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凤九幽-免费阅读(59)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视线收回,他冷笑着看向对面的夜无垢:夜帮主小心终日打鹰,反被鹰啄了眼,一个不小心,叫人给吃了。
    夜无垢手中扇子轻摇:可惜你就算羡慕,也没这个被吃的机会,我们小朝大人眼光高,牙齿嫩,太老的肉又酸又臭,下不了嘴。
    康岳哼了一声,站起欲走。
    夜无垢扇子一拦:康帮主急什么?案子还没破完呢,怎么,被人说破了,脸拉不下来?
    康岳看着这张被金色面具挡住,笑得风流又碍眼的脸:倒是不如你,脸一直遮着不给人看,是在怕什么?担心别人看到你的丑,不要你?
    这不是顾及着康帮主的承受力,夜无垢笑唇扬的更高,张扬极了,毕竟我摘了面具,靠脸就能征服京城,多没挑战性,无趣的很。
    康岳眼神阴沉,要越过他离开。
    夜无垢扇子挥出,分寸间几乎擦过他喉头:案子未破之前,谁也不准走!
    这边开始干架,那边公堂上,汾安侯终于对上朝慕云视线:指我是蛛娘娘,你可有证据?
    朝慕云抬手,皂吏托盘上呈上了一堆东西,全都是在柴方房间发现。
    这第一个,便是柴方。他是漕帮中人,却几十年在你府里做管家,既是暗桩,保密当为关键,经手过的东西都会注意随时处理,但这次他死的太急,有些东西没来得及,大理寺搜到了,若不往漕帮的方向想,有些事许联系不到一起,但查明他漕帮之人身份后,这些东西,便也不难解读。
    朝慕云看着汾安侯:他是你与漕帮的联络人,是么?你与漕帮明面上并无过多接触,实则是一条船上的人,蛛娘娘是你一手组建操作,也是漕帮授意,你们在合作?
    汾安侯抬了下眼皮: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于我而言,有何利益可言?
    以你这身份地位,做这种暗里人牙子的买卖,的确收益高于付出很多,投入精力巨大,反倒不如别的生意,朝慕云看着他,侯爷不妨解释解释,为何执迷于这条路?
    汾安侯都要气笑了:你不懂的问题,倒来问我?
    朝慕云:我此前说了,蛛娘娘组织的第一次冒头,是在十六年前,贵府两嫡子遇害前后。
    汾安侯眯了眼。
    朝慕云:小吴氏策划要弄死你两个儿子,你可能真不知道,但你之所以不知道,一点没察觉,难道不是因为在忙别的事?比如天子遇刺时的意外,想办法弄丢一个孩子
    汾安侯当即大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朝慕云眉目平直:我自是知道我在说什么,侯爷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么?
    今天的堂审果然刺激,围观百姓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不够使了,朝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朝慕云仿佛不知道害怕和禁忌,话音继续:据我所知,当年天子遇刺,太子丧,幼子失
    随着他的话,京城百姓都想起了那段历史。天子遇刺可不是小事,在场但凡有点年纪的,都记得当年那场乱,太子当场就死了,皇上三岁的小儿子被护卫掩护送走,后不知所踪,生死未卜,但皇家的事不会对外说的那么清楚,都说这个孩子死了,但到底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
    据说这场刺杀来自于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先帝携几个最喜欢的儿子北巡时遇到雪崩,悉数丧生,皇位传到了当时在京城的唯一儿子头上,也就是承允帝,这场刺杀来自于当时未在京城,且之后担心被新帝不容,一直流亡在外的典王。
    典王藏头露尾,一直不出现,一朝刺杀,就冲着承允帝软肋,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谁会不知道?
    对这两位皇族,大家也有自己的观感,承允帝在继位前,只是个闲散王爷,之后被赶鸭子上架,没想到竟也不错,有政见,有眼光,有仁心,也有雷霆手段,大允在他的治理下风调雨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偏偏遇到这种事,儿子没了,老婆没两年也去了,搞得现在一点心气都没有,都不好好理政了但这种无妄之灾,皇上也是人,让人家怎么办?
    这个典王就忒不是个东西了,早年默默无闻,是个不被人看到的小透明,先帝临死前根本没想到过他,承允帝登基了,他觉得不公平了,想来摘桃子,要玩还不正大光明的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承允帝一登基,他就消失不见,生怕别人拿他开刀,暗里搞风搞雨,积蓄势力,也没有正大光明的打,而是把人承允帝的两个儿子搞没了,不管眼界还是格局,都小了不是一点半点,这种人怎堪贤君?
    朝大人话中之意,这里除了典王作乱的事,还有汾安侯的事?他是典王一方的人?甚至还干了这种偷杀人儿子的,丧良心的事?
    百姓里有人听懂了,有人没听懂,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担心,朝大人在大理寺公堂说这件事,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人群里,有位青衫老者目光突然犀利,转而又落寞,微微阖了阖眼,最后化为叹息。
    公堂上,朝慕云看着汾安侯:你当时是想偷走那个才三岁的孩子,还是想杀了他?可是当时发生了什么意外,你未能得手,仓促归来,认为必须得想办法开脱,比如饮醉酒正好也为你府里之事,提供了合适环境,让小吴氏对两个嫡子动手更方便。
    当年那个三岁的孩子,如今在何处?
