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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幽-免费阅读(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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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脑再次清醒,朝慕云起身,走向书房。
    章夏清父女证词很关键, 但夜无垢说需得等等,他相信对方的判断, 在时间安排的过来的时候, 也会抽空亲自前往, 今日晚了,恐不行,明日或后日
    夜无垢既见到了父女两个的样子,自然知道他们被安置在哪里,倒是不必过于关键。
    案几上又叠了一打厚厚卷宗,是厚九泓和皂吏们最新查到的东西,这几个月的磨合,已经让他们适应了新的工作方式,大家配合很默契。
    朝慕云一张张翻看,同时执笔在旁边写写画画,有了新的所得,自然会有新的思考和疑虑方向,任何想法他都不会漏过,仔细记下来,或是发出新的指令,让人带出去给厚九泓和皂吏们,或是将有疑之处放到一起,待稍后整理。
    夜已很深。
    院子有门响,略远,是厚九泓回来了。
    见书房掌着灯,厚九泓跑过来,一脸不赞同: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朝慕云合上卷宗:要睡了。
    依照自己内心,还想再看看,身体条件却不允许,再不休息,会耽误明天的事。
    他看着厚九泓:有所得了?
    你不是让我查汾安侯府当年两个嫡子死一事么?厚九泓一屁股坐在他面前,双眼闪动着兴奋,我还真找到点东西,特别刺激!
    朝慕云配给他一盏茶:说说看。
    厚九泓:侯府现在唯一的嫡子叫骆瑜,就是在那年小吴氏怀上的,恰逢生产,两个嫡子遭遇意外没了,即便她是侯府夫人,后院独大,产房中也没精力过问,姐姐的儿子和自己的儿子都死了,大的当年九岁,小的才三岁,那小吴氏听到就晕了过去,差点把胎儿憋死在腹中骆瑜今年十六岁,这事便也过去十六年了。
    不过这事要说,还得再往前理一理,汾安侯府的妻妾关系,你应该知道?厚九泓挤眉弄眼,一脸八卦,大吴氏是发妻,最先进门,之后府里小轿抬来了大汤氏,乃是汾安侯青梅竹马的表妹,二人争宠宅斗,各有手段,算是分庭抗礼,大汤氏在大吴氏手底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大吴氏倒是生了嫡长子,但身体也被大汤氏用计毒坏了,没活几年就要归西。
    当了娘的人,怎会不为儿子着想,撒手人寰?本来没娘的孩子就苦,后娘有几个好相遇的?而且照大汤氏受宠程度,往日仇怨,她没了,这女人怎么会放过她儿子?遂大吴氏在自家姐妹中,挑了一个还算聪明,又想嫁进来的妹妹,也就是小吴氏,一番操作,让汾安侯答应续娶她为妻。
    大吴氏死后,这个嫡长子就由小吴氏抚育,她的的确很聪明,一心护着孩子,自己还用了避子汤,反倒叫汾安侯更为心疼,亲自派了人好好照顾夫人儿子,也让她有了身孕,便是这嫡次子了,不过这嫡次子听人说发育的比较慢,有点傻乎乎,养到两三岁,话都说不清楚,大夫说就算日后能赶上来,怕也是一辈子平庸。
    这后宅里,没了一个大吴氏,来了一个小吴氏,还又生了个儿子,你当大汤氏能忍?平时手段往来,这个点了就得用重招,她身子不行,生不了孩子,家里不是还有别的妹妹?她开始盘算着接小汤氏过来,就你有妹妹么?我也有!就你妹妹长的不错还有心眼么?我妹妹也是沉鱼落雁,娇柔妩媚,男人看一眼就我见犹怜的!
    小吴氏生产前一个月,小汤氏被大汤氏以思念家人的名义接到了侯府,这期间怎么操作,遇到了汾安侯几次,期间谋划了什么局,外人不知晓,总之,小吴氏生产这日,出事了。
    厚九泓唆了下牙华子:府里唯二两个嫡子,男丁,双双遇到意外去世,这绝对不是巧合,汾安侯震怒,当日侯府可是一出大戏,小吴氏身边躺着刚刚生下来的儿子,脸上是失了血色的惨白,道她这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哪有精力谋划别的事?一字一句,看起来是讲说事实,实则上谁的眼药,大家心知肚明。
    但大汤氏呢,也不认,哭哭啼啼,说她要真敢干这丧良心的事,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现在,她只是喜欢侯爷,这么多年从未变过,不可能会害侯爷的孩子,她若是那蛇蝎心肠的人,早就下手了
    但这件事小吴氏一方弱势明显,两个儿子的死触及到了汾安侯底线,他再容不下大汤氏,大汤氏也明白了,干脆用自己的死,换妹妹小汤氏上位,替她报仇
    朝慕云听着,若有所思。
    当年的事过去很久,细节恐不好查,证据会遗失,人们的记忆也会淡忘,甚至发生变化,但两个孩子,一定是大人宅斗的牺牲品。
    大汤氏因此事丧命,剩下的小吴氏和小汤氏,多多少少都有收益,此后继续分庭抗礼,在汾安侯府明枪暗箭
    朝慕云不相信小吴氏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否则招提寺黄氏案件里,也不会找出二人关系甚密,且不是那种普通好友,是掺杂了利益关系的紧密。
    小汤氏既然想入侯府,怎会对当时形势一无所知?倘若那时入府,上头两座大山,一是继夫人,一是亲堂姐,她想得宠并不容易,会不会想做点什么?
