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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妖小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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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从风吐了水,气若游丝地说:我的鞋在床底下,你穿着,光脚站地板不好。
    喂喂喂,我是大妖诶,光脚站个地板有什么好怕的?先关心关心下你自己吧。吐出来了好受些没?饿不?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
    不饿,不想。云从风瘫在床上,浑身使不上劲。胡宴作个法术将秽物蒸发殆尽,看一眼窗外星斗:好晚了,睡觉吧?
    嗯你跟我睡?
    胡宴听着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感觉没有什么不对:啊,这官舍还有些空屋子,将就住一下也行。
    有些是住了人的,不过值的是夜班,凌晨回来。你就在这歇一晚吧,我没事的。
    胡宴凑近了,摸摸他的额头:真的没事?
    没事。
    那我先睡了。胡宴在里侧躺下来,顺手打灭了灯,屋内一片漆黑。
    静得能听到窗外的虫鸣鸟叫,静得能听到身边云从风节奏性极强的呼吸声。胡宴脸埋在被窝里,忽然想起前世,云从风在清平司步步青云之后,经常回来得很迟,也经常焦虑到睡不着觉,还死活不肯吃药,仅以内功调节。
    早早睡下的胡宴每晚都能听到他回来的动静,然后在他沉静缓慢的呼吸声中重新入眠。
    此时此刻场景再现,他高兴地摇了摇尾巴。
    咦?尾巴?
    云从风感觉鼻尖好像吹过去了什么,摸到了一把狐毛,柔软得好像一团空气,嗖的一下溜过去了。胡宴咿呀了声,变了调:你干嘛!
    你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是你的问题?
    你摸什么摸!
    云从风脱口而出:我怎么摸不得了?!
    话一说出口,云从风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按理来说,妖族的尾巴一般是敏感地带,除非特别亲密的人,都是只有自己能摸的。
    但是,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如此理所当然?
    胡宴说:要摸也可以,明天你起来买早饭,还要洗店里三天的碗。
    云从风不吭声,缩回手,气定神闲地继续自我调理。胡宴趴了会窝,有点郁闷,尾巴又摆起来了。
    云从风还在思考方才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真的很奇怪。不过他的注意力集中没一会就被鼻尖的痒意勾走了,嗯,又是狐毛。
    飘过来~飘过去~
    云从风睁开眼,盯着乱舞的九条狐尾看了好久,看它慢慢无力地垂下来,好似天上的云坠落了大地。
    尾巴的主人睡着了。
    云从风看了好一会,伸手小心的,缓慢地压下去,真的蓬松得如云一般,初期一点茸茸的质感,压到将近尾巴骨了,掌心又有点微刺的痛感,松开来顺着毛撸一把,又是一条油光水滑的大尾巴。
    一撸来一撸去,就有点上瘾。手感太好,神奇的是,撸多了尾巴尖儿还会抖,往上翘,云从风一指头压下去,它又翘起来了,偏偏尾巴主人毫无知觉,还在呼呼大睡。
    云从风撸够了,停手歇息,尾巴尖儿缓缓卷起来,盘成一团。
    他又点了点那撮儿尾巴尖,莫名地觉得很熟悉。
    好像这样的行为,他做过很多次。
    至于为什么会有熟悉感,他始终想不明白,换种说法,自从他与胡宴结伴同行以来,一直有种微妙的即视感。
    是多心了吗?云从风仰瘫在枕头上,回忆着,乍然发现自己回忆不起山上师兄姐们的脸了,无论亲疏远近,连最敬重的山人,原本亲切随和的面孔也好像蒙了一层纱,看不清楚。
    怪哉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身体上的疲惫摧垮了他的意志,一歪头便睡着了。
    胡宴这一觉睡得不要太舒服。
    舒服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瞥到窗缝漏出的刺眼的光,以为到中午了。再揉揉眼睛,尾巴有点痛。
    身旁的云从风歪靠在枕头上,怀里还抱着他两条尾巴。胡宴脸抽了抽,抓着自己的尾巴根部一点点抽出来,咻的一下缩回去。他本想叫一下他,他还欠着早饭呢。想想,又算了,明天再要。
    他轻巧地跨过云从风,稳稳落地。开窗透气,官舍院子一片姹紫嫣红,盛花繁茂。
    与此同时,云从风也醒了。意识尚且朦胧,朦胧视线中胡宴站在光里,踮着脚尖伸出手,一朵白芍药凌空飞起落进了他的手心,芍药上的蝴蝶扑棱惊起,淡蓝的翅膀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光
    哎呦,你醒了?胡宴扭头,抓了抓头发,一下子凌乱了:要不要再睡会?
    云从风有点偏头痛,摇头:不睡了。也不下床,坐着发呆。胡宴嗅嗅花,转手搁在桌上:你上司批了你几天假?
    两天,回去歇着?
