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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求生-(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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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茶试图辩驳说自己没错,可外面的人只骂自己想骂的压根不听她说的,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后来碎石头土坷垃不停的从门板的破洞砸进来。
    陈茶不想被扔到,只能往后退。
    也不知道谁端了一盆血哗地泼在了小卖部的门上,屋内也溅了一些。
    浓稠得血腥味让陈茶胃里直翻腾,她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不堪入耳的骂声中又加入了放肆的嘲笑声。
    呦!程樘不在家你是不是在里面偷汉子呢?□□吐了?
    许是怀孕了?听说这小贱人从去年夏天就开始吃药调理身子了!
    她想的美!把我们孩子弄没了她还想当娘?怀孕了我也给踹没了让她尝尝这种滋味!
    对,就是!出来!贱人你出来!
    陈茶下意识捂着小腹,她不怕自己挨打,但是绝对不能让孩子出事。
    陈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柜台前拨打了派出所电话。
    跟派出所打过几次交道,早把电话背了下来。
    她刻意拔高了声音让外面人听见:你好,这里是双河县钱榆村,有人来我家□□
    外面的人也不是真听不见她说话,听见她报警骂骂咧咧吓跑了。
    陈茶松了一口气,虚脱地蹲在地上。
    都有谁?程樘问她。
    他声音很淡显得有些轻飘飘,陈茶却知道程樘这是气极了。
    陈茶摇摇头,公安把领头那几个带走了。
    程樘寒着一张脸不言语,成年之后他第一次这么生气,想杀人的那种。
    小时候刚记事那会儿,每次被欺凌程樘也会怒冲冲地反抗,跟人打架。
    在一群人面前,他一个人的愤怒反而更像取悦大家的小丑。
    小孩也好,大人也罢,看小程樘愤怒地张牙舞爪试图反抗,就像看一只被驯兽人逗弄的猴。
    无论他再愤怒再反抗什么都改变不了。
    回家了,程樘还会再被程鼓跟张红艳揍一顿。理由是程樘在外面惹是生非,或者是他把衣服弄破了张红艳还得给他补。
    一次又一次,时间久了,程樘发现自己越无所谓不搭理他们,他们就越跳脚。
    再后来,被伤多了也就真无所谓了,骂几句而已不疼不痒,还没饿肚子让他难忍。
    随着年龄的增长,程樘就愈发不在乎别人的言语,连生气都懒得。
    可这些辱骂发生在陈茶和他们的孩子身上,程樘忍不了,他有所谓。
    所以程樘低头看着陈茶,轻声重复问她:都有谁?
    陈茶抬头,程樘眼珠本来就很黑,这会儿更幽深了,像是墨中起了旋涡,会吞噬人的那种。
    陈茶抬手抱着他的腰,发现他的身体特别僵硬紧绷,她抬手在他背上轻拍了下,程樘,你这样,我会害怕。
    程樘默了会儿,紧绷的身体慢慢缓和下来,回手抱着陈茶,低声道:我更怕。
    怕你跟孩子出事!
    他不敢想,如果那些村民真冲进来会是什么后果。
    陈茶听见他声音发颤反而松了口气。
    我没事!陈茶安慰他,我能保护自己的。
    以前她确实可以,现在好日子过久了,加上有孕在身,反而畏手畏脚了。
    程樘摇头,对不起!保护她是他的责任。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陈茶始终没说来闹事的是谁,程樘也不再问。
    一个怕对方冲动再犯了法。
    一个想着明天去村里打问,不外乎就那么几家人。
    陈茶白天神经一直绷着,这会儿程樘回来了,她又开始犯困。
    程樘把她抱回房间,房间里一片冰凉,他又把人抱回小卖部,你坚持一会儿,我去点炉子烧炕。
    陈茶睡得极其不安稳,程樘只要一动,陈茶就会醒,但也不完全清醒,拉着他的衣摆哼唧。
    程樘只能搂着她不敢动,人却睡不着。
    到了半夜,只听咣当一声,炕边窗户上的玻璃被石头砸破,程樘下意识搂着陈茶一翻身,整个人护在她上方。
    碎玻璃和石头落了一炕,其中一块玻璃划过程樘的额角。
    陈茶惊醒,睁开眼就看见程樘额角的血滴落,正好落在她嘴角。
    陈茶无意识地舔了下嘴角,咸涩的血腥味。
    她眯起眼,坐了起来,一脸寒意。
    这帮村民蠢到极致了!实在欠教训。
    程樘见她醒了,连人带被子一块抱下了炕,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嘱咐陈茶:你在这别动,我出去看看。
