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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长兄日常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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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青山松了一口气,总算完事了,紧接着脸上又升起一阵热气,他活了三十岁,还没小堂弟会说话。
    接下来收豆子进入正题,林青山负责检查豆子的成色,林屿负责称重,然后让跟过来的楚楚负责记录斤两跟人名,等所有豆子都装车了,再来发铜钱。
    几十斤的豆子搬来搬去,很快就累的林屿满头是汗,连擦都来不及。干了一个时辰,他又跟林青山交换。
    林屿换到检查岗,不需要搬动重物自然要轻松一些,只要检查豆子有没有晒干,有没有发霉变质就行。
    林屿伸出右脚朝上,麻袋被脚一分为二,再伸手去探袋子底部搅动,把最底下的豆子翻到面上,抓上一把验看成色,都没问题就送去称重。一连验看了十多袋都没问题。
    他又重新搬起一袋豆子,刚一上手就觉得不对劲,麻布袋子润润的,有一种被水淋过没晒干的触感,而且豆子也是扁扁的,摸起来不够干燥。
    林屿不动声色的,按照刚才的动作检查完豆子,定睛仔细看着拎豆子过来的人,吊儿郎当的中年人闲闲的望向林屿,似乎不以为意,还催促着:“快点啊!有什么好检查的。”
    查的就是这种想要蒙混过关的,别人或许以为乡下人都很淳朴,不会缺斤少两,林屿在乡下生活这么久,只能说这种情况占了一半,剩下那一半就是偷奸耍滑,弄虚取巧的类型。
    那些人仗着大部分人脸皮都薄,就肆意的欺负老实人,每个村里都少不了这样的。
    因为后面还排着好几个人,林屿也就没嚷嚷,先把那袋豆子放在侧面,等排队的豆子都收走了,这才跟林青山说,“哥,我们喝口水,歇歇。”
    “我不累啊!”林青山还不明所以,得到林屿暗示的眼色,这才恍然大悟,“喔喔喔对,是该歇歇,楚楚也累了吧?”
    楚楚终于收到休息的信号,一屁股坐到车辕上,动都不想动。其他人也是累的够呛,纷纷找地方休息。
    他们拧开自带的竹筒,一口气灌下白开水,这才扇着风打算休息一会儿。
    林屿避开大家,把林青山往角落里带,指了指那袋子半干湿的豆子,示意林青山去摸。
    “好啊,居然敢糊弄我们!等会儿把这袋子剔出去!你还记得是谁送来的吗?”
    林峤悄声说:“我当然记得,没有当场发作,就是因为那人喊魏村长五舅。”要是一个人就算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万一魏村长真的护犊子,他们未必能安全走出魏家铺啊。
    “那我们也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啊!”林青山一心要维护自家的利益,拍板决定要告诉魏村长一声。
    林屿也是赞同说出来的,哪怕今天吃亏把豆子收了,也要告诉对方自己是看在魏村长的、面子上,施恩要施在明处,不然对方还以为他们真的好欺负呢。
    作者有话说:
    来自百度的冷知识:原始的蚊香在宋代。根据宋代冒苏轼之名编写的《格物粗谈》记载:“端午时,收贮浮萍,阴干,加雄黄,作纸缠香,烧之,能祛蚊虫。”这应当是较早的“蚊香”。
    第三十七章
    林青山把半干半湿的豆子袋往魏村长面前一放, 在伸手抓了一把,瘪瘪的豆子混合了细小的石子和尘土,试图增加重量。
    这样袋子就会比正常干燥豆子重个一两斤。
    魏村长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又是羞又是臊,胸膛起伏不定,显然很生气。
    再听林屿形容了那人的相貌,气的在车轱辘上一拍。
    “这混账家伙!老子再三的交代, 不要弄虚作假不要弄虚作假, 全当耳边风了!”他的老脸都要被丢干净了!
    魏村长不由分说握住林青山的手:“大侄子,今天是你保全了叔的面子, 不然以后魏家铺谁还听我指挥?你放心,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他说完后,扭头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真的没事吗?”林青山心里没底,扭头向着林屿讨主意。
    林屿眯着眼睛注视魏村长离开的方向,没有说话。
    这时候, 楚楚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刚才她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消失了五分钟又重新出现。
    她勾勾手指,示意林屿低头。
    “大哥,我打听清楚了。”
    林屿:???
