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8)
魏薇薇:@#¥$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魏薇薇悔得直想把舌头咬掉,胆战心惊间偷摸瞄了眼莱希尔斯,见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应,这才长吐一口气暗自庆幸起来:还好还好,刚才她声音小,应该是没有听见。
惶恐的心,颤抖的手,几分钟后,魏薇薇硬着头皮闭眼完成了亲王BOSS交代的宽衣工作。随之便乖乖退到一旁垂下头,一眼不敢再往莱希尔斯身上瞄。
亲王他老人家迈着一双光裸结实的大长腿踏进了浴池。
魏薇薇见状,眼睛一亮,望见了希望的曙光。
她看向浴池中那道冷白色的身影,很温柔地说:陛下,应该没什么需要我做的了。请问我可以退下了吗?
莱希尔斯闻声,扭头看了魏薇薇一眼。
浴室室温偏高,人类幼崽白皙的脸颊此时看上去红红的,双眸晶莹,笑容诚恳,那副巴不得立刻逃离他的样子,就差把求您赏我一句滚写在脸上。
莱希尔斯审度她片刻,随后竟破天荒般笑了下。
魏薇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看见亲王BOSS先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会儿,接着突然就笑了,而且还笑得很温和,很好看,很好说话的样子。
魏薇薇顿时一喜有戏?
亲王就这样保持着那弧懒漫的浅笑,朝她动了动下巴:你过来。
嗯?
魏薇薇再次迷茫,确信自己听到的是过来而不是可以。只好一头雾水地走过去。
浴池中虽洒了玫瑰花瓣,但水质干净清澈见底。魏薇薇一个眼神没注意就瞄到了亲王大佬没入水中的庞大娇躯,立马移开目光在心里念了几句清心咒。
念完一想,顶头老板在池子里坐着,她要是神气巴拉在边儿上站着,肯定是大不敬。思索着,魏薇薇当即很有求生欲地双膝一弯,蹲跪在了浴池旁。
低下头,恭敬而又端庄地问: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前方水声哗啦,像是有人在水中走动,朝她而来。
魏薇薇一愣,须臾间,两根冰凉修长的手指便由下而上挑起她的下巴。她抬起头。
就在很近的位置,莱希尔斯懒洋洋地趴在池边目不转睛瞧着她,整个鬼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却傲慢的狮子。
魏薇薇头皮发麻,脑子里一面迷茫害怕一面不自觉地开启小课堂吸血鬼世界新知识入库:血族就算泡了热水澡身上也是冰的。
莱希尔斯开口,很有兴致地问:你是不是很怕我?
魏薇薇:你这不废话吗。
一个咬过你一次并且还对你见死不救的辣鸡鬼,搁谁谁不怕。
魏薇薇一脸的老实本分,回答:其实也不是怕。是被陛下的英俊帅气英明神武所震慑。陛下的光辉照我心,您是我人生路上的指明灯。
莱希尔斯:如此忠心不二?
魏薇薇:那必须的。
莱希尔斯:为什么?
她一愣,想也不想便道:你是这个帝国唯一的君主,是老大,我一做小弟的对老大忠诚还需要理由吗?
莱希尔斯点头:觉悟倒是不错。
过奖过奖。
莱希尔斯依旧捏着魏薇薇的下巴,须臾,他勾起嘴角,缓缓说:你的回答还算令我满意。希望王妃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
魏薇薇:好的,陛下。
莱希尔斯一瞬不离地盯着魏薇薇,眼神复杂莫测,盯得她全身都快炸毛。就在魏薇薇心脏骤停的前一秒,钳住她下巴的手指忽的松开。
魏薇薇:?
她看见莱希尔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个黑蝠刺青的正中位置。他用力皱着眉,看起来颇为难受。
???
刚才还好好的,什么情况?她可什么都没做啊。
魏薇薇又惊又疑,眼神乱瞟,这才注意到莱希尔斯胸口黑蝠刺青的正中位置有一个疤。年岁久远,古老如沙漠中风化的尘埃,只余一个淡痕。在黑蝠纹身的掩盖下几乎看不出来。
原来受伤了。
不过,他不是血族的祖宗吗?不是最牛逼的吸血鬼吗?
哪路壮士能伤得了他?
魏薇薇脑子里疑窦丛生,见莱希尔斯这副模样,犹豫再三,还是一咬牙一横心,伸手碰了下他的胳膊,喂,你还好
吗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莱希尔斯打断。他声线寒进骨子里,像在竭力忍耐某种强烈痛苦:出去。
。
正如魏薇薇不知道亲王怎么会突然有和她聊天的雅兴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话惹了这BOSS不痛快,总之,她最终喜收逐客令一封。
闻言,她连忙很开心地从地上爬起来,朝大门方向稳步遁走。谁知刚走出几步,背后又猝不及防一嗓子,等等。
?
