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免费阅读-二十九章(63)
大概率是哪一位娘娘突然翻出了件陈年云锦新衣,然后莫名其妙地得了荣宠,最后带起了整个皇城的风潮。
只是她们一时的乐趣,却再次苦煞了供给布匹的阮家。
连衣和阮姥爷商量之后,由阮姥爷出面订购云锦材料和寻找工人,连衣则去往裴家,通过裴言枫给皇城里的采办礼监递道歉信,让他帮忙跟更上头的贵人求情,把上交时间再延后些。
连衣去的时候,碰上了同样来递道歉信的舒清晚。
两人远远地望了彼此一眼,虽什么都没说,但眼神里却小心翼翼地包含了千言万语。
连衣回来后,又和阮姥爷分头去拜访合作过的厂商以及布庄,希望能够找到更多技术成熟的云锦织工,以求更快织出上交的数量。
两人忙忙碌碌到终于能够歇息时,返回阮家的路上,天上的月亮已经皎洁明亮,显示着夜幕已经更加深邃,时间即将步入夜深。
连衣下午已经拉着安涟进入西院演过一次恩爱,傍晚出门时,便交代安涟晚上早些休息,不用等她回来继续演戏。
她独自揉着有些僵疼的肩膀回到西院房间时,没有太大意料之外地看到了舒清晚。
舒清晚大约也忙地有些脱累,她此时还穿着下午在裴言枫家里见到的那套简便女装,眉眼间带着些疲倦,可见估计也忙了个连轴转。
连衣推门进来时,她正侧身靠在桌子边沿,手肘支在桌面,然后撑着脑袋闭目养神,看到进来的是连衣,表情松了松,收手站了起来。
连衣关门后回身,边走边道:你怎么还是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三日后见吗?
舒清晚着看连衣的目光有些羞赧,仿佛怕连衣责怪她:我下午看见你,便有些忍不住了,我就是想,见见你,没别的意思。
傻瓜。连衣笑道,真的就见见?不想伸手摸下吗?
想。舒清晚应了声,依旧傻傻地站着,但耳尖却微微红了。
看到舒清晚说想时那傻愣愣的模样,连衣心头一阵悸动,她拉起舒清晚的一只手,然后由自己的手按着贴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今天这么累还来见我,你不怕被我院子里那几个打手逮住啊?
我不怕。舒清晚认真起来,我观察过他们巡逻的规律,不会被他们遇到的。
傻蛋。连衣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然后摊开双手,朝舒清晚扑了个满怀。
她嗅了嗅舒清晚身上的木兰香,懒懒地撒娇:晚晚,我今天好累啊,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累了,身子骨受不住。
舒清晚紧了紧怀里柔软暖和的身子,有些自责道:我不知今日会如此繁忙,早知是这样,我昨晚不该如此折腾你。
闻着舒清晚身上的味道,连衣觉得心里很是窝心,声音闷闷的有些羞意:没事啊,我早上喝了你的粥,已经补回来了的,只不过下午太忙了,有点虚脱。
舒清晚心疼地顺了两下连衣的后背,轻声道:我下午看你神色很是疲惫,是不是贡品出了问题?
连衣抱着舒清晚的脖子,整个人埋在舒清晚怀里蹭了蹭: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缺德的突然要穿云锦,之前连个暗示都没有,这叫我突然去哪里弄?
现在她们两人的身份尴尬,舒清晚根本帮不上忙,短时间内也无从帮忙,她愧疚道:连儿,我日后定不会让你再这么累。
连衣虽然不知道舒清晚说的日后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个日后会不会有机会到来,但听到舒清晚如此动情地给她承诺,心里还是高兴地忘了疲累。
她抬起脑袋,重重地亲了一口舒清晚,声调轻快起来:晚晚真好,我最喜欢晚晚了。
舒清晚的耳尖再次烫了烫,她把连衣掉落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连衣昨天挡她的那只手臂,担心道:今日,手可疼过吗?
连衣正想出声回答,突然有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细碎轻缓,没多久就停在了连衣的房门前,接着房门响了两下,安涟软糯的声音传来:相公,你睡了吗?
连衣松开舒清晚,与她对视一眼,然后整了整衣服,淡定回道:我刚回来,何事?
我听下人说你回来了,怕你忙了一晚上未吃东西,特意拿了些你爱吃的糕点来。安涟的声调谦卑有度,听不出丝毫的不对劲。
舒清晚还在屋里,连衣想了想还是拒绝:不了,我不是很想吃,我现在就想休息了。
虽说安涟一直都知道她和舒清晚有往来,估计也隐约猜到她们之间的关系,但她还是不想让安涟过多知道她和舒清晚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
没想到安涟是个有耐心的,她放软声调,带着点微微哀求:相公,这些糕点是我白天特意为你做的,你还没有吃过我做的糕点呢,你尝尝可好?