    嗯。
    云从风睡得时间短,精神头依旧不好。慢吞吞地起来,与舍监道谢告辞,破了三银子的费,回客栈又睡了个昏天黑地,总算把精气神睡回来了。
    胡宴提前给他煮了一大罐铁梗衰荷,调侃他:这次可别晕倒了。
    云从风本来是拒绝的,无奈争不过胡宴,只得憋着气将水壶收下了,背在身后一甩一甩地去清平司上班。
    到了清平司,有的只是三两个刚下晚班的人。逛了一圈,出去买了两个烧饼,就着铁梗衰荷下咽,出奇的不苦,还有丝丝回甘,云从风仔细一看,水壶底下沉了铁梗衰荷的叶子,还有片片甘草。
    他抿了口,五味杂陈。
    天渐渐亮起来了,街上人流愈发多了起来。云从风一转眼看到上司的马车嘚哒嘚哒停在了门口,稍稍等了一会,待上司进门了,再起身进门。
    如今负责他的是董英碣,一个说话总比正常人慢一拍的中年人,待人和气,见云从风进来了,露出笑容:身体养好啦?
    好了。云从风低着头,仍羞愧无比。董英碣慢慢地说:跟金吾卫巡逻,是浪费了你的才能,不必因此自责。嗯刚好清平司现在急缺人手,你就去刑案司暂时顶替一下职责,要做好啊。
    去刑案司?云从风有些吃惊,刑案司讲究资历,入职的清平使至少要在清平司待两年起步,一般刚入总司的二等清平使是没有资格入刑案司办案的,顶多做做辅助,打打下手。
    他试探性地道:清平司人才济济,不缺我一个吧?人手怎么短缺了?
    董英碣温和道:你不在的日子,清平司出了大事,可堪一用的人不多了。好好去做,自然有平步青云的一天快去吧。这次不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云从风不敢再问,说了声是,转身离开。心里想着董英碣所说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事,走出院子看看四周,似乎与往日没什么分别,不由得更加疑惑。
    他对刑案司路线不熟,错拐了好几个弯才找到,迎面就碰到权弘方抱着一摞东西匆匆走来,刚打个照面,权弘方先开口道:快进去吧,左手边靠窗户的桌子就是你的。
    噢,噢。云从风茫然地快步走进屋子,这里的人都低着头忙着处理事务所云从风找到权弘方所说的桌子,满桌案牍,他定了定神,逐件翻看。
    看这些文件呈上来的日期,不少是三四天件的事,本该今天就能处理好了的,却堆积在这里他悄悄抬头,偶尔有人走出屋子,瞥到侧颜,年龄都不太大。
    清平司究竟出了什么事?疑惑萦绕心头久久不去,但是眼下众人都在忙,不好发问,云从风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专心处理事务,一埋头干到大中午,有人吆喝了一嗓子:去吃饭吧?
    一人叫苦道
    :这么多事,哪还有时间去吃饭!
    我叫了饭。权弘方走进来,搓着手说:一会饭馆的小二就会送饭过来。
    众人一齐欢呼起来,云从风看了眼,他坐下的地方,低头继续处理事务。待饭馆小二挑着饭笼进来了,众人一窝蜂地涌上去分饭时,云从风靠近权弘方:权兄,我问你个事。
    嗯?你说。
    我不在的日子,清平司发生了什么大事?逼得要起用我们这些资历不够的新人?
    权弘方瞅瞅周边的人,拉着他坐到角落里,一边吃一边小声说:戒律司那边突然发生了爆炸,把好多精锐力量炸伤了,据说还有炸死的,那边已经不允许任何人过去了。
    云从风吃了一惊:谁敢在清平司内部捣乱?
    权弘方继续压低声音,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上头呀消息压得厉害我听说,戒律司司主,就是懿月馆那事的内鬼!
    第36章 妖术
    云从风愣了好半晌:这事越来越复杂了哈?
    权弘方夹了一筷子土豆:管他的呢,清平司底蕴深厚,死个把人没什么大不了,还给我们让位了不是吗?说到后半句,他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一脸狡猾的笑容。
    云从风知道他说的没错,心里有点不舒服,低下头闷闷地说:还是希望早点解决吧,不然内部出问题,连累我们不得安生。
    权弘方道:也是。低头接着吃饭。
    清平司积累的事务文件出乎意料地多,云从风忙活了一下午,还剩一堆,他草草翻了一下,看到一张衙门传来的文书,内容是请求清平司派清平使协助调查一桩儿童失踪案,立案是前几天,已经有清平使签了名,但是没有回文云从风摸摸下巴,猜这位签名的清平使本来要去调查的,但是被司主临时调走,还可能在爆炸中受了伤,这份没有回文的文件就又回到了他手里。
    云从风咬了咬毛笔头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有人打呵欠,站起来伸懒腰,招呼朋友一起走。权弘方也在叫他,问他要不要出去下馆子。他看了眼公文,几经犹豫,道:不去了,我还有事。
    人陆陆续续地走了,等云从风把公文看完,屋里已经没几个人,外头天色半黑,虫鸣声声。
    天水街东南户六十九号人家,李成德,于五月十四号清晨,行于集市路上,疑窥妖妇
    天水街离王京闹市中心较远,颇为寂静,灯火两三盏,狗叫□□声。云从风踩着月光,沿着屋墙一路找六十九。六十九号窄窄一道柴门,里头冲出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令云从风警惕心大升。
    见妖妇捆绑孩童,灌药施术,使之变成牛马
    有人吗。云从风从地上随便捡了根棍子,拄着叫道。令他没想到的是,门一会就开了,探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谁啊?
