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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曲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自顾自的往前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院子里。
过了两日之后,对范凯见死不救的太监被交给了范家处置,大理寺和刑部在宫里一共调查了三天,可是却一直没有眉头,这让宫里的气氛越发凝重,连晏文帝都发了好几次大火。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刑部尚书通过一点细微的证据终于顺藤摸瓜的找到了真凶——真凶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皇宫侍卫郑数,侍卫郑数被抓之后就痛快承认了是他杀的范凯,而他杀人的原因和太监见死不救的原因又有异曲同工之处——郑数说,他之前被还是御前侍卫的范凯打骂冷嘲过,郑数一直怀恨在心,所以那天一气之下就杀了范凯。
范家不肯接受真凶就是一个小小的皇宫侍卫,一口咬定说侍卫肯定是替别人背锅的,真正的真凶不是侍卫。
可是前有太监记恨范凯所以见死不救,后又有宫里的宫女太监侍卫们对范凯人品堪忧的评价,再加上,大理寺和刑部也陆续找到了一些郑数杀人的证据,因此,大理寺和刑部都认定,杀害范凯的真凶,就是皇宫侍卫郑数。
事情一结案之后,这几天还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很快就平息下来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可这事之后,齐王府和太子府是彻底撕破脸了,处心积虑给对方下绊子,将手足相残演绎到极点;而聂将军和百里丞相两家在朝堂上更是已经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要不是因为晏文帝发火,有几次恐怕他们还会直接动手打起来。
至于范家,范家在给范凯办完丧礼之后,和齐王府比以前走动的更勤快了,看太子府的眼神也越来越冷漠——范家一直都觉得那个叫郑数的皇宫侍卫,不是真正杀害范凯的凶手。
范家一直都觉得,凶手另有其人。
太子府自然能看得出范家的态度,太子只觉得天降黑锅,他倍感委屈无奈,可是又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认为去解释也是多此一举,所以就什么都没说。
而这个时候,贤王和苏步一起合作的玉石店也已经装修好了铺面,接下来就等贤王联系好的玉石货源送上门来,之后就能开张了。
苏步没怎么关注过玉石店铺的事情,主要还是因为贤王说,一个出钱一个出力,苏步既然给了钱,那店铺那些忙前忙后的琐事,就都由贤王负责。
苏步自然无所谓。
不过,苏步也不会真的当个甩手掌柜,他不太懂玉石之类的事情,所以就找了一个苏家玉石商行的管事过来,认真的跟着学了几天,苏步学的头晕眼胀的,学的一般般,但至少一些关于玉石店铺的简单问题,苏步是学明白了。
当然,苏步也不是一个会吃独食的人,他让管事去见过贤王,但是贤王思考再三,还是拒绝让管事来帮忙的提议,说他已经找到管事,不需要再让苏家的管事来帮忙,况且刚开张的话,人太多会很麻烦。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苏步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让苏家玉石商行的管事回去了。
这日,太阳刚下山。
晏渐从工部回来的时候,看到苏步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榻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一本关于玉石的绘图册子,表情还挺严肃认真的,便无声的笑了笑。
苏步抬眼看他,打声招唿,“王爷回来了。”
晏渐嗯了一声,走近了坐下,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顺了顺苏步有些凌乱的头发,半晌之后,才说,“太子要在郊外的月牙亭设一个诗会宴,城中说得上名字的名门望族,王公贵侯都收到了请柬,就在明日。”
苏步对在皇城的诗会宴都已经有阴影了,可又知道,上次太子府设宴的时候他们就没去,这一次肯定不能再随意推掉,便硬着头皮点头,想起什么,又说,“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佳节了吧,府里要准备什么吗?”
晏渐说,“往年的中秋节宫里都会设宴,大家都是在宫里过的,今年应该也不会例外。”
苏步听明白了,“哦,那府里就不需要准备什么了。”
晏渐嗯了一声,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状若不在意的递给苏步,“今日听你说,匣子里的玉佩都戴腻了,刚刚在路上买的,你看看如何。”
苏步拿着玉佩笑,“匣子里的玉佩是戴腻了,但我放在库房的嫁妆箱笼里还有几个箱子的玉佩呢,我那话的意思是让他们去把箱子里的玉佩拿些新的过来换着戴,免得一直放在箱子里生尘,不是缺玉佩的意思。”
晏渐沉默了一瞬,“是吗。”
“对啊。”
苏步觉得这样躺着和晏渐说话挺累的,便坐起来,没想到册子滑出去了,苏步下意识去抓,结果却没拿稳晏渐刚刚给他的玉佩,玉佩先飞出去,吧唧一声摔在地上,玉佩的表面裂开了一道细长的裂痕。
苏步:“……”
晏渐:“……”
这一瞬间,苏步的脑子里嗡嗡的,他心想,晏渐送他的第一个礼物,结果摔了,这很不吉利。
……太不吉利了。
苏步深吸几口气,试图调整情绪,结果发现自己,还是觉得生气。
第035章 他哪会生气
两个小厮将点上了蜡烛的灯笼挂在走廊上面,他们刚挂好灯笼,就有几个侍女提着食盒从走廊下经过,食盒的缝隙里钻出了丝丝缕缕的菜香,令人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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