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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你务必让金吾卫盯紧营帐四周,”谢肆顿了下,沉吟片刻,“尤其是太子营帐。”
贺烺骨子里就是个肆意不羁的主,从来不会因为谢肆是他的师父,就盲目地言听计从,他略略思索,点头道:“我明白了。”
惠嫔被掳一事处处充满诡异,暴徒一个也没捉到,景帝暴跳如雷,金吾卫更是丢尽脸面,要是秋猎时皇上的妃子再出什么事,那贺烺就不止丢脸,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讨论就此告一段落,贺烺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就要离开,谢肆却突然问:“太子身边的那个小宫女,你可认识?”
谢肆是个单纯无趣的人,他不止活得很枯燥,还不近女色,不仅年过三十还未娶妻生子,身边更是连个通房或是知心人都没有。
这十五年来,谢肆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断袖之癖的传闻也因此甚嚣尘上。
要不是贺烺知道谢肆的过往,也都要以为他真喜欢男人。
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的谢肆,突然问起陆骁身边的宫女,贺烺实在很难不多想。
云霏霏是祸水,也是尤物。
她比贺烺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还要美,就连太子那样无欲无求的谪仙都能为她走下神坛,谁也不能保证谢肆不会被她的美色所惑。
这妖女。
贺烺见谢肆神色认真地等着他回答,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下云霏霏,他可从来没见过师父对哪个女人感兴趣。
谢肆见他迟迟不语,蹙眉道:“怎么,不认识,那可听太子提起过她是哪里人?”
贺烺觉得自己大概疯了,他居然觉得师父语气带着微不可察的失望。
贺烺:“是不认识,不过我知道她的来历。”
谢肆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低头整理起桌上的图纸,俊美刚毅的脸庞却流露出一抹兴趣之色。
“我今日听说她是沈太医的表妹,她是京城云家的人,还是兰陵肖家、河南崔家、吴兴徐家的?”
承恩伯子女众多,嫁在京城的有,远嫁他乡的也不少,没有仔细打探的话,的确猜不出来云霏霏到底是沈言之的哪个表妹。
这下不用猜了,贺烺确定师父对云霏霏很感兴趣。
贺烺盯着谢肆英俊的侧颜好一会儿,才抱着胳膊,懒洋洋地往椅背一倚,没好气地调侃:“师父对她既然如此感兴趣,怎么不顺便打听她姓什么、叫什么。”
谢肆侧眸睨他一眼:“我这不是在打听了?”
“……”
哪怕玩世不恭如贺烺,也着实震惊了下。
他完全没想到谢肆会如此毫不避讳,承认对云霏霏感兴趣。
“师父,那小宫女是云家庶女,行六,原名叫云霏霏,细雨霏霏的霏;进宫后改叫云画,眉目如画的画;但是太子对她神魂颠倒,宝贝得紧,恐怕不会轻易放手。”
贺烺知道谢肆的克己自持与陆骁有的比,他本意是想劝师父放弃,没想到谢肆面色反而更深沉了,眼中的阴郁几乎要滴出水来。
夜宴的时间到了,谢肆没再开口询问云霏霏的事,贺烺眼皮却跳个不停。
……
另一头,太子营帐内,云霏霏正在为陆骁更衣。
明日一早秋猎才算正式开始,晚上营地却依旧热闹非凡。
每年秋猎几乎京城所有世家子弟都会参与,不止是要在皇上面前展现骑射,更是要在夜宴上表现自己。
陆骁太过优秀,往年秋猎都是由他拔得头筹,然而陆骁却从来不参加夜宴上的比武,是以对那些世家子弟而言,这秋猎的重头戏不是打猎,而是比武。
即便陆骁不参与比试,夜宴却还是要出席的。
陆骁平时看着瘦弱,换上修身的劲装之后,却完美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和肌肉曲线,双腿笔直修长,浑身充满力量感,令人不敢直视。
哪怕云霏霏一天要替他更衣好几次,如今看到陆骁这身打扮,心儿也忍不住跟着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这两日两人同乘一辆马车,陆骁没少将她捞到怀中亲昵,虽然都只是浅尝辄止的亲昵,却也叫云霏霏难为情透了。
她红着脸退到一旁后,根本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偷看陆骁。
云霏霏安分守己,换上一身劲装的陆骁却朝她走了过来。
“殿下?”云霏霏不敢抬头,可即便不抬头,她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陆骁包裹在劲装后的坚硬身躯。
她慌乱地移开目光,一路往下扫去,脸却越来越红。
殿下穿得这么修身真的好吗?
云霏霏忍不住胡思乱想,羞怯的目光终于在扫过陆骁握着玉佩的手时顿了下。
她认出那是太子随身佩带的玉佩,那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玉质润泽细腻,通透柔和,显然是上品中的上品,极为珍贵。
陆骁低沉的声音从头上落了下来:“头抬起来。”
云霏霏乖乖抬头。
陆骁将系着红绳的玉佩戴到她脖子上。
云霏霏心中一惊,忙不迭地摇头:“殿下不可,这玉佩太贵重了,您不能给奴婢。”
陆骁不语,修长手指往下,慢条斯理地解开云霏霏的衣襟。
这个动作太突兀,也太放肆,她吓得想后退,细腰却被陆骁握住。
云霏霏动弹不得,紧张地喊了声:“殿下?”
陆骁略显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的锁`骨,云霏霏身子一软,小手下意识抱住男人的劲`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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