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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凉容(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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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喘了许久方听孔雀教主一击掌,问众女:玩够了没?
    众女笑吟吟道谢,一个个绕过谢秋石出门,临走时仍不住拿眼波撩他,撩得谢秋石汗毛倒竖,等人走尽了才疲道:孔雀教主原来是拿我当玩物呢。
    哪敢。孔雀诶哟一声,委屈道,谢掌门现下可暖和些了?
    谢秋石一愣。
    孔雀盈盈起身,亲自端了那最后一个侍童托着的琉璃盏,递到谢秋石唇边:喝了吧。
    谢秋石狐疑地看她。
    孔雀轻啧一声,一撇嘴:谢掌门,你险些被斩雪剑伤了身,经脉不难受么?
    谢秋石这才明白过来,果真被那药浴一泡,兼之一阵揉搓,四肢百骸间热流攒动,先前阴冷跗骨之感果真消退不少。
    他叹了口气,长吁一声,叼过孔雀教主手中杯盏,仰头喝了个干净,才道:教主的心思,可比燕赤城还要难猜呢。
    孔雀咯咯一笑,权当夸奖听了:这话你今夜去梦里和燕仙君说罢。
    谢秋石:啊?
    我的百花汤,不仅暖身,还是一等一的发物。孔雀收起酒盏,转身出门道,谢掌门有福,今晚必有佳人入梦了!
    嗳?谢秋石大叫一声,等等!等等
    谢秋石果真昏昏沉沉做了一夜梦,却没有佳人入怀,而是梦到自己变成了两块熏肉,搁在火炉里边烤。
    他被烤得浑身沁汗,口干舌燥,而燕赤城拿着一柄扇子坐在火炉边,扇一下,火便旺一分,火旺一分,便再扇一下。
    他苦苦哀求:燕赤城,你别扇了。
    燕赤城只作不理,面沉如水。
    他拉下老脸哀求:燕赤城,你帮帮我。
    燕赤城搁了扇,捧着他的脸问:不是你说的,再也不见么?
    谢秋石呜呜哇哇着想挣开,火燎上脚底心,灼得他又烫又痒。
    收回去。燕赤城道,双眸黢黑。
    什什么?
    把你说过的话收回去。仙君说着挤进他两腿间,展开的扇子抵着他下腰,说你想见我,我就帮你,伺候你舒服,
    谢秋石僵着身,许久才用力地摇了摇头。
    仙君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继而用力一扇,一阵烈焰卷上来,谢秋石惨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身畔哪里有什么仙君。
    谢掌门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只是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滴溜溜转着一颗翠绿的佛珠。
    他身上的饰品衣物都被幽冥教众女搜罗走了,只有这一颗佛珠他一直攒在手心,倒还留在身边。
    我做什么留着你呢。谢秋石对着那颗佛珠喃喃,佛珠颤颤,竟也如嗤笑一般。
    谢掌门讨了个没趣,哐一声倒头睡去,此番倒是未曾再做梦了。
    接下来几日,谢掌门都过得颇为清闲,无论是孔雀教主还是其他幽冥弟子都没来叨扰他,他松了一口气,便又开始坐不住了。
    哑兄。谢秋石笑嘻嘻地扒拉住一个哑仆的胳膊,我闲得慌,你带我出去晃两圈么。
    哑仆连连摇头,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谢秋石的腿。
    我要能自己走,早就走了!谢秋石嚷道,外面的毒花可恶得紧,我一出门就晕,哑兄你背背我呗,我给你个好东西。
    哑仆作势便要离开。
    谢秋石三两步追上前,往他手里塞了个物事,他低头一看,捡到一颗流光溢彩的翡翠玉珠,双目不觉一亮,又颇为警惕地看了看窗外,将珠子收入怀中。
    嘿嘿,看老兄的样子,是个识货的。谢秋石张开双臂,背一背?
    哑仆顺势把他背了起来。
    谢掌门欢呼一声,一蹬腿夹住哑仆的腰,催着人东西南北闲逛起来。
    幽冥教弟子比之武陵要闲散许多,花丛山谷皆有笑闹之声,既无辈分礼数,也无男女之防,诸女脾气各异,行事又多少带几分莫测诡谲。
    热闹得很,谢秋石摇头笑道,说是无情道,却和我想象中全不一样,我还以为修无情道的,都是像燕赤城那样的闷葫芦呢。
    背着他的哑仆听到无情道三字时哆嗦了一下肩膀。
    老兄,你想说什么?谢秋石奇道。
    哑仆用力晃了晃脑袋。
    谢秋石也不多问,趴在人背上,心安理得地随手指着方位,靠近入口迷津时,哑仆趔趄了一下,继而摇头比划:不能再走了。
    谢秋石低头看了眼,只见那哑仆脚下竟踩着一截白骨:这东西
    嗳!是你。
    身后忽传来一声轻笑,他回头一看,正是四大护法中的苍雀。
    那哑仆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把谢秋石往地上一扔,便跪下磕起了头。
    怕什么,今个儿没准备料理你呢。苍雀笑道,缓步踱开,只见她身后,两名女弟子架着一名男子,正在往谷中拖行。
    那男子作商贾打扮,衣帽凌乱,裤裆处一片湿,见了人便不住哀叫起来:不关我的事!饶命啊!!这不关我的事啊!
