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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青seven(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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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他两出禾木医馆门时,我到底舍不下情人和大儿子,喊住沈涟:沈涟,小心些。
    他回头微笑:我不会有事的。我又喊卫彦:卫彦,你过来。他闪到我面前,歪头问我:不滥杀?
    不是的,我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自私地说:不受伤。
    是。他答应我,我摸摸他深色脸庞。沈涟说:该走了。
    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晚间我在铺上辗转难眠,索性到葡萄架下来回走动,一颗葡萄也没心思摘来吃。
    直至天色蒙蒙破晓,院墙中才一前一后飘下来黑衣红衣的两人。
    我问黑衣卫彦:战况如何?
    讷于言辞的他半晌憋出一句:受训的湖,全红了。 我看向沈涟,沈涟别开脸说:说了我不会有事。
    地上溅落一滴一滴血迹,我一手牵一个说:你们两个,跟我来前铺。卫彦乖乖被我牵着。沈涟挣开我的手说:我不要紧。到底跟了上来。
    夏季天眨眼就亮,我从院中开前铺时已能视物。卫彦坐看诊的凳,沈涟坐另一边的看诊铺上。二十四岁的卫彦闷闷地说:受伤了。
    不怪你,这次太凶险了。我问他:伤哪里?严不严重
    卫彦撕开自己左袖布料说:轻伤。他左臂上有一浅浅剑伤,我给他清创。他忽然试探般叫了一声疼。
    他向来不叫疼。我着急起来,以为带毒或有内伤,问他:怎么了?
    他眼神飘忽,竟然很开心似的:跟主人,叫疼,好。
    我只得摸摸头说:你想叫几次就叫几次,但不许故意受伤。
    不受伤。他回答我说,叫两次。我给他上药时,他又叫了第二声疼,不再吭声。
    我手上不停,同时反问:从前不能叫疼吗
    没人可叫。卫彦说,不能叫。伤了受罚。
    碍着边上沈涟在,我没有亲他,只是捏了捏自己脖颈骰子,跟他说:没事了,你回屋睡会吧。他离开了。
    我拿剪刀镊子到沈涟身旁,他逞强:这点小伤不妨事。一点也不疼,你不用管我。我读过医书,自己来吧。
    我问他:你伤哪儿了
    沈涟有些恼怒:我都说不用了。
    我只得逗他:这也不用,那也不用,这个月你的一两银我看也不用给了。
    大儿子说:不给就不给,我自己抓药。他踉跄站起来,地上又溅落几滴血迹。我拉住大儿子说:算我求你好么?你到底伤哪儿了?
    沈涟才说:伤腿根了。我剪开他上好的暗红如意云纹夏锦裤,他腿根横亘一排小孔状的钉伤。他说:中了梨花钉,解药已经服下了。只是外伤,真的没有事。我没搭理他,手摸上他雪白的腿给他包扎。本来没什么的,但我摸上去时,他起反应了。
    沈涟恼羞成怒发起脾气:就叫你不要给我包了!
    我不以为意:少年人血气方刚,男病患常有这等事。包都包了,且让我包完。
    沈涟转开头,乖乖让我包完。包完我放他回齐进家,想起卫瑾送的衣裳尺码又大了,便叫走到门口的他:你如今这般高大,下次换衣裳我也给你做大些。他没回头,只调笑:比起衣裳,我更高兴现下比你高了。
    他的确比我高了,看背影和卫彦一般高大,都分不出来谁是谁。
    而卫瑾是八月三十日来的。正逢月底,这天傍晚我带上印鉴去市肆,把本月结余的诊金放入宝通钱庄。宝通钱庄是茂朝最大的钱庄,门口总立着方牌写着全朝有大分号二十三家,遍布各城的支号一千六百三十六家。
    我留了一两银在身上,走到钱庄隔壁的玉器行,木头柜中和墙壁上玲琅满目皆是常用玉器。我也给这徐仪清掌柜瞧过病。他坐在里间问我:李大夫要点什么啊?
    我说:我家有人快到束冠的年纪了,我想下个玉巾环的定。
    徐仪清走出来问:有中意的,我取来给你看看。
    我说:我想好了,我要白玉的鸟衔花作束发的扣环。不急着要,你给我留心好料子。
    徐仪清说:好嘞。
    我掏出一两银问:约莫一两金,用一两银下定够吗?
    徐仪清说:够的,这样贵重你也舍得买。我说:是送至亲,他一辈子就束这一次冠。
    徐仪清坐回里间开了一张票据撕给我,说:李大夫,揣好票据。如果有合适的料子,我派人送口信到你医馆中,再叫你来认。
    回到医馆时,浩浩荡荡的仪仗马车队正经过我医馆门口,然后一辆鎏金大马车停在医馆门口。我小步跑到医馆门口,只见马车帘被掀开,着八答晕春锦长衣的卫瑾手拿一个长条状黑布袋走下来,沈涟跟在他身后。卫瑾神采奕奕,精神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好。
    我准备好了,现在来禾木医馆找你了。二十岁的卫瑾走到我面前说,我自由了,我能在任何时候去任何地方。我怔愣。
    卫瑾催促:李大夫不让我进医馆吗?