魏薇薇已经要被这反复无常的大佬搞疯了。她回转身,几乎绝望地问:请问陛下还有什么交代?
莱希尔斯已经从之前那强烈的痛苦中缓过来。他额角还残留着一丝薄汗,侧头瞧她,眸色不明。
良久才缓缓地说:下回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穿我的衣服。
魏薇薇:啊。原来这件黑缎睡袍是他的,难怪这么大。
她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脑壳:好的。
莱希尔安静地盯着她,并不言语,只微动下巴凉凉下达出一个指令:行了,原地消失吧崽种。
这回魏薇薇再不敢磨蹭,迅速箭步如飞地溜了。
啧啧。嫁了个疯批。
婚后生活注定道阻且艰了啊咱就是说。
作者有话说:
亲王摇尾巴:今天也是超级爱老婆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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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开《炙吻》,戳我专栏可提前收藏
今年18岁的许芳菲,父亲早逝,家中只一个母亲一个外公,一家三口住喜旺街79号。
喜旺街徒有其名,是凌城出了名的贫民窟。
许母开了个香蜡纸钱铺养活一家,许芳菲白天上学,晚上回家帮母亲的忙。
日子清贫安稳,无波无澜。
后来,楼下搬来了一个年轻人,高大英俊,眉目间有一种凌厉的冷漠不羁和刺骨荒寒。男人经常早出晚归,一身伤,屋里时时带回些个性/感妖娆女。
故事就是在这天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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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 10
伺候亲王BOSS脱了个衣服搓了个澡,虽然过程提心吊胆,好在小命是保住了。
走出浴室的魏薇薇擦了擦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感谢命运的不杀之恩,谢完在浴室外转一圈,没见到其它人,不由又开始溟茫:那疯批亲王只让她出去,却没说让她出到哪里去。
趁机逃跑吧,完全不认识路;睡了吧,没到就寝的点儿;出去溜达溜达吧,她这会儿黑发湿润两颊泛红,身上还罩着莱希尔斯的黑绸缎浴袍,这造型配上原主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段儿,怎么看怎么荡漾,着实是有伤风化。
也不知道侍寝前还有没有其它什么礼仪和规矩。
苦涩欸。
魏薇薇正走着神,女官温梵领着几个侍女从拐角处过来了。瞧见她,温梵面色微讶,道:殿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陛下让我出来了。魏薇薇朝温梵随意地摆了下手,又好奇地问:温梵女官,我自己洗完了澡,也围观陛下洗完了澡,还有其他事么?
一旁的众侍女瞧见魏薇薇身上穿着的黑色浴袍,彼此对视一眼,目光瞬间变得惊讶古怪,但又很快恢复常态。
温梵并不答话,而是疑惑地给魏薇薇抛出一个问句:殿下,您身上的衣物
魏薇薇没发现众人面色的异常,实话实说:我刚才没找着自己的衣服,看见洗手间架子上摆着这件袍子,顺手就拿来穿了。
温梵迟疑,音量弱下几分,像是怕被听见:您穿了这件浴袍,陛下生气了么?
眼见她这副凝重的模样,魏薇薇不知为何也跟着紧张起来,道:看不出来生没生气。陛下只是叮嘱我今后穿之前要经过他同意。怎么了?
温梵暗自松了一口气,点头:那就好。说罢表情重归平日的淡然疏离,吩咐其余侍女:以后你们几个就负责近身服侍王妃。先将殿下的衣服换了,随后便带殿下去卧室等亲王。
众人低头齐声:是。
挥别温梵女官,魏薇薇被几个年轻小侍女带着往寝宫更深处的地方走。
待走出段距离,魏薇薇悄悄回头往身后一望,嗯,已经完全看不见温梵。便不再按捺好奇心,低声向身边的小侍女打听:小妹妹,刚才你们女官为什么要问陛下生没生气。难道有什么隐情?
小侍女小头小脸,模样生得很是娇憨,看起来呆萌呆萌的。听完魏薇薇的话,小侍女谨慎地左顾右盼一番,才压着嗓子回道:殿下有所不知,亲王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
哦?魏薇薇眼中的八卦之火一下点燃。
另一名短发小侍女接话:可不是么。听护卫队的人说,很久以前有个女官暗恋陛下,偷偷拿走了陛下放在浴室的衣物。您猜,那女官后来怎么了?
怎么了?
