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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法海居然也没有提醒他下来的意思,就让他一直这样呆着。
还是薛青挣了挣,法海才有了动作,慢慢要将薛青放下来。
然而就是法海刚有动作的时候,面前忽的掉下一小团黄色的毛茸茸,直直砸到薛青的怀中。
薛青和落到他怀中的黄色小鸡似的对视。
这小鸟还是个小幼鸟,毛绒绒的一团,连小鸟爪都是偏粉的。
浑身上下都是鹅黄色的嫩绒毛,只有头顶还有几撮较长的偏红羽毛,只有这处与寻常的小鸡崽不大一样,其他都与普通的小鸡崽长得十分相似。
只见它一双漆黑的小眼珠就这么盯着薛青。
啾?
小鸟感受到薛青的目光,在薛青的肚子上跳了跳,歪着脑袋叫了一声。
声音清脆,叫声也娇娇的。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法海怀中还抱着薛青,而薛青也抱着怀里的小鸟,三个人面面相对。
最后薛青抱着小鸟从法海身上下来。
这鸟是什么鸟?
薛青抬起手,看着在他手掌中蹦蹦跳跳的小黄鸟,疑惑问道。
这就是只小□□。
小黄鸟闻言却像是受到了侮辱,愤怒的在薛青的手掌中蹦了好几下,头顶的那撮红羽毛还抖了抖。
啾啾啾啾啾!
小黄鸟发出了愤怒的声音。
然而包括薛青在内都只能听见这一串充满感情的啾啾声,不过还是能感受到小黄鸟的不满之情。
薛青好奇的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这只小黄鸟。
瞧着就是个幼崽,难道是从这梧桐树上的鸟巢掉下来的?
也不知道它妈妈会不会担心。
放低了手,薛青将这只小黄鸟放在了地上,还戳了戳小鸟的尾巴,表示它该回家了。
小黄鸟被薛青的手指怼的往前小跳了两步。
只是薛青刚站起身,那小黄鸟又扑腾着两只肉乎乎的小翅膀,艰难地飞到了脑袋上。
啾成功飞到了薛青脑袋上的小黄鸟刨了刨薛青的头发,把薛青的脑袋当作巢安心地蹲下了。
薛青:
它很喜欢你。
看着小鸟快乐的模样,法海说道。
一旁的二蛋则抱着双臂啧啧称奇:这小鸡居然不怕人。
啾啾啾!
小鸟似懂人言,听到二蛋说的小鸡这个词,立马从岁月静好的蹲着模样变成了跳着脚的愤怒小鸟。
行行行,不叫你小鸡了。
被一声声鸟啼扰的耳朵疼的二蛋只得用双手捂住耳朵,向这只小鸟认输。
最后是薛青头上顶着一只小黄鸟,手中抓着羽毛,和法海还有二蛋一同回去了。
待他们回到院中的时候,陈大伯正在院里等着他们。
见到三人回来,陈大伯连忙叫住他们。
但陈大伯还没开口,二蛋就抢先一步说道:我先回房了!
说完就飞快的窜回到房中,房门哐的一声关上,动作迅速。
看着二蛋瞬间消失的身影,陈大伯吹胡子瞪眼,这小子,一天天的就净在房间中瞎搞!
大伯,是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吗?
眼见着陈大伯挥舞着手就要去敲二蛋的门,薛青赶紧问道。
前面陈大伯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他们说的样子。
被薛青这么一提醒,陈大伯才想起来差点就要被自己抛之脑后的正事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啊对,我差点又忘了!
陈大伯从身上找出一封信,递给薛青。
能帮忙帮我把这封信带到镇上吗?地址就写在上头,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的。
薛青没有拒绝。
本来就借住在陈大伯家,帮些忙也是应该的。
见薛青答应了,陈大伯瞧着高兴了许多,话也多说了几句。
是我的友人,已经好久没联系了。听说今日镇子上还有夜市,你们可以逛了逛夜市再回来。
哎,青青头上什么时候多了只小鸡?叽叽叽陈大伯这才发现薛青头上的黄色身影,他瞧着这小黄鸟可爱,还在嘴中发出小鸡似的叫声逗它。
啾!
对于陈大伯的殷勤逗弄,小黄鸟显得很冷漠,它转过了身,用鸟屁屁对着陈大伯。
哈哈,这还生气了。陈大伯被逗笑,又和薛青说道,这次麻烦你们了,需要我让隔壁王老头用牛车送你们去吗?
他们一人一妖,用法术便能到达。
所以薛青表示他们自己能行,在陈大伯和他们说了镇上的方位后,两人和一鸟便携着信动身前往。
两人用着法力,很快就达到了镇上。
镇上显然比村中要繁华热闹许多,他们到达镇上时已经日头渐移,不过天还明堂堂的亮着。
因着人不生地不熟,薛青和法海拿着信封上的地址要问路才知道方向。
前头的的花楼屋檐上挂着数条红色的丝带,随着风的吹拂摆动着,十分抓人眼。
薛青不由的多看几眼。
然而就是这几眼,把在二楼倚着窗口的姑娘的注意力给吸引了。
她看着薛青勾起了唇,脸上瞬间多了几分与长相截然不同的媚意。
玉手纤纤,朝着楼下的薛青挥了挥手中的帕子。
这是在和他打招呼?