    我回过神侧身:卫小公子请进。卫八和沈涟跟我踏进前铺。街上逐渐聚集很多人围观气派的仪仗马车。有人说:这好像是卫候府的马车啊?前阵子卫府夜战,杀声震天,那流出来的湖水就跟这珊瑚一样红。另有人说:这四角吊的帘子,那都是真珊瑚串吧,价值连城诶。
    而我锁上门隔绝掉街上嘈杂,带他两穿过院子。沈涟引卫八到石凳中坐下,摘了一串葡萄给他:这葡萄挂霜不久,很新鲜,小公子尝尝。我忙去打了一桶井水,拎到卫八面前,卫八笑笑,没有洗霜,从沈涟手上摘了一粒葡萄直接送入口中说:李大夫的家原来是这样的,很清净。葡萄带霜也甜的。这时黑衣人从院墙上蹿到我面前,卫八说:卫彦回来了?
    卫彦站在井旁说:是。
    卫瑾单刀直入:我今次来,是专程告诉李大夫,贩童线我已经着手关掉了。卫府一天在我掌控,我就一天也不会允许贩童。
    我有些激动:卫小公子要比卫候好太多了。
    沈涟抱臂靠在葡萄支架上,竟然控诉卫八:我同你看了两年账。贩童你是关了,财神还是一样造箭矢、设妓院、开赌坊旁的不说,那些勾栏中人个个都来路清白,自觉自愿?
    卫瑾却对他苦笑:沈涟,我何尝不想全关掉?但前几日长安分坛来人告知我,世道乱了之后,天一教各州的开销都越来越大。单靠宝通钱庄、柴米油盐这些正当生意,是有缺口的。我应付不来。
    我吃惊插口:宝通钱庄也是财神的?
    卫瑾瞟我一眼说:正是。
    沈涟冷笑:天一教。又是天一教。卫瑾也笑,沈涟,待你能管天下,再治这世间不公也不迟。
    我以为沈涟要驳斥,未料他却说:正有此意。
    卫瑾笑: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沈涟似笑非笑:莫非小公子要去告我的状
    卫瑾说:懒得去告你,我有东西给你看。说着将拿进来的长条状黑布袋抖开,是个琉璃玉剑匣。他说:此剑名龙泉,玉潭城中的良工耗三年而锻成。今次你帮我,之后有什么求我的,我也允你。这柄剑权作一时谢礼。沈涟过去握住错镂金环的剑柄抽出剑,龙泉剑身映着晚间明月,有霜雪寒意。沈涟舞了一圈才说:谢过小公子。起码你的赌坊倒比妓院开得少多了。
    卫瑾一笑:倒不是我想开得少,那是来了一个我赌不起的赌客。卫彦,我也有武器谢你。
    赌客?院中的卫彦倏忽一个起落到我面前问,赌神?
    卫瑾从怀中掏出七寸长转经筒模样的东西放桌上说:玄铁所制,淬毒梨花钉。他按了一下中间,弹出来一个黑魆魆的小方盒:解药在里面。卫彦抱拳:谢。卫瑾又从沈涟手上吃了一颗葡萄:对,是赌神。管赌坊的最怕碰到我教新任赌神。
    我想起去年谭青卖的关子,问卫瑾:小公子现下是不是拿到财神令了?那是什么东西?
    财神令,李大夫是说这个吗 卫八撩起八答晕春锦袖。
    我近处见过的那个黄翡元宝在他腕间晃荡去,浓烈又通透。
    我软禁爹爹的时候,他仍然护着这个从来不换配饰。我就拿过来了。他说我夺了他的财神令。卫瑾笑着说,那么现在,我的确是财神在人间的使者了。
    我说:参见财神。
    第30章
    标题:赌神唐柏
    概要:这一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天一教中的掌心雷,而八年后我得到了三枚。
    财神令与我卧房中摆那尊小财神像一样的,手持一个小元宝。我感慨,我经常拿锦帕去擦。用沈涟分我的少女丢的锦帕。
    沈涟不知怎的,低头一笑,凌厉的眉眼刹那柔和了不少。他对嘴里含着东西的卫瑾说:我家粗野,没专用器皿给小公子吐葡萄皮,我去厨房中拿个空碗。卫瑾点头,沈涟去厨房拿了空碗。我问卫瑾:小公子是不是纹了八瓣花?卫彦站我身边同听。
    沈涟拿个空土碗接在卫瑾口边,空盘装大串葡萄。卫瑾掩口吐出葡萄皮:是纹了八瓣。你们都坐吧。我站得腿软,便不客气地坐他对面,卫彦摇头站我身后,沈涟仍然在卫瑾身后抱着龙泉宝剑斜靠葡萄架上。
    背后纹八瓣大红花非常疼痛,卫瑾拉了拉衣领,早知道找李大夫来纹,没有这么疼。
    我问:那是谁给你纹的
    我纹的。声音落地,院墙上飘进两人落座石桌。一人是齐进,一人秋水为神玉为骨,妩媚动人,着销金绫罗红衫下搭乳白旋裙,足蹬红绣鞋,是风流的歌妓打扮。
    卫瑾对后一人说:谭青,你来得比我晚。又对齐进说:齐大哥形貌还与城外救我那会儿一样。沈涟在卫八背后喊了一声:师傅。
    齐进应一声嗯,伸指戳戳空盘里的葡萄,说:只得李大夫院里的葡萄吃也太单调了。我去搬桌宵夜来请你们。说完闪出去了。
    沈涟站起来弯腰凑近卫八说:一直没机会告诉小公子,我师傅齐进就是大侠。
    卫瑾摘下葡萄细嚼慢咽:怪不得武功盖世。
    前十日接到长安分坛报财神位易主,我才赶到长安中给你纹花。旅途疲惫,刚在分坛中休整完。这就来晚了。谭青摘了一大把葡萄,一粒粒往嘴中丢,接得准确无误。我来是问问卫彦的天一心法练到第几层了,顺便跟你们道个别。下次不知何时得见了。他问:卫彦,你练到第几层了?
