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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号温僖(清穿)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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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栖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片刻后卸了妆,站起身开始换衣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元栖令贺儿出去将永寿宫伺候的人手都喊去正殿。
    这道命令一出,青字辈的四人都看向贺儿。
    主子到了宫中自然多得是人来伺候,她们四人要比以前更加尽心团结,相互帮着忙,方不会轻易失了主子的恩宠。
    眼下瞧着,这个贺儿似乎一来就得了主子的恩宠,四人记在心底,加强了防备心。
    唯有青罗神色复杂。
    元栖换了身轻便的妃红缎绣折枝花纱袍,头发于脑后挽成发髻,略插几朵鲜花步摇,便算是了事。
    方才贺儿已经告诉过她,妃位宫中可有掌事宫女一,一等宫女四,二等宫女八,粗使宫女无定数,掌事太监二,底下使唤的小太监十二个。
    这么乌泱泱的一片跪在地下,倒也壮观。
    元栖定了定神,道:本宫从家中带来的青玉为掌事宫女,青禾,青罗,青玦三人为一等宫女。二等宫女原先的四个暂且名额不变,过些日子另行考核。
    一听上头的掌事宫女和一等宫女名额被占,跪在前头的几个宫女眼中皆闪过失望之色。
    元栖眼神徐徐扫过众人,继续道:以一年为期,二等和粗使宫女中若有差事办得好的,自可以晋升。一等宫女和掌事宫女若是犯下什么大错,也别怪本宫不留情。若是平日里也有立下大功的,自是论功行赏,断不会缺了你们。
    这是她在家时就想好的。她只能带四个侍女入宫,余下侍候的都是内务府派过来的人,总不能因为不信任就防着不用。宫女太监们伺候主子是为了求权求财,又不是为了那点子勉强够活着的例银。眼瞧着在这里没油水可捞,说不准就要背着主子暗投别家。
    宫斗文里总有这种往对手身边放暗探的戏码,时不时为了真正的主子下毒陷害别人,鞠躬尽瘁,死而不悔。但这种戏码在现实中不大可能,包衣上三旗唯一的主子是皇帝,一家老小的命和前途都在皇帝手里攥着,如果跟着现在的主子能赏钱拿到手软,她们又何必要为了眼前利益堵上全家性命。
    元栖现在有了自己的收入来源,手里自不会吝啬,一挥手,按着品级发下去将近百两银票。
    得了赏的宫女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喜气,永寿宫的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
    太监不比宫女有所牵绊,行事更加没了顾忌。元栖暂且令他们一切照旧,打算观望几个月再说,也按照品级发下去差不多的银票。
    永寿宫有自己的小膳房,刚刚修葺一新,在贺儿的吩咐下,已经将需要的食材备好,只等她吩咐下去要吃的东西。
    元栖接过膳食单子扫了一眼,见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爱吃的,而宫里知道这个的也就是曾经伺候过她的坤宁宫人,心里对贺儿简直不能再满意。
    点了几道菜之后,她霎时心念一起,问道:贺儿,原先伺候我姐姐的宫人如今都去了哪儿?