    这是怎么回事?谢秋石奇道,你幽冥教莫不成也喜欢到外面去做为民除恶之事?
    谢掌门说笑了。苍雀挽起衣袖,旁人之事,我家素来不管,只是这男人家中有个妾室是我幽冥教教徒,前几日走火入魔死了,我才找他来明算账呢。
    男人惊叫道:你血口喷人!我和那贱人有何帐可算?她身契尚在我家,自己留书私逃,说要斩断情丝去修无情道,我既未追拿,也未报官,任她去了,她即便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她既仍心系于你,便与你有干。苍雀秀眉一挑,笑道,我幽冥弟子没有空棺下葬的道理,她已绝了俗欲,唯独还惦记你,那只好借你这具血肉身当陪葬一用,你可有异议?
    荒谬!男人惨呼,她在我家中时,我从未短过她吃穿用度,即便多年无所出,也少有苛责,我哪点对不起她?竟要我给她,给一个婢女殉葬?
    他愈挣愈烈,苍雀皱眉道:小心着些拿着,别折断了手脚,得齐整些埋进去,都长成这样了,可不能更磕碜了。
    男子还要嚎,一名弟子摘下一片剑兰,直直捅进他口中,又反手钳住他的脖颈,让他一声都叫唤不出。
    我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你们凡间豪贵死了,常有妻妾陪葬。苍雀转身瞧着他,下巴微抬,冷冷道,我幽冥仙子门下弟子,难道不如乡绅土豪?还委屈了你不成?语毕手一挥:拖去曼陀罗园!
    几个弟子袅袅娜娜去了,苍雀回头看向谢秋石,笑问:可有污了谢掌门的眼?
    谢秋石摇了摇头。
    我幽冥一脉,忌情却不避情,死于情也不是什么丢丑的事。苍雀嫣然一笑,见笑了。说罢便跟在众弟子之后,小跑离去。
    谢秋石瞧着她的背影沉默许久,才用脚尖顶了顶哑仆,还有力气么?
    哑仆晃了晃身子,眼眶通红。
    谢秋石无奈,只好柔声哄道:别怕了。
    哑仆打了个哆嗦。
    别怕啦。谢秋石摸了摸他的头,就你这副张脸,哪个幽冥弟子看得上你,不会捉你去陪葬的。
    哑仆:
    走了,背我回去。谢秋石趴在他背上,犹豫了好一会,一条手臂伸伸缩缩好几次,才悄悄探进哑仆怀中,指尖一勾,把那颗翡翠佛珠卷进掌心,小声喃喃,这地方危险得紧下次下次还是请旁人背我出来罢。
    第49章 皎皎幽冥神(一)
    哑仆一路将谢秋石背回竹楼,大约是因为受了惊吓,动作神情都比出发时萎靡不少。
    谢秋石倒是惬意地哼着小调,吹着夜风,直到瞧见小楼前候着的孔雀教主,脸上的笑意才渐渐退去。
    教主怎么来了?他从哑仆背上一跃而下,警惕道,幽冥大澡堂又要给我搓背?
    孔雀却未如往常那般和他调笑,而是正色道:仙子要见你。
    谢秋石一怔:幽冥仙子?
    孔雀点头。
    谢秋石还没反应过来:幽冥仙子祝百凌?
    孔雀这才咯咯笑道:你这呆鹅,我家仙子又不像武陵君那般深居简出,一年总会来个十数次,我都不惊,你大惊小怪做什么?
    谢秋石忙摇头:能不见么?
    为什么?孔雀柳眉一竖,作势要打,只认你家仙君,看不上我们仙子么?
    谢秋石依旧摇头,往那哑仆身后躲。
    哑仆猝然蹦起,脚底抹油,三两下便逃得无影无踪。
    我最怕神仙啦。谢秋石只好小声哀求,她要说什么,你代为转述不成么?