还没等薛青反应过来,身边出现一双手揽上了他的肩,与此同时是扑鼻而来的胭脂水粉味。
小公子~进来玩玩嘛~刚从一个女子手中挣脱出来的薛青还没来得及看清这花楼门口的牌匾,就又被另一位女子抓住。
别跑嘛,小公子~声音撩人,像带着钩子。
薛青回头,是几位打扮张扬唇色艳丽的女子,就站在花楼前抓住薛青不放手。
面对着这一张张妖娆的面孔,薛青只觉得自己仿若进了全是妖精的盘丝洞。
还没经过此等架势的薛青呆住了,而几位女子见薛青这样的反应,笑得更欢了。
其中一人伸手勾了勾薛青的下巴,调笑道:小公子定是还未尝过这极乐的滋味吧,奴家几个定让你尝尝这销魂蚀骨的滋味~尾音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
而法海那边也同样被拉住了。
大师要不要来试一试啊?
女子扯住法海的僧袍,声音压得撩人。
她身边还有另一位女子,瞧着年纪更小些。
少女看了看法海的光脑袋,有些顾忌似的低声询问女子,姐姐,他是个和尚呀。
她记得,和尚都是洁身自好,坚决不破戒的。
那如今去拉这个和尚,岂不是白做功?
嗨呀。女子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和出家人做这种事,不是更刺激吗?
她嘴角的笑容更为放肆: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法海:
镇子也不大,这镇上来来往往的面孔她们早就见熟了。
因此几位女子一眼就认出了薛青和法海这两位是外乡人。
更何况两个如此俊俏的郎君,谁不想与之春风一度呢?
法海冷着脸,拂退了女子伸过来的手。
见这和尚面色冷硬,不像是能拉过来的主。
且明明只是个和尚,眉目间却不经意流出的威势着实令人胆寒。
这和尚,怪吓人的。
女子只得在心中骂上几声,收回手带着少女退开。
而法海脱身后往前走了两步,忽觉不对。
薛青应在他身后,怎的此时落下了这么多距离?
法海转过头,只见青衣少年郎正在莺莺燕燕的美人环顾之间艰难地挣扎,一张白玉似的脸红扑扑的,头顶的小黄鸟鹅黄色的羽毛似乎也要变粉了。
见法海回头,薛青忙朝着伸出手喊:救我啾啾小黄鸟扑了扑自己的小翅膀。
哎呀,小郎君,叫你的朋友一起来玩嘛~搂着薛青手臂的女子媚笑着用染着寇色的尖指甲戳了戳薛青的脸,柔软的脸肉因着力道凹下去一点。
正感慨着这小郎君的容貌着实夺目,比她们楼的花魁还要好看上几分,摸起来也滑滑的,女子还想伸手再摸一把,扯着的人就被一把拉走。
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
是那个冷面的阎王似的和尚,紧紧握住这玉似的小公子的手腕。
本应是个光风霁月平和从容的高僧,不该有嗔不该有怒,而此时却像个压着怒的恶龙,守着独属于他一人的宝藏。
啾头顶的小黄鸟发出终于得救的声音。
薛青抹了一把额间并不存在的汗,都没注意被法海还抓着他的手腕,只急忙朝法海道谢:多谢你。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前面的架势,若不是法海果断的将他拉出来,还不知他要在那拉扯多久。
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衣裳上都沾上了脂粉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薛青扯着自己的衣袖仔细嗅闻着。
见法海看过来,薛青还朝着他伸手,你闻闻看,是不是沾上香味了?
薛青还没有注意到法海此刻不同平时的状态,只觉得法海向来冷着的面孔更冷了。
想当然的以为法海是因为前面受到的纠缠而不乐意。
法海一双凤眸紧紧锁着薛青还未褪去红意的脸。
而薛青却毫无所觉这若有若无的危险,还睁着一双杏眼,伸着手,请求着眼前的男人嗅嗅他衣衫上的味道。
法海没有反应。
薛青的手臂在空中僵了几秒,而这只手的手腕还被法海握在掌中。
没有等到法海的配合,薛青的指尖蜷了蜷。
在薛青纠结着要不要收回手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
他先松开了握着薛青的手,而后微微俯身下来,向来刚直不折的身姿对着薛青弯下了一点腰。
挺拔的鼻子缓缓抵上了薛青的衣袖口,似在仔细嗅闻。
薛青一颤,手掌朝上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碰到了
不知有意无意,法海的唇贴到了薛青露出的手腕内侧。
而薛青雪白的手腕上还有法海前面用掌禁锢出的红色的指印。
柔软温凉的唇就这样贴到了手腕上的红痕处。
像是在巡视着自己留下的痕迹。
若有若无的触碰。
有点奇怪。
在身体本能的战栗中,薛青垂着眼看着法海的动作。
薛青在努力克制着想要立马抽回手的冲动,在心中一遍遍的重复是他自己让法海帮忙闻闻的。
是他主动的。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体僵住了。
低着头垂眼似乎在认真嗅闻的男人抬起眼,一双意味不明的凤眸直直地看过来。
带着明晃晃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薛青呼吸一窒。
第59章
这不像是法海的目光。
好在法海马上就直起了身,而前面那一瞬侵略性的目光只是薛青的错觉。
似乎是沾上了点。
法海说。
嗯?那脂粉味这么明显?
