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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周皇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所以才会身体不好,慧极必伤。如今看来确实如此,不过,周皇有一点料错了。”
“哦?”祁宸不解的问道:“愿闻其详。”
齐沐随意勾起嘴角笑道:“孤和布日固德虽然只见过两面,但也知道周皇说的不错,我们确实是一类人,永远都是宁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不过,谁叫我们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呢!只要目的还一致,就不会翻脸,至少要等到攻下大周的天下再说。”
祁宸问道:“你知道朕方才为什么问你那些废话吗?”
齐沐接道:“周皇原来也知道那是废话啊!”
祁宸笑了笑,“因为与天相比,齐沐你永远就是个躲藏在阴暗处的虫子,只能在阴暗处才敢去仰望头顶上的这片天空,你怕被烈日灼伤,又怕天地的广大没有你的去处。说到底,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妄自尊大,没什么本事。”
齐沐怒视过去,“周皇的风度也不过如此。还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可惜伤不到孤半分,不过是败者不甘心的怨言罢了。”
“是吗?”祁宸浅笑,“齐沐你太自信了!就算你扣住朕,你的阴谋也不会得逞的。朕离开时,将监理朝政的大权交给了摄政王,有他在你们的阴谋不会成功,他可是大周的战神,连布日固德都要忌惮的人,你不会以为那么容易便能攻占大周吧?”
“孤有周皇你就够了。”齐沐笑道:“美人在怀,英雄就难免气短。摄政王不可能不顾忌陛下你的安危。”
“太子实在是太瞧得起朕了!朕哪有你说的这么有价值。”
祁宸好笑的继续道:“褚旭枫是不会因为朕而妥协的,因为从本质上而言,他比你们的掌控欲更强烈,充满着野心。”
齐沐却不这样认为,“不不不,周皇你太不清楚自己的价值了。不只是褚旭枫,就连布日固德那里,你也是很值钱的。”
“你的美貌便是无价之宝!倾国倾城啊!他们是不会舍得你死的,所以只要你在孤的手里,他们便会投鼠忌器,孤自然是立于不败之地。”
祁宸:“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跟朕猜的一样。可惜你要失望了,朕早在来的时候,便给了摄政王留下一封禅位诏书。若是朕出什么意外,他便是大周的新主,你的算盘要落空了。”
齐沐:“……???”
“你在唬我?”不怪齐沐一脸诧异,包括梁皇在内也都是一脸不可置信。
那是什么,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啊!当是大白菜吗?说给就给出去了?!
梁皇怕周皇是一时气糊涂了,忙问道:“你是在说笑吧?褚旭枫虽说战功赫赫,但毕竟不是皇室之人,只是外臣,没有资格继承大周的天下。“
祁宸嘴角带出一抹浅笑,本就多情的桃花眼周泛着氤氲的粉红,美艳至极,一时众人都被迷了眼睛,愣神儿了片刻。
只听祁宸清冷如泉的声音在大殿响起,“朕无子嗣,愿效仿先贤择能者居之。”
“周皇,你可知你这么做,失去的是什么?那可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啊!”齐沐心态都有些崩了,自己这一生都汲汲于权势,却被眼前的人说让就让出去,除了难以置信之外,更多的是痛恨,痛恨这种一出生便拥有了一切的人。
祁宸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抬头直视着齐沐那显得尤为狰狞的脸庞,神色认真,轻启朱唇,一字一句的道:“朕只知道,朕让出去的是执念。”
齐沐嫉妒愤恨到了极点,“周皇说的可真是好听啊!也是,对于周皇你这种天之骄子而言,生来就什么都有的人,得到任何东西都太过简单了,所以才可以如此轻易的弃如敝履。像你这种人,是永远不会明白别人的苦楚。”
祁宸:“齐沐或许你小的时候,受尽了困苦,可这不是你做坏事的借口。说来,朕做这个决定,也是因为齐沐你做的好事。当年母后的离世,还有朕身体所中之毒,与你都脱不了关系。朕早已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大周还需要传承下去,朕自然要选择褚旭枫,只有他才能够不负朕之所望,更好的守护大周。”
梁皇则是问道:“周皇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瑶儿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怎会时日无多呢?而且,这事又与齐沐有什么关系?”
祁宸叹口气,神色有些哀伤的道:“母后之所以离世,是因为身中剧毒,而这毒还是出自东梁皇室才独有的忘川之毒。当时母后已经怀上了朕,拼死生下了朕,这毒便也到了朕的身体里,融入骨血之中。所以,朕的身体才会如此孱弱多病,时常受毒发之苦。父皇在世时一直耿耿于怀,便暗中派人探查,终于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眼前这位东宫詹事吴仁,曾经在大周任刑部官员,后来却辞官还乡,他曾经参与过当年褚家的通敌叛国一案,随后不久便爆发了两国的战事。那一战,两国都是损失惨重。”
梁皇:“朕还记得那时,战争突然爆发,理由便是如此。周皇突然提及,可是可是这里另有隐情?”
祁宸点头,“正是如此。吴仁查办的此事,却在战争停止后不久来到东梁,成为了齐沐的属官,而齐沐又一举成为了太子。梁皇不觉得这里面大有问题吗?”
“想来这其中的猫腻,恐怕只有他们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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