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9)
他为什么要走顾臻失魂落魄地说,二叔,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反复思考,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走?
二叔叹了口气,说:吃点东西吧既白也许有他的苦衷。
顾臻没有动筷子,他盯着汤汁冒出的热气,喃喃道:我要把他找回来,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顾臻猛地站起身,突然整个人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二叔急忙扶住他,说:小臻,你多久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张既白默默地靠在楼梯上,紧紧捏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顾臻,你这个笨蛋,把他忘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这么痛苦,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你可是男主角啊,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炮灰这么伤心?!
张既白低下头,眼泪默默滑落。
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心痛?!
顾臻在二叔的劝慰下勉勉强强吃了几口阳春面,然后二叔送他离开了,张既白失魂落魄地走上楼,看到顾臻的那一刻,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可是想到韩肆锦说的话
他只想让顾臻平平安安的,在这个属于他的世界里,平安喜乐。
张既白打开门,突然眼前一黑,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张既白刚想反抗,一张手帕捂住了他的嘴巴,张既白挣扎了几下,便慢慢不动了。
周霁紧紧搂着他,露出了疯狂偏执的笑容。
既白,既白,快醒醒曼姐的声音在张既白耳边声声响起,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黑暗之中。
他被绑在椅子上,手脚都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是什么人?想对我做什么?
灯一下子开了,刺眼的灯光让张既白的眼睛有一刹那的不适,等视线适应了些,张既白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正对着他的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的照片,很多角度都是偷拍,在墙角的橱柜里,摆放着他用过的东西,带着血的餐巾,喝过的吸管,还有吃完的蛋糕盒子。
张既白心里一惊,手指尖都冰凉,这场景,怎么这么像
震撼吗?既白。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张既白身体一震,缓缓转过头,他看到了周霁,冰冷的镜片后是一双蛇一般的眼睛。
周霁?你
周霁走到张既白面前,几乎是虔诚地单膝跪地,握住他的手,嗅着他手上的香气,痴迷地说:既白,美吗?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张既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和周霁相处的画面,他了解他,了解他的一切,哪怕是他未提及的细节他也一清二楚,他早该发现的,周霁不对劲。
可是小说里的周霁就是个温文尔雅的律师啊,并不是什么隐藏的大boss,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既白看着那些偷拍他的照片,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他想起周霁记得他吃芒果过敏,难道说
一个可怕的猜测涌上心头,张既白看着周霁,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周霁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疯狂,他吻着张既白的手,说:你终于发现啦~?既白哥哥,是我啊我是小何啊
小何!!巨大的震惊让张既白心里升起寒意,他当然记得小何,现实生活中,小何曾经当过他的助理。
张既白永远记得小何的脸,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头发乌黑,皮肤白皙,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干净文静,他不爱说话,做事很勤快,自己和曼姐对他的印象都很好,直到那一天在片场,小何摔了一跤,从他的包里跌出了无数偷拍张既白的照片,还有张既白喝过的一次性水杯等物品。
张既白还记得自己看到那些东西时头皮发麻的感觉,小何被辞退后,成了张既白的私生饭。
那段时间,张既白总感觉有一道窥视的目光追随着他,不管他搬到哪里,换多少次手机,小何总能找到他,给他发骚扰短信,偷拍他,甚至偷偷潜进他的家里睡他的床,用他的浴缸
周霁抬起头,笑容偏执可怕:既白哥哥,那天你的车在山路上躲避媒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的车也跟在你身后啊
张既白愣住了,他想起,他出车祸那天,有一辆黑色的车像幽灵一样一直跟着他,距离很近,还开着刺眼的远光灯,他之所以坠崖,就是因为那辆车突然加速,挡在了他面前,他一个急转弯,才冲出了山崖。
张既白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周霁却依旧是满脸爱慕地说:既白哥哥,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追随着你,我把车开下了山崖,等我醒来后,我已经在这具身体里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真正的张既白,只有我的既白哥哥啊,会有这样的眼睛
周霁的笑容迷恋而疯狂,张既白只觉得胆寒,他说:周霁不对,小何,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霁眨了眨眼睛,说:我不喜欢那个世界,所有人都想把我们分开,说我是什么私生饭,医生说我是偏执狂,可是我只是爱你啊既白,你看看这些照片,媒体、网友、粉丝他们都没我拍得好,只有我知道,哪一个角度最适合你,既白,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啊,什么顾臻,他只不过是一个小说里的人物,凭什么拥有你啊?!
