白发男子莫名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可是薛青确信自己脑中对这位白发男子并无印象,也没有任何相关记忆。
包括他梦中的那些场景。
明明从未经历过,却给他一种该死的熟悉感。
难道与原主有关?
可是原主在他穿越过来的时候,也只是一条未化形的小蛇啊。
啾啾啾啾!
一串熟悉的鸟叫让薛青的心中升起希望。
果然,一只圆滚滚的小黄鸟扑腾着翅膀从门外飞了过来,路过白发男子的时候,还用鸟爪踹了一脚。
踹完就跑的小黄鸟假装无事的飞快冲到了薛青怀中。
接住啾啾的薛青将它紧紧抱着。
没想到小黄鸟也跟着一起过来了,薛青也不知道自己心中该是喜还是忧。
但肯定应是欢喜多一点的。
至少他不会孤身一人。
男子用手指碰了碰被鸟爪踹到的眼角,非但没有生气,还笑了两声,引得薛青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不要恨我,明明我们才是最亲的人啊。
男子碧色的眼睛盯着他。
怎么样才能放我走?
薛青没理会男人莫名其妙自顾自说着的话语,只冷声问道。
他还要回栖凤村,还要去寻法海,还要去确认栖凤村众人的安危。
他有许多事要做,没有空在这与这莫名其妙的白发男掰扯。
此刻薛青的面色以及冰封似就要透出寒气来,只在前面啾啾出现时才稍稍收敛了一点。
若是有见过法海的人在这,定是要惊叹薛青冷下面来竟与那位玉面活佛有些相似。
虽然薛青和法海的面容可以说完全不一样,薛青清丽柔和,而法海俊美坚毅。
但也不知为何,此时竟有一种奇妙的神似之感。
栖凤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已经处理完了。
看出来薛青担忧的是什么,男子终于开口。
凡人和低等妖类的性命,从来不值得我们忧心。
不要这样看我。在薛青的冷默凝视下,男子有些难过地出声,我只是不想你再重蹈覆辙了。
我是你的亲哥哥,我不会害你的。
哥哥?
薛青心中一跳。
我只有一个姐姐。
你先在这呆几天,几天之后,我便会放你走的。
说完这句话,男子便没有再继续说了,他站起来似乎就要离开,但又被薛青叫住了。
能不能说清楚,到底将我带到这来要做什么?
不要老是说些他不懂的谜语啊喂!
薛青盯着男子,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但男子只是摇了摇头,还未到时机。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房门,将房门给关上了。
在男子走后,薛青试图去打开那个木门。
但是无果,门被男子用法力封死了。
薛青转身去看了窗户,也一样被法力封住。
男子的修为远在他之上,而且似乎
其间还有着血脉上的压制。
啾啾。
小黄鸟在他的肩上也有些焦虑地啼叫。
薛青摸了摸小黄鸟的头作为安抚。
还好有你陪着我。
若是小黄鸟也不在的话,他真的孤身一人了。
面对被封死的门窗毫无办法的薛青只得先在屋中转转。
这个屋子确实如他梦中的那个一模一样。
虽然薛青至今没有搞懂为什么他会梦到那些场景。
薛青走到了前面还没仔细看过的书架前,书架上满满当当放着的都是书籍。
他随手抽出一本,只见封面上清晰地写了几个大字《霸道和尚俏小妖》。
薛青:?
第69章
薛青不可置信的将这本眼熟至极的书翻开。
央央娇吟一声,便倒在了无尘的身上。像花朵一样充满生机且美丽的脸上是久别重逢的快乐。
什么人妖殊途!我便要与你生生世世的在一起!然后两个人就在树下疯狂地亲吻了起来。
看到这里,薛青又默默的将书本关上了。
这本书的封面上还写着在空空道人的名字。
不知为何,居然在这个小屋中看到了这样熟悉的话本,竟给他一种奇幻的感觉。
此时书架上还摆着其他许多书籍,薛青又从中抽了几本,无一意外都是那些花里胡哨的不正经书名,都是空空道人的作品。
怎么全都是空空道人的书?
难道这一双碧色眼眸的白发男子也是空空道人的书迷?
还是说
薛青心中蓦地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这位白发男子就是传说中的空空道人?
