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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当初曲有意曾说过,这块鸾鸟玉佩曾是某位已经殒落大能的贴身之物,而白府也是以陵墓为基底所构筑,也不知那位大能究竟是何方人物。
    在祭典的前一天,由翎羽亲自挑选。
    陈大娘解答。
    原来那日鸾鸟出现之时,除了赠玉,还在离去的时候还留下了一根翎羽。
    而那根翎羽也跟着一起保留下来,在挑选凤女的时候使用。
    在祭典的前一天,会有人站在村中唯一的高楼之上,将手中的翎羽松开。
    彼时轻若微尘的翎羽会飘转而下,往高楼下围着的人群落去。
    翎羽落到了谁的身上,谁就是第二日的凤女。
    若是没有落到少女们的身上呢?
    薛青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听起来倒与抛绣球选亲有些相似,不过羽毛可比绣球轻多了。
    往些年是没有顾虑的,村子虽小的,但人却不少,每次庙会都热闹非凡。
    只是最近栖凤村出去寻活计的人也越来越多,留在村中的人也渐渐少了。
    陈大伯说道,一张刻着岁月印痕但依旧充满淳朴善意的面上尽是对凤神的虔诚信仰。
    不过先不必忧心,到时候凤神自会有旨意。
    这样听来,这凤神祭祀仪式倒是十分值得期待。
    对了,之前说的借住的事
    陈大娘开口提及。
    让薛青手上正要放下白瓷碗的动作都停住了,他就那样双手端着碗,一双杏眼盯着陈大娘。
    他前面被陈大伯所说的鸾鸟赠玉的传说吸引,若不是陈大娘再提起,他几乎就全然忘了借住这件事。
    只是觉得陈大伯陈大娘对待他们的态度十分友善,便下意识的认为他们也同意了他与法海的借住申请。
    此时再仔细一想,陈大伯与陈大娘确实没有明确说过同意他们借住。
    前面陈大伯听完他们的请求,也只是先让他们进了院子。
    薛青还没完全预想若是被拒绝了会怎么办。
    那他和法海必须再重新寻一个去处。
    这样想着,那双漂亮的杏眼中还是透出了些无措来。
    是没有空房吗?没事的,我和哥哥也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家的。
    明明陈大娘还没有说什么,但薛青就已经开口为陈大娘找好了理由。
    他总是这样,明明被拒绝却还是会为其他人找借口。
    或许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被拒绝。
    但被这样一双眼注视着,陈大娘的心都要软了,更何况拒绝呢?
    看着薛青假装平静但还是掩不住紧张和无措的神色,陈大娘朝着薛青安抚地笑了笑。
    别怕,并不是要拒绝你们借住的意思。
    陈大娘说,不过屋舍简陋,只有一间空房,里头的床也较小。
    她看了一眼法海高大的体型。
    同时睡两个人有些拥挤,不知你们是否介意。若是太拥挤,老身也可以去帮你们问问邻里乡舍有无空房。
    话音刚落,那双杏眼就又亮了起来。
    是出乎意料的惊喜,薛青松了口气。
    他这才将手中一直端着的白瓷碗放下。
    没事的。俊俏白玉面上漾开了一抹笑,叨扰你们了。
    用完膳后,天色已经沉下来了。
    乡村中点灯火的不多,所以看起来整个村也就笼在了黑沉沉的夜中。
    薛青帮陈大娘洗完碗后回到院子,手上还湿着,残留着淡淡的皂角香味。
    站在门口,瞥见正站在栅栏那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高大背影。
    那人一动不动,似是在专心沉思。
    坏心思顿起,薛青放轻步子,一步一步缓慢走到法海身后。
    为了防止法海察觉,薛青还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薛青就将湿着的手掌贴上了法海的肩膀,在那上面留下了潮湿的不规则掌痕。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薛青弯起的眼尾藏的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小得意。
    薛青的嘴角才刚咧开,就和那偏过来的凤眸对上了。
    前面还窃喜的笑僵在面上,如同老鼠见了猫。
    薛青飞快的将已经用袈裟擦干的双手藏在身后,但那一双晶亮的眸中却是有恃无恐的无辜。
    即使是黑沉的夜色也挡不住的眸光。
    法海那一双凤眸的形状总是凌厉的。
    平日他冷着一张脸,那凤眸却透出隐隐的威慑与正气来,似是能将一切的妖邪所诛灭。
    可是在眼前的小妖面前,这一双凛然凤眼却收敛了所有锋芒,只如同春日里最和缓的一缕和风,将虽有都包容。
    在这样的目光下,薛青背在身后抓在一起的细白手指止不住绞了绞。
    轻声。
    法海并不在意薛青留在他肩上的湿痕,只微微凑近了薛青,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薄唇前,示意薛青噤声。
    他转过身,薛青才看到法海的右手握拳,像是在虚虚地笼着些什么。
    这副架势让薛青也跟着紧张起来,下意识的跟着认为法海的手中应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呀?
