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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又如何!”六月甩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满脸厉色,“我自问对主上忠心无二,无论何时何地,我这条命都能为了主上舍去。”
六月声音渐沉,眼中满是凶意,“可她夏南衣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会点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的本事,便得了主上青眼!还累得主上因她心神不稳,连连咳血!她夏南衣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什么!七月一下睁大了眼,不敢置信道,“主上咳血是因为夏姑娘?”
六月重重深吸一口气,神情渐渐平静,没有答她的话。
“夏南衣既然已死,事情便了了。以后莫要再提。主上现下身体不适,应还要在寺中停留一日。暂且不用归置了。”
七月还想再问,却见六月脚下一点,竟是以轻功直接跃了离开。
——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七月咬了咬嘴唇,圆圆脸皱成了一团。
“哐——”
院里屋门被从里重重推开,晏奚扶着门框站在那处,手执着锦帕,声音不高,“七月。”
“主上!”听到他唤,七月忙转过身来,轻功一跃到他跟前。
“着人去瀑布下的深潭,将夏南衣寻出来!咳咳……”蛊美人嘴角再次挂了鲜血。
“主上……”
“还不快去!”
“是!”
七月自己并不熟悉水性,好在修建寺庙的工人里头有几个善潜的,她便用银钱寻了他们相助。
一路绕着山路,来到了瀑布下的潭水边上。
此时已是秋日,潭水很是寒凉,下水的几个壮汉俱冷得打了个哆嗦,好不容易潜下去了几回,却是无功而返。
“姑娘,这潭水深,下头又黑得很,什么都看不见。”
其中一个汉子已经潜了两回,压根儿就没找到人。
“麻烦几位再仔细找找。在下必有重谢。”七月认真道。
深吸几口气,那些个汉子再次潜了下去,这一次潜的比之前都要深。
好一会儿,几人相继上来,这回手上倒了提了些东西。
“姑娘,没见到人,但下头好些这种袋子。”
几个湿漉漉、沉甸甸的沙袋被捞了上来。正是南衣平日里一直带着练功的那些。
七月赶忙道,“只有沙袋没寻到人?”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都点了头,他们确实只见了沙袋。
“我倒是见了个洞,那头还透着光。可能有别的出口。”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壮汉挠头道,“但我体格大,过不去。要是个子小点的,应该不成问题。”
“能麻烦到那洞里再找一找吗?”七月急急道。
“我去瞅瞅!” 其中最瘦小的一个汉子扬声道,“胡老三,你给带个路。”
“好嘞!”
二人再次钻入潭内,等了一会儿,那大胡子的壮汉先浮了上来,“刘老弟钻洞里去了。”
又过了许久,众人等得都有些慌了,开始担心那刘老弟是不是出了事,只听得“哗啦——”一声,人钻了出来。
“那洞里通着外头,我上去看了看才游回来。”抹了抹脸上的水,刘老弟继续道,“那地方瞅着是个山洞,岸边没见到你们说的姑娘。”
那南衣可能没死!
七月心中欣喜,正准备再问问,却听得身旁冷冷传来了一个声音,“夏南衣竟然没死。”
六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潭边,脸色发暗。
七月见她模样,便知道六月这是又起了杀心,忙拉住她,“夏姑娘许是水性好,这些工人也能一口气游到那洞外头,不能说明她会龟息功。”
六月眯起眼,看着潭面——这不是她会不会龟息功的问题。
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管,六月抛给了水中刚回来的刘老弟。
“这是烟信,能麻烦这位大哥再下去一次,到那洞穴,寻个能见到天的地方放了烟信,我们也好知道具体方位。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那洞里头直接就能看到天。”刘工接了烟信,满面喜色,“两位姑娘稍等。”而后便又灵活地钻了下去。
一刻之后,西边天空上方绽出了显眼的红色烟信。
六月立时就要往那边去,却被七月拉了胳膊,“先去禀告主上。”
“放手!”
“你这般急着过去,是要再杀夏姑娘一次不成!”七月没松手,死死拉着她。
“我让你松手!”六月狠狠一挣,一掌挡开了七月,提剑就要往那处去。
“不成!得先与主上说过!”飞身跃起,七月轻功本就比六月胜上一筹,直接赶到她前头,再次拦住,与六月在空中纠缠起来。
“若再拦我,莫怪我手下不留情!”剑出鞘,六月面上已有冷色。
七月直接也出了剑,与她对峙,道,“也是,六月姐姐既能杀一个有木山令的,是不是就不差我这第二个!”
“你!”六月冷冷看着她。
“先禀过主上!”七月坚持道,分毫不退。
六月拧了眉,看了她好一会儿,终是恨恨收了剑,“好。就先禀过主上。”
穿过潭底洞,浑身湿透地爬上岸来,南衣发觉自己到了一处陌生洞穴,头顶恰有一块石壁围出的圆形天空,便是这里透过去的光。
想不到这乱石潭底竟是别有洞天后,真是老天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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