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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周慎穿着警察制服头戴警帽,高挑的身段站在台上跟众人做自我介绍。
当时低着头在发短信的历思凯抬头,看见的就是周慎那副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模样,历思凯冷不丁手上动作一僵,仿佛闻到了台上的人身上携卷着长白山雪山的清冷味道。
他的五官如刀削般立体,眉目清秀,紧绷的唇角像是拒人于千里。他的皮肤很白,白得发光的那种,属于人群中抢眼的类型。
历思凯扯了冷笑不以为意,导致例会他全程都没什么注意力听。
他对这个禁毒支队空降的正支队长没什么太多印象,只是觉得这人空有其表算是花瓶一个,毕竟这人只有二十六岁,整整比他小了四岁。
而且他的履历表简单无趣,大功没立直接空降成了禁毒支队的正支队长,多半是个关系户。
事实证明历思凯眼光毒辣,这个周慎上任仅两个月就卷入了荆门区特大缉毒案和3.1教授一家三口被灭门的惨案中,两起大案直接把他送进了看守所。
3.1教授一家三口被灭门的案件,是由历思凯任命监办的,本以为现场凶器上那枚属于周慎的指纹就能定案将他送进监狱,可有人替他作保,竟让他平安无事抽身而退。
而事后,他仅仅落了个被暂时革职查办的处罚。
烟圈绕了一圈又一圈,历思凯抽了最后一口灭了烟蒂,才又制动车子跟着拥挤的车辆往前挪。
周慎家住在临江市荆门区的棕柑园,历思凯驱车赶到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夕阳余晖散尽了最后一丝,灰蒙蒙的夜降临了。
历思凯下了车,直奔周慎所住的一号楼一单元九层。
“笃笃笃”。
历思凯急迫用力地敲着周慎家的门。
片刻后,里面传来了脚步拖拉的声音,由远及近,门被周慎打开了。
周慎刚洗完澡,正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他的湿发松软垂落着,毛巾把头发擦得有些毛躁。
他上身穿着白色棉质的宽松短袖,裤子是松软垂坠的白色睡裤,可能是刚洗了热水澡的原因,他白皙的脸颊和脖颈透着红。
看到来人是历思凯时,他眨了眨眼,颤动的长睫下一双柔情的双眸氤氲着水汽……
历思凯喉结上下一动,清咳一声自觉进了门,周慎挑着薄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才关了门。
“怎么这时候洗澡?”历思凯立在玄关处问。
“你有事?”周慎毫不在意地擦拭着湿发,侧着身从历思凯身旁的空隙挤了过去,然后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历思凯舔了后槽牙,一副忍耐探究的表情,然后才自觉坐到了周慎对面的沙发上。
“是有事”,历思凯的目光投在周慎脸上说:“今早我们在管城区东门桥底发现了一具流浪汉尸体,阿霞对其进行尸检发现了他体内残留的安非他命和甲基苯胺成分,也就是说这人吸过毒……”
湿发水分控得差不多了,周慎不动声色地将毛巾折了拿在手里。
他一边捋顺发际线的发丝,一边看着历思凯问:“流浪汉吸毒?”
历思凯点了点头,揉搓着双手说:“奇怪吧?可这是真事。”
“不奇怪”,周慎扬着明亮且让人沉溺般的声线说:“毒品这东西,只要是人只要有心,谁都能沾。”
历思凯把自己的指节搓得都泛了白:“这个流浪汉精神有问题,也就是说他的主观思想不受自己控制,很有可能是被人引诱吸毒的。而且有目击者称曾见过有人给流浪汉食物,还用过冰壶吸食毒品,这就说明流浪汉吸毒这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哦”,周慎起身倒了两杯白水,步伐走得轻飘。
他往历思凯面前放了一杯水,又拿着自己那杯抿了口水才坐回沙发问:“所以你来我家是为了什么?”
历思凯揉了揉发痒的鼻尖回:“你说呢?既然有涉毒案,禁毒支队总得参与进来不是吗?”
周慎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盯着历思凯的眼睛说:“让我提醒你一下,我现在被革职查办,没有权利参与案子。”
历思凯翘起了长腿笑回:“如今你们禁毒支队人才凋零,我来找你纯粹是下下策。”
周慎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却没说话。
历思凯又说:“你被革职查办没关系,我有这个能力把你调回来做顾问。”
哦?
周慎也翘起了腿,轻薄的上衣突出了他单薄瘦弱的肩背。
他挑着笑跟历思凯眼神对峙,片刻后才问:“教授一家被灭门的惨案,你不辞辛苦收集证据据理力争为我定罪,现在我相安无事你应该很恼火的吧?你不是说要继续查究取证,然后将我逮捕归案?”
历思凯嘴角不漏痕迹地抽搐一下,不尴不尬笑回:“那是之后的事了,现在我很需要你这个人来做顾问。毕竟,你是缉毒警察,流浪汉的案子涉毒,没有你的配合我怕是破不了案子。”
周慎垂下眼帘,片刻才抬头面无表情地拒绝:“不好意思,我不太想配合你。”
第4章
历思凯一阵牙疼,他的舌头舔舐着后槽牙直勾勾地盯着面前慵懒表情的周慎。
周慎家客厅里的木钟嘀嗒作响,搅合着空气都充满着跋扈的味道。
两人对视了长达一分钟的时间,历思凯挑了挑眉翘起了二郎腿说:“怎么样你才能同意?不如爽快点告诉我,你是一定要参与进案子里的,而我并不想走那种三顾茅庐请君出山的戏码,毕竟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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