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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过脸,他转向了一旁候着的侍卫,“你且去问问秋梧宫的人,今日那位弹琴的……方寻,住在何处?”
“是,主上!”侍卫领命而出。
晏奚视线缓缓从自己右手上扫过,虚虚握了手指。
——不管怎样,既然在意,那总要去看看,再确认确认。
万一……会有什么特别惊喜呢?
此时此刻,晏奚心底已经隐隐压上了某种怀疑,让他有些迫不及待。
第63章
那一日姜半夏摔了茶杯后就道了别,南衣都没来得及问上一句——“你认识木山主?”,便见他匆匆拱了下手,一个闪身跃出屋子,上了房顶,轻飘飘踩着瓦片,片叶不沾身地“飞”走了。
“姜宫主走了?”方寻看不见,但隐约能从声音猜出。
南衣撕了面上易容,看着姜半夏离开的方向,嗯了一声,“是走了。”
走得还挺快,踩瓦片上都没有声响。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了。
前有罕见的缩骨功,后有如此精妙的轻功,一个姜半夏就叫她看走了眼,别说还有先前的七月、蛊美人。木山果然是卧虎藏龙。
搓着手中易容的薄面皮,南衣默默叹了口气——怎么师父偏偏就答应了姜半夏呢?这下好,又卷进木山这个无底洞里了。
定是那韩子玉美色惑人,还诓得师父一把年纪,天天扮老头为他守身如玉。
感情这破事啊……真真是要不得。
但话说回来,木山主陈丙秋会是谁,竟让姜半夏这个温和性子急得连道别都不说,就溜得没影了?
第二日,姜半夏没来,第三日姜半夏也没来。
南衣好奇了——这姜宫主自打瞅了木山主的脸,就对那“怪物”完全没心思打听了。难不成这木山主便是姜半夏一直要找的人,也就是说……前宫主木尽尘?
嚼了个栗子肉,南衣很快又否决了自己这个猜测——木尽尘如若还活着,怎么着也得七十了,那陈丙秋瞅着只有四五十的模样,对不上。倒是那“怪物”头发花白、满脸沟壑,像是上了年纪。
但也不好说,可能头发、皱纹都是被虐待出来的。
嗯……这栗子还挺好吃。
南衣又剥了一个,嚼吧嚼吧,清甜香嫩——但话又说回来,木山里头各个深不可测,万一木尽尘有法子能保容颜不老,也不是不可能。
伸手再往边上探,摸了一圈却没摸到栗子。
南衣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昨儿买的一袋已经被吃完了。就想事情这会儿功夫,她一个人站在厨间,靠着灶台,不知不觉中就干掉了几十个。
呃……煮饭的阿婆说今天晚上要栗子炖鸡的。现在都被她吃完了。
南衣有些心虚地往外探了探脑袋,见到方寻正在那里晒着太阳,调着琴弦。
抬头又瞅了瞅天——现在还挺早,去趟市集买了栗子再回来也来得及。
果断转身将那些栗子壳通通收了,仗着方寻看不见,南衣大大方方兜着栗子壳丢到了一旁的菜地里,翻了点土给埋了。
“南姑娘?”听到她的动静,方寻抬起了头。
“这颗菜歪了,我扶扶正。”南衣说得煞有其事,同时彻底干掉了自己偷吃的证据。
拍拍手上浮土,语气悠闲地道了句,“今天天气不错,我到外头逛逛去。”出于礼貌,她还特特问了句,“方先生可要一起?”
而事实上南衣心中想的是——方寻最讨厌的就是人多的地方。自己就客套地问问,要是方寻真跟着去了,自己还怎么偷梁换柱地买栗子?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到方寻回了句——“我就算了,南姑娘还是自己去吧。”
“我很快就回来!”南衣速速回了屋,三下五除二地换了个少年装束就自在地出了门。
南衣一离开,院里便只剩了方寻一人。
这个点,做工的阿婆还没来。
方寻本就是个静得下来的性子,安静地坐在那里,手下轻轻拨着弦,听着铮铮琴声,便觉足以。看不见,但他听得到,琴声能绘高山入云,小桥流水。
“咚咚咚——”敲门声。
方寻立时按停了琴弦,侧耳对向了门。
若是南衣回来,她不用敲门。若是姜宫主,他一向不从门走。至于做工的刘阿婆,现下时辰还没到。邻里的人,往往是人还未到,已经喊开了“方先生”。
——那么,敲门的会是谁?
“咚咚咚——”又是三下敲门,不急不缓,恰到好处。
方寻站起了身,踏着脚下特地铺就的卵石路走向门口,边走边问道,“谁?”
“在下木山夏樟宫晏奚,特来拜访方先生。”门外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很是有礼有度。
夏樟宫晏奚?晏宫主?
方寻有些诧异——这才将将过去几日,应该远没到再去弹琴的日子。
“稍等。”带着疑惑,方寻打开了门,鼻尖嗅到一种特殊的香味。似带了冰片味道,清爽间又有些梅花的暗香。
“方先生。”晏奚视线大大方方放在了面前人身上——一样的眉目、身高、说话语气,今日衣着……也正是那日模样。
“晏宫主。”方寻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对着他的方向打了个招呼,侧过身,“请进。”既然都拜访上门了,万万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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