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美强惨师尊入怀(快穿)(4)
而最令齐烟惊喜的是,在这中原地带,竟是还能吃到那岭北口味。御泉行宫的管事姑姑生了一副和善面相,不仅将这本没有太多人手的行宫各处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做得一手好菜。
就像现在,齐烟手边的这一盘乳酥,便是出自那安姑姑之手。
近两日总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齐烟不喜潮湿的天气,是以犯了懒,一直窝在屋里。用了半笼点心,齐烟忧愁道:日日这样吃,都要长肉了说着招呼着云秋、白川等人,快过来,把这些分了吧。
齐烟的这几个贴身宫女显然对齐烟的随性已经习以为常,笑吟吟地谢过了齐烟,便不加推辞地各自拿起一块糕点,性子活泼的袖春还不忘夸赞:小姐怎样都好看,不说小姐现在的身量极好,就算是再多长几分,也称的上纤秾合度。
齐烟笑骂道,你惯会说好听的来哄我,接着看向一边,怎么样,好吃吗?话是这样问,但齐烟的目光却直直看向的是白川,竹夏刚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张嘴正欲回话,便被云秋拉了一下,眼神示意竹夏主子看的并不是她。
白川明明从未吃过这样的点心,却又隐隐觉得口中味道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熟悉之感,很好吃,又有些熟悉。
齐烟端详着这显然属岭北特色的小吃,出言问道,莫非你也是生于岭北?
白川答:属下没有本家,幼时机缘巧合之下入了暗卫司,便在司中长大,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待在皇城。
齐烟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往深里去想,点头道:那许是在什么地方吃到过类似的糕点吧,毕竟这皇城之大,想要什么口味的糕点应是都能够见到。看到盘里还余下几块乳酥,齐烟意犹未尽地把盘子向白川那里推了推,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喏,都归你了,省着被人说我太后娘娘的人连块糕点都不舍得给。说罢,似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竟是逗笑了自己。
看着被推到眼前的糕点,白川垂眸。其实他并没有吃过什么糕点,在暗卫司的那些日子不啻于在刀尖行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就连睡觉也是睡不安稳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否就会被昨天还并肩作战的伙伴捅上一刀。
暗卫司是为皇家效命的秘密组织,由不上明面的分部专管。那些进了暗卫司的,大都是刚出生不久便被父母抛弃,或是迫于生计卖掉的弃婴。待到培养至能拿得动刀、听得懂话的年龄,便被放到那地下营场,进行残酷的训练与淘汰。
在这里,这些孩子或许连表达情感都没有学会,便先学会了握刀取走一条条性命。
每过上一段时间,暗卫司便会给所培养的这些孩子们组织一次考核,说是考核,不过就是残忍的优胜劣汰罢了,每一轮考核都是一次残忍的自相残杀。
起初,百余个孩子被送进暗卫司,而待到最终,活着走出暗卫司成为合格的暗卫的,不过十余人。他们没有名字,只有按照进入暗卫司的日子排行的一个编号。
白川是这一批暗卫中最小的一个,编号十七。在白川的记忆中,他幼时被左相所救,紧接着就被暗中打点,送入了暗卫司。他能从那吃人的地方活着杀出来,再次见到外面的天空,个中艰辛痛苦也或许只有他自己明了。
岭北的糕点口味浓重,吃多了有些许的甜腻,然而白川却舍不得放下,而是近乎贪恋地想要记住这味道。第一次睡在榻上,第一次被温柔地照顾,第一次被信任,第一次尝到甜滋味这些都是她给的。
我是太后的人吗细细咀嚼着齐烟刚刚的话,白川只觉得心底泛起一种奇怪的情感,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片酸软,混杂着苦涩。
他还不太明白自己对眼前之人究竟保持着何种情感,但想到现今他在她身边的目的,白川觉得,他情愿自己从未被左相所救过。
一直下着雨,齐烟的活动范围便小了许多。晚间闲来无事,齐烟便叫袖春教自己女红。袖春虽不知自家一向对这种活计毫无兴趣的小姐为何突然转了性,却还是找齐了材料,帮着齐烟绣了起来。
要说齐烟确实不太适合做女红,数次扎了手指不说,那绣出来的图样也歪歪扭扭,看不出是个什么。饶是袖春是齐烟身边几个宫女中绣工最为出挑的,面对教不会的齐烟也是无计可施。
齐烟的性子不知随了谁,虽说与先皇后一母同胞,性子却是一点也不一样。早先在家中未出阁时,齐烟就性子跳脱,半点也静不下来,更不要说这女红了。
袖春只当齐烟是三分钟热度,却不曾想齐烟竟是作势要一遍遍将不满意的地方拆了重绣,还不准袖春上手帮忙。
秋雨细细密密地下了几天,齐烟每每闲下来也就拿起绣绷鼓捣上一阵,待到雨停下来那晚,竟也是绣完了完整的图样,甚至勉强能辨认出是低调的云纹。
齐烟放下针线,起身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袖春回道:回小姐,已经亥时了。
