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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的声音都带出些哽咽来,眼角渐渐泛红,露出脆弱:“可是我现在知道了,姐姐真的是来救我的!”他吸了吸鼻子,仰头望着冯瑶的眼神满是信任,“没事的,是我太冲动了,姐姐应该惩罚的。我可能忍痛了。之前头疼得都快炸开,但是我都忍下来了。”
“幸好姐姐有这样的神通,不然若是姐姐受伤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后悔……”小皇帝说着话,闷哼了一声,脸上苍白如纸,额上疼得都是冷汗。但是他还是朝着冯瑶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眼神中都带着小心翼翼。
“真有意思。”冯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语气轻软,晃了晃脚,“你虐杀那些人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她问得很诚恳,歪着头,微微探低身子,似乎要仔细去看小皇帝的眼睛。
小皇帝没有半分视线的偏移,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氤氲出水汽,却还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姐姐不信我是应该的,是我之前疼得发疯时做了错事。”
冯瑶看着他的表演,忽然弯唇笑起来,抬起左手晃了晃,手链上坠着的一颗铃铛发出两声响声。
一个呼吸间,小皇帝身上所有的疼痛骤然消失,神情不由放松,眸色骤然幽深。
“下面的话要仔细听。”冯瑶从墙上跳下来,站到小皇帝对面,手中的骨笛抵在他的肩上,“替身是单向的,你可以从现在开始祈祷我平安了。另外,这蛊见不得作孽,不得滥杀无辜。不只是你动手杀人,包括你任何形式下令杀害的无辜,蛊是能感知到的。会痛不欲生。”
冯瑶手中的骨笛转了半圈,笑得眉眼弯弯,尾音上扬:“比你之前的头痛要疼百倍。你可能会比对方死得早哦。另外,我也见不得死人,如果你手下再有无辜亡魂。若是从我这里催动了蛊,也会让你求死不能的。”
她话一说完,就将止痛的效果取消了,扔下一句让他准备吃食的话,就轻功从城墙上下来了。
意识海中的小七已经尖叫到失声了,整个系统的情绪崩溃了:“宿主!你刚才干什么了?这个任务不是这么做的!你是要感化他,温暖他……你可以规劝他,但是不能用这种强硬手段呀!这样还怎么走感情线?”
“这人心性残忍,将杀人当做游戏。小七,这样的人有被治愈的必要吗?”冯瑶的语调平缓,没有多余的起伏。
“可那是他儿时境遇悲惨造成的!白切黑的小狼狗不香吗?而且,你有治愈他毒的药,只要温言细语仔细安抚,到时候他对别人冷漠残忍,唯独对你一人极尽温柔!简直苏到爆!而且呀,你要有同情心,他小时候过得多惨呀……”小七反应极为激烈,跳着脚地反驳道。
“他是皇帝,杀伐果断是应该的。他可以在政权争斗中排除异己去杀人,可以在战场上厮杀,甚至可以为了报仇杀人。唯独不能把人命当做游戏,随心所欲。”冯瑶眯起眼睛,语气骤然冷了下去,“当他将虐杀别人当做玩乐时,就不必与我说他的苦楚了,我没耐烦听。”
“可……可是!”小七的声音突然卡顿,语音也猝然变调,发出一种尖锐奇怪的机械音,“不行,你必须治愈他!治愈!甜宠!治愈……”
它开始疯狂重复这两个词,声音也越来越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
第6章 【丞相】闫宸怎么在这里?
冯瑶的眼中划过深意,却没有任何惊讶神色,神色平淡冷静。
突然出现一声响动,随后小七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毫无察觉地继续之前的说辞:“他小时候就真的惨呀,母妃是疯子,从小就折磨他,而且……”
“1107。”冯瑶微微眯起眼睛,唤了它的编号。
“我在。”小七赶忙停下话茬,颇有些茫然地回了一句。
冯瑶停顿了半刻,随后抬头看了一眼蓝天,似乎在透过天幕看向些什么。她将思绪收起来,语气随意:“有空去杀个毒吧。”
“诶?怎么呢?”小七语气疑惑,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之前异常。它的问话没有得到冯瑶的回复,半晌后委屈巴巴地回了一声,“好吧。”
冯瑶没有再理它,欣赏了一下皇宫的宫门,正要迈步往里走,忽然有人十几个抬着步辇出来迎接。
步辇上绣着五爪金龙,显然是小皇帝用的东西。
“请冯姑娘上步撵。”其中一个为首的太监快步走过来,朝着她恭敬地行礼。
后面的几个时辰,冯瑶都处于被几十宫人无微不至地伺候着,不用说吃穿用度,便是随意看眼树上的一棵果子,两个呼吸间便会有人将果子摘了送过来。
她见花园的景色不错,刚要出屋,脚下的毯子快速铺出去了几十米。宫人不敢劝她穿鞋,便只能选择这种笨方法。
这种紧张的态度,几乎到了掉根头发都会战战兢兢的情况。
冯瑶知道肯定是小皇帝下了什么命令,也不在意,吃过晚膳后,就早早睡下了。
结果晚上刚过了亥时,便听到一阵急切的敲门。
冯瑶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屋已经颤颤巍巍地跪了一地宫人。她倒是没什么起床气,起床换了衣服,就掀开帘子走出来。
她住的屋子极为华美精贵,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寝宫,宫人进屋服侍时都在鞋外裹了干净的布。
即使已经到了深秋,但是光脚踩在地毯上,像是踩在一团松软的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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