    说完抽了闩门用的木棍,冲了出去。
    陈茶刚醒反应慢,等她回过神程樘已经跑了出去,她一咬牙里面穿着单薄的秋衣秋裤披着被子就跟着跑了出去。
    推开门,只程樘站在院子里。
    微薄的月光下,程樘宛若一座人形雕像,立在北方凌冽的寒风中,却又比这寒风更冷。
    他周身透着一种陈茶形容不出来的感觉,有些愤怒有些苍凉有些孤独更多的是一种坚定。
    就像冬天耕地里的小麦苗一样,赖以生存的土地是结冰的冻土,阳光和空气都透着刺骨的冷,身上落的是压弯背脊的厚雪。
    却偏偏生命力旺盛,冻不死压不垮,咬着牙熬过深冬,在初春野蛮生长。
    明明是极其弱小单薄的存在,一脚就能踩死一片。却偏偏如此坚韧。
    如同此刻的程樘。
    陈茶又是难过又是欣慰,走上前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他,轻声道:我们回屋吧?人早跑了。
    两人衣服都很单,程樘后背上一片温暖,他转过身,皱眉,你怎么出来了?再一低头看见陈茶还光着脚,嘶了一声,抱起她往屋里走,还安慰她:我在,别怕!顿了下又补了句,估计谁家熊孩子睡不着恶作剧。
    陈茶嗯了一声。
    然而他们都知道,这不是恶作剧,更不是孩子干的。
    这不知道是哪个大人想来祸害他们,又怕他们报警,所以砸这一下又跑了。
    回了屋,程樘在靠墙的炕上给陈茶收拾出了一块地方,把被褥挪了过去,先在这将就一晚上。
    他又找了一大块塑料布重新把窗户封上,还弄了块木板盖在上面,这才上炕搂着陈茶,睡吧!放心,我在。
    陈茶纵使万般焦虑也抵不过身体的本能,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也还会听到点动静,只是每次不等醒来就能听见程樘低声道,没事。便又沉沉睡去。
    这一夜格外短又格外长。
    ******
    早上陈茶起来,程樘正在打扫一片狼藉的院子。
    他们家除了卧室那扇窗户之外,其余的都还是那种小小的木格子窗户,所以反而没受什么损伤。
    只是篱笆被砸得稀巴烂,院子上空用来遮风挡雨的防水布上落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有些过于尖利穿透两层防水布落在地上。
    外墙上和地上到处是人和动物新鲜的粪便混合物。
    怀孕都没妊娠反应的陈茶,一出门就被熏到作呕。
    程樘连忙放下扫把,把她拉进房间,给她兑了一杯温水,先别出去,我快点扫。
    陈茶一手接过水杯,另外一只手拉着程樘,喝了口水压下胃里翻腾的呕意,摇摇头,不用,别扫!就放那!
    程樘挑眉,明显不认同,那你连门都出不了的。她这么娇气哪受的了这个?
    陈茶放下水杯,拉着程樘坐下,冷哼一声:他们犯的错凭什么我们收拾?
    程樘默了会儿,我们没抓到人。
    如果他蹲守在院子里,肯定能抓到人打一顿。但是陈茶睡得不安稳,他得陪着,等哄睡陈茶再出来人早就跑远了。
    陈茶一张小脸也绷着,她昨天突逢变故还有点害怕,但是这种害怕在村民们不依不饶得骚扰中已经变成了熊熊怒火。
    会抓着的!她语气十分坚定。
    然而一向她做什么都支持的程樘,却摇头,开口道:陈茶,我们搬家吧?
    陈茶愣了下,狭长的眼尾微因为错愕微微张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问他:你说什么?
    程樘握住她的手,跟她面对面对视,咱们现在有钱了,可以去城里买一套房子,也可以去买块地盖一套房子。总之,我们离开钱榆村。这里本就没什么需要我们留恋的。
    虽然油城还没有能交易的新楼房,但是二手的还是能买到。
    很多油田职工名下不只一套房子,虽然不允许交易,但是以租赁的名义租个几十年问题也不大。
    他们犯了错凭我们搬走?陈茶坚决不同意。平时都可以搬走,唯独现在不行。
    现在走了岂不是向恶势力低头?那更助长这些刁民的无知和愚蠢的作为。
    钱榆村三百余户,一千多人。我们只有你跟我。
    不是程樘胆小,这是一个客观事实。再说,陈茶还怀着身孕。万一打起来推搡中再伤到孩子怎么办?
    他跟陈茶都会更伤心的。
    陈茶还是摇头,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老老少少一千多人就没一个懂事的!
    没等陈茶回答,家里就来了人,是李仁枝。
    李仁枝看见程樘有些发怵,说话都不太利索。
    程樘说了声我去盛饭。就给她们腾了地方。
    这时候能来他们家的,不管什么原因都不算是他们的敌人。
    嫂子,有事坐下说。陈茶招呼李仁枝。
    李仁枝摇摇头,我是偷偷过来的,说完就走了。
    那你说。陈茶表示理解。
    家里不让我来给你们打工了。李仁枝低着头垂着眼,一脸内疚。
    陈茶有些意外,为什么?