    云从风意识到这么晚来对对方不太好,但是眼下别无选择,瞥到他身后影影绰绰地挂着一串串长长的东西,仔细一看是鲜红的腊肠。棍子悄悄一丢:我是清平使,来调查你所说的妖妇。
    李成德一瞬间睡意全无,哆哆嗦嗦地说: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程序出了问题。云从风心想:那是刑部的人吧?清平使这方面没收到消息,只好再来问问了。
    那那行吧。李成德拉开门,半弯着腰:大人请进。
    不必多礼,直接说吧,详细点,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赶集的日子。
    李成德推着装满腊肠的小车吃力地前进,天光微亮,晨雾迷茫。他一心想早点去集市上占个好位置,决定拐道巷抄个近路。
    然而茫茫晨雾迷惑了他的视野,他走错了巷口,等他反应过来,周围一片陌生景象,弯来绕去,竟是找不出出口了,慌慌张张地询问路人,对方的口音他听得不甚明白,稀里糊涂道了谢,一边想着对方说的是个什么东西一边走。
    走着走着,他听到有小孩凄厉的哭声,这本与他无关,家长教训小孩嘛,很正常的事。但是下一刻,他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叫声。
    那声音乍一听像是牛叫,又像是小孩的哭腔,混合成一种奇怪的腔调,似人非人。
    李成德专做腊肠腊肉十几年了,杀过的牛羊不少,牛羊叫声表达什么意思也能听懂个七七八八,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
    好奇心压倒了急切赶集的心情,他循着声音慢慢搜索过去,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走过去,判断声音远近之后退到差不多的地方,墙里传来低沉的牛哞,还有磨刀的声音。
    又有小孩的哭声起来了,呜呜咽咽,但是与之前的哭声音色有稍许不同。窗户有点高,李成德踩着自家腊肠扒上去,窗户上横七竖八钉着木条糊了粗布,粗布被苍蝇和鸟雀啄得千疮百孔,李成德透过破布,屋子里面光线昏沉,吊起来的牛刚被割破了喉咙,老太婆拿着一口铜盆在刀口下接血。
    另一边还蜷缩着一个孩子,被麻绳捆着,没堵嘴,呜呜咽咽的,却喊不出声。李成德看着毛骨悚然,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那铜盆看着小小的,一会就灌满了,却半天没有满溢出来。待牛血渐渐流尽,铜盆里的血反而肉眼可见地一寸寸降了下去。
    妖术,这是妖术。李成德满头冷汗。
    血已流尽,老太婆执刀刮骨剜肉,动作熟练,不紧不慢。肋骨肉剔得差不多了,老太婆把心脏摘了下来,那心脏看着小小的,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那不是牛的心脏。
    老太婆把心脏泡在铜盆里,继续分肉砍骨,一头牛一会就变成了案板上的一堆肉。她再磨了磨刀,朝小孩走过去。
    小孩呜咽着往墙角缩,被老太婆拎鸡仔似的拎起来,她解下腰间一牛皮水袋,对着小孩嘴强灌了下去。
    接下来,李成德有点记忆不清了。他只能听到,老太婆在叽叽咕咕怪异地鬼叫,手舞足蹈抽筋似地乱跳,然而记忆中的画面像是蒙上了浓浓的水雾,一切只剩下灰白的影子。
    然后那孩子就变成牛了?
    是李成德面孔笼上灰色,畏惧又恐惧地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妖术。
    那您之后呢?身体上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是,听了那鬼叫后头晕晕的,一直恶心,报了官之后就回家休息了,集都没赶成。李成德一脸沮丧。
    那现在呢?您感觉身体如何?
    还行吧。
    能想起来当时那老妖婆哼的是什么调子吗?。
    李成德皱着眉头,挤出几声哼哼声,完全不成调子,试了几次,他不好意思地说:大人,小的五音不全,实在哼不出来那个调调
    云从风看看窗外天色,起身道:深夜多有打扰,实在抱歉,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在下告辞。明日我再来拜访,带我去那条路看看。
    大人慢走,小的不辛苦。明天一定尽心尽力。李成德点头如鸡啄米。
    离开李成德家,云从风想着案子,魂不守舍,还有些激动。绑架儿童,行施妖术,如果这老妖婆作案多起,一旦曝光势必会引起民众恐慌,此时他侦破此案,必是大功一件等等!云从风扇了自己一巴掌。
    眼下当务之急是早点捉拿妖婆归案,以免她残害更多孩童,怎么能把一桩大案当成自己青云直上的踏脚石?云从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一念之差,差点堕入了庸人之道,万幸,万幸。
    心事重重回到如家客栈,客栈还热闹着,觥筹交错,来往喧哗。云从风满心疲惫,草草洗漱一般,就要躺下睡了,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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