这个念头一出,薛青就赶紧掐断了这个想法。
毕竟空空道人在他心中猜测的形象与这白发男子实在相差巨大,太过不一样了。
原本他以为空空道人应该是个喜欢宅在屋中写些话本消磨时光的文弱书生,皮肤定也是苍白的。
不管怎样,肯定不是白发男子的模样。
将他带到这的这位男子,虽然一头白发,但是碧眸深瞳,生得一副浓墨重彩的攻击性长相,而且周身浑然的气度和他所能感受到的法力,不像是寻常小妖。
若要准确的说,这个男子的妖力感觉甚至要比薛白和无双这种千年大妖的功力还深厚。
自己才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多久,为什么会和这等人物扯上关系?
薛青皱着眉,想不通缘由,干脆在书桌前坐下来了。
小黄鸟在桌上蹦来跳去,全然不知此时状况。
薛青看着它这无忧无虑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啾啾一下,圆滚滚的啾啾便被戳的啪叽一下倒在了桌上。
啾啾啾!
莫名被戳的小黄鸟站直身子,小黑眼睛盯着薛青控诉。
面对小黄鸟的控诉,薛青伸手摸了摸啾啾的脑袋。
他问啾啾:你认识前面那个人吗?
薛青想到前面啾啾用脚踹了那名白发男子一下,那名男子非但没有抓住这只毫无抵抗之力的小鸟打一顿,甚至没有要生气的迹象。
也对,男子将他带到这来,也没有伤害他与啾啾,不知道这男子装神弄鬼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若是其他时候,他还有心思看一看这白发男子还要做什么,但是此时是妖界横难的关头,不亲眼所见,他不能肯定栖凤村那边的情况如何。
还有法海
法海会发现他不见了吗?
莫名想到梦中的场景,那个少年嘴中所呢喃的话语。
黄泉碧落,天上凡间,他又该去何处寻呢?
他还刚明白自己的心意没多久。
薛青咬了咬唇,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一个不浅的牙印。
向来清亮的眸子中凝出一点雾般的忧愁来。
而听到薛青问题的啾啾站立着深思了一下,貌似对这个问题有什么话想说。
看样子啾啾这次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回答,薛青不禁认真了点,坐直了身看着挺胸抬头的小黄鸟。
只听到啾啾激动地说道:啾啾啾啾啾!
清脆的啾啾声入耳,薛青无奈捂额。
好吧,他听不懂。
但是看啾啾这个反应,薛青还是大致可以判断它的意思。
他奖赏地揉了揉啾啾柔软的下巴,受到抚摸的啾啾幸福地眯起了眼。
瞧着好不惬意。
可薛青却没有这傻鸟的那般心情。
虽然这位白发男子看着确实像是对他没有恶意,但是在法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薛青这边只有一只还处于黄鸟形态的傻乎乎鸾鸟。
薛青想,他得再找些线索,至少先从这个院子中出去再说。
说来奇怪,他明明只是在梦中见过这个屋子,但是当他身处其中之时,却还是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好像他曾经在这生活了许久一样。
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薛青站起身,继续在屋中搜寻。
屋子不大,薛青一下就走到前面自己醒来的床前。
这是一张雕花木床,床面很宽,足够同时躺下两个成年男子。
木床是檀木制的,年代久了,微微散出沉沉的檀木香来,床沿都雕了些各式各样的东西。
看的出来这屋主人是个十分具有情调的人。
并且品位意外的与薛青相投。
若是他来布置,也定会选择差不多的布置。
在床的两侧垂下朦胧的帷幔,被褥柔软,一看就很好躺的样子。
若不是现在的时机不合适,薛青真想就这样在床上躺上一躺。
没有什么比躺在床上更舒服的事情了。
薛青的目光扫过床前的一个木质雕花,是团簇着的合欢花模样。
瞧着没有什么特别,但薛青却眼神一顿,他俯下身仔细观察这个雕花。
小黄鸟不解地瞅着薛青。
只见薛青盯着这个木质雕花盯了一会,然后伸手碰了碰,试探性的往下一压。
咔擦坚硬的木质雕花竟就这样被按了进去。
从这处弹出一个抽屉似的装置,原来此处竟是一个暗格。
啾啾!