    宫女年满二十五岁的都出了宫,两位首领太监如今都还在坤宁宫当值,余下的小太监回了内务府又被分配去了别处。咱们宫里的首领太监王福便是从前梁太监的徒弟。
    梁太监从前常替元仪送东西到府上,又是坤宁宫首领太监,想必深得元仪的信重。元栖点点头,心里倒没什么感觉。太监一般都没有家人,更不会有子嗣,往上爬为的就是钱财和权力,到最后见不得人的事儿做多了,晚年难过,像梁太监这样能守着一座空宫做首领太监的,已经是极难得的了。
    老实的太监不是没有,但一般都出不了头。
    元栖也不打算信重他们,反正她银子多,钱财动人心,不怕他们不好好办事儿。
    小膳房上膳的速度很快,元栖叫了四道菜外加一碗粳米饭。一道卤肉片得薄如蝉翼,浇上鲜美的酱汁,入口即化;一道葱爆肉片鲜香扑鼻,配着粒粒分明的米饭,简直是人间绝味。一道是清炒的素菜,略有些寡淡,是她吃过荤菜后用来解腻的。还有一道是素炒虾仁,估计是贺儿知道她爱吃肉,口味重,但是又担心她不知节制把自己吃胖,所以想出来的折衷法子荤素搭配,且每道菜的数量极少,刚好够她吃个八分饱。
    元栖知道分寸,尤其清朝女子的衣裳大多数是直筒的旗装,但凡上半身胖那么一点,整个看看着就极臃肿。
    想把腰身改小以显示自己的婀娜多姿,那是绝不可能。有了先头董鄂妃的教训,孝庄太后亲自下旨,有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更不许宫妃以娇媚之姿魅惑君上。
    虽然董鄂妃一没有缠足,二估计也没有把旗装改成掐腰样式。
    在院里走动了两圈算是消食,紧跟着乾清宫便派了人来通知,康熙今夜宿在永寿宫,请她提前准备着。
    沐浴完毕,青玉又捧出来一堆瓶瓶罐罐,重新替她上妆。
    俗话说的好,灯下看美人。她这辈子一身皮肤都是从小开始养护,瑕疵极少,再上一层薄薄的妆粉,更显得肌肤细腻,眉眼如画。
    侍妆的宫女笑意盈盈的地赞道:娘娘的容貌在六宫中当属第一。
    元栖只是笑笑,遏必隆相貌普通,但她额娘舒舒觉罗氏是个美人,两相中和下,她长的并没有额娘好看,但起码不会叫人看了就忘。
    第六章
    乾清宫离永寿宫近,康熙批完折子,趁着朦朦夜色缓步踏入永寿门。
    元栖住进来的第一日,贺儿和青玉正盯着宫人将一应物件查点入库,还未来得及给宫女训话。在院中洒扫的人今日得了厚赏,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时而小声议论着什么,浑然没有察觉身后的动静。
    还是梁九功故意放重了脚步,她们才察觉,慌忙下跪。
    康熙看在眼里,皱了皱眉,不悦道:怎么这些宫人这般怠慢?内务府就是这么办事的?
    梁九功消息灵通,立马便道:娘娘今儿入宫,赏了她们好些银子,许是正松快着呢。
    若是入宫第一日身边的宫人被皇上罚了,恐要让人觉得永寿宫娘娘惹了皇上生气,可他眼瞧着皇上对永寿宫的重视程度不逊于昔日的贵妃,顺手给得宠的嫔妃卖个好,是梁九功的习惯。再者,承乾宫的贵妃娘娘如今掌管六宫,半点不好她都要担责,佟家这么多年的好东西,他自然不能白受。
    康熙眉头渐松,起了兴趣,赏了多少银子?
    这永寿宫上下,怎么也得有个两百两银。
    寻常嫔妃进宫,大多数也都是多赏一两个月的月银。康熙哼笑一声,喃喃道:她倒是手松,这么赏下去,赶明儿就两手空空了。
    他眸光一沉,也罢,今儿是你们主子的好日子,到了明儿个再去领罚。
    至于怎么罚,以谁的名义罚,他通通没有点名。
    梁九功明白,这是在替永寿宫娘娘立威,一面又照顾她的声名。皇上做事一贯妥当体贴,只是大多都用在朝政大事上,能得这几分体贴的后妃少之又少。他朝那几个宫人使了使眼色,压低声音道:还不快给皇上谢恩?
    元栖已经穿戴妥当迎了出来,正要蹲身行礼,就先一步被康熙扶起。
    不必多礼。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康熙一把将她的手握住。
    感受到那只手传来的阵阵暖意,元栖轻垂鸦睫,遮住眼底的一片淡然。和别人握个手而已,她断然做不出来那等娇羞之态,只得低头不语。
    康熙看在眼里,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他知道她素来是拘谨的。
    梁九功见状,拦住一众宫人不许入内,只在殿外候着。
    元栖会沏茶,端点心,却不知道康熙入室要换便服的习惯,更不会替人更衣,眼巴巴地望着放在一边的石青色袍子,再看一眼似笑非笑的康熙,吞吞吐吐憋出来一句:要不您自个儿换一下?