张既白看着他,说:何少棠是你杀的?那份器官捐赠书也是你伪造的吧?沈荟呢?
沈荟啊大概死了吧。周霁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
张既白愣了愣,愤怒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轻松?!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周霁眨了眨眼睛,说:人命?既白哥哥你说什么啊,他们只是小说里的人,是虚构的人物啊。
张既白看着他,周霁脸上的神情无辜而天真,张既白只觉得可怕,无比的可怕。
第52章 沈荟回来了
周霁看着张既白,喃喃道:既白哥哥,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难道不明白我有多爱你吗?
张既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这不是爱,你根本不明白
这怎么不是了?周霁歪了歪脑袋,说,顺便告诉你吧,沈荟一直都没病,是我拿捏了他的把柄,给他注射针剂,才让他的身体出现短暂的衰竭,既白哥哥,我聪明吧~?你看,我为了你机关算尽,怎么不是爱了?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爱你了
周霁凑上来想吻张既白的唇,张既白厌恶地别过头去,周霁咬了咬牙,站起身,说:既白哥哥,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周霁走出了密室,张既白看着最后一丝光亮消失
什么?不见了?爸,既白好好地待在楼上,怎么可能不见了呢?韩肆锦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急了。
二叔也是一脸的疑惑和担忧,他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小臻来过了,可是他并没有上过楼啊
韩肆锦放下手机,说:既白不接电话,他到底去哪里了?韩肆锦发现窗户开着,冷风透进来,他皱了皱眉,既白最怕冷了,今天这么冷,他怎么会开窗呢?
韩肆锦走到窗边,看到窗框上有灰灰的脚印,他皱起眉,说:不好,出事了,既白可能是被人掳走了。
二叔瞪大了眼睛,说:被人掳走?!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肆锦摇了摇头,喃喃道:不知道,难不成是顾臻派人做的吗?
这时,小餐馆的服务生走了上来,一脸惊慌地说:老板,有个男人晕倒在楼下,您快去看看吧
二叔和韩肆锦对视一眼,急忙转身跑下楼。
两人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身形消瘦的男子晕倒在地上,服务生围在他身边窃窃私语,不敢靠近,韩肆锦走过去,把男人翻过来一看,瞪大了眼睛。
小荟?!
十分钟后,躺在床上的沈荟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喃喃道:我这是
小荟,你醒了!韩肆锦握住他的手,惊喜地说,你先别说话,来,喝点水。
韩肆锦扶起沈荟,喂他喝了口水,沈荟靠在韩肆锦的肩头,整个人显得有些娇弱。
韩肆锦说:小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沈荟气若游丝地说:我是跟着顾臻来的,我想找时机和他说话,可是我实在没力气了
跟着顾臻?韩肆锦皱了皱眉,说,你跟着顾臻做什么?
沈荟拉住他的衣袖,说:因为我想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周霁!!
韩肆锦愣住了,神情严肃地说:小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荟松开手,低垂着眼帘,说:你真的想知道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想告诉顾臻吗?因为我怕你知道了,会讨厌我,再也不想见我了。
韩肆锦愣了愣,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地说:小荟,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讨厌你的。
沈荟看了他许久,终于缓缓叹了口气,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了韩肆锦。
沈荟说完,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二叔站起身,说:我去煮碗鸡汤,你们好好聊一聊。
二叔走出房间,关上门,沈荟苦笑着说:韩肆锦,你一定觉得我这个人很卑劣吧?
韩肆锦说:这不能怪你,是周霁威胁你的
可是如果当初我不串通何少棠绑架既白,周霁也不会有把柄威胁我。沈荟脸色苍白地说,你一定要提醒顾臻,周霁是个疯子,他很危险
韩肆锦点了点头,喃喃道:周霁怎么会是这种人呢?难道既白也是他掳走的?!
韩肆锦站起身,摸了摸沈荟的头发,说:小荟,你乖乖待在这里,二叔会照顾你,千万别让周霁知道你还活着,那个疯子可能会对你不利。
沈荟点了点头。
韩肆锦转过身往门外走,沈荟叫住他,说:韩肆锦!你会讨厌我吗?