    李仁枝苦笑,我们家老三也抱养了个孩子,这会儿也在局子里。
    陈茶懂了,李仁枝夫家姓闫,她嘴里的老三是闫小三亲叔。都是一家人自然要合伙对付她跟程樘。
    陈茶没说什么,点点头表示同意。人之常情,虽不认同但是可以理解。
    她答应了,李仁枝却没立即走,咬着唇站在原地有些犹豫。
    陈茶想了想,道:放心,工钱我会都结算给你。
    李仁枝摇摇头,我不是这意思。她闭了闭眼,开口:陈茶,你们还是赶紧搬走吧!不光我,这些打工的今天恐怕都不会来了。以后你们家这买卖在钱榆村怕是干不了了。
    李仁枝说不干的时候,陈茶就想到这一点了,并不意外,笑道:那不能因为大家不来打工了我就搬家啊!凭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
    李仁枝有些急:不是!村里这些买过媳妇儿和孩子的人家都集合起来商量要对付你们!你跟程樘就两个人怎么斗得过半村人?
    不至于吧?陈茶不信,买媳妇的就三四个,孩子多些也不过七八个。钱榆村三百户人家呢怎么就到半村人了?
    是,这十几户人家不算多。但他们的家族呢?拿前面王家来说,买姑娘的就王老二自己。但是他亲兄妹三个,堂兄弟加起来七八个。这就是十几家吧?还有王老二老丈人一家以及他们的亲戚们,都要来找你。这就多少人家了?
    只一户买了姑娘的人家就能凑齐几十个人。你想想王家这还是小户,这其中还有谭家的人。谭家可是大户,不说占村里一半最起码也得四分之一以上吧?
    再加上其他的,说半个村的人真一点都没有夸张。你跟程樘两个人怎么可能斗的得过这么多人?李仁枝越说越激动。
    陈茶给她倒了杯水,不太信钱榆村的人能这么团结,理是这么个理,但也不是所有的亲戚都相处的这么好吧?
    拿程家来说,张红艳跟刘珍珠就差势不两立了,也就大事上能团结一致。
    好吧,他们这也算大事!
    那估计也只是面子工程多半就虚张声势跟着凑个热闹而已。
    李仁枝见陈茶不当回事更急了,都恨不得上手来拉着她走,你别不当回事啊!这跟办红白事不一样,涉及到钱跟命的!你不想想,就咱们村穷成这样,谁家能一把拿出两千块买孩子?买媳妇更贵三四千呢!他们个个都是借了钱的。
    陈茶瞬间明白过来,脸更沉了几分。都是穷人,借钱能跟谁借?自家亲戚呗。
    如果这些买妇女儿童的无知村民都坐了牢,那他们的亲戚们借给他们的钱就打水漂了。
    这么一向,大家能团结起来讨伐她也很有可能。
    另外,如果壮劳力坐了牢,家里都无人干农活,也是麻烦事。
    上次耿春才来借钱的时候还提过,村里人买妇女是借过贷款的,如果是高利贷的话,那些涉案的人家估计能提着刀来砍她。
    陈茶把李仁枝的工钱给了她还多给了她十块钱,谢谢她来提醒自己。
    等李仁枝走了,程樘端着早饭进来。
    他怕李仁枝也来闹事,一直就在隔壁屋门后,准备随时冲出来,所以李仁枝的话他都听见了。
    吃完饭,我载你去城里找个住处吧?程樘跟陈茶商量。
    陈茶摇头拒绝:我不走!我走了岂不是承认咱们做错了?不能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就颠倒黑白!如果咱们就这么走了,以后人贩子就会更猖獗!在村里的女孩子们就更不敢出门涨见识。程樘,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程樘放下刚拿起的筷子,劝她:你别激动。你知道我不是害怕跟他们为敌,我就是怕
    怕我跟孩子受到伤害。陈茶打断他,程樘,我知道你在乎我们,但这不应该是我们忍气吞声向他们屈服的理由。我知道你心里也不是真想搬走。
    程樘也是被卖过的人,他小半生几乎一直都在委屈求全,哪怕再愤怒也会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委屈自己向恶势力低头。
    而这一次,程樘的软肋是她跟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陈茶目光坚定,程樘,这辈子我都不愿你再这么委屈自己。她手移到自己的小腹上,放心,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会让这些愚昧的村民付出该付的代价。
    是的,钱榆村以及附近村里所有买卖过妇女儿童觉得妄想迁怒她的人,在陈茶心里不算是坏人,但绝对愚昧。
    有时候愚昧比坏人更气人。
    陈茶一个都不会放过。
    能送去坐牢的就送去坐牢,谈不上犯法的也没关系,法律管不到也不代表就对的。
    想欺负她?光人多可不行,也得看看他们长没长脑子。
    程樘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坚定的点点头。
    我有个想法
    我想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对视一眼,又都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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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绝地反击
    所以, 比起搬家躲避,程樘跟陈茶都更想有始有终的面对这件事。
    只是在程樘心里,陈茶跟孩子比出气更重要一点。
    你先说。陈茶比了个请的手势。
    村长跟我说过几次, 城里电视台想采访我们。之前我都拒了,这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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