薛青的注意力很快被这句话转移。
他又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一双秀眉蹙了起来。
很淡,不重。
见他这样,法海又补充了一句。
薛青皱着鼻子仔细闻了闻,再次确认了几遍,才将手放下。
啾啾被他们忽略许久的小黄鸟不满地叫出声。
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它。
没得到回应的小黄鸟还在薛青脑袋上跳了两下。
又被踩脑袋的薛青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将脑袋上的小黄鸟薅了下来。
小黄鸟很小只,薛青一只手就能包住。
此时这只活泼的小黄鸟终于在薛青的手中安分下来。
见薛青盯着他,还十分无辜地歪头。
啾?
仿佛对前面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所知。
对上小黄鸟圆润润的眼睛,薛青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虽然很闹腾,可是它真的很可爱耶。
也不知这小黄鸟怎么就认定他了,赖着他不走。
而且奇怪的是,他着实看不出这小黄鸟是什么品种。
看着这小黄鸟应是极通人性的,但薛青却听不懂小黄鸟的啾啾声。
明明他都能听懂院子中的那只大公鸡的自恋之语。
手掌中的小黄鸟小小的一团,软软地缩在薛青手中,暖乎乎的。
似乎怕薛青丢下它,小黄鸟还紧张地歪着脑袋蹭了蹭薛青的手指。
碰着手指的黄色绒毛软软的。
罢了,小黄鸟愿意跟着他就跟着吧。
这么会啾,干脆就叫啾啾算了。
薛青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小黄鸟的脑袋。
包着小黄鸟的手指缓缓松开,敏锐察觉到薛青态度转变的小黄鸟在薛青的手掌上高兴的来回踱步。
而后扑棱着小翅膀,又慢腾腾地飞到薛青的脑袋上蹲下,仿佛真把薛青的脑袋当作鸟窝了。
成功蹲上脑袋的啾啾抒发感情,嘹亮地啾了一声。
薛青伸手再摸了一把头上的啾啾,被这小鸟的快乐感染,似乎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欢欣了不少。
他刚收回手,注意到法海看过来的目光。
你要摸摸它吗?
法海比薛青高上一个头,每次和法海说话时,薛青都要微抬着头看着他。
这自上而下的角度总会给凤眸添上几分压迫感,可法海看过来的眼神始终是平静中带着柔和的。
法海依言伸手,手掌抚上了啾啾。
前面还叫着正欢的啾啾此时在法海的掌下安静如鸡,不动如鹌鹑。
法海只轻轻摸了一下,就收回了手。
很可爱。
他说。
薛青赞同地点头,掩去自己心中的一点异样。
只是前面法海在摸啾啾的时候,那碰着头的触感,就像
法海在抚摸他的头一般。
薛青觉得自己最近变奇怪了。
以前的他并不会在意这种触碰,如今的他却因为这似有似无的不经意接触而心神不宁。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越来越奇怪。
压下复杂的心情,薛青和法海继续按着信封上的地址循着路。
陈大伯留的地址似乎是好多年前的老地址了。
这么多年过去,镇上一些建筑也都翻新或搬移。
问了许多人,都表示没有听说过这地方。
最后还是一位路过的老大爷表示自己知道这位置,愿意给他们带路,薛青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有老大爷,薛青都快怀疑是不是陈大伯写错地址了。
你们找这地方做什么?
头发花白的老大爷佝偻着腰,一边慢慢走着一边问薛青和法海。
薛青如实告诉老大爷,他们是帮人来送东西的。
送东西?
老大爷闻言疑惑地看了薛青一眼,怎么会让你们两个外乡人来送东西?
薛青也不解,为何这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和法海是第一次来到此地的外乡人。
莫非是他们脑门上刻了外乡人三个大字不成?
在谈话中,渐渐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布满藤蔓的破败房屋。
这地方早就不住人了。
确实如老大爷说的那样,这间屋子看着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青苔藤蔓爬满了角落墙面,整间房屋像是掩上了重重的灰。
薛青再三比对了一下信封上的地址,不可置信地发现,他们要找的地方确实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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