    小八卦精威力这么大的吗?这才多长时间?!
    “那个男的, 跟魏村长的确是亲戚, 但并不是特别亲近, 一个村的总归是亲戚绕来绕去算不清楚, 所以, 把他的豆子提回去, 不会有问题的。”楚楚悄悄说着。
    “厉害!”林屿竖起大拇指夸耀, 这收集情报的能力真是绝了!
    楚楚得到想要的夸奖,露出无齿的笑容,舌头抵到门牙又迅速收了回来。
    缺牙,太难看。
    “大哥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揭穿那人呢?我还是想不通。”
    林屿低头说,“那个魏村长,一看就是个爱面子人,在人前就需要给足面子,那个闲汉再过分也是他们魏家铺的人,而我们再有理也是外头的,所以才需要避开旁人单独跟他说。”
    说到林屿耸了耸肩,“但是话又说出来,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不爱面子呢?不然也不会有“人活一张面”的说法,就是我也不能免俗。”
    楚楚仔细回想着人活一张面,想想他们几个为了争夺荣誉榜的榜首,天天努力积攒分数,不由得慎重的点点头。
    好像是这样的,大哥就算指出他们的缺点,都会尽量避开旁人,单独说给他们听。
    楚楚还在思考人生时,休息时间已过,又有零零散散的村民过来卖豆子,就这样他们干一会儿歇一会儿,很快就收齐了两千斤,整齐堆在牛车上。
    清点无误后,就是发放铜钱,同样是按照流水作业,楚楚负责念名字和斤两,林屿点出铜钱,然后由林青山交给村民。
    那个送湿豆子的男人没有再出现,想必是吃了教训。
    领到钱财的村民欢天喜地,辛苦一年就是为了此刻的收获,村里虽然饭菜够吃,可添置零碎的玩意儿买新衣,全靠这些来换。
    趁着天色还没黑,林屿他们还要把牛车赶回家,及时放进库房里,而三叔家的库房已经被塞的满满,连住人的房间都堆了七八袋。
    但是,三叔乐开了花,这些都是钱呐!一斤豆子能够做成八两的豆干,一斤豆干就是十文钱,
    就是再来几千斤他都不怕!
    三叔铆足力气存够了豆子,只等着收获了麦子,就等着麦子收获,继续开干。
    如今,他们光是靠着每个月做豆干,就能赚到五六两银子,一年下来比种麦子还赚得多,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改善了,连孩子都不再到处乱跑,只要有空就会上山去捡干柴,帮家里减轻负担。
    虽然累,但是有奔头啊!
    林屿本来是过来商量收麦子的事,刚一开门就看到青山媳妇敞开大门,瞧见是林屿眼睛一亮,热情的把人往里面请,还张罗着去倒糖水。
    “大嫂,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管多少次林屿还是不习惯这种热情,鸡皮疙瘩掉一地。他只能用喝糖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甜滋滋的红糖水,放在村里可是招待贵客的待遇,只有特殊客人来才能享受。
    林屿放下碗,“大嫂,那个三叔还没回来吗?”
    “爹去县城里买农具去了,往年的农具锈的锈,破的破,早该修了,可能下午会回来。”青山媳妇说。
    “那我下午再来吧。”正主都没在,他的事也没法说,还不如先回去。
    青山媳妇把人送出门,目送林屿的背影,好像头一回发现,林屿都长这么高了,看背影都像个大人了。
    她是大嫂嫁过来早,林青山跟林屿差了十五六岁,那时候林屿还是个小屁孩,拖着鼻涕一丁点大,这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都快成人了。
    青山媳妇心里感叹着,就跟回家的林青山顺嘴说了出来,这时间过的真快啊!
    林青山顺着她说,“是啊是,想想咱家的狗蛋也快九岁了,日子过得就是快。”他的思绪又跑到狗蛋身上,再等个七八年就该给狗蛋娶媳妇了,要是搁以前想到房子彩礼他能愁的睡不着,现在嘛,只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你说,给他说个媳妇怎么样?啊!回神呐,我问你话呐!”青山媳妇扯了一把发愣的丈夫。
    “啊?岁数也太小了吧?”狗蛋才九岁啊!