    孔雀但笑不语,抬手指了指小楼窗前盈盈烛光。
    谢秋石顺势看去,只一眼便怔了。
    只见窗前一人侧身而坐,身姿挺拔如剑,宽肩窄腰,长发披散,身侧斜放一柄长枪,枪尖向上,缨须摇曳。
    随我来。孔雀低声道。
    他下意识跟着往上走,急急走到门前,方止住脚步,眼巴巴瞧着孔雀。
    孔雀戏谑地瞧了他一眼,叩了叩门,里头传来嗯一声。
    是女子的声音。
    谢秋石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孔雀笑嘻嘻扯了扯他的脸颊,轻快地跑走,他一个人又在门口立了会,才推门入室。
    进门的一瞬间,猛一阵桃花幽香扑面袭来,他定睛一看,窗前端坐之人果然是个女子,只是身型硬朗,姿态端庄,着一身紫金锦袍,远看竟分不清是公子还是闺秀。
    祝仙子?他轻咳一声,试探着喊了声。
    那人这才侧头看他,只见眼前这张脸端的姿容浓丽,面上半点粉黛也无,却天生黛眉朱唇,凤目高鼻,一双幽碧的眼睛在他身上停顿一瞬便移开。
    祝仙子单手持起桌前酒盏,微微一抬,道了声:祝百凌。语毕指了指对面的席位,简短吩咐:坐。
    谢秋石挪到桌前坐下,只见小几上摆着一对酒盏,一张棋盘,两色棋子,一副珍珑棋局,祝百凌自执两色,左右相搏,招呼完便再未搭理他。
    谢秋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幽冥仙子,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她并不惧怕,甚至觉得她举手抬足英姿飒爽,赏心悦目,四围更有春芳之暖香,令人惬意,恨不得多看上一会儿。
    又过了一盏茶时分,棋盘上黑子霍然杀出一条血路,谢秋石知珍珑已破,祝百凌却仍未收手,直至将白子逼至无路可走,方将棋子抛回篓中,抬眼道:谢秋石,你来陪我下一局。
    我可不会下棋。谢秋石支着下巴,歪头笑道,您老人家找我,恐怕不是为了下棋吧?
    祝百凌却道:我不爱与男人说话,要问什么,说什么,棋局自有答复。
    谢秋石哎哟两声,无奈地拈了颗棋子往棋盘正中一摆,祝百凌一挑眉,未加思索便落下一子。
    谢秋石趴在桌前随意接了,又问:仙子,你和燕赤城是什么关系?
    祝百凌手指微顿,继而道:他是我兄长。
    谢秋石闻言大惊,猛一拍桌,目光中都捎上了几分慈爱,冲着祝百凌夸张地喊了声:妹妹!
    祝百凌冷冷瞟了他一眼,抬手吃了他一片黑子。
    大妹子,谢秋石笑道,你也讨厌你哥啊。
    祝百凌不理他,只指了指面前的棋盘。
    哎,我也讨厌!谢秋石胡乱地沿着棋盘边线摆了个子,既然我们都讨厌同一个人,今天开始便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了!
    祝百凌忽然站起身道:换。
    谢秋石:啊?换什么?换哥哥?
    祝百凌走到他身边,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座椅上拖起来,按在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则坐了他的位置,接过他的黑子,开始应对棋局上的烂摊子。
    谢秋石讪笑:大妹子,我打小是个臭棋篓子
    祝百凌忽地抄起一旁长枪,朝他屁股上一抽:你再喊一声试试?
    谢秋石惨叫一声,蔫蔫趴回桌前,一边嘟囔一边落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输掉了这局棋。
    喝光。祝百凌给他倒了一杯酒。
    还有罚呢?谢秋石苦着脸饮尽,这杯中物却不难喝,甚至颇为香甜,入腹温暖,他不禁微微一笑,是好东西。
    五百年的仙酿,自然很好。祝百凌淡淡一笑,将棋子收回篓中,道,再来一局。
    谢秋石盯着她的笑,心中一动,问道:你不怀疑我?食锦虫之事。
    随性所欲,没头没脑。祝百凌点了点棋盘,头也未抬,自然不会是你做的。
    那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谢秋石眉开眼笑,来来来,庆祝这个好消息,我陪你下一局五子棋。
    祝百凌忽而凝目看他:放你回去,找燕赤城么?
    谢秋石一愣,没想到她有此一问,顿时张口结舌,支吾起来。
    你在他身旁,永远什么都不会知道。祝百凌随口道,复又落下一子,雀儿跟我说了一些你的事。你那些东倒西歪的功夫,不是燕赤城教你的吧?
    自然不是。谢秋石别开脸,手上堵了祝百凌一条路,你又怎么知道?
    他总是喜欢替别人自作主张。祝百凌没回答他,只道,所以你才讨厌他,不是么?
    嗳谢秋石没说话。
    祝百凌倒不再如上一局那般杀气腾腾,而是棋风一改,开始洋洋洒洒随性落子:你知不知道幽冥教为何只收女弟子?
    为什么?谢秋石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顺着她问道。
    凡间的男人也喜欢自作主张,总希望女子活在自己的主张中,离了自己便没了名字、没了身份,即便叫她们修道,也不知道道是什么,只能匍匐在神佛脚下,替丈夫孩子祈求来年幸福康安。祝百凌道,情之一字,与她们而言只是负累。树天生要往上长,人本能要甩开负重,挺直腰杆,我这一路功夫,她们最适合。
    你与我说这个做什么?谢秋石笑道,你门下个个待男子如牲畜,这便是无情道的精髓?
    是,也不是。祝百凌冷道,我无情道旨在以万物苍生为刍狗而不加矜悯,对读过圣贤书的武陵高徒而言自然不可理喻,毕竟王公贵胄自幼钟鸣鼎食,难以想象生为人者怎么能像牛马一样过活,故而即便高高在上,也要假作悲仁可那弃妇寡母、名伶优伎,生来便是牛马,倒过来驱策他人,又怎会心生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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