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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灯:“我是。”
男人自我介绍是雍极浦的助理,老板吩咐他下来带元灯去办公室里坐着。
元灯:“那我哥现在干嘛呢?”
助理垂下头:“老板现在还在开会。”
这个点是还在上班。元灯不再言语,随他行入电梯。电梯数字不断跳动,往上翻增,停留在顶层,助理殷切地引着他走到办公室里。
助理:“您要喝点什么呢?是美式咖啡吗?”
元灯摇头道:“我不喝美式,麻烦给我一杯白开水。”片刻后,助理为他端来一杯白开水。
“不好意思,”元灯叫住准备退出去的助理,“请问,开会还要开多久呀?”
助理:“抱歉先生,可能还有一阵子。老板之前说您可以在他办公室里先随意坐着,他开完会就过来。”
元灯点点头,办公室重归于寂静。
他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办公室,百叶窗拉起,书柜里整整齐齐码着文件夹,桌面除了一件马到成功的摆件和一个笔筒,竟没有其他物品了——和他的房子一样简单省略、干净整洁。
元灯几乎能想象到雍极浦坐在这里审阅文件的模样,累了便捏捏睛明穴,或往外眺望一下放松一下。想到这,元灯把包和小袋子往沙发上一放,溜达到窗边,拉开百叶窗,让窗外的光透过叶片的缝隙探入这个商业帝国的心腹之地。
眯起眼睛俯瞰这座城,夕阳下,这庞大的水泥森林像被刷了一层熠熠发光的金釉,令人徒生一股指点江山的豪气——这就是哥哥每天目光所及之处吗?
忽然背后传来门合上的声音,并着一道沉而悦耳的声线,若敲金击玉:“小灯,你在干什么?”
元灯回过头,见雍极浦向他走来,抬手松了松领结。
他笑道:“我在看你每天看的风景。”
雍极浦快速瞥了眼楼下,放下百叶窗:“我不看的。”
元灯追问:“为什么?”
雍极浦惜字如金:“晒。”
也对。
元灯看了眼他冷白的肤色,暗道白净点好看。眼瞅着雍极浦翻开了工作文件,元灯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道:“哥哥你还有很多工作吗?”
雍极浦抬眼看他:“怎么了?”
元灯扬起笑脸:“想等你一起下班回家。”
下班……
雍极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5时23分,他平日离开公司都得拖到晚上9点过了,那对元灯来说太晚了。
“要不你先——”雍极浦说着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元灯湿漉漉的眼神,像小时候他扒在栏杆上等他放学那时一样,他略顿一下,道,“快了。”
“好!”元灯乖乖地挪到一旁去,撑着下巴看雍极浦工作。雍极浦工作的时候极专注,办公室里的人来了又走,一份文件递交上来,迅速处理完之后,又有一份文件呈在桌上。
外头的天色瞧着是暗了下来,雍极浦垂着眼处理文件,半绺发丝落在额角,恰巧搭在他眼皮上那颗红痣边上,无端在禁欲与勾人生出段令人遐想的空白来,幻化成一片诱人深入的深沼。
于是元灯忍不住抬起手机悄悄定格此刻。他正暗喜地欣赏时,蓦然听见雍极浦唤他。
“小灯。”
“啊?”
雍极浦瞧着他一脸笑容,道:“怎么这么开心?”
元灯心虚地熄灭屏幕:“没,就看到了个好笑的东西。”
“准备一下,准备回家了。”雍极浦起身,他的视线滑过扶着腰元灯,又在沙发上那个袋子上停留了几秒,忽然开口道,“……药膏有用吗?”
什、什么?
元灯看了看身边的小袋子,再瞅瞅雍极浦,讪笑着把小袋子往身后推。
见他这模样,雍极浦眉头一皱:“还没用?”
元灯老老实实地交代:“没来得及。”
不省心的家伙。
雍极浦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一坐,拍拍旁边的位子,冷声道:“过来。”
“过来……干嘛?”
“给你贴药膏。”雍极浦拉过元灯,“趴下,自己把衣服撩起来。”
“哪里最疼?”
元灯趴在沙发上,脑袋像鸵鸟一样埋在臂弯里,听到雍极浦这么问,他腾出一只手指了指疼得最要紧的那处:“这儿。”
夏日的傍晚还留着余热,室内的冷气打得很足。穿着衣服不觉得冷,掀起个衣角,再被冷风刮了一遭,皮肤上立刻被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痒得慌。
雍极浦看着趴在面前的元灯,撕开药膏的包装,声音里似是掺了些无奈:“怎么这么大了,还要我上药?”
小时候元灯磕着了、摔到了,总是抹着眼泪去找哥哥,一张小脸皱成包子褶,眼睛肿的像核桃。没想到过了这些年,也没有长大的迹象,仍然是个马虎鬼。
元灯小声嘟囔:“这伤有你的功劳。”
“……”雍极浦不说话了,对准伤患把药膏妥帖地贴上去。他指尖轻轻蹭过腰间的细肉,既痒又烫,挠动最敏感的神经,余热一路烧到元灯脸上。
时间似过得极慢,元灯在心里暗暗数着分秒,终于听到雍极浦说:“好了,起来吧。”
元灯如释重负地把衣摆往下一拉。雍极浦的视线在他的腰部停留片刻后,淡淡地挪开了。
“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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