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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eAyeCaptai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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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幼齿,但大龄儿童是真他妈爽。
    木葛生素来不知脸皮为何物,痛快往软榻上一靠,一边烤火一边喝茶,将橘子皮剥成了一朵花。
    然而他还没吃上两口,茶几上的电话响了,他不好接,等着柴忍冬从厨房出来拎起话筒,正要起身回避,却被人拦下,是松氏少爷。柴忍冬捂着话筒,轻声道:找你的。
    老二?这才半日不见,松问童有什么事找他?木葛生接过话筒,喂?有事启奏,无事跪安。
    松问童的电话应该是从关山月打来的,背景音夹杂着琵琶旋律和洗牌声,老四,你看见老五没有?
    煮夜宵?他不是跟着你去体验温柔乡了么?
    我去端个饺子的功夫这小子就不见了!松问童暴躁道:今天赶上他化形,我怕这倒霉玩意儿再被人拐了,他没有跑你那去?
    柴府和关山月隔着半座城,要拐早被拐了。木葛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我就说你不该带他去,他才多大,鸳鸯红罗在他心里比不上鸡窝。
    我在跟你说正事儿!松问童嗓音高了一个八度,你赶紧过来,帮我找人!
    我拒绝。木葛生答得干脆利落,他往嘴里塞了一整个橘子,撑得整个脸颊都鼓了起来,含糊不清道:尼阔以布给窝饭次,但不阔以布囊窝次饭。
    木葛生!现在是老五丢了!
    尼布给窝饭次。
    老五是星宿子!
    尼不四嗦捞务比窝强麽。
    你他妈有完没完?!
    尼还妈窝。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巨响,接着是一片死寂,木葛生估摸着松问童气急攻心,正在砸东西泄愤。
    他不慌不忙把橘子咽了,口音总算变回个正常人,慢悠悠道:老五还没学会走路吧?放心,爬不远。在床底下找找,关山月那么多张床,慢慢来。
    话音未落,柴束薪端着汤盅走进房间,我要吃饭了,天塌下来也等我吃完饭再说。木葛生不等对面答复,直接挂了话筒,又顺手拔了插头。
    柴束薪放下汤盅,出什么事了?
    没事,老二祝我冬至快乐。
    柴束薪看着他,眼神显然不信这人的随口瞎扯,然而却没说什么。
    柴忍冬回房换了一身松烟色旗袍,笑着入座,拎起酒盏,今日过节,不必守膳时,你们也别站着了,开饭吧。
    倾酒入杯,一室暖意。
    一餐饭一直持续到夜深,大雪初停,柴束薪将木葛生送出回廊,方才问道:墨子找你做什么?
    木葛生挑眉,我还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怎么又想起来问?
    我难得陪阿姊用饭。
    原来如此。木葛生点点头,倒也没再遮掩,一个多时辰前老二从关山月打电话过来,说老五丢了。
    柴束薪眉头一皱,星宿子丢了?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大惊小怪。木葛生摆摆手,放心,我们下山前都和先生报备过,如果不是日子,先生不可能放我们出来,老五不会被谁逮去下锅的。
    无论如何,星宿子失踪不是小事。柴束薪明显不放心,我和你一道去找。
    你和我一道去?木葛生听着笑出声:你确定要陪我去关山月?药家家主深夜造访烟花柳巷之地,你家那群长辈怕是要炸了天吧?
    柴束薪顿住,神色难得有一丝纠结。
    木葛生把这人脸色瞧了个够,这才施施然道:行了,不逗你了,我带了山鬼花钱出来,待会儿算一卦,就能知道老五到底跑哪疯去了。接着脚步一顿,不过在那之前,我要拜托你件事儿。
    什么事?
    话音未落,柴府大门被猛地踹开,门外杀气腾腾站着一人,正是松问童。
    木葛生迅速窜到柴束薪背后,将人推了出去,帮我把这一架打赢。
    第14章
    柴束薪当然不可能掺和他俩打架,拢袖朝松问童施了一礼,淡声道:他方才说了,可用花钱算出星宿子方位,墨子不必心急。
    语气不徐不疾,却说到了点子上,松问童脸色缓和了些,拿刀指着木葛生,你他妈别当缩头乌龟,赶紧给我算!
    我不见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积极过。木葛生白眼翻上了天,踏出柴府,一路走到大路口,掏出一枚花钱开始掷硬币,一边掷一边走走停停。松问童见过木葛生起卦,却没见过这种架势,狐疑道:你这是在算什么?
    算老五在哪。木葛生一脸你怎么明知故问的表情,跟着硬币走,正面左拐,反面往右。
    三人走到了一处十字路口,木葛生弹指抛开花钱,然而铜钱在半空中数次翻转,最后却笔直地立在了地上。非正非反,非左非右,柴束薪见状道:此何解?