连衣看了舒清晚一眼,见舒清晚点了点头,便走到门边拉开半扇门扉,朝外道:好吧,那你给我吧,我待会有空就吃。
安涟看到连衣开门,眼睛亮了亮,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相公,那涟儿可以......
她话说了一半,突然看到连衣后面站着的舒清晚,笑容僵了僵,声音都硬了半分:舒姐姐今日也在呀。
嗯。舒清晚朝安涟点了下头。
那我就......就不打扰相公和舒姐姐了,那我......我就先回去了。安涟说着,把手里的托盘递给门内的连衣。
等连衣接过后,她有些微微慌乱地朝连衣福了一礼,然后转身往她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一点甜,快乐到永远,感谢订阅,笔芯。
第88章
连衣端进来托盘放在桌子上, 她身后的舒清晚走上前去关门,然后折回她的身边,驾轻就熟地从旁边柜子上摸到火折子, 然后点亮桌子上的蜡烛。
房间里瞬间亮堂起来, 安涟给的糕点也在烛光中被看的一清二楚。
托盘上放着三个不大的小蝶, 每个小蝶里放着五个正常大小的糕点,花纹图案颜色都很是传统, 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
连衣扭头看着舒清晚:我是有点饿了,要不?尝尝?
舒清晚伸手拦住连衣,然后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接着两只手同时捏着簪柄, 朝着不同的方向一拧, 竟然错身旋开了簪柄。
随后舒清晚从里拔出一根银针, 对着盘子里的每个糕点都戳了一下, 确定银针没有变色后,就准备把银针插回到簪子里。
连衣抓着舒清晚的手靠近瞧了瞧, 好奇道:天呐晚晚,这世上真的有银针试毒这种东西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东西靠谱吗?
嗯。舒清晚应了一声, 就把银针插回到簪子里面, 然后旋紧接口,继续插回头上。
连衣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打趣道:那我可吃了哦?待会吃了,要是中毒身亡, 你可就守寡了哦?
舒清晚拉过另一张椅子坐下, 肯定道:不会。
连衣随意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发现味道还不错,招呼道:晚晚你不饿吗?这个味道还不错耶, 你也吃一个吧?
我不饿。舒清晚说着,低眉给连衣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端到连衣面前放着,接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兀自端起喝了起来。
瞧着舒清晚这闷闷不乐的模样,连衣便猜出她心里定是吃了味,于是靠近笑道:怎么啦?吃醋啦?是生气我吃安涟的糕点吗?
见舒清晚没回答,她兀自解释起来:我其实是真的饿了,若是换做平时,她端的东西我是不会吃的,而且我吃之前也会验毒,只是跟你的方式不一样,况且这些你已经验了呀,我当然放心吃了。
舒清晚的神色微微舒缓,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连衣就是知道她已经听了进去。
连衣嚼着糕点,边想边继续问:晚晚,你刚刚看安涟,你觉得有哪里不妥吗?
舒清晚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连衣把手里最后一口糕点塞进嘴巴里:嗯,我下午也问过书城书碟,他们都说安涟这段时间一直都老实待在府里,按时起床按时睡觉,并没有什么异样。
嗯。舒清晚所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连衣又拿起一个不同图案的糕点,准备咬上一口:安涟看着还挺守本分,目前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舒清晚思考了一下,突兀问道:她前面是不是自称涟儿?
嗯。连衣点了点头,不解道,这有什么问题吗?她叫安涟,称自己涟儿,没什么毛病啊?
舒清晚没解释,又嗯了一声,然后莫名其妙地跳了个话题:她今日白天也是穿的这身衣裳吗?
啊?衣裳?连衣愣了一下,差点脑袋没转过弯来,她刚刚穿的什么衣裳?
舒清晚喝了一口茶水:藕粉色。
哦。连衣一边应着一边咬上糕点,开始回想安涟白天穿的衣服颜色。
前头她的注意力都在安涟端的糕点上,再加上天色有点暗,她就没多大注意门外的安涟穿的什么。
不过今天白天,因为两人秀过恩爱,她大约能想起一点:她今天白天穿的好像是一套大红色的衣服,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舒清晚停了好半刻,清淡地回了一声无事。
这可算把连衣的胃口高高吊起,然后又轻轻放下,着实让连衣心痒的很:哎晚晚,你这就不厚道了,你问半天,答案竟然不打算告诉我?
舒清晚看了连衣一眼:许是我想多了。
连衣把糕点一扔,决定上刑逼供,她直接跨坐到舒清晚的腿上,双手抱住舒清晚的脖子,凶巴巴道:想多了是想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
接着她压低声音开了黄腔:晚晚,你说你对我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从上到下,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我没有要,要瞒着你。舒清晚的脸都被连衣撩成了绯红,说话都磕巴了一下。
连衣眸光转了一下,灵光一闪,终于领会了舒清晚的吞吞吐吐:晚晚!你不会是吃醋,以为安涟这会过来是想勾引我的吧?