    康熙盯了她一眼,不吓人,但他一动不动立在那儿,明显是要等着元栖帮他。
    元栖踮踮脚才能够得着外头褂子上的第一枚盘扣,扣子不难解,但是禁不住上首的热气一阵阵窜到她后半截脖颈上,微微有些发痒。
    解完扣子,元栖不着痕迹地往他身侧挪了挪,她要把褂子往下褪,康熙却纹丝不动,她稍用了用力,依然如此,只能低声提醒:您倒是动动胳膊呐。
    她轻言细语的埋怨,没有两年前那么拘谨了。
    康熙这才纡尊降贵的顺着她的动作抬起胳膊,元栖一抬眼正要说话,就听他问:听说你今儿光赏银就给了两百两银子?
    元栖把换下来的衣裳放在一旁,闻言点头,是啊,您问这个做什么?
    一回头,便瞧见康熙皱着眉看她,面色倒是平稳,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来。
    但皇帝都皱了眉,显然是不高兴。
    元栖手一僵,语气上自然而然弱了几分,您怎么了?
    总不会是觉得她赏得太多,进而觉得她行事奢靡?朝廷有三藩之乱,战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是耗银子没错,可是也不至于连这两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何况她用的都是自己从家带来的银钱,他有什么理由生气?
    一股郁气油然而生,偏偏她还不能第一天就对着皇帝发脾气,只能复又垂眸,作势要下跪请罪。手里的帕子被攥得死紧,是气的。
    康熙见她要请罪,才知她定是又信以为真,连忙拦住她,语气和缓,还带了几丝调笑:真吓着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我不过是逗逗你。
    元栖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深呼吸两秒之后,硬生生逼着自己憋出一个笑来,低眉顺眼道:是我胆子太小。
    历史上的温僖贵妃是怎么英年早逝的她不清楚,但她若是英年早逝了,那八成是被气得。
    见她似乎还未从先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康熙便不再逗她,自己动手换衣裳,只是心底难免觉得她胆子太小,有些无趣,心底叹息终归不像小时候那样了。
    元栖终于将那口气压在心底,又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模样去帮他整理衣裳,而后玉色指尖轻轻抚上康熙的眉头,轻声道:也不能全怪我胆子小,您眉头皱得这么紧,前朝的大臣见了都要怕,更遑论我呢?
    她的指尖轻轻柔柔在他眉间摩挲着,被康熙一抬手握住,而后徐徐放在唇边落下一吻,二人不知何时已经凑得很近,几乎是脸贴着脸在说话,元栖不自觉放轻了声音,您烦忧的事情再多,也该留个歇神的空儿给自己。
    康熙凝神看她,只见细腻莹白的肌理上映着一抹淡红,眉眼秀气,唇间一抹嫣红的颜色,动人极了。他闻到似有若无的淡淡玫瑰香,侧了侧头,凑在她耳垂边吻边应答:是该这样。
    叫水的时候已经是四更。
    梁九功在偏殿侯得睡眼惺忪,心里对永寿宫的重视又提了半层。宫里人常说以色侍君者不能长久,可要得帝王宠爱,最要紧的便是有一副好样貌,家世和性子都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
    第二日元栖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青玉一早守在跟前,关切道:娘娘,您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元栖懵懵懂懂睁眼,见是她,便懒散地翻了个身,不欲起身,只道:能有什么不舒服?我还困,叫我再睡一会儿吧。
    宫里没有皇后就是这点方便,不需要每日早起去坤宁宫请安,太皇太后那边不喜叨扰,只需每月初五去一趟便是。其他时候就算去了,很大可能也就是白跑一趟,次数一多,甚至有可能被太皇太后拒之门外不搭理。
    后半句按着元栖的推测,估计是为了防止有宫妃想拿她刷康熙的好感。
    青玉往外间张望了一下,透过珠帘看到外间的半截明黄色衣料,心里犹豫一番,一狠心,还是推了推自家主子。
    元栖才刚快睡着,就被她推醒,不耐道:你
    青玉情急之下拿帕子捂住元栖的嘴巴,往外扬扬下巴,用气声提醒道:皇上在外边呢!