    汾安侯冷笑:这种事,本侯如何知晓?你既然这么会编,要不要自己猜?
    朝慕云:我猜你一定确定过,这个孩子没有死,否则你不会创建启动蛛娘娘,暗中行人贩子之事寻找追踪丢失的孩子,用人贩子组织,会更快不是?寻了这么多年,侯爷可寻到了?典王又在何处?
    汾安侯: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这种话,侯爷还是不要想骗过人了,朝慕云眉目平直,你只是个侯爷,非皇族宗室,不管刺杀天子,还是谋害皇嗣,与你而讲收益都不大,你之背后,必有人。
    汾安侯眸色阴阴:你没有证据。
    谁说没有?老子有!
    章夏清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走上公堂:十六年前,你两个儿子被小吴氏弄死,你自己不上心,小吴氏又要坐月子,丧事悉数由下人打理,幼儿夭折不吉利,不宜做大,你那小儿子身上衣服都没换,穿的就是死时身上那一套,衣服黄氏可以找,现在在坟里可能烂了,但配饰不会,黄氏盯着你和大汤氏,肯定不能给他太便宜的东西,见你丢了个小金叶,就给他放在了身上,我在墙塌时,正好看到了那枚滑出领口的小金叶,当时没在意,还是这几天才想到,那种雕纹形意,分明是龙纹,是只有皇子身上才会有的东西!
    你说你跟天子刺杀一事没关系,这小金叶哪来的,又是怎么丢的!
    章夏清说着话,眼睛通红:我女儿被人贩子拐走,我原本只是以为我们父女俩倒霉,竟是前几日才看明白,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因为你怀疑我看到了什么东西,知道了什么事,试探无果,又不想说明白,就想办法控制我,我女儿身上那个什么双环玉佩,只是个幌子!
    我我也做证
    看着父亲站出来,后面在侍女陪伴下的章初晴也大着胆子,走到了公堂:当年就是陈大娘拿着铃铛,把我拐走的,在远处,我看到了侯爷的脸,他一直一直看着我
    拾芽芽也走上前,拉住了章初晴的手,似乎在给予彼此力量:我也可以作证!这个陈大娘干惯了这种坏事,专门找好说话的小姑娘,扮可怜,说不认识路,说饿了渴了,请小姑娘带她一程,到偏僻之处,就会用迷香帕子田村那种地方,都是这样的小姑娘,养着养着卖了的,不卖了放在村里,给那里的男人生孩子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若不是有刘婆婆帮忙,我都逃不出来
    众人看向公堂上,瘸了腿,一脸凶相的刘婆婆。
    拾芽芽走过去,扶住了刘婆婆拄着拐杖的手,微仰着头,两只大眼睛清澈无垢,像湖水里沁着的宝石,干净极了:我认得你的,一直都记得。
    陈大娘愣了愣,突然很狠骂刘婆婆:原来这么多年,你才是扎的最深的钉子,我竟一直都没有看透!
    刘婆婆看向朝慕云。
    朝慕云目光清澈,干净到锐利:我之决心,刘婆婆现在,应该看懂了?
    刘婆婆这才重重拄了下拐杖,视线掠过陈大娘:若是叫你这蠢妇都看透了,我能活到现在?十六年前,我分明没有做过任何不应该的事,只是因为偶然路过产房门口,就被你怀疑有问题,连出府带着我,你是蛛娘娘主事,把我卖给那群男人糟蹋,你是不是很骄傲?
    可惜有些人是人,知廉耻,懂气节,一辈子顶天立地,有些人生下来是畜生,一辈子都是畜生,我若不装成和你们一样,怎么和你们沆瀣一气,悄悄收集你们的证据,如有合适的时机,小小帮助一下别的姑娘,静待天亮之时?
    陈大娘冷笑:你少在那里装大气,你又比我高贵多少?好好想想你生的那几个儿子吧,你真不为他们考虑考虑?你不是一直以他们为荣?
    刘婆婆声音比她还讽刺:儿子?那不过是老畜生的种,生出的小畜生罢了,忠孝节义什么都教不明白,活着不过是造粪,我刘家人才不是这样,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第60章 受死吧
    烈阳昭昭, 光芒耀目。
    天底下没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可阳光背后,总有阴影。
    堂上两个小姑娘的证词让人心头忍不住重重一跳, 这个人牙子组织,到底害了多少人?利用别人的善良,做着最罪恶,活该下地狱的事,套路有几何,招数有几种
    整整一个村子, 基本上是恶人集中营, 看堂上朝大人这般问话,显而易见,这个村子并不是所有黑暗, 可能只是这群人的据点之一,这么多人竟然心安理得, 毫无廉耻的做这些事,一个有良知的都没有!