    耳边是温热的吐息。
    悄悄的亲密耳语,似乎是害怕惊扰了什么,声音放的轻轻的。
    却依旧如羽毛轻挠心尖。
    痒痒的。
    是薛青配合地踮起脚,凑在法海耳边问。
    但法海没有回答他。
    只是将手抬起,手指修长如玉,两人一起垂着头盯着。
    他们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靠近了,薛青的额头几乎要抵上法海的下巴。
    好像只要法海微微一动,就可以在他额间的碎发上落下一吻。
    可他却毫无所觉。
    法海的手指缓缓松开。
    一点微光从指缝间透出来,在夜晚的黑暗中格外明显。
    随着逐渐张开的手掌,薛青看清了法海掌中的东西。
    是两只萤火虫。
    正在法海的手掌上发着光。
    萤火虫的光照亮了两人的面孔。
    薛青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两只萤火虫,生怕惊扰。
    他在看萤火虫。
    而法海正垂眸注视着他。
    他曾说过的,要送给我一掌星河。
    我等了他许久。
    只是再也没有见过他。
    这几句话蓦地闯进脑中。
    毫无预兆,就这样出现在脑海中。
    明明是全然陌生,但又似曾相识。
    连语调都是令人熟悉的伤心。
    无端让他心头升起一点莫名的难过来。
    仿佛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一般。
    薛青抬眼,撞上了那一双凤眸。
    手掌中萤火虫遁逃,两点光团向上飞着。
    游曳飞过法海的脸边。
    照亮眉间的鲜红朱砂痣,在法海瞳中留下一瞬即逝的流光。
    直到此时薛青才发觉他与法海此刻的距离如此近。
    近到他几乎能从法海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而那双凤眸中只有他一人。
    第56章
    心跳蓦地失了一下节拍。
    等看到法海面上的那一点错愕,薛青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拉开了与法海的距离。
    薛青想要解释,但他张开了唇,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好在法海并没有介意的样子,只是偏头去看那两只飞远了的萤火虫。
    光团渐渐隐在黑夜中。
    它们受惊本不发光。法海说道,你来,它们就亮了。
    随着法海话音的落下,原本已经消失的光点再次从远处显现出来。
    就像夜幕上的星子,离他们越来越近,而数量也越来越多。
    在翅膀挥动之间,数不清的光点将法海和薛青包围。
    他们就像在星河中一般。
    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而他们在星河中相望。
    好久没见过这么多萤火虫咯。
    陈大伯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扇着自己的手中的蒲扇,面上是久远的怀念。
    腐草化萤,魂魄为萤。流萤是精血之转化,魂魄之所依。
    刚将空房收拾好的陈大娘走出房门,听到陈大伯的声音后接话道,流萤现,重逢时。
    她的一头银发在泠泠的月光下流动着浅浅的光泽,刻着时光痕迹的脸上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与美丽。
    陈大伯与陈大娘相视一笑。
    这两兄弟关系真好。陈大伯摇着扇子感叹,不过,看着不像亲兄弟啊
    法海与薛青两人的长相截然不同,甚至连气质都天差地别。
    若是说法海是千山孤刃上的冰雪,连一身佛衣袈裟都掩不住从骨中透出的冷与淡。
    薛青则是万物回春复生时冒出的那一点翠芽间,光瞧着就嫩生生,透着不尽的生机与朝气。
    你这老头。陈大娘笑了一声,就不许人家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陈大伯还想说些什么,但他不敢对陈大娘的话提出异议,只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两声。
    二蛋那小兔崽子,整天就躲在屋里,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目光转到那还亮着微弱灯光的屋中,陈大伯皱着眉头道。
    二蛋这些日子总是早早的就躲回了房中,与往常闹腾的样子有些不同。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陈大娘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管不住咯。
    陈大伯晃了晃头,摇着扇子进屋了。
    而陈大娘还靠在门口,望着漫天的流萤,目光深远,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在法海的注视下,薛青总是下意识的觉得不自在。
    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当他察觉到法海在看他的时候,薛青就无法再像之前一样自在,他无法忽视这样的目光,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如同含羞草收拢叶子。
    薛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又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或许是漫天流萤惹人醉。
    若是要描述这种感觉,那所用的字眼必然有陌生的,心悸的,但也让他忍不住在意的。
    让人想在这样的目光下蜷成一团,然后被珍重地捧入手中。
    所以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薛青又一次像缩头乌龟一样选择了逃避。
    回房了回房了。
    薛青没有直视法海的目光,他只自言自语似的念了两声,便转身逃似的溜走。
    只是一转头就看到正倚在门框上的陈大娘。
    老人家弯着一双眼,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前面他和法海的动作都被看到了?