齐烟哦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你们不用跟着了。
袖春眼尖,看出齐烟手里拿的是对男子用的护膝,再联想到自家小姐这么晚出门所去的方向,袖春大惊失色:小姐她难道是与那白护卫
再一看云秋竹夏二人,却是远比袖春要淡定得多,云秋还不轻不重地敲打道,小姐的事,也是咱们能议论的?当心点管住自己的嘴才是。
帮着袖春收拾了桌子,三人回了后院专供宫女休息的厢房,待到其余几人都歇下,云秋却是毫无睡意。清浅的月光透过窗缝投在棉被上,云秋想起不知是哪一年的秋,小姐硬是拉着她们几个赏月吃花饼,欢声笑语持续到夜半,惊动了老爷,还挨了好一顿说教。
是什么时候起,小姐脸上的笑容就藏起来了呢?云秋不知道为什么太后的身份与重担就这样落在了比自己还要小的小姐身上。云秋想,如果那侍卫能让小姐开心,她们几个是拼了命也要帮着小姐的。
齐烟出了宫门,踏着夜色朝着白川的厢房走去,毕竟齐烟是必不可能夜夜都寻着由头留白川在自己房中过夜的。但仗着这行宫人少地方大,齐烟还是在自己的后院给白川单独留出了一间屋子。
齐烟本以为这个点白川应该已经是睡下了,正准备故技重施悄悄将护膝放下就走,转过墙角却见房中隐隐透着亮光。
齐烟难得玩心大起,提起一口气,施展轻功,想要悄悄摸过去看看白川在做些什么。虽说齐烟武艺不精,但几乎无人知晓她在轻功上却是天赋异禀,哪怕放眼满朝武将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
在白川的房门前停下,手指背在身后摩挲着算不得平整的针脚,齐烟有些忐忑地推开了门,又隐隐期待着白川收到护膝时候的反应。
可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齐烟。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与熟悉的脚步声,窗边的少年惊慌失措地回头看向齐烟,他背后的黑夜中,有什么东西受了惊般展翅而去,徒留两根羽毛缓缓飘落在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几个瞬间恍若一个世纪般漫长。过了许久,齐烟才艰难地找回了双脚站立在地上的实感。她走向白川,一言不发地向他伸出手。
白川低头,垂眸看向面前的少女,他几乎要忘记了她的身份。眼前这位说一不二,权倾朝野的太后离自己这样近,近到纤细脆弱的脖颈完完全全暴露于他的眼前,近到他可以用腰间藏着的那把短匕不费吹灰之力结果了她的性命。
要是自己真的动了手会怎样呢?深更半夜,无人知晓,待到第二天传出暗卫弑主的消息后,自己早就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这样想着,白川伸出手,掌心处躺着的赫然是一卷小小的字条。左相。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艰涩地传出。
就这样吧。白川心里满是绝望,却又有些释然。她伸出手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输了。不存在任何权衡利弊,单是想想要出手伤她,白川就几乎毫不犹豫地在义父和齐烟之间做出了选择。
齐烟走了。
白川默立良久,抬起头,看到桌上齐烟留下来的护膝。他走过去,将护膝抱在怀中,支撑不住般缓缓靠墙滑坐在地。第一次,他如此恐慌地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第一次,他好像尝到了泪水的滋味。
一门之隔,齐烟颤抖的手指展开字条。
太后无异。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甜回来啦~求收藏ovo咕咕在此谢过各位看官啦
第8章 少女太后x叛国暗卫7
自那夜小姐拿了护膝兴冲冲地出去,却情绪低落地回来后,云秋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先是一连几日未曾看见白侍卫出现,然后便是小姐也不再像从前一样,没事便去寻白侍卫了。
尽管齐烟只称无事,还笑云秋等人多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习惯是最可怕的,齐烟总还是下意识地看向门口,仿佛在等什么人的样子,显然并非嘴上说的那般无事发生。
毕竟那晚的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让齐烟一时无法接受。穿越以来的一切都太过顺利,日子舒适又风平浪静,尤其是出宫后在行宫休养生息的这段日子,几乎安逸得要让齐烟忘记这只是诡谲深宫之中的片刻安宁。
她没有想到,就连白川出现在自己身边,也带着目的。
平心而论,齐烟心知肚明这并不是白川的错,毕竟这个世界的白川拥有的只是师尊的一部分分魂,甚至不曾拥有关于自己的一丝一毫记忆,自然无需对她保有偏爱的情感。
可当全心全意的热情真的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时,齐烟还是免不了沮丧与疲累。期间齐烟差云秋去远远看过,即使是被自己抓了现行,白川也并未离开,只是安静地待在那个与自己相去不过数丈远的小房间中。
性子直率的袖春最先坐不住,差点就要挽起袖子去找白川讨个说法,被竹夏云秋两个人拦下后不服气地红了眼眶,我倒是要去问问他凭什么!明明只是个被皇上送来的侍卫,凭什么他可以仗着小姐对他的好,就这样伤小姐的心!要是之前没有小姐护着他,他能像今天这么好吗!