    她寅时末就跟着梁公公起身过来,没成想那时候皇上已经起身换好了衣裳,再一看,自家主子还浑然不觉沉沉睡着,心下了然这是皇上开恩,便悄悄退出去了。
    到了下朝的时候,她想着皇上应该不会再过来,就没提前叫,哪知道皇上就是来了,还没叫人提前通报。等知道娘娘还在里头歇着,居然也没有生气,就那么坐在外头等着了。
    可青玉哪敢真叫皇上候着自家主子,急忙进来唤她起身。
    元栖还困着,一时没缓过神来,听罢只小声问:皇上没去上朝吗?
    .........
    青玉脸黑了黑,加重声音提醒道:皇上不仅已经下了朝,还已经在咱们宫里用过了早膳。现在正在外头用茶等着您呢!
    元栖瞬间睡意全消,猛地从榻上坐起身,有些懊恼地撑了撑额头:怎么不早些叫我?
    青玉已经开始为她换衣裳,对她锁骨上的红印子竭力视若无睹,闻言低声道:皇上说让您多歇会儿,奴才就没叫,谁知道您能一直睡到这会儿呢?
    利利索索梳洗完上妆,换好外袍,元栖一出去,就见康熙望着她笑,带着些餍足和得意。
    至于为什么得意,自不必说。
    元栖心底一阵无言,低头意思了一下。
    瞧她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行礼,康熙向她招招手示意,以后在内殿都不用多礼。
    元栖正好腰身还有些酸软,听罢也不推辞,挨着坐在他身侧,目光一垂,落在他腰间系着的一枚白玉络子上,第一反应是又旧又丑,连颜色都有些褪了。
    她正嘀咕着皇帝跟前侍候的人应该不会这么不小心,忽然觉得这络子形状丑得有些眼熟。
    皇帝将下巴搁置在她肩头轻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叫人耳朵发麻,背后起了一连串鸡皮疙瘩,终于认出来了?
    他握着元栖的手将那络子拨弄两下,忽而问道:当年我亲手做的那枚络子呢?
    元栖手一顿,尴尬笑笑,在的,被我好好存着呢。
    当年元仪觉得事情太大,故而没有闹出去告诉旁人,额娘舒舒觉罗氏和教导的嬷嬷自然不清楚。那个络子既然是皇帝亲手做的,她自然要好好存着,另外又做了一个打算上交给嬷嬷,不想最后是伺候的侍女拿错了。她到嬷嬷那时,嬷嬷已经认出来不是她自己做的,那个络子已经被拆了一小半。
    如果是个普通的络子,那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可能性。偏偏康熙从没做过,只是照猫画虎缠了个类似形状,内里错综复杂,根本补不了。
    康熙何等敏锐,察觉出她的僵硬,于是嗯了一声,要她拿出来看看。
    元栖无法,只得狠心咬唇,将眼眸中逼出几分水汽,湿了眼眶,雾蒙蒙地看他,小心翼翼道:您,您看了别生气。
    总不能是丢了?康熙手微微一紧,随口道,他享受她的这番亲昵,拨了拨她小巧玲珑的唇珠,提醒:松口,别伤了自己。
    新人入宫第一日,宿在永寿宫是应当的。
    然而宫中嫔妃皆知,皇帝勤政,白日里极少踏足后宫,这么一下朝就巴巴的跑去永寿宫,可见这钮祜禄氏容貌出众,性子也宜人,入了皇上的眼了。
    佟贵妃的承乾宫中,七个嫔位都聚齐一堂,别看神色各异,心里想的却都相差不多。
    惠嫔素来快言快语的,幽幽道:永寿宫娘娘可真是投了个好胎,著姓大族,又是先皇后嫡亲的妹子,能得此盛宠,倒也不意外。宜嫔妹妹,你说呢?
    宜嫔被她点到也并不意外,七嫔之中最得盛宠的是她,生下的皇子得了太后抚养这份尊荣的是她,上一次皇上白日踏足后宫,去的也是她所居的翊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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