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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语落下,镜面折出一道白光,女孩骤然消失的同时,镜面竟在他手中左右震动了几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镜子里挣扎。
明飞看傻了眼,盛世召不以为然地将镜子重新收回包中,说:“这下你相信我不是一般人了吧。明老师,你最好告诉我你那块佛牌的来历,否则今天这种事,还会接二连三在你身上发生。”
这话并非唬人。他早就发现,明飞印堂中的乌黑非常明显,显然是被邪祟缠上了,且面若蒙尘,说话气若游丝,明明是个没到三十的男人,但身上的阳气还不如一个老年人。
明飞怀疑地扫了他几眼,丢了句“我看你才是神经病”,然后理了理衣领,拎着公文包走了。
盛世召“嘁”了声,见公交车来了,便也懒得再搭理明飞。
没有小师父在家里等他,盛世召吃什么都没胃口。他琢磨着超度亡灵是件很严肃的事,于是将刚才的事用短信告诉了陆惊鸿,准备等陆惊鸿回来在做决定。
可没想到的是,他没等到陆惊鸿的任何回复,但却接到了费延初的。
刚摁下接通键就听见费延初一顿责骂——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我走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地答应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师父的吗?怎么现在竟然让你师父来帮你求七星灯!”
“你知道你师父为了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吗?”费延初说:“他本来身体就不好;为了你竟然在地上跪了三个小时,你个小白眼狼!”
费延初本是个斯文儒雅的人,盛世召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让费延初这么气急败坏。
他一时间心急如焚,只顾得上“陆惊鸿跪了三小时”这句话,认为陆惊鸿在华国受了天大的委屈,于是匆匆丢了句“师叔,我现在就来华国。”,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第35章 真相
今夜正值农历十四, 转钟后便是满月,但天空却乌云遮的严严实实,一丝月光也没有。
“惊鸿还在外面跪着呢?”施浮生在女儿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目光带着几分不舍与无奈。
他知道每到农历十五的时候, 陆惊鸿都要忍受蛊毒带来的钻心之痛,
施松雪见父亲态度有所松动,冷冷反诘:“爸, 咱们学习方术, 走得是人间正道, 断不能借此来谋私。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陆惊鸿不但没有长教训, 这几年还越走越歪, 实在不配再留在咱们师门里。”
“松雪!”施浮生语气不算平和地说:“惊鸿自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虽不善与人交际, 但心性正直纯良, 这点不会错。”
“爸!”施松雪略显激动地坐起身, 忿忿道:“三年前, 他就用邪术续过命,现又在打七星灯的主意, 不用多想就知道他究竟是想做什么!您可千万不能把灯给他!”
“这个我心里有数, ”施浮生沉吟片刻,说:“你把惊鸿喊进来, 我有话和他说。”
“难道你真的要把七星灯给他?”施雪松不可置信地问,但在父亲的一再坚持下, 还是将跪在外面的陆惊鸿唤了进来。
此时墙上挂钟的指针已至11点,陆惊鸿在程叔的搀扶下,双腿发颤地走进了施雪松的房间。
只见施浮生挥了挥手,将程叔和施雪松支取了门外, 才缓缓开口:“惊鸿,我知道三年前的事你是替延初背的锅,可我却没戳破你们,我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惊鸿一愣,语气坚定地答:“延初师兄以前救过我的命,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延初师兄当时确实做法欠妥,但他确实可伶,我相信他只是一时昏了头,罪不当罚。”
“你平时看着不近人情,但你却把‘情’字看得太重。”
施浮生叹了口气,“希望延初不会负了你的一片苦心。说吧,这次七星灯又是为谁求的?”
陆惊鸿没想到师父的心跟明镜似得,于是一五一十地将盛世召的事都交代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那个臭小子,这世间的因果业力果然真实不虚。”施浮生的眉宇间逐渐聚起一抹厚重的愁云,牵起陆惊鸿的手,道:“七星灯只会引得杀生之祸,你可要掂量清楚。”
“我心里有数。”陆惊鸿轻叹了口气,郑重地回答。
施浮生缓缓点头,说起了数十年前的陈年往事:“当年,我和盛钟之前辈一起去长白山处理了一件棘手的案子,无意间走进了山底的一个墓穴之中,这才偶然拿到了七星灯。”
“盛钟之?”陆惊鸿顿时眉头一皱。
之前为了搞清楚盛世召的身世,他曾特地翻过盛家的家谱,而盛钟之就是盛音河的父亲。
只听施浮生又说:“都说长白山是我们华国最后一条保存完整的龙脉,其下封存了许多稀世珍宝,所以那些外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里。”
“为了不让七星灯变成谋财利己的工具,盛钟之决定先把七星灯带回家中再做打算。但没想到,”施浮生说:“有一群研习邪术的外国人为了夺灯,竟然绑走了盛音河,要作为人质交换。那时候音河只有十岁。”
事情说道这里,陆惊鸿心中一惊,连忙道:“然后呢?”
施浮生:“我和钟之、哥哥青山,带着灯一起赶往英国,但找到盛音河的时候,他已经被人当做‘药引’来祭奠,死了。”
“盛音河真的死了?”陆惊鸿联想到之前盛世召在康斯坦丁古堡所看见的那一幕,所有的线索在此连成了一条线,逐渐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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