丢了工作不说,还被王室以盗窃罪起诉告上了法庭。您也知道,血族寿命本就长,好像现在都还跟里头蹲着呢。
还真是难伺候。
魏薇薇默了默,岔开话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几个小侍女便恭恭敬敬地报上大名。这几个姑娘的名儿大多都听起来都像外国人,又长又绕口,因此魏薇薇认真听了一圈,只对呆萌侍女的名字印象最深刻,木楹。
好记还好听。
不多时,木楹等人把魏薇薇带进了整个寝宫的最深处亲王的卧室。
卧室很大,几乎是那个酒池肉林的两倍,装潢典雅,整体色调压抑沉闷。屋子里有一个小型吧台,书柜上藏书无数,边儿上摆放有酒柜办公桌等常规家具。
而不常规的家具,有二。
一是窗边的黑铁兵器架,上面摆着帝国军队每次更新换代的所有武器,从冷兵器到热|兵器,从刀剑到枪支,似乎象征着这个世界千万年来一个个时代的变迁。
二是卧室正中的黑色大棺材床。
木楹取来一件暗红色的女士睡袍给魏薇薇换上,其余两个漂亮侍女则拿出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魏薇薇看了眼那口棺材,又看了眼俏生生的小木楹,很想问问木楹这所谓的侍寝是人类传统意义上的侍寝,还是血族有什么别的方式。但又不好意思。就这么思来想去纠结了约十分钟,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她尝试着用一种委婉的说法,说道:木楹,待会儿侍寝,你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要叮嘱我?一顿,又别有暗示道:比如,亲王陛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木楹仔细替她将长发编成一股松松的麻花辫,闻言认真思考一番,摇头:殿下,亲王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魏薇薇:真的?
如果非要有什么注意事项的话,您只要牢牢记住一点就好。
什么?
亲王陛下至高无上。木楹表情严肃,忤逆陛下,可绝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
魏薇薇走后,温梵低眉垂首地候在了浴室门外。没过多久,她听见里头传出亲王陛下不带情绪的话音。他说:进来。
温梵缓缓走进去,朝水池中的亲王恭恭敬敬低下头,唤道:陛下。
莱希尔斯:怎么样。
今天服侍王妃沐浴,我们仔细检查过她全身,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温梵道,只是王妃殿下平易近人,似乎并不像资料里写的那样挑剔谨慎。
莱希尔斯没有回应。他面无表情地在水池中侧过身,朝向那面落地镜。水汽模糊了镜面,里头隐约映出他的身形轮廓,极不清晰。
看着自己的影子,他抬手去触碰黑蝠纹身正中的伤痕,脸色阴晴不定。
过了好一会儿,温梵才听见亲王的声音。
知道了。
温梵:陛下,王妃已在卧室等待您,我们是否需要即刻替您更衣?
一片花瓣随着水流飘到他掌心。他垂眸瞧着那片脆弱的小花,冷冷说:让她等着。
在王宫当了数千年女官的侍女长对亲王的不按常理出牌习以为常,闻言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应道:是。随后便离去。
莱希尔斯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胸前的剑伤跟了他多久,六千年?七千年?还是更长。这日复一日的光阴漫长枯燥,莱希尔斯早已经记不清。
他忘记了伤痕的由来,忘记了给予他伤痕的人,忘记了许多事。
莱希尔斯只知道,那段过去留给他的是一道丑陋的伤痕,和一个永生都无法消除的诅咒。
伤痕明明陈旧,数千年来几乎已被他彻底遗忘。
可就在今天,没有任何征兆的,伤痕处剧烈的痛感疯了般席卷莱希尔斯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将他活生生撕裂,像是某种信号,以如此残酷的方式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半晌。
莱希尔斯面无表情碾碎了掌心的花瓣,红色汁液顺着冷白色的手指流淌下来。
*
搬进皇宫的第一夜,魏薇薇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她的亲王老公。次日清晨,她便欢欢喜喜地从亲王寝宫离开,开开心心地搬进了位于王宫西面的王妃宫殿。
其后整整一个星期,魏薇薇再没有见过莱希尔斯。
老公冷漠,对她不闻不问,魏薇薇乐得简直想在村口摆几桌来庆祝。
然而相较于她的欢天喜地,以木楹为代表的侍女小分队却表现得非常焦虑忧愁。
木楹实在不明白,为何陛下娶了如花似玉的人类王妃却又不与王妃同房。更加不解,为何这位被陛下冷待无视的人类王妃会这么兴高采烈,这么自在逍遥,这么没有危机意识。
这天,魏薇薇瘫在自己的棺材床上,边啃鸡腿边看电视剧,旁边的木楹见她这副咸鱼样,终于忍无可忍了。
木楹握拳,非常疑惑:殿下,自从您搬进王宫,陛下总共就只出现过一次,您都不难过的吗?
魏薇薇用纸巾擦了擦嘴,比木楹还疑惑:为什么要难过?
木楹:王妃殿下,您清醒一点!您可是亲王的合法妻子,帝国最尊贵的女主人,您的征途应该是星辰大海全宇宙。每天这样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看些没营养的小甜剧,您不觉得是在浪费您宝贵的生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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