韩肆锦愣了愣,转过头,俊美的眉目间满是笑意:傻瓜,我不是说过吗,永远不会讨厌你,你好好休息。
韩肆锦走出了房间,沈荟从衣服内兜里拿出那半截蜡烛,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靠近胸口。
韩肆锦开车来到周霁的郊区别墅,这里安静僻静得很,庭院里的花朵凋谢了许多,呈现出荒凉的景象,韩肆锦翻窗而入,客厅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韩肆锦皱了皱眉,找到机关,打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密室里空空如也,空荡荡的墙显得极其阴冷。
韩肆锦喃喃道:看来早就搬走转移阵地了啊周霁,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张既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不知道时间,他变得异常的清醒。
密室的门开了,周霁提着一件衣服走进来,他看着张既白,勾起唇角,蹲下身抚摸着他的脸颊,迷恋地说:既白哥哥,这段时间你瘦了,头发也长了,不过还是这么好看,既白哥哥你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周霁举起手里的衣服,那是一套古装戏服,青衫上是一只飞翔的白鹤,十分别致,张既白皱起了眉,喃喃道:这是
周霁兴奋地说:这是你拍《故人辞》时穿的戏服,我找人还原了,既白哥哥,穿给我看吧~!
张既白咽了口唾沫,现在他是板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十几分钟后,周霁端着红酒杯走进密室,看着一身青衫,挺拔俊秀的张既白,呼吸一窒,喝了口红酒,眼神迷恋疯狂,张既白说:你很喜欢《故人辞》?
周霁猛点头,说:陈鹤一是我最喜欢的角色,温柔强大,在我最灰暗的时刻,是他保护了我
张既白说:不过,我演的陈鹤一,一直戴着一根青玉发簪,看来你忘了啊
我怎么可能忘?!周霁激动地说:我是想亲手给你戴上。
周霁拿出一根青玉发簪,激动地别在张既白的头发上,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我去拿相机周霁转过身跑出密室,张既白眼神一冷,抬手取下发簪,藏在了袖子里
二叔小餐馆。
沈荟拖完地,把碗摆进橱柜里,韩肆锦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碗,说:小荟,你身体才刚好,别劳累。
沈荟笑了,说:我没那么娇气,我总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吧?
小荟很能干。二叔说,做饭也好吃,心灵手巧,可比你能干多了。
沈荟得意地朝韩肆锦笑了笑,韩肆锦勾起唇角,取下围巾围在沈荟脖子上,说:知道你能干,不过也得多穿点。
知道了,啰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二叔看着他们两个,勾起了唇角,沈荟说:肆锦,你还没找到周霁吗?
韩肆锦的手顿了顿,摇了摇头,他眼神凝重地说:所以我想了其他的办法。
沈荟愣了愣,疑惑地说:什么办法?
脚步声响起,沈荟回过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二叔也惊讶地说:小臻?!
顾臻依旧穿着笔挺的西装,皮鞋一尘不染,只是他此刻眉头紧锁,英俊的脸上满是憔悴和不耐烦,他看着韩肆锦,说:你说有既白的消息,最好不是骗我的。
韩肆锦看着他,说:当然不是骗你,小荟,周霁的事,你不是想亲口告诉顾总吗?
沈荟点了点头,说:顾臻,你听我说
十分钟后,听完沈荟的话,顾臻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可置信和怒气,他抬手一拳打在了韩肆锦脸上,沈荟急了,扶住韩肆锦,说:顾臻,你做什么?!带走张既白的人是周霁,和周霁串通的人是我,你拿他撒什么气?!
顾臻看着韩肆锦,说:韩肆锦,如果不是你把既白藏起来,如果既白待在我身边,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不会让他被周霁带走的。
韩肆锦冷笑一声,说:可是既白不愿意待在你身边,是他让我把他藏起来的。
你胡说!!顾臻提起韩肆锦的衣领,说,既白为什么不愿意待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依着他,什么都可以给他,他为什么不愿意待在我身边
顾臻的表情有些失魂落魄,沈荟说:你们别吵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周霁,救出张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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