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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清推推额头,颇觉得金不换当真不如她家韦无冕可爱,倒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也不知从何时,或许从凤阳或许是在天龙寺,抑或更早些从宝月岛开始,姜木子待金不换便有些不同,便是连韦无冕这个傻瓜也能看出一二,但金不换却从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面孔。
姜木子不似自己脸皮厚,虽心悦金不换,但见金不换那副对她不甚上心的态度,也不敢将心事表达出来,所以这两年来,每每见姜木子神伤,宋真清恨不得将金不换暴揍一顿。
然而这毕竟是他们二人的事,姜木子又不肯让自己插手,所以她也只得恼怒姜木子一片好心喂进了狗肚子,暗暗筹谋着,等回了京城安顿下来,她会替木子寻个一心人,到时候两人成双入对,不气死金不换才怪。
想到这里,她更觉心塞,说话间便没了客气,“你今日才明白自己心意,晚了,木子便是受了欺负,也不是你愿意娶,木子便愿意嫁的。”
说着她转身便要离去,此刻她一点也不想看着金不换在这假意惺惺的可怜木子。
但凡爱情,若非真心,不要也罢。
金不换见宋真清要走,他并未阻拦,只在宋真清背后缓缓道:“你告诉木子,我会替她报仇,无论那人是谁,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宋真清乍听金不换阴恻恻的话语,想起金不换那些手段,顿觉头皮发麻,金不换若说让那人生不如死,指不定如何折磨那人呢?
可昨夜那人……
宋真清揉着眉心,咬牙叹了口气,开口唤住了欲离开的金不换,“不是你想的那般……”
她随后将昨夜发生的事与金不换一五一十的说了,又道:“我不拦你报复他,但……”
宋真清望着远远从院门口跑来的小丫鬟,最后说了一句,“我们如今还住在韦府,多少要顾忌些,且莫闹出人命才好。”
这话才说完,便见那着绢黄衣裙的小丫鬟碧桃已跑跑跳跳的来到了近前,小丫鬟满头满脸的汗,手中还高高举着一纸信封。
碧桃是大长公主昨日派来的,名义上是送个丫鬟伺候韦无冕,但宋真清却门清,哪里是伺候韦无冕,八成是派来监视她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拒绝监视又是另一回事,且她凡事磊落,也无见不得人的私事,所以很是欣然的接受了长公主的这一馈赠,嘿,她还从未让人伺候过,有个小丫鬟差遣哪有不乐意的?
所以韦无冕上衙后,这个叫碧桃的小丫鬟便自动自发的跟在了她身边。
碧桃不过十五六岁,一笑起来双颊便露出两个酒窝,模样不但生的十分讨喜且还聪慧伶俐。
她虽是长公主府派来的,但韦府里许多老人也出自长公主府,碧桃又很是自来熟,这才来了一日,便已到处去联络感情了。
宋真清本也有自己的事,也乐意小丫鬟出去玩,遂也不拦她。
她与碧桃虽只相处了一日夜,却发现这小丫鬟年纪虽不大,难得的是个极聪明有思量的。
“小姐,小姐……”
碧桃大汗淋漓的跑到宋真清面前,仿若不曾看到宋真清身旁的金不换一般,将手中的信封朝宋真清手里一递,喜笑颜开的道:“喏,小姐,方才奴婢正好路过前门,见府门口有人打听小姐你,奴婢好奇上前问了问,那人便将这封信给了奴婢并托奴婢转与小姐。小姐,您快看看,是不是给您的信?”
宋真清很是讶异,她在京中并没有朋友,谁会写信给她?
她一边拆信一边问碧桃,“送信的那人衣着长相如何?”
“衣着吗?”碧桃歪着脑袋,“啊,看他的打扮不似咱们京城的。”
小丫鬟又挠了挠头,“长相嘛,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年纪不大,就是看着不好相处的模样。”
“高高瘦瘦?不好相处?”
宋真清微顿,她此时已拆了信,刚打开信纸,“清清亲启”四字便落入了眼帘,又听碧桃描述的那送信之人的长相,她略扫了一眼信的结尾,待看到“小小”二字时,遂露出一抹了然惊喜的笑容,是燕榕的信……
那送信的该不会是小瓜吧?
难道燕榕也来京了么?
转瞬她又皱起了眉头,燕榕为何会来京城?
因信上只约她明日去京郊小别山避暑,并未说明燕榕为何会来京城,宋真清不得不收起了这份猜疑,只待明日小别山一聚。
第二日,姜木子由金不换照料,宋真清便带着小丫鬟碧桃去赴小别山之约。
小别山虽是在京郊,但京城太大,从位于东城的韦府出发,直走了一个时辰还未到京郊。
“小姐,再过两刻钟咱们便到小别山了,”碧桃放下车帘,见宋真清正闭目沉思,遂轻轻为宋真清打起了扇子。
这位小姐长得可真好看呐,碧桃如是想。
初闻长公主有意为无冕少爷送个丫鬟时,长公主府里的丫鬟便个个伸长了脖子,只等着能摊上这好差事。
在长公主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长公主有多宠爱无冕少爷,甭管是做无冕少爷身边的大丫鬟,抑或更进一步,若是能得无冕少爷的垂爱岂不更好?
但碧桃却不这般以为,碧桃的娘是长公主身边伺候的,更是随长公主去过天灵山,所以对无冕少爷的消息知道的比旁人多些,其中便包括无冕少爷已有心仪的女子,且这女子此次随无冕少爷一同进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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