竹夏性子温吞,虽也为这事着急,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当下不知道那白侍卫和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小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皱了眉,忧愁道,既然小姐不愿说,我们默默支持小姐就好,小姐的心中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在的。
袖春泄了气,就怕小姐被迷了心,把真感情交了出去,这白侍卫认错请罪也好,来哄小姐开心也罢,他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连皇宫里和宫女对食了的公公们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就不做呢!难道还要我们小姐放下身段先低头不成?只怕是心里根本没有我们小姐!
一旁罕见地一直没有出声的云秋听着二人的义愤填膺,默默在心中叹息。她的目光越过宫门、越过山间重重叠叠的林木,眺向远方天边的黑云。
这山里,怕是又要变天了。
傍晚时分,果真下起了雨。起先还只是断断续续,到了后半夜,一下子大了起来,打在屋顶上发出连续不断的巨大声响。
齐烟本身就还没睡,这下子更是心烦意乱,看着手中反复修改也未能让自己满意的草拟懿旨,索性揉作一团,把笔一丢,盯着窗外一片漆黑出神。
这几天,齐烟想了很多,其中最多的还是给白川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让他不必再委曲求全,被人控制,做一个太后身边的暗卫,或只是一根钉子。
然而,就算齐烟贵为太后,尚在垂帘听政之位,这件事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合理地把白川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送到光明之下,还要堵住群臣的悠悠众口、摆脱左相的控制,谈何容易。
更何况,齐烟并拿不准白川的真实想法。万一他选择忠心地拥护左相呢?齐烟不敢想,也不知那日白川说出的左相二字究竟是不是此意。
不明朗的事情太多,齐烟一时也无计可施。房顶上的雨声听得烦闷,齐烟起身,撑了伞,决定出门去透透气。
深秋的夜已尽显寒凉,带着湿意的空气冲进鼻腔,激得齐烟倦意全无,脑中也清明了不少。在院内略踱了两圈,连带着近日的烦闷也被冲刷了不少,担心雨水溅湿里衣,齐烟抬脚向回走去。
路过偏殿时,齐烟似有所感,偏头看去,竟是对上了一个带着熟悉感的模糊身影。担心弄出太大动静,齐烟索性飞身上前,不确定道:白川?
雨夜中,白川不知在房上待了多久。他没有撑伞,一身黑衣几乎与房梁融为一体,雨水顺着早已湿透的发流淌下去,没入领口。
齐烟皱眉,心道这人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一边还是忍不住担心白川的身体状况,于是伸手去拉他,快点下来,进屋去说。
齐烟的手刚碰到白川的袖子,就猝不及防地被拉进了一个并不宽阔的怀抱。面前人力道极大,齐烟甚至从这个冰冷的拥抱中感受到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
白川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距离近了,齐烟不仅隔着衣服都能触到面前之人称得上冰冷的体温,还能闻到一股酒气。到底是担心他,齐烟还是放软了声音:你先松开,我们下去。
一向听话的白川喝醉后却变得不讲道理起来,他的手臂越发紧了紧,把脸埋进齐烟的颈窝里,一声不吭。就在齐烟已经开始考虑把他敲晕后带下去的成功率有多高时,沙哑的声音才闷闷地传出来:我松手你就会走了。
齐烟一惊,这是哭了?她想要看看白川的脸,可他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抬头,这模样一瞬间让齐烟想起以前下山时,一家常去的药材铺子里养的受了委屈便惯会撒娇的大狗狗。
鬼使神差般地,齐烟伸出手,摸了摸白川的头发。湿冷的触感令齐烟一激灵,想起此刻带着他回到屋里才是正经事。不顾白川死死不肯松开抱紧她的手,齐烟决定强行把白川带回屋里,反正是不能再让他这么淋雨了。
带着一个人施展轻功对齐烟来说本非难事,奈何白川不肯配合,搞得齐烟也愣是从头到脚湿了个透心凉。
好不容易把白川半架半抱地带回了房间,齐烟叹气,还好这雨声够大,否则不知还要惊醒多少人。只是看着两人湿透的衣服,齐烟却是犯了难。
白川虽是不再死死抱住齐烟,却仍是固执地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注意到齐烟身上的水迹,白川的眼中似是有一丝懊恼闪过。齐烟随即便感到一股暖流从二人双手交握之处传来,不多时,身上便被温暖的内力烘干。
再看白川,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湿透得更加彻底,目光仍是粘在齐烟身上,不肯挪开。
齐烟伸手去戳他:你倒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啊!快点把自己弄干!
白川不动。
齐烟气结,索性直接上手去扒他还在往下淌着水的外袍。白川没有反抗,可扒到只剩里衣的时候,齐烟自己就先下不去手,只能没好气地把白川按到炭盆旁边烘着,自己拿了布巾给他擦干头发。
白川低着头,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齐烟没有听清,什么?
这样的梦真好。
齐烟忍无可忍,稍稍用了点力拽住他的长发,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咬牙切齿道:看清楚了吗,不是梦!我是真实的!
白川似是被她突然的反应有些惊到了,愣愣地被迫仰着头看她,他的眼睛还有一些湿润,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无辜的诱惑。齐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是低头吻住了白川。
布巾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一旁,齐烟的双手也悄无声息地从发间游离出来,转为捧起了白川的脸。二人都有些生涩,却是意外地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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