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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内门之后才会被分派去处,我现在进不了饭堂的。再说,自古药食不分家,你也不知道那些菜里会不会有能入药的品种不是?”
沉默片刻。
“又指望我帮你解决?你想得美!我又不是你师父——来,有本事你叫声师父,马上变成亲传弟子,这事儿就解决了。”
“师父。”
“呃……”谢霖记录完最后一个数据,抬头:“怎么了?”
“你真喊啊?”褚锦绣都无语了,“你们这些人不是都……不是,你的自尊心呢?”
“这有什么好伤自尊的,拜您为师很是丢脸的事吗?”谢霖奇道,“还能白捡一块地。”
要是前世,喊谁一句「爸爸」就能获得一块专属用地,那人的子孙怕是要遍布全球。
“别了,我不收徒弟,带徒弟太麻烦了。”褚锦绣揉了揉眉心。
谢霖:“您现在跟带我也差不多。”使唤他干活,负责帮他阅读并讲解那本五行相生修炼法的书,有来有往,非常像个师父。
褚锦绣动作忽地一顿:“那也行。”
“我不耐烦做人师父,这称呼有够肉麻的,以后咱们还是这么平辈论处。”她说,“不过明面上,我可以把你登记成我门下弟子,亲传弟子的福利比较多,而且这样,饭堂那边就能通融将你收进去,你爱种地就去那边种。但是记好了,千万别喊我「师父」!”
远芳亭虽是小山头,住两个人倒也足够,何况山上原本就有帮着一块儿照顾药园的杂役弟子,褚锦绣就说让他搬过来。
以后课还在外门上,有空就来远芳亭帮忙,可以说除了换个地方住以外,谢霖的生活半点没变。
但她近日在照料伤员,本人比较忙,登记的事推进较慢,谢霖倒也不急,耐心等着他的专用小田地落在头上。
他不是个咋呼性子,这事没跟尤溪他们提起,谁料这天在竹屋撞见早归的田心衣,那小屁孩儿照面就问:“你拜了褚锦绣为师?”
“是也不是,”谢霖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她去登记了。”
“哦。”谢霖心道褚锦绣忙归忙,效率还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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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不知道这句话给褚锦绣造成了什么困扰。当天夜里,褚锦绣正半躺在榻上看书,忽地一柄剑从窗外飞来,径直扎进她榻前地面,寒霜自剑尖起,几乎蔓延了整间屋子。
褚锦绣那暴脾气哪忍得了这个?当时就摔下书册,光脚跳下榻,红色的火焰从她身上冒了出来,将脚底冰面烫得滋滋作响:“云念尘!你不要欺人太甚!”
寒气升腾成雾,遮得室内氤氲不明。
淡漠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你让他做你徒弟?”
“我什么时候收过徒?那不过是白送给他一个亲传的福利!你若不愿意,自己收了他啊!人家想要块地种他的食材,你北辰峰不是地大吗?”褚锦绣暴跳如雷,“云念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藏头露尾的不露面,还在别人身上找如衣的影子?闭关二百年,把你的血性闭没了吗?”
“呃……”空气有几分凝滞,褚锦绣半晌没等到他回来,气得冷笑一声:“那我还真是错看了你!”
“呃……”呼——
随着一阵衣袂翻飞的声音,一道矮小的身影跃进了室内。
寒雾散去,褚锦绣看清面前的人影,惊讶得连身上的火焰都收回去不少。
“你这……怎么回事?”她仔细辨别着面前人的气息,“不对,你是……你不是云念尘?”
“我早说了我不是,是言平然一直不肯信。”田心衣垂眸,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我没有在找替身,只是觉得……他和师兄有点像,你就当我是照顾后辈吧。再说,难道你不也是这么想的么?”
“我怎么想的,倒也不需要你瞎猜。”褚锦绣收起火焰,抬抬下巴,“把你的剑意收了,冻死人了。”
话音刚落,寒霜便如潮水般褪去,只有升腾的水雾见证着一切的发生。
褚锦绣从狼藉中寻出一张完整的椅子,好歹是礼貌了些:“坐。说说吧,他人呢?”
“山下。”田心衣朝窗外看了看,“这会儿应该进秘境救人了吧。”
“你是怎么回事?”
“那你得问他。”
褚锦绣笑起来:“我不敢问,不过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最近见到的「云念尘」要用装饰品了。”
云念尘没有本命剑,修炼几百年都是随便捡别人不要的铁剑用,后来修出一柄「心剑」之后,再没用过真剑。
这一个……看来是没有心剑的。
褚锦绣越想越开心:“我这辈子啊,修为从来没追上过他,难得碰见一个……跟我修为相当的「假云念尘」,见你还挺亲切。”
田心衣看了她一眼,忽然放出一身排山倒海的威压。褚锦绣正面受到冲击,面色巨变,惨白得仿佛刷了层白漆。
一滴冷汗从她额角落下。
田心衣却忽然把威势一收,眉头轻蹙,偏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的唇上有不正常的殷红。
褚锦绣面容扭曲了片刻,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原来是这样。”
“谁同你……咳咳,亲切。”
即便咳得快要断气,田心衣仍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褚锦绣摇摇头,不再调侃他:“行了,既然你来了,倒是要问问你煞气的事。当年是掌门师叔带着如衣去封的魔渊,我们谁都不了解那里的情况,也只能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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