这一下舒清晚的脸终于变成了血红,仿佛轻轻一掐,马上就能挤出血来。
连衣抱住舒清晚的脑袋,凑近亲了一下她柔软的唇:我和安涟之前有过约定的,我们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这个是早就说好的,她应该不会反悔。
舒清晚又嗯了一声,把剩下的话咽回肚里没再说出来。
她确实吃醋这件事情,但却并非无缘无故。
虽然她还猜不出安涟到底要干些什么,但很明显安涟的行径已经微微偏离她假少夫人的轨迹,只要往深里咀嚼,便能很快尝出她的不对劲来。
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实质证据,她便不想让连衣过早陷入担忧,只需提醒连衣注意些便好。
嗯什么呀?听进去没有?连衣掐了下舒清晚的小脸,柔弹的触感让她心情都好上了一个度。
听到了。舒清晚红着脸提醒道,但你是我的,不可和她太过亲近。
连衣甜甜地笑了一下,伸手挑了下舒清晚的下巴,轻柔而带着点期盼道:我是你的什么?
舒清晚的脸色更红了,她抿了下唇:相公。
这两字着实让连衣心头颤了颤,她没来由一阵羞涩,伸出双手一起捏了捏舒清晚的脸颊,开心道:哎呀晚晚,你怎么这么可爱。
她说完俯身重重亲了舒清晚一口。
舒清晚羞臊地笑了下,摸了摸连衣抱着她的手臂,柔声道:今日,手还疼不疼?
连衣松了手,用另外一只手也捏了捏手臂,没有太大感觉:没疼,应该是没有受伤,不过昨晚你那一下,当时我真的有点疼,整个手都好麻,不过后来自己就好了。
舒清晚一手抱着怀里的连衣,一手把桌上的蜡烛挪近,然后凑近去观察连衣的手臂。
其实昨晚有人躺在舒清晚的床上,她进屋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现。
当时屋内昏暗,她根本没有想到,躺在床上的人会是连阮府都还没回去过的连衣,所以她才会一边暗示月儿出去搬救兵,一边走近想先探探对方的深浅。
可连衣一直敛着呼吸,舒清晚就误以为对方也在蛰伏,准备暗中给她致命一击,于是便蓄了大半的力道挥了过去。
只是没成想,伸手来接招的竟然是她等了几个时辰的连衣。
但好在只是一招,她便察觉来人或是连衣,然后吓地停了手。
虽说她和阮连衣已经分开了几年,连衣后面也学了些书城教的功夫,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连衣的一招一式,出手的力道掌风,无一没被她尝透。
再加上连衣叫出的那个微小的声音,也让她陷入迷糊,呆愣地误以为自己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甚至连衣把她拉进去压住,她都没有从这场惊喜中缓过神来。
直到看见连衣自言自语,然后把额头低下来碰她的额头,她才彻底确认连衣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等她发狠地吻上,发现眼前的人不是幻觉后,更是欣喜地只顾和连衣缠绵,恨不得将这个人从头到尾尝上一遍,所以一直都忘记看看连衣那叫了会疼的手臂。
直到后来她把连衣折腾到再也没有力气叫她,她才抱着连衣认真地又洗了一趟澡,然后才想起连衣那纤细白皙的手臂,在晚上的黑暗中曾接过她狠厉的一招。
后来她把连衣哄睡,然后才点亮屋内的灯笼,解开她刚刚帮连衣换好的新里衣,细细检查连衣的手臂以及身上被她折腾出来的痕迹。
她昨晚也算发了狠,让过连衣一次后,便将连衣压住,细细折腾了大半宿。
想起白天在山上连衣给过她的飞吻,想起之后连衣跟着裴家兄弟离开,她就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把这个人彻底从里到外地占有。
但前几日在客栈里只有她们两个,她倒没有太多顾虑,可今日白日里连衣还要返回阮家,若是身上带着这些久久不能消散的痕迹,被人瞧着,恐会惹些不必要的闲话。
所以她给连衣手臂涂了薄薄一层金愈膏后,给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也涂抹了一些,特别是那个已经不堪入目的浅色疤痕,她更是细细涂了好几层。
原本早上连衣离开的时候,她想把金愈膏给连衣一起带走,但后来她一直溺在舍不得连衣的氛围里,渐渐就把这件事情忘却。
她后来就把金愈膏带在了身上,想寻个时机拿给连衣,可在裴家那一次,两人虽是见着了,但却没有机会说话,更没有机会靠近,所以此时金愈膏还在她的身上。
舒清晚将连衣的袖子拉起,仔细地一层一层叠起来,伸手轻轻捏了捏:昨晚,是这里疼吗?
连衣把舒清晚的手往上挪了点位置:是这里,当时感觉整个都麻了的。
舒清晚拿出金愈膏打开,倒了一些在掌心,然后抹在连衣刚刚说昨晚发麻的地方,没一会,那抹上去的油亮液体就慢慢渗透进皮肤里,看着不甚明显。
连衣伸着手臂,看着舒清晚的动作,微诧:还要抹啊,我今天都没有觉得疼,应该没伤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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