    就是这里了。木葛生捏起花钱,抬手排开一卦,掐指飞算,片刻后道: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松问童懒得跟他耗,立刻道:好消息。
    好消息是,老五就在这里。木葛生指指脚下的水泥路。
    你他妈在逗我玩儿?松问童环视四周,这儿连一根鸡毛都没有!
    坏消息是。木葛生不搭理他,继续道:老五不在这里。
    松问童看起来马上要提刀砍了木葛生,却被柴束薪抬手拦下,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星宿子身在此间,但并非阳间?
    不错。木葛生抬手鼓掌,不愧是三九天。
    身在此间,并非阳间,那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松问童动作一顿,老五跑到酆都去了?
    酆都鬼国京都,阴曹地府之所,六道轮回之地。
    十殿阎王镇守城中,辅以十大阴帅与四大判官,是所有因果的最终归处。
    同时也是阴阳家的半个老家。
    是老三把人带走了?
    不是。木葛生摇摇头,今日是十五,地脉不稳,阴阳之间容易生出裂隙,老五本就是星宿子,朱雀有穿梭三界之能,估计是误打误撞栽了进去。说着看向松问童,老二,看你了。
    墨家虽不如阴阳家有半冥之体,可在两界间来去自如。但墨家炼器,松问童手中的舐红刀是上古神兵,一刀可劈开阴阳。
    木葛生甩开四枚花钱,定下方位,松问童一跃而起,一刀扎在四线交错之处,刹那间骤然有风吹起,形成一道漩涡,松问童顺势一搅,风向下沉,地表开裂,露出一道台阶。
    松问童还刀归鞘,径直走了下去。
    仔细算算,我有三四年都没下去过了。木葛生探头看了看,拉着柴束薪,走,三九天,带你酆都夜游。
    台阶一路下降,雾气湿浓。
    阴阳梯很长,常人脚程,大概要走一天一夜。
    三人已经走了许久,松问童在前面领路,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三盏小灯,御风自燃,分别漂浮在三人头顶,这是小天灯。木葛生解释道:可以遮掩活人阳气。
    从上上代墨子开始,墨家家风变得横行无忌,松问童是不屑在酆都遮掩身份的。但柴束薪身为灵枢子,药家医术起死回生强续寿元,在阴司添了不少糊涂账,双方关系尴尬,再加上他们此来是为找人,还是低调为上。
    柴束薪明白这一层用意,多谢。
    不谢。松问童显然心情不快,老五那杂毛,就会给人找憋屈。
    那你还不是养的跟亲儿子似的。木葛生戏谑道:回头再让老五在关山月认个干娘,你能白捡一大便宜。
    少说两句能憋死你是吧?
    柴束薪被夹在中间,听着两人一前一后地斗嘴,有点体会到乌子虚的日常处境。双方说着说着就要动手,远处却突然传来了水声。
    不是滴水声,也不是溪水潺潺,而是缓慢而浩大的、长河的流动。
    漫长台阶戛然而止,三人踏上平地,木葛生指向远处,是忘川。
    长川徐徐,青灯流水,人影憧憧。
    木葛生注意到柴束薪目光,三九天你是第一次来酆都?
    嗯。
    通常去投胎,都是跟着忘川走。木葛生闻言抬手一指,前面就是鬼门关,也是酆都城门,忘川水穿城而过、十殿阎王依次坐落其间。常人入酆都,都是跟着忘川从头走到尾,循序接受审判,最后在第十殿前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经最终一判后入六道轮回。
    酆都是一座大城,除去中轴线上的阎王十殿,其他区域则与阳间城镇类似,众鬼神鬼吏生活其中,还有阳寿未尽的枉死者和散修鬼仙。虽长夜无尽,但依旧热闹非凡。
    松问童脚步一顿,像是刚想起什么,今日是十五。
    对,居然忘了这个。木葛生也反应过来,子时已经过了,现在应该是十六。
    柴束薪看着两人,发生何事?
    没什么,刚好赶上一桩大热闹。木葛生笑道:十五末,十六初,忘川水中百鬼出我们赶上了忘川鬼集。
    忘川在酆都城中有数道支脉,其中一条流经三生坊和阴律司,是酆都最繁华的地带之一。每逢阴历初一十五便有鬼集开市,但集市并非设在河畔,而是船舫群聚,开在忘川水中。
    三人走上码头,木葛生租了条船,将船桨扔给松问童,手里刨着一枚山鬼花钱,开船,往前划。
    橹声杳杳,水中舟楫如云,首尾相接,不是一般的热闹,每艘船前都挂着一盏莲灯。
    鬼集莲灯,灯火各不相同,不同的颜色做不同的生意。木葛生道:红灯做的是钱财生意,有金子就能买;白灯做的是阴间生意,只能用阴钞或是香火购之;青灯做的生意最不寻常,要拿寿数或是修为去换。说着让松问童停船,在一艘挂着红灯的小舟前买了一张面具,是个吊梢眼的狐狸。
    木葛生戴上面具,抬头朝柴束薪画皮似的一咧嘴:你要吗?
