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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年是谁?不认识,勿cue。
楚晏早就料到罗成能来这出,仅仅扳倒一个吏部尚书,还不足以撼动罗成。
“朕自然知晓阁老忠心。”
楚晏说得虚伪。
“既然诸位爱卿对李斯年之事再无异议,那就按国法处置——
斩立决!”
群臣:不敢吱声,您说是啥就是啥吧。
李斯年只是一个开始,他虽不喜欢当皇帝,但大晟江山绝不能落在外姓人手中。
“科举乃我朝盛事,今年科举除殿试外,盛京会试朕也会亲自监督。”
有他在,今年科举会很热闹吧。
早朝完美落幕,离开金銮殿的楚晏嘴角弯起,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可真是期待下一次的见面呢。
会试场外,扮做书童模样的阿岚不停地张望,这主考官真是的,这么久还不放人。
正午艳阳高照,丝毫不见昨日夜雨疏漏。
楚晏出行并未大张旗鼓,但只需一点风声,那些想动小心思的人,就得细细掂量了。
礼部尚书董存瑞端坐桌前,挥墨点卷,动作若流云,自成文人风骨。
“你的策论写得不错,但通篇读来,吾有一问。”
满篇仁义道德,空洞乏味,但笔力深厚,是下了苦功夫的,所以董存瑞想再给他一个机会。
“大人请问。”
李立耐着性子,明明这策论是别人写好的,没有问题,怎么还来这出?
“何为德?”
“初为品德,中为功德,上为阴德,极为道德。”
幸亏他昨晚看了眼老子的书,否则还真答不上来,这人可真是烦。
“背得不错。”
董存瑞点头,话音一转,脸色发沉,“你出局了。”
“大、大人,这是为何?”
李立人都傻了,这策论不是会试包过吗?
“为何?你还有脸问为何?这篇策论论述得是儒家仁德,而你回答的是道家,这策论,恐怕你都没有细看吧。”
董存瑞直接将宣纸扔到地上,脸色黑如墨水,可见气得不轻。
“不是,我都交钱了,大人你差不多得了,要不我再添点钱?”
李立说得轻巧,那无所谓的语气直接让董存瑞摔了砚台。
“文章乃经国大事,岂由此等竖子玷污!”
指着李立,董存瑞气得脸色发红,身子微颤。
被人指着鼻子骂,李立还从未受过这份委屈。
“家父跟你同为正三品,怎地就你这老儿不懂变通?”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断头台啊。”
楚晏挥着折扇,姗姗来迟。
李立背对着他,自然不知道来人是谁,当即回怼,“胡说!我爹可是吏部尚书,谁敢砍他的头!”
有子如此,李斯年在黄泉路都得哭死。
楚晏步态悠然,行至主位,折扇收起,在场之人悉数跪拜。
“陛、陛下……,方、方才,那都是误会……”
皇帝他虽不认识,可明晃晃的龙袍,差点闪瞎他的双眼。
“一并拖到断头台吧,朕看着闹心。”
那模样,真是丑哭他了。
李立一把鼻涕一把泪,刚要近楚晏的身,却被魏显崇一脚踹飞。
魏显崇:没错,他还兼职皇帝的私人保镖。
扶起董存瑞,楚晏的视线定格在那抹白衣上,果真是他。
“都起身吧,主考官还是董老,朕只是旁听。”
萧彻离得远,并未看清内室的情况,可总有种被人盯住的感觉。
“下一位,凉州华容道,萧彻。”
书童念着用朱砂圈出的名字,声音嘹亮。
白衣似雪,立如芝兰玉树,步态从容安稳,端得是个风光霁月。
“先生,请问。”
拱手一礼,萧彻敛眉。
“你这后生倒是有趣,别人都唤我大人,怎地到你这就成先生了?”
这篇策论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的,自然对萧彻青睐几分。
“先生之心不在功名利禄,唤大人,是折辱您了。”
董存瑞为官清廉,居庙堂之高,忧天下黎民,出淤泥不染,当得起他一礼。
这话说到他心里了,可介于陛下在帘后,董存瑞的喜悦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吾见你策论与方才那位立意相同,故,还是同一问,何为德?”
董存瑞正色,他很期待这位少年的回答。
垂眸思索片刻,萧彻给出了答案,
“临阵能致胜,不使将士枉死是德;治国能安民,不使百姓受冻馁之苦是德。”
在场诸子或照搬先贤,或引经据典,鲜少有人能设身处地,将自己的想法与德仁相结合。
“那在你看来,仁,可有大小?”
董存瑞声音颤抖,眸中涌动着对贤才的渴望。
“有。仁之小者,在保护一二无辜;仁之大者,在匡救天下。学生以为,仁,不分大小,皆是善念。”
萧彻说得一板一眼,可要论真实想法,他与仁德,可向来不沾边!
摸着花白胡须,董存瑞露出满意的笑容,少年英才,若是收为关门弟子,岂不美哉?
此时从后面递来张纸条,董存瑞一看便知是圣上笔迹,连带着眉毛都抖了抖。
陛下要亲自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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