    沉吟片刻,朝慕云问:两个嫡子是怎么死的?
    大的误食了毒药,小的才三岁,正是好骗的时候,侯府说他是顽皮爱玩,但我觉得他是被人骗哄了,厚九泓神色讽刺,都说这孩子有点傻,反应不灵活了,怎会顽皮爱玩,自己偷偷玩换衣服小游戏,还跑出去显摆,想给别人看,结果不小心砸死在了危墙之下?要我说这小孩是真的惨,生生被砸死了,脸也被砸坏了,几乎认不出原来的样子。
    朝慕云微顿:脸砸坏了,认不出样貌?
    厚九泓也顿了下:你的意思是难道这小孩没死?死的是别的倒霉蛋?
    朝慕云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这一点稍稍有些微妙,脸砸坏了,看不出原本相貌,之前还玩换装小游戏,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厚九泓挠了挠后脑勺,仔细想了想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还从怀里把问过的口供拿出来,给朝慕云看:当时葬礼都办了,也过去了这么多年,这要不是汾安侯的儿子,还能是谁?别人家丢了儿子,不会找过来?
    朝慕云迅速翻看卷宗:这孩子尸身在何处?
    厚九泓:汾安侯祖坟啊,埋前埋后都有人看着,断不会错。
    指尖轻轻叩点在桌面,朝慕云声音很静:看来,我们有必要盘一盘当年的时间线了。
    当时害死这两个嫡子的人,有可能就是今次杀死冷念文的凶手,这件事不好查,也得努力去查。
    至少当时黄氏是在的,小吴氏生产时的稳婆,还是她帮忙请的。
    黄氏?招提寺那个?厚九泓也想起来了,合着这来回就是一桩事行,查就查!小吴氏小汤氏必然有嫌疑,这侯爷当日也在家,他的心思如何,有什么想法,没人知道,也需得确认一番,然后就是管家柴方了,就汾安侯府这样的地方,不是我说,能在里头混几十年的老人,绝对有点本事,柴方要是什么都不知道,给狗说狗都不会信!
    朝慕云:看来得上门去拜访一下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又眼前发黑,喉间腥甜,胸口痛到不得不以身体蜷缩的姿势应对缓解。
    你个病秧子,又把自己累到了是不是!
    厚九泓腾的站起来,带着火气,把朝慕云架起来,强行扶往房中: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么,非得着急到阎王殿报到!
    艰难回到房间,朝慕云待要说什么,厚九泓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扔:祖宗,您先睡一觉,明天再折腾,行么?外头的事我帮你盯着,不就是要查案子么,九爷是谁,都学会了,还觉得挺有意思的,放心,拖不了你的后腿!
    朝慕云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晨间。
    站在他床前的不是厚九泓,也不是拾芽芽,而是华开济。
    你怎么在这里?
    华开济抱着胳膊,哼了一声:贴身护卫,自然要贴身保护,放心,我家里的事搞定了,之后保证不影响干活儿。
    朝慕云:
    倒也不必如此。
    厚九泓呢?
    昨晚半夜大理寺来了个偷窃案,事主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说叫你去破,李淮大半夜跑过来,好声好语的劝,别人没听,四外还有不同势力施压
    华开济眯了眼:朝大人啊,你被人盯上了,有人要搞你。
    朝慕云:所以厚九泓
    他自告奋勇,说什么一个小小的偷窃案,哪用得着大人亲自出手,他出去踩一踩,两日必能破,宝贝给找回来,小偷也给抓住,叫你放心,别成天瞎想那么多,专心破手头的案子就行了。
    华开济啧了一声,有些不服气,又有些酸:我说朝大人,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不能偏心,连一个匪窝莽汉,你都能调.教成破案人才,我这个护卫,你怎么也得带成十项全能吧?
    朝慕云:
    你跟他交过手了?
    华开济更酸了:他不如我。
    朝慕云:哦。
    他打不过我!华开济嚷嚷,以后都叫我跟着你,知道么!别让半吊子来,你搞的事这么危险,回头死在外头了怎么办!
    到时候谁教他那些馋人的战阵战法!
    朝慕云起身穿衣:那夜的老者队伍,你可帮忙安顿了?
    他们哪用得着我安顿,华开济嘀咕了一声,总之你别管了,都挺好的。
    二人还没来的及说更多,有个皂吏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管家汾安侯府管家柴方,死了!
    柴方死了?
    走,去看看!