    不必。柴束薪道:为何要戴面具?
    因为他在这儿仇家太多。松问童冷哼:老四当年第一次入酆都,也是赶上鬼集,这人开局赌钱,几乎赢下了半座鬼市,也差不多得罪了半个酆都的人,最后被满城通缉,现在酆都茶馆里还有关于他的话本子。
    为何?柴束薪虽然不近赌局,但也知道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因为赢钱太多就被追杀,难免欺人太甚。
    因为他是天算门下。松问童道:山鬼花钱算无遗策,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赢。
    你别光顾着损我,也有你一份儿。木葛生买了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边吃边道:当年我坐庄,抵押的可是舐红刀。
    柴束薪看着木葛生手里的碗,绿莹莹泛着诡异,这是何物?
    长命汤,孟婆汤做的汤底,混着忘川水中的青莲子熬的。木葛生唏哩呼噜喝完,不过这是家黑店,招牌上虽这么说,其实就是白水煮莲子,还挺甜。哎老二你拐个弯,我想去吃鬼嬷嬷那家的凉粉。
    吃屁,赶紧找老五在哪。
    在鬼嬷嬷的凉粉摊儿。
    木葛生嘴里的凉粉摊开在一艘大船上,摊位众多,灯火通明。船上还有百戏表演,梳着双髻的少女拆腰并足,在十二重案上戏耍两只花球,白脸朱唇,看不出是人是鬼,周围呼啦啦聚了不少观众,也看不出是人是鬼,总之一片叫好声。
    木葛生端着一碗凉粉,还没吃就被松问童提着领子从人群中拎了出来,对方听起来快炸了:你他妈就知道吃我都看了一圈了,老五呢?
    难得你也有眼神不好的一天。木葛生伸手一指,不就在那儿呢。
    两人朝木葛生指的地方望去,不远处一张大桌,摆满饭菜,桌边一只鸡毛掸子正在大快朵颐。只见这玩意人模鸡样,一头花红柳绿的杂毛,吃得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桌子旁摆着一张招牌,明晃晃八个大字百戏之饿死鬼进餐。
    难怪松问童一时间没认出来,朱饮宵尚未完全化形,堪堪化成幼童形态,却总是带着一身杂毛,说不上来是披了鸡毛的人还是披了人皮的鸡。估计是被当做什么畸形种抓了来,混在一群妖魔鬼怪之中,像个画风清奇的充数滥竽。
    柴束薪:
    堂堂星宿子在鬼集讨饭,还打着饿死鬼的名号,可真是太长脸了。
    估计是饿坏了,毕竟没吃晚饭。木葛生看着乐了:老五被拐的这地儿不错,管饭包伙食。
    被卖了还帮人干活,有这么傻的吗?松问童怒了,在家挑食挑到天上去,这玩意儿有我做的好吃?
    这俩人关注点都不太对,柴束薪只得开口提醒:诸位,当务之急是把星宿子带走,此事须话未说完,一道罡风平地暴起,啸而席卷,百戏摊子瞬间被掀翻一半,等众人回神,只见松问童拎刀站在废墟正中,手里提着叼着鸡腿的朱饮宵。
    低调为之。柴束薪补上没说完的话。
    人群一下子爆开,这人是谁?居然敢砸鬼集的场子?
    看不出来历活的死的?
    脸生的比女人还漂亮,这皮囊倒是值个好价钱
    老二从不知低调为何物,当年我们大闹酆都,其实本可等老三周旋解决,结果这人愣是提刀砍翻了半座城的鬼差。木葛生吃完凉粉,擦了擦嘴,别闲着了,准备打架吧。
    你要动手?
    砸了鬼集的场子,必不可能善了,但他们拐了老五在先,我们打人也不理亏木葛生刚挽起袖子,只见人群散开,方才折腰戏球的少女走了出来,你是哪家娃娃,为何在咱家太岁头上动土?
    木葛生顿时变脸,拉着柴束薪后退一步,走了走了,这架不打。
    柴束薪手套摘了一半,为何?
    太岁大爷,美人造孽。我不认得这女孩,但酆都敢自称太岁者只有一号人物太岁爷乌孽。木葛生连连摇头:惹不起惹不起,打了回去会被师父骂死。
    这姑娘是先生旧识?
    旧识算不上,她比师父大了不知几百岁。木葛生道:她姓乌,名为乌孽,是阴阳家人,九百多年前定居酆都,是如今乌氏辈分最高的长辈之一。也是老三姨奶奶的太奶奶的祖姥姥的他奶奶的数不清了,总之是老三的祖宗十八代,不能冲撞。木葛生说着就要上前去拦,却看见乌孽走到松问童面前站定,正要开口,朱饮宵却猛一弯腰,哇地吐了对方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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