    唯一一个敢于反抗的, 还是个受害者。
    看刘婆婆年纪,她经受过多少苦痛, 常人根本无法相像,得是怎样的心智和骨气, 说服自己忍了那些痛苦,甚至把自己转化成他们的一员,拥护他们,崇拜他们, 才能慢慢接近核心, 一点点的, 少少的获知些秘密;又是怎样提醒自己要忍住,日日看到女人们受苦,却不能给予更多帮助,甚至偶尔要随男人们口风骂几句;还要时时谨慎小心,在最合适的时机帮助别人,且保护自己,不要被发现。
    组织如此严密,作为一个边缘人,刘婆婆太多事情做不到,想要摧毁组织,必须得有别人帮忙,她一直在蛰伏,等待一个机会,可能为此夜夜难挨,可能伤心难过,可她一句话都不曾说,打落牙齿也往肚子里咽。
    她也是一个当娘的人,得是多大的怨恨,才会连儿子都不愿意认?
    你们当真以为自己可以永远猖狂,干的这些勾当,别人永远不知道?
    刘婆婆哼了一声,重重拄了下拐,撕开袖口,取下一样东西:纸里包不住火,再厚的云也遮不住青天小朝大人且看!
    皂吏接过布巾,递到了朝慕云案前。
    朝慕云伸手展开,上面是以线条勾勒出的简单地图,用极细的簪花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有的点朱,有的描黄,有的只是简单的墨色
    田村的地形,朝慕云去过,再熟悉不过,这上面画的并不只是田村,还有其它据点,以及据点上的,蛛娘娘的人。
    这里没有写任何一个受害者,因为受害者在这个组织里只有一个名字,叫女人,她们的自我都被剥夺,这些红红黄黄黑黑的字,都是组织里的人,这是蛛娘娘的花名册,从头领,到普通组员。
    他们干的那些勾当,我老婆子都懒的说,门口这么多姑娘孩子,别脏了人的眼,刘婆婆看着朝慕云,只是有个问题,小朝大人可愿为我解惑?
    朝慕云:您请讲。
    刘婆婆:你派人将我从村子里悄悄接出来,我就知你可能猜到了什么,我在村子几十年,自认装的不错,那些臭虫从未察觉,因何你只去了一次,便觉我身上可能是突破口?
    朝慕云看着她:因为你并没有很享受。
    刘婆婆默然。
    若你真像村里人说的那样,以男人为天,以为组织生了几个得力儿子为荣,你的趾高气昂会是另外一种表现形式,而非只是对外乡人凶,不准接近。
    朝慕云话音缓缓:你在那个村子里,一点都没有享受,你不打理自己,不穿好衣服,甚至吃的也不好,有病也不治,你苦着你自己,你对外人的凶,更像是对外人的一种保护,无知者最好不要接近那里,因为会引来祸事是么?
    蛛娘娘这个组织对于受害者的迫害,远远不止拐掳卖甚至殴打的这个行为,还有更多对于心灵的摧毁和伤害。
    心理学上有个让人很难过的效应,叫习得性无助,因为重复的失败和惩罚,失去希望,无可奈何,任人摆布。这种心态多在战争动乱或饥荒的环境下发生,人们的基本生存权利受到威胁,却又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努力改变,便只能说服自己接受。
    那夜救出来的女人里,很多表情麻木的,就是这一种,她们需要外部社会给予她们更多的支持和疗愈,可能才会慢慢好一点,但受过的创伤永远不会消失,可能会在将来的时间段里反复折磨她们。
    朝慕云很佩服刘婆婆,她能一路坚持隐忍,走到这里,是时间大多数人,都少有拥有的勇气。
    原来如此
    刘婆婆听完朝慕云解释,笑了:汾安侯府当年之事,我并不知晓,我当年只是侯府一个最普通的下人,无才无名,好事轮不到我,坏事,别人大概也不放心我,我并不知夫人计划,也不知这日有两个嫡子要死,只是不小心路过产房,被当时的陈妈妈看到,疑我有问题,才在被赶出王府时带了我一起,她只是把我卖给了田村男人,并没有杀我
    她看了眼地上跪着的陈大娘:我猜可能是出于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吧,同是王府里出来的,身份际遇相类,她能吃香喝辣,我却只能被人欺辱,在自己被欺负,些许不得志的时候,回头看看我,岂不是舒服很多?
    陈大娘没说话,时至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了。
    她纵有些小聪明,能做个小管事,诓人骗人很拿手,到底少了大格局,不知道现在会不会说多错多,反而失误连连。
    汾安侯。
    朝慕云看过去:蛛娘娘组织和漕帮之人勾结,沆瀣一气,第一次初尝机会是十六年前,借他人刺杀天子的时机,你太过于看重这件事,反而忽略了自己家,你九岁和三岁的两个嫡子身亡,皇上的三岁幼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此后你与柴方带着蛛娘娘组织一同静默,之后低调发展,因漕帮又有它事,两边关系恢复蜜月,渐行渐好,遂这蛛娘娘生意,便也转起来了
    恋耽美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