    朝慕云当机立断,带着华开济去往没有汾安侯府,案发现场。
    这件事很蹊跷,突然在这个时间点发生,很难让人不怀疑。管家柴方必与本案有极深关联,当年的秘密,他必知晓。可朝慕云见过这个管家,冷念文死时,他去园子,就是这管家接待的,此人行事圆滑,看起来非常配合,问什么答什么,实则微妙之处,总是滴水不漏,他这般谨慎,到底暴露了什么,让凶手觉得必须要杀死他呢?
    案发现场,就是他自己的房间,门推开,柴方悬吊在房梁之下。
    但这个自尽伪装,手法是非常粗糙的,都不用仵作特意说明,卸尸之后,朝慕云自己都能看得出来,颈间有勒痕,却不太深,颜色也不似上吊自杀的颜色。
    仔细看绳子表现,在死者颈间勒出的只有一道痕迹,检查过房梁之后,发现房梁上来回扯动留下的痕迹更多,结果显而易见
    柴方该是先被人杀死,之后伪装成上吊。
    因使用了绳子来回摩擦房梁,拉拽借力,稍微踩个桌子椅子,女人也能完成这样的杀人举动。
    不是上吊死的,怎么嘴唇这么紫?华开济围着尸体转了一圈,还有手指,也是这颜色,跟上吊很像啊。
    朝慕云:所有窒息,都会引起缺氧反应,嘴唇和指甲的颜色变化,多系于此,上吊可以使人窒息,某些毒物的毒理作用,也是使人窒息。
    所以是毒死的?
    大约。
    朝慕云颌首,看向仵作,仵作别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只能看到这里,到底是什么毒致死,瞧不出来。
    死亡时间?
    这个仵作有个大概推断:照目前死者身上痕迹来看,应该就在昨晚,丑时前后。
    朝慕云点点头,问侯府下人:柴管家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到了柴爷这地位,除了早上忙一点,其它时候听候主人命令,如果没有客人来往,都不会太忙,晚上吃了晚饭就会回屋,昨天晚饭后没有人见过他,大概就是就回来了
    房间生活气息浓重,摆设自然,床边小几上书翻开了半页,桌上茶盏饮了半盏,未洗的毛笔搭在笔架上,一边水盆架上还有半盆水
    床边的书是临睡前习惯翻两页的,桌上茶是吃完饭回来,坐在桌边时饮的,使用过的毛笔未有清洗过,可能是当时犯懒,也可能是稍后还准备用
    死者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晚自己会死,一切都同往常习惯一样,很自如。
    上床睡觉显然是没有的,床边的书只是照习惯摆着,昨晚应该还没有动,柴方身上穿的是常服,还未换寝衣,未有卧床动作,凶手应该是在他准备就寝前来的,当时他可能正在喝茶,也可能正在用毛笔,画桌上那幅未完成的花鸟小画。
    凶手拜访,他可能未有预料,但中毒这个事就不一定了。
    朝慕云视线滑过桌边,那里有深浅不一的指甲痕,像是紧张之下用力按出来的,非常新。
    莫非他被逼饮毒?
    凶手逼他饮毒,他没有反对,没有呼救引别人帮忙。心甘情愿这种事,在面临生命危险时非常难做到,更大的可能是,柴方有什么把柄在对方身上,如若他不听话,他关心的人或事,都会有危险
    遂不得不从。
    家人?妻子和孩子?
    那能掌握这些信息的,必对柴方知之甚深。
    凶手杀人明显是有目的性的,绝非找替死鬼这么简单,若是想为冷念文之死准备一个替死鬼,会做得更周全,至少会留一封遗书,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现在境况,基本可以断定,柴方与命案必有关联,他知道的不会少,冷念文之死,他看到之后,可会有其它联想,做了一些准备,而这个准备,造成了凶手对他的杀机?
    是什么?柴方犯了什么错误,让凶手忌惮?
    朝慕云观察整个房间,衣柜,箱子,被褥,插花瓶,床帘甚至把柴方尸体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遍,尤其身上特殊痕迹,全部记下来。
    之后,他让皂吏留在现场继续勘察,自己转去见了汾安侯。
    汾安侯可是不好约的大忙人,今日既然在家,自然要见一见。
    书房里,汾安侯听到下人禀报,已在捧茶等待,他年过不惑,四方脸,精明眼,厚唇,中年发福,肚子略微显的有些胖,但配上裁剪得体偏华贵的衣服,加上平日气质映衬,给人感觉比起威严肃穆,更多的是知世事的通透,这是个聪明人。
    双方行礼过后,主宾落坐。
    朝慕云轻放衣摆:贵府接连发生命案,侯爷可有何想法?
    汾安侯不同意:也不算接连吧,园子里小宴,按理算不上我侯府,有歹人趁机行凶,恰好我侯府客人们赶上了,柴方虽是我府管家,也是下人,有卖身契的,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自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顿了下,感觉到自己说话稍微有些不近人情,汾安侯笑了下:当然,人命还是重要的,若朝大人能帮本侯查出是谁在造次,本侯感激不尽。
    话说的再漂亮,仍然有几分漫不经心。
    朝慕云便道:这些不重要,那十六年前,贵府夭折的两位嫡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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