    薛青的脸蓦地发热,他的脚步顿住了。
    陈大娘给他指了指位置,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朝陈大娘道了谢,薛青就又一溜烟的跑进了屋子。
    只留下法海一人还驻留原地。
    数不尽的萤火虫像是一场难得的初夏夜美梦。
    像是专门为他们而来。
    在星子似的光芒中法海伸手,有一只不怕人的萤火虫落在他指尖,翅膀微动。
    但马上也跟着其他的萤火虫飞远了。
    天地间又陷入了沉沉的暗。
    法海垂着的眼睫颤了颤,他收回手。
    他还在原地立着,直到完全不见前面的萤火虫,再也看不到那点微芒,他才往屋中走去。
    那间屋中已有亮光,如明灯指引着他的方向。
    法海走进了屋。
    这间屋子估计原来是由柴房改造而成,确实如陈大娘说的屋舍简陋,摆设也十分简单,甚至连桌椅都无。
    只有一张小床和一个小板凳,小板凳上摆着昏暗的灯烛,但是收拾的十分整洁。
    前面先进屋的人早就已经先一步躺在了床上。
    才短短几下,薛青就将前面心中的异样抛到了脑后,盖好了被子在床上躺好了。
    此刻一见法海来了,他便坐起身。
    于是法海就看着薛青一双杏眼弯弯,掀开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快来!
    薛青热情地邀请。
    听到薛青的话法海反而停住了脚步,他先转身将门关上了。
    因为这屋本来就小,除了一张床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坐。
    并且这一张小床对于两个成年男人来说确实有些小,不过薛青可以化作蛇形,这样便不会拥挤了。
    所以薛青本想着等法海到床上后就直接变作蛇形,结果法海听到他的话只停住了脚步。
    而薛青甚至还从法海那向来无波无澜的凤眸中看出了思索和挣扎的意味。
    薛青:?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这下连薛青也一起疑惑了,他正要开口询问,就见到法海转身将房门关上,手贴到床沿上,一同到了床上。
    看来前面没说错话,估计是这呆和尚一下没反应过来。
    见法海上来,薛青松了口气。
    他正要化作小青蛇盘起来,就看到法海俯身过来,靠近了他。
    距离缩近,薛青能轻易闻到法海身上的气味。
    除了这他再熟悉不过的檀木香,好像还有夏夜露水青草的味道。
    还没等薛青仔细嗅闻,一只泛着热的大掌碰上了他的腰。
    薛青:!
    经过在山洞中的那几天几夜,他早就对法海无比熟悉。
    因此哪怕是闭着眼,他也知道放在他腰间的就是法海的手。
    但身体还是因为这突然的触碰下意识的一颤,差点就朝着本就距离咫尺之间的法海倒去。
    怎么突然碰他的腰?
    不符合这和尚平时的作风啊。
    薛青含着嗔怒往上看,恰好对上法海沉沉的凤眸。
    然而在薛青的目光下,法海的喉结滚了滚。
    然后薛青就听见法海压着声音问:想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听的薛青的耳朵酥麻,尾音还有一点微微的哑。
    不过
    想了?
    什么想了?!
    薛青还懵着愣在原地,等放在腰间的手掌缓慢收拢,他才乍然反应过来。
    俏生生的一张脸瞬间染上桃花颜色,将这张清丽的脸添上几分艳。
    估计是之前薛青在发情期的情状太过印象深刻,以至于如今法海误以为薛青又难受了。
    猜到缘由的薛青红着脸,伸手抓住法海贴在他腰间的手,把法海的手扒了下来。
    面对法海这一本正经的脸,薛青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之前发情期的时候确实法海兢兢业业的当了许久的工具人。
    不可否认,法海做的确实十分细心和尽责。
    于是下一秒,面前含羞的清丽美人不见。
    法海看着眼前突然消失的薛青,便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他将盖在床上的被褥掀开一块,果不其然,细长的小青蛇就埋在被褥底下。
    被发现的小青蛇迅速地盘成几圈,蛇脑袋气鼓鼓地别过去,只把尾巴尖尖对着法海,一副扭头不想看到法海的样子。
    气鼓鼓的也很可爱。
    法海知道前面是自己唐突了,所以他凑近小青蛇。
    抱歉。
    温热的吐息撒在冰凉的蛇鳞上,小蛇一动不动,原本趴着的尾巴尖却晃了晃。
    原谅你了。
    法海听到青蛇小小声说道,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小蛇的蛇脑袋往上翘着,鲜红的蛇信子一吐一吐的。
    若是薛青在此时回过头,就能看到向来冷凝的和尚微勾起唇角,凤眸也含着一点柔和的笑意。
    高山冰雪融化成了一汪盈盈春水。
    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
    便枯木逢春。
    放在小木凳上的微弱烛火随着窗外吹进的微风摇晃着。
    最终还是熄灭,房内陷入了一片幽深的暗,但窗缝斜入的月光作着唯一的光。
    向来漫漫长夜打坐的高僧此时安然躺在了这张狭窄简陋的小床上,眉间却是舒展而开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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