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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姚宇表达着他大写的不解:谢霖你把话说明白了,是林九昕吗?约什么啊?
太匪夷所思了。
一早听说视频的事他就给林九昕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又去拨吴一明的,吴一明让他找谢霖,这回倒好,从接上就一直鸡同鸭讲,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正想接着问,对方那一声惊天动地的操!!以及叮的一声结束音让姚宇猛地一个哆嗦,他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
终究,终究他掉以轻心,像个傻子一样被这个浑身是戏的人耍弄蒙蔽;终究只有他单方面地以为即便短短数日的相处,他俩关系也大不一样了;终究他自视过高自作多情;终究他离了大谱错得一塌糊涂;终究
他骗了他。
坐上出租车,看着跑得太急,没结账就一起带出来的矿泉水,谢霖不过愣了半秒,马上又拨通姚宇的电话。
你妹出事在什么地方?
他是听不出来自己语气有多急多猛多意外,但显然姚宇没能进入他的节奏,不但不正面回答,反问他怎么了。
我怎你妈问你话呢!车上的人克制不住地喊:赶紧他妈说,在哪儿?!
这一声,连前边开车的司机也不由得向后看。
谢霖,姚宇拉慢语速:你冷静点,至少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否则我想没谁会
五秒钟,就给你五秒钟,晚一秒钟我就挂电话,你就等着给林九昕收尸吧,谢霖开始倒计时:五,四
位置发给你。
先给我区!谢霖提高声调:哪个区?!
崇明。
来不及按断的那一端,姚宇听得到谢霖告诉司机方位时那急促且极不平稳的语气,他马上在微信分享更确切的位置。
放下电话,他抬起头。
诊所露台,姚露正跟一只半岁大的小猫崽子玩得不亦乐乎,天真烂漫的笑容被阳光勾勒提亮,连睫毛都腾着暖色,小脸蛋烤得都要熟透了
什么时候悦耳的笑声停止了,暖暖正冲他大力摆着手,一脸搞不懂地指着她自己。
姚宇即刻回神,又拨了遍林九昕的电话,依然不在服务区。
跟值班医生说了几句,他去敲露台的隔窗,暖暖两只湛黑明亮的大眼睛看过来,姚宇笑了笑,两根手指做了个一路小跑的手势,然后在耳边比了比。
哥哥离开一会儿,有事打电话。
姚露大力点了点头。
转身,笑容即刻褪去,姚宇拿上外衣,拨着吴一明电话,快步走出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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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哥,哎你等会儿,有电话进来。
刚接上谢霖的,吴一明就被另一条来电骚扰得脑仁疼,还没放下手机,听筒跟要炸了似的。
别他妈挂!先接我的!
一刻也没给吓得差点扔手机的吴一明缓神的功夫,谢霖语速极快:城北,城南,有什么地方没监控,没人,没车,一大片空地,像什么废楼废工厂废堤坝废河边,或是一些不良学生专门用来打群架干仗,施暴动刑
哥,哥哥!不,不是,谢霖说话的内容,语气,气势无一不让吴一明心肝乱颤:你你你干什么这是?
找人,谢霖这就要爆:吴一明我操你
啊?谁啊?吴一明不怕死地又断他话。
还他妈有谁?谢霖拉高的声音直穿耳膜:成天挂你嘴边那傻逼亲戚!
叔??
吴一明大惊失色。
知道去哪儿吗?
傻逼。
根本不是什么幸灾乐祸,穷极无聊来踩一脚的脑有坑患者,是正主,是那一群畜生发过来的。
他们早就跟林九昕取得了联系,或许在他俩南晓溜达时,在麻辣烫摊子,放车的小巷又或者根本是在DIY厂房总之,是他大意了,是他高估了这帮狗都操不出来的逼货们的下限。
如果说砸侉子是泄愤,入室抢劫是销毁证物,那么把林九昕搞到退学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开胃小菜,他们真正要干的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带劲更爽,如果以进一次医院废身上一个部件做标准衡量,那么这次就得让林九昕在病床上躺上大半年。
手机狠狠摔到车座上,谢霖扭头去看窗外。
他想不明白一个人心理要多强大,或者说要多变态才能在明知道被打残打废会被折磨的情况下决然赴约,非但如此,还又装又演地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跟他耗了整整一个晚上,辗转好几个地方,死磨硬泡地让他说实话,最终就这么个结果?!
断掉跟姚宇通话,他一遍一遍地拨打林九昕的电话,按照他对这个狗东西的了解,约定时间不是现在就是即将,否则他不可能让手机不在服务区装嘛,还不装稳妥了,直接装到他到乐州不是万事大吉?
操。
谢霖使劲搓着不断发抖的那只手,狠狠地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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