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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道人:“不可能!”
裴翎道:“是错的。”
他语气淡淡,但酆道人了解他,他不是会说谎的性子。
他说是错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酆道人这下蒙了:“这怎么可能,这法子可是写在天道书上的,那是从上仙界来的东西,这要是假的……那天阶还能修吗?”
他不知道裴翎修天阶真正的目的,只以为他跟其他修炼者一样,想修好天阶飞升天界,得知天道书上的法子也没法帮裴翎修好天阶后,忍不住在旁边坐下,道:“要不,你就别折腾了,在凡间也没什么不好的,干嘛非要去上仙界……”
他就对上仙界没有向往,不能理解裴翎的急迫。
裴翎却只是摇摇头,没说自己打算怎么办。
酆道人看着他的脸色:“不打算修了?”
裴翎仍旧是摇头,不肯定,也不否认。
酆道人知道他脾气,这是不打算开口,也不打算找他求助了,叹息一声,道:“行,这是你的事,要修还是不要修,都是你说了算,但你那徒弟……”
裴翎道:“徒弟怎么了?”
酆道人望着裴翎欲言又止:“你真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不大对?”
之前在如尘峰上,他就无意间瞥见萧程弯腰凑近裴翎,越想越不对劲,裴翎对这方面很迟钝,怕是不知道萧程在干什么。
今天他还编小兔子给裴翎,这明显是用来哄小女孩的手段,竟然也用在裴翎身上。
酆道人越想越忧心,又从凳子上起来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居然还要与他一个房间,万一晚上他起了邪心想做点什么……”
裴翎一下站了起来。
酆道人被他吓了一跳,裴翎却道:“来徽县的路上他说过了,他准备连夜去徐桥母亲的故乡看看,今夜不在这边留宿。”
他才跟着萧程进了他的房间。
“啊……”酆道人愣住,半晌后,表情复杂道:“对不住,是我……想得有点多。”
裴翎道:“我只想尽快查出徐桥的身份,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他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思,没告诉酆道人他已经将萧程逐出师门的事。
也没说自己离开聆仙门,不光是为了追查徐桥,而是不打算再回去了。
“我前些日子炼化龙骨消耗得有点多,每日入夜后需要打坐静修,就先走了。”裴翎起身,点头冲酆道人告别。
酆道人刚刚污蔑了萧程一把,这会儿还有点不好意思,磕磕巴巴跟在裴翎身后:“那……你有事喊我?”
“恩。”裴翎淡淡应着,转身回了房间。
他一进门,将房门关上,脸上表情就垮了。
萧程已经走了,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人。
他不知道身边的人为何都对萧程充满意见,仿佛他这徒弟……多么不堪入目一般。
他确实是做了点过分的事,可前后对比之下,裴翎更觉得他是被自己忽略狠了,逼急了没办法才那样做的。
他也捅了他一剑,那件事,在他迈出石室时就已经两清了。
但酆道人不知道他修天阶被打断,也不知道萧程做了什么,这样的前提下,他还一味提醒自己萧程不好,让他远离萧程。
裴翎心里滋味十分复杂,说不上来,就是不高兴。
仔细想……大概就是,拿了钱高高兴兴去花市上买花,看中一盆豆蔻,旁边却有人说,花就应该红红艳艳,这白不白绿不绿的,哪里算得上花,只有傻子才会买。
裴翎不信这个邪,把花端回家,结果没想到进门时不小心被花砸了手,他受了伤,花也被折断了枝丫。他自觉花朵已经受到惩罚,心里还是喜欢豆蔻的鲜绿,想着这花是自己选中的,又舍不得扔。
但集市上那人又追着他到家里,说只有这花不吉利,继续养着还会遭殃,非要逼着他把花扔出家门。
他又恼又气,偏偏确实是被花砸伤了手,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这么一想,更气了。
裴翎说自己要修炼是假,自己回来生闷气是真,闷气升到半夜,小二来敲门,说店家酿了酒,问他要不要来点。
酒是凡间特有,裴翎常听人说,一醉解千愁,他自己从来没喝过,今天确实烦得很,一时心动,竟然点头答应了。
不一会儿,小二送上来一小坛酒,笑着对裴翎说:“这酒后劲大,客观慢慢喝。”
裴翎淡淡应了,送他出门去。
回了房间,他仔细大量那酒坛,大概是刚从底下起出来,酒坛口用红泥封着,酒坛壁上还挂着水珠。
他好奇打开,一股酒香便从坛子里飘了出来,他低头闻了闻,味道很新奇。
尝一尝,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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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程奔波一夜,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徐桥的娘家境贫寒,被人卖到青楼,被徐家家主看重,才被养成外室。
她难产而死,生下徐桥前,一直住在庄子里,不曾出门,徽县的人不曾见过她,她的父母兄弟,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萧程赶去她的家乡,一番询问,才知道他们一家都死在了战乱中,连房子都塌了。
无功而返,萧程的心情有点暴躁。
他回到客栈时,客栈房间的灯都熄了,四周一片静悄悄,他不欲打扰任何人,就蹑手蹑脚来到房间门口,却不料,房门打开,一室酒香飘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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