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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久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伤就在这几天的修养中悄无声息地好了,等到宁乐言意识到的时候,他早就能正常走路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步入五月,越来越靠近夏天,天气也越来越热。有好几天的气温都奔着三十度去,路上早就有人换上了短袖。
和炎热天气一起到来的,还有经常说下就下的雨,一下就是噼里啪啦的倾盆大雨,本来连续好几个晴天,一直晴到了约好去吃火锅的那一天,谁知一行人都已经走到宿舍大门口了,乌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聚集,下一秒豆大的雨滴就劈头盖脸浇了下来,直接把难得一次出门聚餐的机会扼死在了摇篮里。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雨停,眨眼天都黑了,舍长不得不把预定的时间往后推,到了明天又是个忙碌的工作日,这一推直接推到了下个周末,五月转瞬过半。
因为车祸请的假到期后,一切回到正轨。
宁乐言的日常时间安排依旧和舍友们错开,早上一醒来人家都准备出门了,他清清闲闲地把那几门布置了期中任务的专业课的小论文写完,又听人说这个学期好像短一点,有些老师这个时候就开始赶进度,课业变得更加繁重,舍友忙忙碌碌整天不见人,偶尔中午都不见得能回来午休,少有人还能有余裕。
只不过忙碌到天天不见影的人里不包括余久,他显然就是那种少有的在这样的高压课业下都能尚有余裕的人。两人重新开始上课后,余久就不再押着宁乐言一天到晚没完没了地学习,反而自己早上出门出得越来越晚,中午也一定会回宿舍,甚至偶尔晚上都不再出门泡图书馆。
——弄得宁乐言一度担心自己是不是耽误了他,毕竟余久这幅样子,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专门为了让自己每天能多看两眼,真的完全看不见人又要开始觉得不舒服。
余久倒是一点儿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甚至在宁乐言终于忍不住发问他是不是开始堕落的时候,回了一个很疑惑的表情,并道:“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哦,心脏可能有问题,至少在余久那么说了之后,再相处时总让宁乐言怀疑自己是不是心律不齐。
再出门总算是没再突然下大雨,正值周末傍晚,赶上人最多的时候,店内人满为患,要不是舍长提前订了位置,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在天黑前排到。
四处都飘散着火锅的香气,辣锅的气味格外浓郁,馋得人口水直流。
本来出院一个星期的时候,余久是不同意宁乐言吃重辣红油锅的,但是舍长他们想吃,而且因为暴雨又过了一个星期,最后还是做出了让步,他们点了个鸳鸯锅,一半辣底,另一半番茄底。
天气炎热,火锅店里开着空调,凉风让店内不至于热到人满头大汗,只是实在是太吵了,人太多,周围闹哄哄的,动不动就有哪张桌子上传出哄堂的笑声。
饮品是套餐配的酸梅汤,可以续,但舍长觉得没意思,又点了半打啤酒,再多余久就不让了。
“以前没发现,你怎么事儿那么多?”舍长不满意,忍不住吐槽道,“啤酒而已,至于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余久把送上来的几瓶啤酒尽数推到对面去,又提起酸梅汤把宁乐言的杯子倒满,面不改色道,“大一刚来的时候,咱们班开了个迎新晚会,好像有谁喝了半杯就醉成烂泥,三个人一起拖都没拖动,谁来着?”
舍长:“……”
舍长:“谁啊,不认识,有这号人吗?”
那是在宁乐言认识他们之前的事情,他把余久刚倒满的杯子捧在手里,好奇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问余久:“真的啊?他酒量这么差?”
舍长狡辩:“不是我!”
余久还没说话,另一个舍友嘿嘿一笑,掏出手机低头点了几下,“叮”一声在群里发了个视频,也不知道这么多人的地方网速怎么还这么快。
视频还不短,宁乐言打开看了一眼,直接把进度条拖到中间,手机里立马传出一个人嚎着“我没醉”“别动我”的声音,动静之大,一下子把周围好几桌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宁乐言立马手忙脚乱地关掉声音,看看屏幕又看看目前正在低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舍长,真诚道:“酒还没开,退了吧。”
舍长:“滚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花的救命恩人的吗?!”
这顿火锅吃得宁乐言既开心又不开心,虽然最近几天余久没有让他必须只能喝粥,但是由于他一定会在饭点回来,宁乐言也不得不吃得极其清淡,一连两个星期,吃草吃得脸都要绿了。
好不容易能吃顿火锅,余久倒是很体贴地帮他涮了不少东西,可惜涮的都是番茄锅——宁乐言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鸳鸯锅一半要番茄不要清汤了,真要只能吃清汤他就要闹了——虽然番茄锅底也好吃,但是对面的辣锅真的太馋人了啊!
宁乐言好几次眼神暗示余久都视而不见,弄得最后他自己都忍不住伸手往辣锅里放食材,余久也没有拦他,甚至没有发表任何关于“这才多久啊还是吃清淡一点吧”的意见。
然后宁乐言才猛然反应过来,他明明可以自己涮食物,结果还是不知不觉间一直等着余久伸筷子了。
反应过来的宁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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