围观的啾啾惊叹,惊奇地跳着鸟爪想要伸头看看这暗格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薛青也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是个暗格。
他只是心中莫名闪现出了这个猜想,就抱着试探的态度随便按了按,没成想竟真弹出了个东西。
暗格里放着一张叠好的纸条和一缕头发。
薛青的手刚好触到那张纸条,他的头就蓦地感受到了一中巨大的疼痛。
仿佛有人重重的朝他头上击了一击,尖锐的疼痛好又像是有一根针,被人敲进了他的脑袋,还不断往其中深入着。
眼前白的黑的场景全都花了,是一个个混乱移动的色块,耳边还产生了幻听,像是有人不停的在他耳边说话似的。
薛青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头痛欲裂的滋味。
也不知道他究竟头疼了多久,但仿若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等那难以忍受的疼痛如潮水般慢慢褪去,薛青才渐渐恢复神智。
身边的小黄鸟在薛青边上紧张地跳来跳去,见薛青睁开眼,小黄鸟赶紧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
薛青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竟也有些哑了。
他看到自己的手,此时自己手中还紧紧抓着那张纸条。
薛青稳了下身子,便扶着床沿从地上站起身。
前面的他竟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头痛疼的跪倒在了地上。
真是奇怪,他才这么年轻,也从来没有说得过什么头疾之类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头疼呢?
好在只疼了那么一阵就没再疼了,不然薛青真的要发疯。
暂且将这蹊跷的头疼这事放在一边,薛青展开这张被他抓的都有些皱了的纸条。
上面用黑色的墨写着四个字,正是上次在他梦中梦到过的那张纸。
其上一笔一划写着万事如意。
实在是太多的巧合了。
这让薛青不得不重新思考他做的那几个梦。
那梦中的一切是否是真实发生过的?梦中的主人又是谁?
为何他会频频梦到呢。
只是和梦中不大相同的是,这张纸条显然是时间已久,纸张都泛黄,在如意两个字样中间似是滴上了水珠,将这两个字晕开了许多。
叩叩在薛青研究这张纸条时,被法力封死的房门突然响起了被敲击的声音。
大师。
在阳光下二蛋的皮肤几乎黑的反光,明明天气正热,二蛋向来只随便穿一件汗衫,但露在外面的手臂却缠上了突兀的厚厚绷带。
我的身体好像有妖魔入侵。
在阳光的灼热下,二蛋看上去已经有些不舒服了。
尽管他的皮肤黝黑,但是却能看出他的面色发着白。
此时薛青不在,这名高大的僧人便失去了那一点俗尘的亲近感。
他从来便不是那般慈悲的神佛。
似乎只有在那青衣少年在身边之时,玉面僧人才染上一点红尘的气息。
尽管依旧平静从容,但眉间的红痣却会诚实地鲜艳热烈起来。
不知是阳光太晒,还是法海的凤眸注视太过冷峻,二蛋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不正常的细密的汗水。
在法海的目光下,二蛋觉得自己被绷带覆盖的手臂都变得滚烫起来。
一切异象似乎在这双凤眸面前无所遁形。
法海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在栖凤村的另一边,凤神祭典还在进行,鼓声悠扬。
但热闹的氛围似乎丝毫没有传到此处。
二蛋绷紧了后背,他将已经在手臂上缠了许久的绷带一点一点松开绕下。
若是有其他人在这,看到这副场景必然要惊叫出声。
只见二蛋黝黑的手臂上之前被绷带缠住的地方,本应是人类的皮肤上此时却密密麻麻全部覆盖着鳞片。
漆黑的黑色鳞片在光下折射出光泽,瞧着便妖异无比。
大师。
二蛋的声音发着颤。
再次看到自己手上的鳞片,二蛋显然自己都十分惧怕自己身上的异样。
当他的手臂上冒出第一片鳞片时,他便恐惧着不敢置信。
二蛋尝试将碍眼的鳞片扒下来,但是鳞片居然是真的从他的皮肤中长出来,是扯掉皮肉一般的疼痛。
鳞片被连根拔起,却在手臂上深刻地留下了一个冒着血的坑。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鳞片越长越多,直到蔓延整个手臂,拔也拔不完,被拔去的鳞片也宛若春草复生。
与此一同的还有身体的变化,如同一场不可逆转的恐怖生长。
他开始惧怕阳光,开始感到干渴。
他似乎变成了不可名状的动物,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苟延残喘。
邪魔藏在了他的身体里。
二蛋不敢告诉任何人,哪怕是陈大伯和陈大娘。
尽管在充满欢庆气氛的凤神祭典上,他只觉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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