    “也不早了,说亲什么时候都不嫌早,要是有合适的,先定亲再一起培养培养感情,等到十七八成亲也还行。”青山媳妇心里算着年纪,不过很快泄了气。
    “可是我家根本没有合适的女孩子啊!岁数太小了!一个七岁,一个六岁,都还没长大呢!”至于别的女孩,她又没有接触过,不敢保媒。
    “啊?七岁六岁,这不是刚好合适吗?”林青山给闹糊涂了,跟九岁差的也不大啊!
    两人鸡同鸭讲,好半天才说清楚,原来两人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
    “给小屿说亲啊!那还是算了吧!”林青山心里想的清楚,“小屿脑瓜子灵活,以后一定会赚大钱的,他如何好咱们都知道,可总有那些眼皮子浅的,只看得到表面,光是听表面条件就会拒绝,别到时候保媒不成功,还把两边人都给得罪了。”
    “你说的也对,我忘了这茬。”青山媳妇把碗筷洗好沥水,“吃饭了吃饭了。”
    这个话题只是随口说过,没有后续就给忘到脑后了。
    麦子彻底成熟了,整个村的人都忙活起来,在地里奋力的收割着金黄的麦子。
    人的天赋点可能点在不同的地方,要让林屿去做手工,他能用布料做出指甲盖大小的花朵来,还栩栩如生,可让他去割麦子,差点割到腿。
    他第一回 下地,一手握镰刀一手握麦秆,没掌控到力道,一镰刀差点割到小腿上,幸好他眼疾手快,才避免了一场血案的发生。
    从此他就明白了扬长避短的道理。
    三叔家的几个汉子显然就是农家好手,别人才割了一垄麦子,他们已经割了一垄半,速度快的很。
    农忙时候大家各出奇招,有请全天帮工的,也有请半天工趁着晚上割的,还有喊三亲六戚过来帮手的,总之是各出奇招,抢着收获。早一天进仓库,就是早一天安心。
    林屿偶尔回去田边送水或者送饼,干体力活就是饿的快,他烤的饼也没有多美味,就是多加油盐,顶饿。
    把篮子里的烧饼挨个发出来,篮子底还剩了两个,林屿自己扳开一个,慢慢吃着。
    “小屿,还有烧饼吗?”紧挨着的田埂边,有个妇人突然朝着林屿搭话。
    林屿眯着眼睛正在辨认这是谁,陌生的很。
    三叔一瞧就知道他根本不认识这些亲戚,小声提示:“这是你齐三伯家的闺女,你要喊翠姑姑的,应该是回娘家帮着收麦子。”
    “喔喔。”林屿完全忘记这是谁,但不妨碍他装熟,一个村的同姓,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翠姑姑饼子还剩一个,来吧。”林屿跑了过去,把篮子里的烧饼递了过去。
    那妇人笑了笑,接过饼子还道谢,眼睛一直盯着林屿。
    这只是一个插曲,一个烧饼林屿也不至于舍不得,他很快就把这事忘了。
    接下来要忙的就是把麦子晒干,然后在村里收购第二年的口粮,也因为要做挂面的缘故,林屿要计划到处去收麦子。
    这活也是他干熟的,一点困难都没有。
    但是,三叔把他喊了过去,最后神情古怪的扔下一个炸弹,“有人给你说亲。”
    一口水差点呛死林屿,他惊天动地的咳嗽,咳的脸色发红,扶着腰好容易平静下来。
    “谁,谁说的?”
    三叔说:“就是上次的翠姑姑,她的闺女今年十二,前两天找我问来着。说亲这种事肯定要长辈出面的,所以先来找我透透气。”
    林屿脱口而出:“我也才十四啊!”初中都没毕业呢亲!
    三叔若有其事的点头,“对啊!十四也不小了,等接触两年,再定个亲,等到十七八成亲也来得及。”
    林屿一拍脑袋,他忘了这是古代,十四说亲完全正常!毕竟成亲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往往能准备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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