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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衣靠在廊柱上,看到七月从屋里走出,立时站直了身,问道,“现下里头怎么个情况了?”
据她所知,蛊美人已经半年都没咳血了。她还以为他之前的症状都好了,可昨天夜里那场景实在是太骇人了。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一个人能吐那么多血出来。
“主上醒了,已无大碍。”七月看向南衣的表情有些古怪。
还好还好,无大碍了。南衣松了一口气。她还挺怕自己就这么把蛊美人给气死了的。
好在他们是在泰江分部,这儿有大夫,有好药,那蛊美人看来是给救回来了。只是吐那么多血,可能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了。
看了眼屋门,南衣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主上他……可有提到我?”
“有。”七月答了这一个字,神情欲言又止。
刚醒就提到了啊……
咽了下唾沫,南衣面色凝重地抬步往屋子走去,“那我去请个罪。”
毕竟算是她把人弄吐血的。蛊美人既然醒来就提到了自己,她不去看下,实在说不过去。
“夏姑娘。”七月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拦住了她。
南衣停了步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恍然大悟,“主上应该还在气头上。我还是先不打扰的好。”说完,立时转身,正要再次抬步,却见七月人影一动,竟是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南衣搞不懂了。这是既不让进,也不让走?
难不成那蛊美人要自己在这屋外一直候着?然后冻冻自己,好长长记性?
可她穿得厚,站外头真不觉得冷啊。
“夏姑娘。”七月顿了一下,“主上说,让你即刻启程去云山。”
去云山?
南衣没听明白——这是突然就有任务了?
七月放下了拦着她的手,看向南衣的神情复杂万分,“云山乃是木山培养侍卫的地方。”
南衣抬眼看她,面露不解。
七月继续说道,“主上吩咐——以后,若无传召,夏姑娘……不得擅离云山,更不得擅回夏樟宫。”
南衣诧异地抬了下眉——所以蛊美人这是要把自己弄到别处去,眼不见为净?
木魂蛊在身,蛊美人说让她去哪,她也只能去哪。
“好啊。”南衣笑笑,“劳烦七月妹妹与我说下那云山怎么个走法吧。”
蛊美人不想见自己,即刻启程也挺好的,省得碍他的眼。
“会有人领着姑娘一同去。”七月再次伸出手,语气有些生硬,“还有……烦请夏姑娘,将木山令交出来。”
木山令,可以随意出入木山任何分部,且都会得到上宾招到。
所以,蛊美人这是要剥夺她的权利,给她下马威了?
南衣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了木山令,放在了七月手上。
既是他给的,他想收回去也是应该。老子也不是很稀罕这木山令。
七月反手将木山令收入袖中。
“云山那处,会有人接应姑娘。”
“嗯,知道了。”南衣拉了拉外袍,“七月妹妹还有什么要说的不?”
“还有……”七月挥了下手,两个暗卫立时从别处跃了出来,站在了南衣左右两侧。
“他们二人会护送夏姑娘去到云山。还请姑娘,即刻启程。”
又提了一次即刻启程,这是在赶她走了。
南衣淡淡笑了一下,点点头,“行。我收拾下行李,马上就走。” 转身穿过那两个暗卫中间,往自己住处方向走去。
“南衣。”七月追了两步上来,终于没再生分地称呼她为夏姑娘。
“嗯?”回过头,南衣面上很平静。
七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没什么想与主上说的吗?”
想与蛊美人说的?
南衣摸了下鼻子,牵了下嘴角,“那我……祝主上早日康复?”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昨天晚上都说了。
七月眼中暗了下去,简单拱了下手,“夏姑娘,一路平安。”
“好说!”南衣回了个礼,“七月妹妹,你也多多保重。”
迈开步子,远离这片满是药味的房屋,南衣眨了下眼,将面前雪景尽收眼底,心中静得恰如雪下湖面——能离木山远点,也挺好的。
白驹过隙,时光如梭,七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已是夏末时节,正是山林葱郁,枝繁叶茂,蝉鸣声声的好时节。
木山在南,云山在北。
后日就是九月初一,早已赶不回木山。
若是放在两年前,南衣必定惊慌不已。
赶不回木山便拿不到一年一服的解药,拿不到解药,她便小命不保。
但风水轮流转,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不用去求药,就会有人送到她面前。
南衣晃了晃手中酒盅,不紧不慢看着溪边小桥——晏宫主……这会儿还舍不得她死。
此时,她怀中揣着的小瓶,便是今日将将送到的“木魂蛊”解药。
绵绵云山,她已待了整整六月,从未见到夏樟宫任何一人。
云山之中,随她去往何处,自由无比。但云山之界,她却一步不能踏出。
——呵。这分明就是将老子囚在此处。
第54章
踢了下脚边石块,南衣手一松,那酒瓶啪嗒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里头的酒都洒了出来,混进了潺潺溪水,酒香也弥散开来。</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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