    卫彦说:第八层。 赶紧练完,叫我见识见识天一心法的完整威力。齐进说着,搬个木桌放石桌上,有一小坛酒和酒壶,桌上满满当当的炸花生米、东华鲊及旁的煎炸小食,边沿摆有六碗散着丝丝寒气的冰雪冷元子。
    卫彦有点苦恼似的,说:卡住了。最后一段,不懂。沈涟起身:我去拿酒杯。
    谭青对卫彦说:你再好好琢磨,一百二十年都没人练成,肯定比较难懂的。
    齐进拿壶对嘴倒,去问谭青:谭青刚到我家中叫我时,说你们天一教这次换了两个神?除了财神还有哪个神?
    沈涟回来跳过我和齐进,摆了四个大酒杯满斟。卫彦抄起酒杯酌一口,卫瑾抿了一点,我端起冰雪冷元子,一口一个入口冰凉软糯。
    还有赌神。谭青说,前任赌神曾东连续三局输给唐柏,赌神位易主。唐柏新上任,发现曾东搞丢了三枚赌神令中的一枚。
    我问:赌神令做什么用的?而沈涟问:怎么丢的?
    赌神令是给开局赌徒的凭证。谭青一口气吐出一嘴葡萄皮,卫瑾蹙眉。谭青反问:上次我讲的那个脍炙人口的残局,那少年不是在第三局使了诈吗?
    我和卫彦同时点头,齐进往嘴中灌的酒如银线一般。
    谭青说:唐柏拷问出来是因为少年使的那个诈丢的。曾东瞒着教中至今。本来我出来是想助长安分坛搜寻六阎罗的,现下不该我找了。我马上要同唐柏去趟苗域,看能不能找回赌神令。
    齐进说:找丢的那枚赌神令干嘛要去苗域?
    他还没跟我说,只以赌神令要求我与他同去。谭青摇头,估摸着会和之后在路上跟我讲吧。
    我想起卧房中的气神像,忽觉内衫底下卫彦所送的陨铁骰子烙烫,犹豫着问:那枚赌神令是何模样
    黑黢黢的,方方正正,每面有不等的小点。谭青拿食指和大拇指比着大小说,只是陨铁所制的一枚骰子。谭青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我还挺喜欢唐柏的他比曾东聪明多了。利用四神信物的漏洞,为第三局想了个对赌神来讲包赢不输的法子。这下唐柏的赌神位坐得长长久久了。
    我刚要开口,卫彦问:什么诈?
    沈涟也问:少年是不是找了人代赌第三局
    代赌虽然名义上可以,但赌局须自愿,有几个人会愿意代赌谭青说,况且那少年使的诈不是找人代赌,乃是......天空忽然亮起一朵硕大的八瓣红花。
    谭青说:啊,唐柏以我教的掌心雷催我了。我先走了。人已不见,我只得抓紧问:谭青,色神令又是什么谭青清朗的声音远远传回来:不告诉你。你猜不到么?
    我仰头看着夜空中的红花问卫彦:你教中掌心雷的花瓣数,好像和你们纹的印一样多?
    卫彦说:是。
    卫瑾端起冰雪冷元子,尝了一口说:民间小食有其甘美。
    齐进扔掉酒壶,端起他面前那碗冰雪冷元子:谭青回回跑得快,又从不和我较量,真是没劲。他泄愤似的吞了一大勺。
    我心想谁敢同大侠较量。卫瑾夹了一筷东华鲊问他:齐大哥为何想和谭青较量武功?
    较量武功在其次,我稳赢。齐进说,我是好奇谭青易容换身形的法子,好生有趣。赢了我要叫谭青当面变给我看看。之前我和新嫁娘打,也是想搞清楚那人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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