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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眯眯地与她解释:“没错,这是糖棕果,当地生产的水果之一。”
姜甜了然地“哦”了声, 随后对着镜头浅浅笑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
随后, 她又看了眼旁边仍在与摊主交谈的丛野, 摊主絮絮叨叨地说, 他很少开口,只偶有点头回应, 但其神色看起来却极有耐心。
姜甜强迫自己抽回目光, 忍不住小声问许诚:“许先生,他们在说什么?”
许诚瞧了眼, 随口解释:“她说她认得我们, 知道我们是保护基地的工作人员,说我们辛苦了。”
姜甜的双眼讶异地微微睁大, 看来当地居民也不是所有人都反对基地保护丛林,就像阳光之下,总有阴影与明亮。
那位阿姨将糖棕果用芭蕉叶包裹起来, 边递给丛野边说话, 丛野付钱时, 却让她给极力拦住。
许诚神色感叹,语气听起来情绪复杂:“她说感谢我们对大自然的保护,只有保护好大自然,他们才会得到更好的回馈,这两年的糖棕果比前些年收成多了很多。”
所以她才不想收丛野的钱,以此表达一点她微薄的谢意。姜甜这样想。
但丛野强行将钱扔到了阿姨的零钱罐里,扫了眼姜甜,神色古怪地与阿姨说了两句。随后,阿姨收了钱,好奇打量的目光向姜甜看过来。
来到闻洲岛这么久,姜甜每天听基地员工说本地预言,已经能勉强听懂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但丛野与这位阿姨的对话,她半句也没听懂。
她对上阿姨莫名的目光,再次疑惑地问许诚:“丛先生刚刚与她说了什么?”
许诚:“……”
他十分无语地看了眼丛野,清咳两声,打着哈哈说:“刚刚他们语速有点快,我没听清。”
他们丛哥说,“她在旁边看着呢,不给钱我没面子。”
有本事当着人面,用中文说。
姜甜对他明显是敷衍她的语句,是半点不信,她只好回视卖糖棕果的阿姨,朝对方抿唇笑了笑。
阿姨突然突然对她说了几句话,语言难懂,但语气却能听出几分语重心长。
姜甜略偏了下头,稍显疑惑地看着阿姨。
许诚:“……”他不想翻译了。
丛野突然凑过来,距离近得能观察到姜甜耳朵上的小绒毛,两片薄唇差之毫厘便能吻上她的耳朵。他克制了又克制,暧昧地压低了声音对姜甜说:“她说你很漂亮,让你跟紧你男人。”
姜甜:“!!!”
低沉磁性的声音猝不及防贴着耳朵,或许她太过紧绷,竟有种他在对自己耳边吹气的错觉。滚烫的呼吸与暧昧的词句顺着耳窝,横冲直撞地直击大脑,仿佛有电流从头掠到了脚,使她整个人僵得连脚趾都绷紧了。
她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捏了捏白色棉裙布料,突然抬起头,温浅的眼里已有湿意,她红着脸愤怒地控诉丛野:“你……你乱说!”
他们这边这么多人,人家老板怎么可能,随便觉得他们是……那种关系。
丛野“啧”了声,长眉闲适地舒展着,语气懒洋洋地反问:“不信我?你问许诚,她是不是这意思。”
姜甜下意识看向许诚。
许诚不忍直视,直想捂脸,他对上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眼神,无奈地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虽然有丛哥误导在先。
姜甜皱眉,看了看丛野,又看了看糖棕果的阿姨,若有所思。
丛野心知不妙,忙从芭蕉叶里拿出一颗糖棕果递到姜甜嘴边,清了清嗓子:“不是想吃?快尝尝。”
瞧他殷勤有鬼的模样,姜甜突然回过味儿来,一定是他先与阿姨说过什么,对方才会误会。但她这会儿再问,倒显得她不依不饶,很是在意。
姜甜长而浓密的睫毛略一下垂,拿过丛野手里的糖棕果,小心地咬了一口,随后眼睛亮了亮,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开。
味道很不错,口感略脆稍软,没有普通水果那么甜,自然淡淡的清甜,是她喜欢的口味。
果然,她不问了,丛野反倒像心脏正在被猫挠一样难受。他盯着姜甜的脸,十分确定她这么聪明,一定是反应过来了他的胡说八道。
可她却没质问他,说明她不在意,也就是对他毫无感觉,这样的猜想可真是太糟糕了。
他忍住难受,强装随意地问了句:“好吃吗?”
姜甜点头,甚至对他笑了下:“好吃。”
丛野心下拔凉拔凉,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眼眸,随后抬起眼,要笑不笑地与她说:“糖棕果还可以做成饮料和糖,味道都不错,要不要?”
姜甜点头不语,她确实有故意的成分。不过因为刚刚阿姨的话,她感觉自己都快变成被迫害妄想症了,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她无意识观察四周,身体早已背叛了大脑,先一步靠近了丛野,大概是她见过他很多可靠的时候,总觉得跟在他身边,便会安心许多。
偶有手臂不经意碰到对方,丛野被细腻的触感激得一激灵,当即将一切抛到了脑后,长眉一挑,他欠欠地用某种耐人寻味的语气问:“怎么?真把我当你男人了?”
姜甜听得十分无言以对,不要脸能申请吉利斯记录,一定谁也打破不了他的记录。
她默默地远离了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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